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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忠,什么时候到北京的?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现在打招呼也不迟,赏个面子一起吃个饭吧。我们哥俩可饿着肚子呢。”
“正好,我和皇县的林县长、省驻京办薪主任正吃着饭呢,一起来吧!”
“能通,听说林大可调到花博园指挥部任建设部部长了?”
“对呀,你老兄消息就是灵通,我和林大可不熟,正好你老弟给引见引见吧。”
“没问题,走吧!”
三个人离开洗手间回到包房,丁能通做了介绍,林大可似乎对陈富忠和海志强并不感冒,表情不冷不热的。
“哎呀,林部长,久闻大名,今儿借花献佛,敬你一杯!”这时,陈富忠的手机响了,“对不起,我接个电话。”陈富忠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接听手机。
“啊,谁呀?”
“忠哥,是我,娟娟。”
“啊,是娟娟,有什么事吗?”
“忠哥,袁市长的老婆过世了!”
“什么?袁市长的老婆死了!啥时候的事呀?”
“刚咽气,发现不好,就拨了一二零,到医院就不行了。”
“好了,我知道了,出殡时我去,你好好干,有什么消息,勤打电话!”
“我知道,放心吧,忠哥。”
陈富忠挂断手机说,“袁市长家的保姆,是我介绍去的,特意告诉我,袁市长的老婆过世了!”
“袁市长的老婆可瘫痪十多年了,这一过世对袁市长是个解脱!”薪泽金感伤地说。
“袁市长没儿没女,老伴一死,孤身一人了,也够可怜的。”林大可同情地说。
“话题太伤感了,来,大家一起干一杯。”
丁能通建议,众人举杯共饮,放下酒杯,丁能通对陈富忠从女卫生间出来心中狐疑,心想,“刚才陈富忠和海志强从女卫生间出来时,略显紧张,海志强的表情鬼鬼祟祟的,莫非这两个人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丁能通脑海中浮现出段玉芬的面容,耳边不时响起石存山的嘱咐,让自己密切注意陈富忠的动态,丁能通察言观色,众人喝到半夜才散。
本来丁能通想去罗小梅的家,但是她送林大可不方便,罗小梅暗送丁能通一个秋波就走了。令丁能通更加不解的是陈富忠和海志强并没有住在北京花园,却出现在玫瑰厅的女洗手间,目送众人离去,丁能通呆呆立在酒店门口,陷入沉思。
许久丁能通才回到房间,他一下子想起住在昆仑饭店的肖伟,心想,“莫非陈富忠是冲肖伟来的,他俩是花博园工程的主要竞争对手。”
丁能通心里激灵一下,他赶紧给肖伟打手机,肖伟的手机关机,丁能通心想,“问问白丽娜兴许就清楚了。”于是他马上拨通了白丽娜的手机。手机接通了却半天没人接,丁能通觉得不对劲,就径直往白丽娜的房间走去。
按了半天门铃,屋里也没有反应:“丽娜,我是丁能通,没事吧?”
门开了,白丽娜满脸泪痕地站在丁能通面前,丁能通吓了一跳:“丽娜,你这是怎么了?”
白丽娜像是受了巨大的委屈,一头扑在了丁能通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丁能通把房门关上,轻轻地拍着白丽娜的肩膀问:“丽娜,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丁能通把白丽娜扶到沙发上坐下,一眼看见茶几上几张肖伟给白丽娜戴项链的照片。
九十三
“丽娜,这是怎么回事?”丁能通不解地问。
白丽娜捂着脸又哭了起来。
“丽娜,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陈富忠、海志强干的?”
白丽娜吃惊地望着丁能通哽咽着问:“头儿,你怎么知道的?”
“晚上林大可请我们吃饭,我去洗手间发现陈富忠、海志强从女洗手间里走了出来,而且神色紧张。”白丽娜听了这话捂着脸又哭了起来。
“丽娜,别哭了,就凭咱们俩的关系,有什么话你不能对我说?”白丽娜止住了哭泣,从茶几上的纸盒里抽出纸巾擦干眼泪。
“头儿,你可得给我做主,今晚陈富忠、海志强尾随我进了女洗手间,在里面用刀逼着我,问肖伟找我干啥,我说了以后,他就把这些照片给了我,还威胁说,如果我为肖伟说情,他就把这些照片给肖鸿林,头儿,陈富忠简直就是黑社会呀!”
丁能通听完白丽娜的话,一下子明白了陈富忠、海志强此次进京的目的,他们一定是尾随肖伟来的,既然白丽娜受到了恐吓,肖伟也在劫难逃,怎么办?
丁能通紧张地思索一会儿说:“丽娜,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肖市长那儿也别打电话了,让我好好想想这件事怎么办?因为我估计肖伟也一定遭到了恐吓。”
“头儿,肖伟不会有危险吧?”白丽娜紧张地问。
“不会,陈富忠此行是为花博会竟标一事而来的,无非是让肖伟知难而退,不过,陈富忠太嚣张了,连市长的儿子都敢威胁,我看他是活到头了。”
“头儿,他们身上都带着家伙,你可得小心点!”
“不怕,我估计他们明儿一早就会回东州,没事,你好好休息吧。”
“头儿,你别走,我害怕!”
白丽娜说完又一头扑在丁能通的怀里,披在肩上的长发散在丁能通的怀中,香香的,滑滑的,丁能通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脸烧得火辣辣的,白丽娜柔软窈窕的身躯在他怀里就像美人鱼一样扭动,一对奶子在丁能通的私处挤来挤去,搞得他死的心都有,但是,丁能通不敢发作,他知道此时的白丽娜就更不能往身上沾了。
丁能通缓缓推开白丽娜说:“丽娜,什么事都没有了,睡一觉就好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丁能通好不容易从白丽娜的房间挣扎出来,心想,“险些破了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规矩。”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决定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石存山,或许石存山能从这件事打开一个对付陈富忠的缺口。丁能通觉得自己沉默得太久了,一方面是对不起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老领导,另一方面是对不起深爱过自己的老同学,既然陈富忠想玩火,那么我就做这个点火人吧。想到这儿,他拨通了石存山的手机。
66、决心
晚饭后,吴梦玲陪李为民散步,两个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常委大院附近,常委大院后面就是海瑞公园,海瑞公园过去叫劳动公园,王元章任市委书记以后,建议将劳动公园改名为海瑞公园。
因为围绕海瑞公园不仅住着常委大院副市级以上领导,周边还有各委办局的住宅区,人大、政协的住宅区也在附近。无论到这里晨练的人,还是傍晚到这里散步的人,有许多人是干部,海瑞是明朝中后期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清官,王元章建议这个公园叫海瑞公园是用心良苦的。
李为民和吴梦玲走进海瑞公园,迎面是海瑞的巨大雕像,雕像底座上刻有海瑞的著名奏章《天下第一事疏》。李为民和吴梦玲走到海瑞雕塑前,正驻足欣赏时,迎面走来了肖鸿林和关兰馨夫妇。
“哟,肖市长、兰馨嫂子,这么巧!”吴梦玲先看见他们,打招呼道。
“为民、梦玲,好休闲呐!”肖鸿林微笑道。
“鸿林,我和梦玲常到这里散步,难得见你和嫂子一次呀。”李为民朗声道。
“政府比不得市委呀,你们市委是管人的,我们政府是干事的,一忙起来就脚打后脑勺,哪里有时间散步呀。”肖鸿林说话的口气带着某种情绪。
“鸿林,放放权,你也不至于忙成这样。”
“为民,你的意思是我肖鸿林揽权了?”肖鸿林不满意地问。
“鸿林,法国政治学家孟德斯鸠说过:一切有权力的人都容易滥用权力,这是一条万古不易的定理。英国历史学家约?阿克顿有句名言:绝对的权力必然产生绝对的腐败。清平原野阔,风正一帆悬呐!”
“李为民,你这是话里有话呀!我肖鸿林不喜欢绕弯子,想说什么请直说,少跟我阴阳怪气的!”肖鸿林激动地说。
九十四
“鸿林同志,你敢不敢当着海瑞的面拍着胸脯说,你是清白的!”
李为民说罢,关兰馨听不下去了,她挑理道:“为民,这是怎么说话?你的意思是我们家鸿林腐败了。”
“兰馨,别忘了你是市长的妻子,不是普通人的老婆,应该做肖鸿林的贤内助,不能拽后腿呀!”
“梦玲,好好管管你们家为民,怎么属疯狗的,见谁咬谁呢?”关兰馨拉下脸说。
吴梦玲也很尴尬,她一边拽李为民走一边说,“嫂子,为民不会说话,但他是为你们好!”
肖鸿林哈哈大笑道:“为民,不要动不动就以海瑞自居,我肖鸿林敢拍着胸脯告诉你,我对得起东州八百万人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中央三令五申不许领导干部的子女在自己主管辖区内做生意,你儿子肖伟,都快成东州首富了,还敢在海瑞面前说问心无愧!”李为民掷地有声地说。
吴梦玲怕不好收场连忙劝道:“为民,你和鸿林说话不会客气一点,老搭档了,怎么这样?”
李为民缓了一下口气说:“好吧,鸿林,我的脾气不好,说句心里话,我真不希望你出事。”说完,他拉着吴梦玲的手就走。
肖鸿林望着李为民两口子的身影,气得将手中的羽毛球拍折为两段。
石存山昨晚接到丁能通的电话后,就连夜向市公安局局长邓大海做了汇报。早晨,李为民坐在办公室刚要浏览一下报纸,石存山和邓大海推门进来了。
“李书记,我们有重要情况向您汇报。”石存山进门就说。
“噢,看你们风风火火的样子,好象来头不小啊,快请坐!”李为民开玩笑地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