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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要等得烦了,方感到那人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磨磨蹭蹭,气得他真想将这个小人儿抓到床上狠狠咬一口。
“阿墨……”
千羽墨闻到一阵花香,是梅花。
他已经睡了那么久吗?
云彩,你是不是等了我很久?
眼帘轻颤,他急忙稳住。
“你瞧,梅花开了。今天她们说了,我还不信,可等我赶过去,倒真是开了的。不过,只这一枝,我特意打着你的旗号,把它摘来了。我方才把这上面的雪都掸了去,不想凉到你。你快瞧瞧,是不是很美?”
感到有影子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又放到了鼻端:“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很香,云彩……
“阿墨,你还记得吗?你让我为那颗小珠子取名字,可是我哪会?我觉得,无论叫什么,都无法形容它的美妙。只不过,我心里暗暗的叫它‘忘忧谷’的……”
忘忧谷?好名字,的确“忘忧”。
“可是我最近又想起了一个……”
又一个?
那人似在思考:“福地洞天。我觉得这个更为恰切。因为不仅可以‘忘忧’,所有的心愿都可实现……”
果真更为恰切,娘子,我还记得我们的“心想事成”……
“所以你赶紧醒过来,看看这两个名字那个比较合适?”
只要是你取的,哪个都合适。
“阿墨……”快乐的语气忽然黯淡下来:“你是不是很喜欢那里?你说过,将来……所以,你迫不及待的要去那里。你,不打算跟我在一起了吗?我记得,你说舍不得我,现在是要舍下我了吗?”
不是,云彩,我不是……
他就要睁开眼睛,可是眸上忽然覆上两片柔软:“阿墨,你到底怎样才肯醒?已经过去一百多天了。你说过,我们每个月要去一次忘忧谷的,可你是不是忘了?”
“你怎么可以忘?”她忽然愤怒起来,使劲咬了下他的唇:“咱们的婚床铺满了玫瑰花瓣,床边挂的是百合花串,到处都是花。你说,你是花公公,我是花婆婆,我们还要生个孩子……可是,什么都还没有,你怎么可以……”
气息忽然一顿,他几乎能感到她目光水闪,面红如霞,因为那贴着他的脸颊已经开始发烫。
“你上回说,要我……”他可以想象她一定是咬了唇:“我不大好意思。不过,只要你能醒来,我一定什么都答应你!”
云彩……
他的喉间哽咽了一下。
他怀疑她当是感觉到了,因为她半晌没有动静,他甚至感到她的目光在扫视他。
他有些忐忑。
然而没一会,她开始解他的衣服了。
这是怎么回事?
“御医说,对于昏迷不醒的人,要用他最喜欢的事来刺激他,或许……”
她的唇瓣有些生疏的落在他的胸前,拾了那小小的茱萸,舌尖轻转。
他浑身绷紧,差点吼出声来。
他最喜欢的事,难道就是……这个?他有这么……不堪?
不不不,到底是哪个御医说的?待孤“醒”过来,一定要重重……奖赏他!
只这么一下“刺激”,他就觉得某个部位可耻的硬了。
她的唇又移到他的颈间……锁骨……耳畔……
云彩,你好像有点没有章法,待为夫“醒”过来,好好教教你。
可是这样他就已经承受不住了,那个部位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寻找幸福的所在。
这样的“刺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回应她,想要多享受一会,可是那拂过自己脸庞的长睫不知何时溢出了水汽,在他的脸上划出一道又一道温凉。还有一点潮湿,落在他的唇瓣,缓缓划入口中,又咸又涩。
心仿佛浸泡了这种液体,整个的皱了起来,皱得难受。
她似乎是不想让他难过,要去吻掉那点泪痕。
小小的舌尖轻扫唇瓣,于是他,启开唇,裹挟了她的柔软。
☆、471同床共枕
更新时间:2013…10…16
“……阿墨?”
他能感受她的惊喜,可是此刻,他不需要她说任何话。
挤压着她,揉搓着她,要把她这些日子里的担惊受怕全部驱除,他要告诉她,她的阿墨又回来了。
洛雯儿好容易从他的钳控中挣脱出来,看着他,眸中并无任何波澜,只仿佛不认识般的看着,过了好半天,方抱住他,哭了。
虽然知道他定是醒了有一会了,虽然知道他定是又借机捉弄她,可是来不及生气,来不及发火,他只要醒了,便好。
他终于醒了……
千羽墨抱住怀中的人,听着她由努力压抑的抽噎终于转至不可遏止的啼哭,忍不住心头酸楚,唇角却勾上笑意。
他拍着她的背,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吻细细的点在她的眼角,却无论如何也吻不尽她汹涌的泪水。
她忽然放开他,站起身。
他心中一凉……这是悲伤够了,要找他算后账了?
他见她走到帘幔边,忍不住开口:“云彩……”
“我去告诉他们,你醒了,还有御医,让他们来看看你……”
“回来……”他急忙喝止。
虽是犹豫,然而听话的回到床边,被他拉住:“不要叫他们,我想安安静静的同你待一会……”
“可是你的伤……”
那夜,千羽翼盛怒之下的出击定是用了全力,可是他,猝不及防,否则也不能昏迷这么久。
胡纶说,这是有史以来昏迷最久的一次,而且看样子,若是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怕是要一次比一次长久,甚至……
“我没事,”他笑:“胡纶没告诉你,其实沉睡也是在疗伤,若是我自己都治不好自己,他们来了也没用……”
洛雯儿依旧保持怀疑,却见他笑道:“这么大的事我还能骗你吗?我舍不得云彩,我还想和云彩多待一会……”
她便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身边。
他环着她,时不时轻吻她的鬓角,忽然叹了一句:“我们两个都瘦得要命。”
认真的看着她:“云彩,辛苦你了……”
抱紧她,只觉心中百味陈杂,可是她……
他沉睡的时候,她不停的跟他说话,还“刺激”他,然而这会,她一动不动,气息平静。
“云彩……”
他钳着她的肩,见她正一瞬不瞬的看他,面容亦是说不出的平静。
他有些怕了:“云彩……”
她仿佛回过神来,又仿佛神思根本没有离开,只忽的抖落一个微笑:“我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梦。”
他一怔,猛的将她抱进怀里,却是什么也说不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平稳的呼吸。
他的云彩,竟然睡着了。
这些日子,定是寸步不离的照顾他,就连合会眼,也担心会错过他的细微,又不肯放别人来替换自己,就连胡纶,她也不相信。
他的云彩……
他只以为,是他要照顾她,却不想,竟是她在守护他。
他叹了口气,小心的放开她,希望她会睡得舒服些。
可仅是这一动,她立刻醒了,眼底毫无睡意,只定定的看他。
心中酸酸楚楚,又不无甜蜜:“云彩,我醒了,真的醒了……”
轻抚她的小脑瓜:“你累了吧,好好睡一觉,我就在你旁边……”
“你呢?”
笑:“我都睡了那么久了。乖,睡吧,我会一直看着你……”
依旧看着他,可是那眼底渐渐朦胧,眼帘开了几开,终于缓缓落下。
可也没一会,忽然睁开,直直的对着他,确定他果真醒着,再重新入睡。
他看着那双长睫覆盖下的阴影,心里是说不出的痛,这些日子,她定然都是这么过来的吧。
还记得被埋雪山,初初醒来时,她也是这样战战兢兢,好像始终无法相信他真的死而复生,直折腾了一个月,方渐渐睡得安稳。
他定定的看着她,伸出手,重新将她搂入怀中。
自是惊动她了。
目光闪闪的望着他,忽然唇角一勾,又往他胸口挤了挤,亦是伸出胳膊,环住了他的腰,腿也上来了,竟像只八爪鱼一样盘在他身上。
她从没有过这般恶劣的睡相,然而……
云彩,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能感觉到我的存在,才能睡得安稳?
手轻而缓的拍着她的背,唇亦有节奏的点在她的鬓角。
他要告诉她,他就在她的身边,他会永远……
即将落在她肩背的手忽的一顿……他会永远的陪着她吗?若是有朝一日……
然而就是这细微的一顿,已经让她惊醒了。
迷蒙的目光对着他,他立刻一笑,吻了她一下,继续轻轻的拍着……
这一夜,她的确醒过几次,然而,终是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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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彩,过来一下……”
洛雯儿歪头看他一眼,继续忙活手里的事。
最近无夜那五个公子终于闹腾起来了,因为西门垣也不知哪根神经错乱,竟然决定要把王位传给那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儿子西门晔,天朝还竟然批文允肯了。
那五个公子当然不干,于是由暗斗转为明争,兄弟老子打作一团。
今日是盟友,明日就是敌人,无夜的上层人物谁也不能保证这会出了门,稍后还能不能回到家中了,就连平民百姓,都活得小心翼翼,街上行人稀少,店铺不到未时就打烊关门。
朝堂上也分了七八派,一上朝就是唇枪舌剑,时而还动武,是所有诸侯国几百乃至上千年未见之怪现象。
然而无夜毕竟积累颇深,是五大诸侯国之一,如今这么一乱,就好像蝴蝶在北太平洋上空扇动了下翅膀,初时不见如何,可是渐渐有风自平地而起,而且尚有那么多人在推波助澜,时时刻刻想借机捞点好处,再把无夜的祸水往别的国家身上泼一泼。
总之,别人乱了,自己便安稳了。
无涯自是也做的这个打算,所以这阵子,奏折或密报接连不断,层层叠叠的堆了一桌子。
洛雯儿不知千羽墨过去是不是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