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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惯的做戏罢了。”琉璃拿起信来继续读,摆明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宁安侯是‘洁身自爱’的人,哪能有庶子呢?再说。在姐姐祭日之前做这样的表现,更显可怜啊。”说到底,他不就是博同情?
话说回来,身为小白花,就一定是女性吗?
而此时的宣院,含巧果然有点坐不住,已经叫人找来了温映宣。网,她已经撒出去了,三贱人有孕,正是得意的时候,下手的时间刚刚好。
现在,她只要让网子紧上一紧,事情八成就成了。其中关键,就是没什么存在感,却又是正经主子的温家小二爷。
他再赖泥扶不上墙,也是宣夫人的亲生子。她本不该利用他,但是她们娘儿几个是绑在一条船上的,多多少少,那孩子也得出些力气。当然,跟他明说是不行的,他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儿。所以,只有逼迫这条路。
少不得,他得吃点苦头。
“姨娘,找我什么事?”温映宣直直闯进来,没一点世家子的礼仪规矩,而且进得门来就直嚷嚷,“有事快说,我约了同窗,要出门去买东西。听说,书香斋进了几本绝版书,我打算淘涣来,好好苦读。”
来了来了!每回都是要钱来!含巧发愁的想。
因为她管家的缘故,除了明面上儿的月例银子以外,她都偷偷再给三小姐和小二爷补上一份,就是为着这二位花钱没个计划。就算三贱人管了家,她还是拿出自己的体己银子贴补。这还不算,小二爷日常大手大脚的花用,她也单独给他的。
直到她想整治三贱人,需要布下几个陷阱,这才有意的、渐渐减少了给小二爷的银子。这孩子,已经不满了好几次。今天说得好听,什么买绝版书,好好苦读,明明又是和狐朋狗友鬼混去。若不是她每天想尽办法隐瞒,小二爷又真怕他父亲和哥哥生气,不敢闹得太过,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的败家子儿呢。
“你这孩子,我有什么大事找你,不过嘱咐两句。”含巧咬了咬牙,露出慈爱笑容,“你也知道,三姨娘有了身子,最近侯爷着紧得很,大把珍贵补药吃着。这个月,又是已故霍夫人的祭日,府里可忙碌着呢,花用又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给我长点心眼儿,乖乖留在府里读书,除了学时在,哪儿也别去,也别做你父亲容不得的事,安生过了这几个月再说。”
第六十六章 白眼狼
“什么意思?没银子给我?”含巧说了一堆,温映宣只听其中最关键的地方。那就是:他捞不到银子了。
这可怎么得了?听说从西域来的那只鸟,身上是五彩,还会唱歌呢?无论如何,他都要买!
“姨娘这么疼你,若手上不紧,怎么会不给你?”含巧露出为难之色,“是……真的没有啊。再者,我是叫你这些日子老实点……”
“姨娘的体已就给我几个呗。”温映宣只惦记银子,打断含巧的话,又恬着脸笑,“等日后我得了功名,当了大官,自然会孝敬姨娘的。我亲娘去世后,姨娘就和我亲娘一样。”他嘴头儿抹了蜜一般,只是想把银子哄出来。他也不傻,每月月例有多少,他又拿了多少,那可不是糊涂账。只不过他总以为侯府是他的金库,以为大姨娘早搂足了大把银子,不介意他多花几个。
奈何这回含巧铁了心,只是摇头。“我的儿,你怎么就不明白!”她跺跺脚,“咱们府里本就没那么富余,平时你够花用,是因为我掌着家,抠出别的地方,填着你的窟窿。可现如今是三姨娘主持中馈,我私下攒那点银子早就倒腾光了。”
“真的一点没有了?”温映宣还有点不信。
含巧叹气,“因着你三姐的事,侯爷对我颇为不满,我本指望着他气消了,还让我来管着家。哪想到,三姨娘不知给侯爷灌了什么*汤,就这样把我撂在旱地儿上了。这么些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侯爷却不念着点……”委委屈屈的,话题又是一转,“说起来。过了年你就十五了,好歹有点心机。从前我能护着你,以后只怕自身难保。你可别让人算计了去还不自知。侯爷本来就不喜你,你又不像你哥哥那样名声在外。等三姨娘生出儿子,你想想到底是谁受甩?那时,你就得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了。”
“切,一个贱人生的贱种,能多得宠?”温映宣被成功的挑起怒火,“姨娘太多虑了。”
“你还不知道吧?侯爷已经决定,等孩子生下来。会过在前头霍夫人的名下。”含巧立即契入正题,“若是个女儿便罢了,若是个儿子,也是正经的嫡子。比你差哪里?而且侯爷年近不惑,也算老来得子,必然是宠爱的。霍夫人当年嫁过来,十里红妆,轰动京城。将来这些东西,还不是得归了那孩子?所以,你给我老实点,侯爷兴许看着你亲娘的份儿上,分家时多给你一份儿。至少让你可以安稳度日。”
一番话说下来,连敲带打,温映宣听得又惊又怒,脑门子上的青筋蹦起来老高。怎么可以这样!本来他早想好了,大哥是名闻天下的才子,人又清高,断不会跟他争家产。两个姐姐都是女人,顶多就是出嫁陪送些东西。那么剩下的,也就是说整个侯府,还不都是他的?他现在吃穿花用是很多,消耗的却都是自己的财产啊。
可怎么回事?不过是掌家人换成三姨娘,不过是她肚子里揣了个小崽子,却听起来像是要把他扫地出门似的!他眼看过了十四,就要到十五,深知自己不是读书的料,习武又不成,靠的就是老爹死了,继承遗产。现在有人和他争,他不能允许!
“我找父亲去!”温映宣跳起来,大步往外走。因为愤怒和对未来的恐慌,他居然勇敢起来。要知道平时,他见了温凝之就跟老鼠见了猫般的害怕来着。
含巧连忙抢上几步,拉住他,“我的儿,你别做死了!”她急急惶惶的,眼里都带了泪,表演得很投入,“我们娘俩儿本来就不受待见,现在三姨娘和她肚子里的肉却是你父亲放在心肝上的人儿,你惹谁不好,偏这时候拦不住脾气。下人们还传,三姨娘放了狂言,虽说因为咱们大赵律法的缘故,为妾者不能抬上妻位,但她要做这府里真正的女主人!”
“呸!她也配!”温映宣离奇愤怒,包括没钱买神鸟,会被朋友嘲笑的怒火一并发作,“父亲一向重视尊卑,小爷就不信了,满府里头哪里有她拿大的份儿!”
“她这样有恃无恐,听她的意思,是你父亲有短处在她手里握着。”含巧被拖拽得半只脚踏出了门槛,眼看拉不住温映宣了,赶紧抛出重磅炸弹,“就算你把这话告诉你父亲,他也不信,只当是妾室争宠的手段,再怪到我头上,我可就没活路了。到以后,谁护着你!”
“我自有分寸!”温映宣猛一用力,吼道。
只听嘶啦一声,他的袖子被扯掉一只。大力的惯性之下,含巧整个人都扑在青石地上。而温映宣头也不回,气呼呼的跑走了。
缩在旁边,半天不敢出声的翠儿连忙上前,把含巧扶起来,“姨娘,您怎么样?”
含巧只觉得掌心疼痛,一看,居然搓破了皮,有血迹渗出。
望着温映宣远去的身影,她心中不知是喜是悲,又是高兴终于激得温映宣出声,又是难过得不行。那孩子虽然不像倚云一样得她的心,却也很被她宠爱。他不小了,怎会不懂她对他的慈母心?可他一气之下却根本顾不得她,把她扔在地上,理也不理。实在是……有点狼心狗肺。
话说回来,大公子宏宣打小不与她亲近,大小姐芷云为人圆滑,其实只顾自己。三小姐是个没成算的,小二爷是这副没良心的模样,再想想侯爷私底下的行为……
温家,简直是狼窝啊,而且还是白眼狼!
想到这儿,不禁悲从中来,真的哭了起来。
翠儿用力把她扶起,急切的关心着,“姨娘,您到底是摔到哪儿了?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没事。”含巧哽咽着,倚着翠儿,慢慢走回屋里,眼角余光看到好几个丫头婆子在探头探脑的。完全是打探的神情。
“我做做样子罢了。”她压下心里的痛,“现在惨一点,将来侯爷发脾气。就会知道我死命拉着小二爷来着,为此还受了伤。这么多人可以作证。他还能怪我吗?苦肉计,谁不会用?”
“那您的伤也得处置一下。”翠儿搀着含巧到窗边的塌上坐好,转身去翻箱倒柜,找干净的布和治外伤的药膏。
含巧仰头望着屋顶,心道:宣夫人啊,我利用了您的儿子,您别怪我。到底。我也是为了他们好。忽然又有点心悸,不知道温映宣那边怎么样了。
岂不知温映宣在大姨娘面前态度强硬,这口气却到了花园就泄了。不过,他到底忍不下这回气。于是采取迂回的策略,硬生生窝在家里三天才借假问书的名义,进了温凝之的听涛阁。
一进屋,见温凝之脸色阴沉,豆子站在旁边。缩着肩膀,微微发抖,似乎很害怕。
温映宣见大事不妙,正想找个由头溜走,却让温凝之一眼又瞪了回来。不得已。硬着头皮上前,问了几个问题。
温凝之听了,脸色更加不好,根本不解答,而把书狠狠扔在地上,大声喝骂,“真是蠢牛木马,不可教也!你过了年都十五了,你哥哥像你这么大,已经考中了状元,为父在同岁的时候也是探花郎。温家家门不幸,怎么就出了你这样不开窍的东西!童生试都没过就已经很丢人了,现在居然拿五岁小儿的问题来问我?”
“儿子常听人说,家门有灵气。可是,父亲和哥哥乃当世人杰,把灵气都占去,儿子生得笨了,自然就成了废物。”温映宣瑟瑟,却忍不住抱怨。
天知道他在外头受到多少嘲笑,总有人说你父亲、你哥哥如何如何?可他就是笨啊,是生他的人不好,跟他有什么关系。说到底,是父亲的错。
温凝之闻言更怒,“屁话!我的儿子,怎么可能是笨的,明明是你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