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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给宋袁骥斟了一杯酒,他一饮而尽。
“圣上,他人来了,已到门外了。”一个侍卫在他身旁低语道。
“好了,都下去吧,一个都不要留。”
“圣上,此举怕是不妥,太过冒险……”还不歹那侍卫说完,宋袁骥一样袖子,提升道:“走。”
侍卫不敢再多说什么,领着屋子里所有的仆人丫头纷纷离去。
宋袁骥自斟了一杯,又饮下,再起身的时候,云川那一身银白色的长袍携风而来。月光如瀑,洒落在云川银白的衣上,宁静而祥和。他的眉目清秀无比,薄唇,白肤,翩翩公子若谪仙。宋袁骥的脸上扬起一笑,云川那一抹银色的身影一直凝在他的眸中。
“你来了。”宋袁骥轻声说了一句。
云川一步步走近,直到走到他面前,微弯着眸子,点头。“皇兄。”
宋袁骥微怔了身子,他缓缓低下头,避开云川那比月更纯洁比星更明亮的眸子,脸上的笑变涩。
“我从没想过,还能听见这两字。”
云川笑着。“我也曾以为,再没机会说出这两字了。”
宋袁骥面上的苦涩更浓,他低头看看桌上的菜,随即又道:“云,你看看。八宝珍珑鸭,蜜汁四蔬,酒酿椿芽,还有玉翠玲珑宝,都是你最爱吃的。坐。”
云川笑着撩衣坐下。“你把姜勇带来了?”
“这些菜,谁也没有御厨做的好,都是你吃惯了的口味。”
云川笑而不语。宋袁骥给他夹了一块肉,云川没看他盘里的那块肉,问道:“白泥呢?她可有受伤,身体可还好?”
宋袁骥笑。“她是父皇当年亲封的郡主,我待她像亲皇妹一般,如何会伤她。”
“我知你疼他。”云川回道。
“你是怕我下毒吗?”宋袁骥看着自己叨给云川的菜,对方却没有动,眉头微蹙。“这些菜可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应知道,我最是讨厌吃甜菜。”
云川浅笑。“过去这么久了,如今,我也喜欢吃清淡的了。每餐都是野菜,清汤,馒头。”
宋袁骥手中的筷子一抖,他脸上缓缓攀上一丝扭曲的笑意。他猛地站起身,垂目看向他:“你是在跟我说,你变了,你再也不是那个我了解的弟弟,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是吗?”
云川抬眸看他,含笑回道。“时光如何能倒流。”
“你还记得我们十五岁那年吗?你说过,无论我做错什么你都会原谅我。我夺走你的一切,还险些夺走你的性命,现在,你还敢说这句吗?”
云川缓缓站起身,平视于他。轻轻浅浅的说道:“我不恨你。”
宋袁骥做了那么多事,其中大都是有违人道有违天理的,他对云川的所作所为更是令世人唾弃。云川没有谈原谅,只给他一个‘不恨’,当中的意味,唯己,唯彼,可知。
宋袁骥紧攥着双手,眸中的红色越来越浓,他终于无法抑制身上的颤抖:“轰!”一声,他双手拍向了桌面。梨花木瞬间被砸塌,盘子、佳肴、美酒通通落到了地上。
“你就是这样,一辈子都是这样,只要你活着一天,你都是好人,而我,只能做那坏人!”宋袁骥说罢,噌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剑,朝着云川的胸口刺去……
…… ……
“叮!”沐夜手中的一只筷子掉去了地上。
“怎么了?”白萧萧放下手中的饭,问道。
沐夜没弯身去捡那筷子,甚至连仅剩在手里的那支筷子也落下了。他蹙着眉头,面色微白。
“你不用如此担心,云川的本事,比你想象中还要大的多。”白萧萧冷静的说道。
沐夜看看她,垂目沉思了一会儿,又道:“可是,他终不是个完人,而且,他有个致命的缺点。”
白萧萧放下手中的筷子,无光的眸子移向她,只道:“是,云川的弱点,就是他的心太善、太软了。”
沐夜咬着唇角,摇了摇头,冷声回道:“不,最致命的是,但凡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个是他对大的弱点……”
作者有话要说:
☆、恩怨·逃跑
这是一间密封的屋子,四面的窗户被钉上了木板,大门外有许多人把守。屋子里暗暗的,没有一点动静。白泥弓着身子蹲在墙角,手里的小匕首在墙边掏出一块石头,还有一堆泥屑。
“木头,把灯举的高一些。”白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声说道。
沐承恩将手里的一盏油灯微微抬高,靠在墙边:“你这样掏,十几天也掏不出个人能钻过的洞,再者说,不待你成功,早被他们发现了。”
白泥侧目瞥他一眼,嗤笑一声,回道:“大爷我的本事可不止背着人跑路,从我奶奶的奶奶那一辈之前,我们祖上都是盗墓的,天生骨骼异于常人。”白泥用食指和拇指圈了个圈,在承恩眼前比划了一下,又道:“给我这么大一个窟窿我就能钻过去。”
沐承恩微惊的目光看着她,思索了一会儿,说道:“盗墓世家,北习荣,是南田氏?我确实听过皇朝两大盗墓世家里,南面的一支,有这么个本事。”
白泥傲然地一个甩脸,不想脸上的汗珠啪啪全甩到了沐承恩的身上。白泥大咧咧的毫无察觉,十分高傲的语气说道:“你放心,我也不是不讲义气的,我钻出去以后,来一招声东击西把门口那些人都引开,你在门口等我消息。”
沐承恩嘴角微扬,他看了看白泥手里那柄没了刀尖的匕首,接着从自己的靴中抽出一把寒光铮亮的短刀,又道:“你休息一下吧。”
白泥略惊了一下,手中的匕首一停,沐承恩将手里的油灯塞到了白泥的手中,“噌”一下,利刃在墙角上削出一层厚土。
“那个人自称是你哥哥,我见他对你也算有礼,为何你却一副恨他入骨的样子?”
白泥用袖子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汗迹,靠在墙上一阵长叹:“这可话说来常了。”说着,白泥目看向手中的橘色的灯火,眼神中迷离而又深远。
“我有两个哥,他们与我都不是亲生的,从血缘上来说还有些远。他们爷爷的爷爷与我奶奶的奶奶是亲兄妹,我的高祖母幼年被人拐走了,后来寻回去了,他们的高祖父一直到后面的几代都很照顾我高祖母这一脉。我从小没了爹娘,他们的父母就收我做了干女儿,总而言之,我哥待我就是亲兄妹一般。”白泥声音微沉,又道:“我干娘年轻的时候被诊断出得了一种病,她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后来,就抱养了我这个大哥,我干爹和干娘很疼我大哥,从小便以培养他做家族的继承人为目标,谁料造化弄人啊……”
承恩手中的刀一停,侧目看向她,问道:“然后你干娘就怀了你二哥?”
白泥深沉的点点头。承恩又道:“所以他们就将爱全部转移到了这个亲骨肉的身上,然后,你的大哥就产生了恨意,与你二哥成了死敌,可是这样?”
白泥赶紧摇摇脑袋,利目瞅着他。“错错错,全错!”白泥支起身子对他说道:“我二哥生来就是个讨人爱的,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好,好的,就、就跟……”白泥一时词穷,恼羞成怒中急道:“反正就是很好很好,好到不是人了。”沐承恩被他逗笑了,收回目光,继续专注于手上的挖掘。
“我干爹和干娘即便有了我二哥这个亲骨肉也一直坚定让我大哥继承家业呢,他们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们自始至终都很疼我大哥,当然,也很爱我二哥,倒也分不出个轻与重。我二哥五岁的时候,被送上山学艺。我记忆里,大哥来看过我们很多次,对我们总是很好。可是,可是就……”
沐承恩疑惑的目光看着她,却见白泥的双眸中也是一片迷蒙,她微皱着眉头,又道:“其实我、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大概就是三年前吧。突然有一天,我干爹派人来将我二哥接下山了,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宣布要我二哥继承家业。我听师叔和师父他们私下里说过,好像是我大哥犯了一个错,一个害死了很多人的大错,可是,我二哥从没想过要跟他抢的,明明就是他自己犯的错叫他丢了继承权。”
沐承恩似是听懂了,点头说道:“你大哥从小被当做继承受了那么多的教导,应该也吃了不少苦,突然失去这一切,自然很难接受。由此生恨,倒也随了情理。”
白泥猛地一起身子,端着灯光直凑到沐承恩脸前,怨恨的目光,说道:“可是,我二哥这一辈子,纵有惊世才华却为了他,甘心躲在个深山里。自家的姓氏,弃之不用,豪华的宅院,弃而不住。我真的觉得,我二哥,他,他对我大哥真的是太好太好了……”
沐承恩猛地发现白泥的眼眶有些红,身子不禁一愣。白泥没看他,只兀自全情投入的说着:“我干爹一死,我大哥就夺了家产,师父曾说过一句,我二哥有心要那家产的话,大哥他一点机会都没有。可是,我二哥还是选择离开,他、他一定以为就这么一走了之就好了,可是,我大哥居然一路追杀,将他赶尽杀绝闭上绝路,当时……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我二哥死了。我记得我那时候,真的,好恨,那时候真的好想一剑杀了我大哥那个丧尽天良的。”
白泥渐红的双目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沐承恩瞧见那,一时有些惊慌失措,他眼看着白泥那骨碌在眼睛里的晶莹就要滴下来了,赶紧伸手入怀,却发现自己没有带帕子在身上。
“呜、呜呜。他,他他,他怎么能下的了手!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啊!他不记得了吗?那年他染了疫症,几十个御,是‘名医’围着面巾隔在门外不敢进,是我二哥,二哥带着药草赶回京城,几天没有合眼守在他床边为他治疗。没我二哥,他,他连个屁都不是!”
沐承恩眼看她泪如泉涌,可他手已寻遍了全身都未找到半块碎布帕子,正在他欲放弃之时,白泥通红的鼻子正被充斥的液体堵得难受,她一把拉过沐承恩的衣摆,“哼哧”一声,鼻涕被清了个干净。
沐承恩大惊,手里的匕首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