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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他自己。能顺利达到目标就好,不能的话就玉石俱焚!
有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凡事从不以人的愿意为转移,想得很好,可是结果却往往违背初衷,甚至截然相反。若之前萧十一找不到她,大家还有命可挣一挣。如此把温宏宣逼到绝境,这疯狂的人居然做出这样疯狂的事。、
不自禁的,琉璃有些无力和无奈。可萧十一却并不后悔,若让他放任琉璃被带到天涯海角去,以保有那一点点生的可能,他就不必再争天下,直接去死好了。甚至,他连个男人都算不上。所以若这一切都是天意的话,那就争一争命吧!
“本王真是高看你了。”萧十一带着一种遗憾的神情看着温宏宣,“你居然窝囊胆小到这个地步,见不得自己失败,所以拿命去了结。亏本王还曾把你当个对手来看,其实你不过是读过很多书的无赖,连基本的气度都欠奉。但我不得不说,你够狠,下这盘命棋也是快手,事事做到了前面。如此,倒也好,我们就拼一拼运气,看看我们到底在风暴中、在怒海孤舟上会不会死!”说完,转头看向琉璃,神色无比温柔,“小琉璃,此处气闷得很,你若不怕冷,咱们到外面走走可好?”
此时,船身的摇晃力度已经比刚才大了起来。如此证明,温宏宣所言不虚。在这种极端天气情况下,就算智似妖鬼的萧十一也完全没有办法,但他那种淡然和镇定的态度,把琉璃心头才升起的恐惧给压了下去。
人这辈子,总有听天由命的时候,既然改变不了,着急愤怒有什么用?
人力,虽不可胜天,却可以定神、安定自己。找浮木的话也不必了,在这样冷的海水温度下,人落水后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只有祈祷这船在在风暴中不会被彻底打太碎,或者温宏宣的天气预报不准。否则这样的大的船,技术又比较落后,仅凭他们两人是无法操控起来的,何况他们都还是外行中的外行!
萧十一打开柜子,发现里面居然有几件粗布衣裳,虽然他个子高,衣服不合体,好歹也套上两件。琉璃来时的那件斗篷还在,萧十一把她紧紧裹住,又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有些凉,可他的手掌却仍然温热,令她又定心不少。这是赴死吗?为什么她的心从来没有这样平静过?这说明他给了她无比的安全感,但凡一个女人能对一个男人如此,那就是真爱了。这时候,她瞬间就懂了自己的心。
“你的伤要不要包扎下?”她的心定了,关心就自然而然,完全不想想大船将沉,伤口包不包有什么区别呢?
“不用。要不你再给按按?那样说不定就会好了。”萧十一有点不正经的调笑,而后抱着琉璃跃窗而出,离倒在门边的温宏宣远远的。
“喂,你们到哪里去?”温宏宣挣扎着爬起来,扶着门框喘气,气愤的叫道。
这对狗男女,不是应该惊慌失措吗?或者愤怒的殴打他,狂叫着要杀了他?一想到他们会失控,他就觉得什么都值得。可他绝没料到,这样危在旦夕的情况也威胁不了对方。那么,他还有什么胜利而言,哪怕搭上自己一条命,到底没有赢过萧十一半分毫,没有赢得琉璃一点的关注和哀求。
“你们就这样认命了?”他追不上萧十一和琉璃的脚步,在后面拼命的喊。
“不认,就是把命交给老天而已,随他怎么样。别说你,小小的温宏宣,就算老天来,又能威胁我萧十一什么呢?”萧十一狂傲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别走,你们回来,我还有话没说完!回来!”温宏宣跳脚痛叫,但声音让风吹得支离破碎的,声不成声,调不成调。
在他的设计中,此刻是他欣赏对方惊恐的时候。可不知为什么,害怕的却是他。他忽然浑身发起抖来,随着前方人影的渐渐水失,恐惧如一只巨大的鬼手,紧紧掐在他的喉咙上,令他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怕的仍然是他!他以为三个人会一起死,可是他们双双离开,恩爱无比的样子,只留下他一个人。他怕啊,不是怕死,而怕一个人孤独的死去,死在无尽的汪洋波涛之中。原来自始至终,他都是独自走在路上。就连死,都是一个人!
他挣扎着向琉璃和萧十一追去,踉踉跄跄的。他不要,他不要一个人面临死亡,那太可怕了!可他却在重伤中难以拔腿,只摔倒在甲板上。天空中,已经无星无月,只有一条条灰黑的浓云在翻卷。海上,波浪起伏得越来越剧烈,似一个个坟牌,在他面前涌上又落下,宛如无数海上的亡魂再向他招手。
从小到大,他第二次这样害怕。第一次是霍红莲死的时候,他看到了,他也知道霍大将军是被父亲害的。她一袭红衣,身上身下都淌着血,那种眼神,那种死到临头还微笑的神情,他从来不懂。可这时候却忽然明白了,那是无尽的绝望,无尽的愤怒,可却又不得不放弃!
第四十章 风暴(下)
回来!别走!别扔下我一个人!他的哀求声憋在胸腔里,连叫声也发不出。他感觉到下身有热流淌过,居然吓得尿了裤子。若放在从前,他会笑话自己,会生自己的气,现在却觉得放松,因为这样,证明他还活着。
一个大浪袭来,他翻滚到角落里,头重重撞在一个铁疙瘩上,登时晕了过去。可黑暗真是好啊,只要失去意识,也就不害怕了。真好……真好……
此刻的琉璃和萧十一,却在风暴即来的天空下满船游走。
“我不明白,既然温宏宣把船已经向风暴中心引去,咱们早晚是个死,他为什么还要偷袭你?还白白挨了我一脚,重伤了心脉。这样就算有生存的机会,他也处在了劣势。”琉璃疑惑。
“他习惯什么都最强,什么都是他赢,习惯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所以受不了在我面前翻不了身,所以就算死,他也得让我先吃点亏,为此才不惜重伤。为了让你我绝望,也不惜搭上自己的命。”萧十一淡淡的,真看不出来正处于生死边缘,或者他在地狱边缘挣扎太久了,很麻木,“他说怕我,其实我没敢说啊,我也挺怕他的。”萧十一笑了笑,“没有人不怕不要命的人,毕竟我自己还挺宝贝自己的命的。温宏宣此次不死,我也必把他流放得远远的,这样阴狠和疯狂,偏偏又是那么聪明,真给他机会翻身,必定是大患。”
“我们还有生望?”琉璃顿住脚步。
“我不知道。”萧十一老实的摇头,“不过,我对温宏宣说听天由命,到底不能放心信任天上那一位,自己也得做点事呀。”他一只手紧紧拉着琉璃。另一只手扒了扒自己的头发,“我现在很是后悔,当初学这个学那个。就为了保着自己的小命,怎么就没学过掌舵和行船?你也是的。身为漕帮女儿,都不知道一点行船的本事吗?”
“你是夫君,是天,我都听你的,也都交给你了。”难得的,琉璃有心情开玩笑。
“我觉得,咱们至少要歪歪舵什么的。虽说感觉这时候有点晚了,风力渐大。咱们无力回天,但绝不能束手待毙是不是?”
风?琉璃怔了怔,“那应该先把帆都降下来。”应该是这样吧?她不懂,但这是常识吧?
萧十一也跟着愣了愣,这才想起似乎有这样的事,随即点点头,拉着琉璃直奔升降帆的地方。他永远是那么聪明,好像一切尽在掌握,现在这笨头笨脑的样子,居然生出几分可爱呆萌来。让琉璃的心软了软。
原来,他也不是什么都会啊,也有短板的地方。而他一手持着那把锋利无比的短刃。几下就把帆索全砍断了。手脚是利索,可却让降下的帆差点给砸个正着,躲得手忙脚乱。
琉璃忍不住咯咯笑了出来。
“还笑!还笑!难道不怕死?”萧十一没好气。
琉璃用力摇头,又用力点头。她哪有不怕死,没有人是真正不怕死的。从刚才听了温宏宣的话,她心里就一直发紧。可不知是为了什么,她就是忍不住。
她低下头去,看到萧十一紧紧拉着她,到哪儿都不松开。很明白他的心意。要死的话,两人就死在一处吧。就算汹涌的海浪也不能把他们冲散开。在迫不得已面临死亡的可怕时刻,有人陪着。总是安心得多。
而这等古代大船,舵是舵轮,非常复杂,并非小船那样简单。再说他们也不知道风暴具体在哪里,只能循着风向稍加改变。之后,萧十一就和琉璃快速收集能食用的食品和淡水及日用品等物。他说得明白,万一能幸存,说不定还得等待很久的救援。既然左右不了命运,就最大限度的做好自己的准备。
琉璃很欣赏他这种淡定下包含着积极的态度,不发一言,也不多问一句,就随着着他满船的走。他似乎对这艘船熟悉了,绕得琉璃这种路痴都迷糊了也没乱。遇到被温宏宣毒杀的船工的尸体,就随手抛到海里。
“才不要和这些人一起沉船,他们在海上作恶,就把魂魄还给大海,多公平。”他说得有理,“再说,若咱们最后非死不可,我就要和我的小琉璃万古长存待在水底,容不下别人在旁边碍眼。待会儿,也把温宏宣踹下海。”
说这些的时候,船已经摇摆得愈发厉害了。海浪,像是发怒的狼群,一波一波向他们扑了过来,船体发现吱吱呀呀的怪响声,好像随时会被撒碎。而他们,在甲板上已经无法站立得稳当,何况冰冷的海水还飞扑向他们。
琉璃没有表现出害怕,可心里已经绝望,最后的一点侥幸心理也消失了。他们正在向风暴进发,活命的几率已经非常非常的小。这一场不知是天灾还是*的事故,彻底打乱了她的一切,她的人生,她的预期。尽管她早知道,再完美的计划也会出现意外,但绝想不到偏离得会这样严重。从前还觉得萧十一是最大的变数,现在和面临生死比起来,所有事都不重要了。
“就这儿吧!”找了间不算底也不算顶、里面还很干净的舱房,萧十一把搜集的东西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