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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乐得是前仰后合,衣梅都笑出了眼泪。
“怎么样?石支队?该你的了吧?”张铁男叫板说。
“别,别,能通先来!”石存山推脱说。
“铁男,就这笑话有啥呀?听我的,”丁能通不服气地说,“青藏铁路通车时,沿线农民路边观看,车上一个女客换卫生巾后扔出窗外,迎面贴在一个农民脸上,农民拿下后说:我操,这列车就是快,飘张纸都能把鼻子打出血来!”
大伙笑过后,石存山说,“不行,这个不算,这个太埋汰了。”
丁能通只好重讲。
“产房里,一个小孩出生后哈哈大笑,接生护士都非常奇怪,围拢观察,发现小孩拳头握得很紧,掰开后发现是一粒坠胎药,只听小孩说:他妈的,想干掉我,没那么容易!”
丁能通说完,石存山说,“衣梅,该你的了。”
衣梅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讲了起来。
“农夫要杀公鸡却逮不着,于是抓起母鸡说:再不下来让你打光棍!公鸡说:你以为我傻啊,我下去她就成寡妇了!”
衣梅讲完,石存山再也躲不过去,端起酒杯说:“来,铁男,能通,好长时间没这么开心了,讲之前我先敬你一杯。”
石存山挨个碰杯后一饮而尽,然后说:“我讲的是一个发生在美国的一件错综复杂、离奇古怪的死亡案件,也是一起很精彩的自杀案,死者名叫罗纳德,法医验尸后,断定为头部受伤死亡,死者从十一楼楼顶跳下试图自杀,自杀前他还留了一份遗书,但下落时,却被从九楼一个窗户射出的猎枪子弹击中,当场死亡。射手和死者都不知道,在该楼的八层高处有一副保护玻璃清洗工安全的网,因而罗纳德不可能实现自杀计划。通过调查发现,射出子弹的屋内住着一对老夫妇,当时老两口正在吵架,老头情绪非常激动,抄起猎枪对着老太太扣动了扳机,子弹没有打中她的妻子,却穿过窗户正巧击中了罗纳德。按照当地的法律规定,某人试图谋杀A,却杀死了B,则按谋杀B罪论处。面对‘谋杀’罪的指控,老两口都坚持说它们谁也不知道猎枪装着火药。老头说:多年来,我总是用猎枪吓唬妻子,我根本不想谋杀她。所以杀死罗纳德看来是意外事故,也就是说,猎枪是被偶然装上了火药。通过进一步调查,找到了一位目击者,他证明老夫妇的儿子在事发大约六周前,往猎枪里上了火药,原因是老太太突然中断了对儿子的经济资助,儿子企图利用父亲常用猎枪吓唬母亲的习惯,借父亲之手杀死母亲,案件此时成了老夫妻的儿子谋杀了罗纳德,更为离奇的是,老夫妻的儿子,正是这位叫罗纳德的青年!他因迟迟未能实现谋杀母亲的企图而颇感失望,所以想跳楼自杀,不巧,却被自己填装的猎枪子弹击中致死,按照法律规定,死者是自己谋杀自己 ,因此法医最后判定,这是桩自杀案。”
石存山讲完后,众人无不称奇。
丁能通喝了一肚子酒,想去卫生间,张铁男开玩笑说:“别像醉鬼似的走错了门!”
丁能通边笑边走出包房,刚走到洗手间时,苏红袖正照着镜子涂口红,从镜子里看见丁能通晃晃悠悠走过来。
苏红袖突然转身问:“丁能通,回来也不吭一声,怕见人哪!”
“哎哟,姑奶奶,跟谁吃饭呢?”丁能通故作惊讶地问。
“是富忠请袁市长吃饭,我作陪。”
苏红袖甩了甩飘逸的长发,抬起胳膊拢了拢耳边的发丝,露出雪白鲜嫩的腋窝,空气中顿时荡漾着诱人的馨香,丁能通顿时脸热心跳起来。
“红袖,你等我一会儿,我方便完,随你一起给袁市长和陈富忠敬酒。”
丁能通说完一头钻进洗手间,掏出家伙撒尿时,已经硬得跟铁似的。丁能通一边撒尿一边寻思:“陈富忠请袁锡藩吃饭,有点意思,袁锡藩主管外经外贸工作,陈富忠要打他什么注意呢?既然碰上苏红袖了,不过去敬杯酒袁锡藩和陈富忠非挑理不可。”想到这儿,他打了个尿颤。
丁能通随苏红袖走进包房时,陈富忠正在与袁锡藩耳语,袁锡藩一脸的愉悦。
“哎呀,袁市长,听红袖说富忠请袁市长吃饭,无论如何我得敬杯酒。”丁能通一脸堆笑地抱拳说。
“哟,驻京办大使什么时候回来的,听说你们要挪地方了?”袁锡藩派头十足地说。
“托袁市长的福,驻京办就要进驻北京花园了,多亏了富忠帮忙啊!”丁能通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又分别给诸位满上,然后举杯说,“袁市长,我先敬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袁锡藩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问:“能通,跟谁在一起吃饭呢?”
“金桥区张区长,刑警支队石支队,还有我大姨子。”
丁能通话一出口,袁锡藩哈哈大笑说:“丁能通,人家吃饭不是带老婆就是带小姨子,你怎么带大姨子呀?”
陈富忠听到石支队表情僵了一下说:“能通,一会儿陪我过去敬杯酒。”
“富忠,敬什么酒呀,红袖,去,都把他们请过来。”
袁锡藩发话了,苏红袖婷婷袅袅地走了。不一会儿,张铁男端着酒杯过来了,石存山和衣梅都没跟过来。
“袁市长,石支队和衣梅死活不过来。”苏红袖无奈地说。
“袁市长,富忠,别为难他们了,石支队喝多了,衣梅怕见人,我带劳了。”
张铁男说完,端着酒杯挨个敬。丁能通心想,“石存山一定是因为陈富忠在,不愿意赏他脸才拒绝过来的,这脾气可太像段玉芬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点台阶也不会给你的。”
陈富忠听了有些下不来台,丁能通赶紧打圆场说:“富忠,请袁市长吃饭一定是又有发财的好事了,可别忘了给老弟也创造点机会。”
“能通,今天请袁市长吃的是感情饭,没有一点功利色彩,别带着眼镜看人啊!”陈富忠就坡下驴地说,“不信,你问红袖。”
丁能通心想,“少他妈瞎扯,吃感情饭带着苏红袖干什么?谁不知道西门大官人好色,有苏红袖在,什么事西门大官人不得答应。”
“能通,这你就冤枉富忠了,今儿这饭吃得值,富忠可帮我一个大忙,”袁锡藩一本正经地说,“你们都知道我老伴瘫在床上十几年了,我又没儿没女,只能请保姆伺候,可是我老伴那个人难伺候着呢,换了不知多少个保姆了,一直没有满意的,这回富忠帮我找了一个保姆,农民家的孩子,还学过医,正对我心思,要不我这一天忙到晚,老伴连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七十四
袁锡藩说得楚楚可怜,包房的气氛一下子沉闷了起来。丁能通心想,“陈富忠给袁锡藩家找保姆,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嘛,袁锡藩会看不出来?”
苏红袖看冷了场,连忙端起酒杯说:“袁市长,来,我为你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保姆干一杯!”
气氛马上又热烈起来。
张铁男也扯着大嗓门说:“好,来,干一杯,干一杯!”
酒杯叮叮当当地碰到了一起,大家都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石存山是在席散之后,众人在门口寒暄时碰上陈富忠的,陈富忠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满脸堆笑地说:“石支队,想过去敬杯酒,可是席散了,改天我请客,石支队一定要赏光。”
“不敢当,我怕喝了你陈老板的酒被大卸八块,扔在黑水河里喂王八。”石存山黑着脸阴阳怪气地说。
“石支队真会开玩笑,好象我的酒是穿肠毒药。”陈富忠被噎了一下,反唇相讥道。
“石存山,”这时,袁锡藩走过来说,“怎么我请不动你呀?让你过来喝杯酒都不给面子,难道得我过去敬你不成?”
“袁市长,别挑理,我让丁能通、张铁男灌多了,改天我请客,算是给市长大人赔罪。”石存山说完,给衣梅开了车门,衣梅没见过这场面,赶紧钻进了车里。
“能通,你上不上来?”石存山喊道。
丁能通是想给衣梅创造点接触石存山的机会,便说:“拜托你送我姐一趟,我还有点事。”
石存山一点也不愿意恋战,钻进车里一溜烟就没影儿了。众人又寒暄了一通,丁能通上了苏红袖的车,车内馨香四溢,苏红袖妩媚动人,香车美人让有了七八分醉意的丁能通心旌荡漾,胡思乱想起来。苏红袖是东州赫赫有名的大美人,为什么会看上贾朝轩?要知道她连肖市长的儿子肖伟都不放在眼里,难道真的爱上了贾朝轩了?还是爱上贾朝轩的权了?一般像苏红袖这样的交际花不太可能专爱某一个异性,除非对方有权或者有钱,肖伟的有权有势是老子给予的,老子一下台,儿子就狗屁不是了,而贾朝轩正是后劲十足如日中天的时候,用股票投资的行话讲,那是长线。丁能通不禁暗自佩服起这个女人,便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她几眼。
“通哥,怎么这么看我?动贼心了?小心你老婆吃醋。”苏红袖也有了七八分的醉意,言语中充满了骚气。
“红袖,你还不了解我,我根本不怕老婆吃醋,还是喝酱油,我是觉得朋友妻不可欺。”丁能通放着胆子说。
“你瞎说什么?我是你哪个朋友的妻?”苏红袖咯咯地笑着问。
“贾市长啊,贾市长和我是朋友,你是他的妻,你说我怎么能碰?心里再喜欢也不能碰。”丁能通酒劲上来,舌头有点硬。
“你要与贾朝轩真是朋友,你劝他离婚,他要真敢离,我就专心给他做老婆,他要是不敢离,我愿意跟谁就跟谁。”
丁能通心想,少他妈跟我吹!我吓唬吓唬你再说,他一指前方说:“红袖,你看那不是贾市长的车吗?”
苏红袖猛一踩刹车问:“哪儿呢?!”
车咯吱一声停在了路边……
第四章 沧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