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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旧,什么都记着,旧的物件也好,旧人旧事也好,都仔细的惦记着,何况触景生情谁都会有,沈姑娘别往心里去才是”沈虞本想着不动怒,可对方说完这话,心里就跑出三分怒气来。
薛衣见沈虞不说话,脸色倒是有些不好,知道沈虞已经听进去了,又加了把柴禾,“据我所知,你的小名叫小鱼是吧?”沈虞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薛衣拿起壶盖放到一边,随着她柔和的动作,嘴里的话飘荡到沈虞耳边“我的小名,也是小鱼……”
这个沈虞真没想到,她看着薛衣,薛衣见她惊讶的表情就知道了,沈虞不知道这件事,“我生出来的时候,祖母给起的小名,沈姑娘咱们可真有缘分。”薛衣看着眼前这个人,年纪不大,脸上倒是不显得稚气太足,早幻化出美人的样子,肌肤胜雪,白里带着几分红晕,真让人喜欢,就是想讨厌都讨厌不起来,尤其是这双眼睛,颇有几分勾魂夺魄的气势,不过好在年纪小,估计家世严格,倒是端庄得体,绕是自己不喜欢她,也得承认上面那几样。
沈虞叹了口气,看着薛衣道“你找我过来,是为了说什么?”薛衣理了理袖子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沈姑娘还想听什么?”沈虞微微一笑“你是要嫁给陆言昭做妾?”薛衣听了这话,从没想到沈虞说话能这么直接,怔在那里,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我虽然是和离过的人,可无论如何也不能到做妾的地步吧,沈姑娘不懂么?”沈虞道“那你是让我自己出陆家喽?”薛衣只笑不说话,沈虞将茶喝净了,自己又满上,想了想问“有酒么?”薛衣转身吩咐下去,过一会下人拿了酒坛子过来,薛衣给沈虞倒好“这是樱桃酿,味道轻甜,喝了可是不醉人的,沈姑娘尝尝”
沈虞也不客气,端起来喝干了,“果然是甜的,往常有机会喝点桃花酿,什么时候没喝过樱桃酿的,”薛衣见沈虞杯中空了,又给满上“你再尝尝”沈虞给薛衣也满上“我不能自己喝,你得陪着我才行”薛衣也不客气,将杯中酒全干了,又满了上来。
沈虞笑道“你又不想做妾,那你想做什么?”薛衣端着酒杯道“你懂的”沈虞摇摇头,又将酒都干了,道“那就是平妻,可怎么办呢,平妻我估计你也是不想做的。”薛衣又给沈虞倒满,沈虞往下说“那就是正妻,可正妻有我这么个妨碍在,一时半会的还不能下堂,就是下堂了,也得等段日子才能娶你回来,你说如何是好?”沈虞坐直了身子,慢慢的开口说着话。
薛衣将自己的喝干了,道“你不让也得让,沈姑娘,你为什么要和我争?不说别的,你争得过我么?”沈虞端着酒杯看着,薛衣道“我自幼认识言昭,两家人早都定下来,若不是他家出的事情,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波折,”沈虞看着薛衣,“咦?看你说的,那定远侯家不好么,我见过他们家世子,就是你之前的男人,他们虐待你?”
薛衣好笑的看着沈虞,眼神转向别处,想了半响“那一家子,哈哈,那一家子,还真是不错”沈虞有些奇怪,定远侯那儿子除了花心点,别的没听说有什么问题,就听见薛衣低声道“他们家说的好听是侯府,什么侯府,就是一窝子暴发户,满院子的铜臭味”沈虞了然的点点头,这个倒是真的。
薛衣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起来,“有一次定远侯非说自己买到了前朝耿大家的书法,耿大家你知道吧,这人惜字如金,若是字画还能找到些,书法存世的可是少之又少,你知道他买回来一看是什么么?”沈虞问道“是什么?”薛衣扑哧一声笑道“是十二生肖,从子鼠开始到亥猪,共十二个,不知道哪个村夫写的落了耿大家的款,那定远侯也就认识个字,别的知道什么,花了八千两银子捧回来,放到床上,谁都不让碰”话没说完,自顾自的又笑了起来。
沈虞听了也扑哧一声乐了起来,明显的吃亏上当了,还不知道,“这定远侯还真有趣”“有趣?”薛衣眼角微撩看着沈虞,“就知道骑马打仗,仗着自己的军功,谁都不放在眼中,你,你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沈虞听了这话忍不住道“你又不是跟他过,你是跟他儿子过,”薛衣将手指压在沈虞唇上,“儿子也是如此,每天从身边走过去,都是金元宝的味儿,有一次江浙那边的人给我送来对白玉鸽子,你知道后来怎么了?”沈虞道“他给吃了?”薛衣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沈虞道“这还用说,除了吃了还能如何,就是在那样人家吃了才不稀奇,若是说放了才稀奇呢”
薛衣沉默下来,“不错,是吃了,还有我的桃花锦鲤,还有我雪白的兔子,他们家,都是能吃的”沈虞见薛衣神色冷冷的,又听薛衣道“八月十五去各家赏月,他倒好,拉着人满大街的闲逛,挨挨挤挤的,你知道么?”沈虞没说话,这事她也去过,不是很热闹么,薛衣说到这抱着肩膀坐下来,
想来不止这么简单,其中还有别的事情,薛衣没往下说,沈虞只好看着她,就见她突然打了个冷战,却清醒过来,薛衣看着沈虞道“我是家族的牺牲品,你也一样,如今你父亲回了老家,你还怎么立足在陆家,就是没有我,还会有别人,如今京中态势不明,谁不是互相找着照应,你别傻了,与其让他们赶你走,还不如自己先走的好”
沈虞抱着酒坛摇了摇“没有了,”薛衣又让人上了一坛过来,俩人打开,沈虞看着暗红色的浆液,缓缓道“我之前是要嫁给别人的,”薛衣道“我知道,这事他也说了,无非就是好强,不是你换个人也会如此”沈虞看了眼薛衣,“你都说你家牺牲你了,若你嫁给陆言昭,不也是同样的意思,你家还是用你角逐权势。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劝我?”
薛衣仰起脸笑道“跟前面不一样,我们心中有彼此就不一样,你懂么,你不懂,他惦念我,我也惦念他,我们才是最合适的人,互相都是。”沈虞看着亭子外面下人点起的灯笼,站起身来,薛衣也跟着站了起来,“你离开陆家,还有别的人生,我呢,除了陆家谁还敢娶定远侯家出来的人?”
沈虞回头看着她“我若是从陆家出去,是还敢娶?”薛衣道“你家在衡阳,回衡阳便是,我这可是京中,除了京中,还能去哪里。”
沈虞愣愣的望着她,薛衣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神智清楚,面上居然带了几分凄凉之色,她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说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渐远
阴天的时候,刚到申时,天色已经暗了,园中各处也早早的上了灯,原本只是几处路边,现在不常走人的林荫深处都点上了蜡烛,小小的灯烛架子,只在人的膝盖上些,映在地上的影子也很别致。薛衣软软的靠在亭中榻上,沈虞看着道“你家姑娘醉了,早些扶回去吧”薛衣的丫头也知道自己家姑娘醉的有些厉害,可客人在,下人也不好发话,尤其是嬷嬷没跟着过来,此刻巴不得等沈虞开口,这帮人搀着的搀着,扶着的扶着就将自己家姑娘带出了园子。
玉池见人都走光了,才到亭中服侍沈虞,“奴婢还道这亭子是他们家的呢,想来也是借的,”沈虞点点头,看着灯光道“人都走了,咱们也回去”玉池答应着,扶着沈虞往门外走去,等伸手碰到沈虞,才知道自己家姑娘也有几分醉意了,身子软绵绵的,脚下强撑着往回走,玉池虽然不知道主子们说了什么,不过看样子双方可都不开心,薛姑娘回去的时候,眼睛红红的,自己家姑娘沉默不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沈虞提着衣裙还没走出几步,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吃完了饭,连钱都不付,这是谁家的规矩?”沈虞一愣,转过身来,就见亭子中站了个人,灯光照在脸上,一时辨认不清,来人往下走了几步站定了,沈虞道“陈公子……”
陈诩看着沈虞叹口气,“这回你可算是认出我来了,这就走了?你们还没人结账呢。”沈虞有些奇怪,这事还是头一次碰见,薛衣请人怎么会不结账,可刚才的样子,分明已经醉了,难不成忘了?她喝了点酒,脸上带了些许红润,这样倒把没结账就走的那份羞涩给遮挡过去了。
陈诩看着沈虞也不说话,沈虞转头问玉池“可带了银子……”玉池悄声道“就几两碎银子,姑娘,”沈虞叹了口气,这薛衣办事真不地道,只好说“既然陈公子碰见了,那就给薛姑娘挂笔帐吧,反正去让老板到薛家要钱就是”陈诩听了笑道“你说的倒是轻巧,老板怎么好意思去找薛家要钱”
沈虞推开玉池站稳了问“那不找薛家要,你在这反复我问我做什么,真是好笑,她请的我,又不是我请的她”陈诩往前不着痕迹的移动两步道“因为,这园子的主子是我,你说,我怎么好意思到之前的岳父大人家里去要酒钱呢”沈虞想着多种可能,都猜测或许是陈诩听见了俩人的谈话,才叫住沈虞的,她丝毫没料到这园子是陈诩的,不由心中埋怨薛衣,你是故意让自己来这的,还是真不知道这园子是陈家的啊。
沈虞想了想笑道“那就算陈公子请薛姑娘的客吧”说完酒往上涌,一时抓着玉池就往回走,陈诩见了忙道“你还是先歇歇再回去吧,若是让你们家那老太太见到了,能饶了你才怪。”沈虞听了这话,还真踌躇起来,陆太妃若是知道自己喝成这样,说不定怎么骂呢,若是休息,在脑子中转了一圈,京中这么大,居然连个能歇会脚的地方都没有,就站在地上不动了。
陈诩走过来凑到沈虞身边道“这后面就是院子,先去喝点醒酒的汤,等过了劲再回去。”沈虞斜眼看着陈诩,陈诩拿扇子点着下巴道“我可是好意,你若不愿意,那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