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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妇人聊天;而她也总是愿意倾听。波莱尔夫妇现在住在乌尔姆路一间公寓里;是他担任师范学校科学部主任的宿舍。郎之万愈来愈常在此出现;来要一杯茶喝;倾诉他的不快乐;迟迟不肯回他自己的家。
早年靠奖学金念书的郎之万;现在是法兰西学院的教授;在科学界名声卓著。他是物理学家;但数学造诣连数学家也叹服。写完博士论文之后;他受皮耶·居里实验工作的启发;在量子理论建立之前;便已发展出完整的逆磁性与顺磁性现象理论。他那时即已提出假设;认为有某种只能以量子运动证明其存在的现象。
1906年;他得出E=mc2的结论;他的朋友鲍尔(Edmond Bauer)告诉他;有个“名叫爱因斯坦”的人也在做同样的研究。1911年;他在波隆那国际哲学会议上作了一场精彩的演说;谈相对论如何推翻旧有的时空概念。简言之;郎之万是个人物。可是对于他在22岁上娶的妻子而言;他的工作神秘难解。她和他一样出身工人家庭;结婚时她帮着母亲经营一家小杂货铺。
更不幸的是他为人慷慨、用钱无度。她则奋力养大四个孩子;
一文钱也不敢乱花。民营企业愿出高薪聘郎之万任职;她便极力撺掇他接受;辞掉大学的教书工作:“你可以赚四倍多的钱。”她说了又说。钱的问题的确是郎之万的大烦恼;但他觉得这是为科学而牺牲;须得忍受;他的妻子却认为这是他自我本位、不负责任;要她和孩子牺牲。当他们口角之时;同住的岳母大人也在旁冷言冷语;这情况与很多家庭殊无二致。
皮兰拥有一个既迷人又能纵容他的妻子;波莱尔与妻子的关系虽特别倒也融洽相处了半世纪;他们二人都很同情郎之万的处境;眼看他日益神经紧张;深感忧虑;常常带他去看戏、吃饭;让他散心。皮兰夫妇是玛丽的密友;清楚知道她与郎之万之间知性的亲近已经演变成爱情。波莱尔夫妇无疑也感觉到了。
1910年7月;郎之万在巴黎租下一间小公寓;后来成为他们约会之所;那时玛丽很可能已经决心劝他离开妻子。很难想像她如何能长久忍耐与郎之万的妻子处于竞争的地位。不论如何;郎之万与他妻子的科学与钱财之争;给了玛丽最佳藉口———如果她需要借口的话———怂恿他脱离婚姻的影响。
一次她与波莱尔夫妇一同出席在热那亚举行的会议;晚上她请玛格丽特到她房间来。她蜷缩在床上;谈起郎之万。她说她担心他在浪费自己。“他本是个天才!”她抓起玛格丽特的双手;求她;“我们一定得救救他。他很软弱;你和我则个性坚强。他需要了解;需要温柔与热情。”
温柔与热情?事情很明显;她从未像爱郎之万这样的爱过皮耶。与郎之万的关系和她与皮耶的关系不同。与皮耶在一起;温
暖而平静;很确定她是惟一的、不可替代的;被她温柔的伴侣捧在手掌心的亲爱的小姑娘。与郎之万在一起则是强烈、热烈如暴风雨的感觉;时而与那不可信靠的男子发生争执;提出最后通牒。
另外有一次;是德比纳去找玛格丽特;求她去和郎之万谈谈。
1911年10月29日至11月3日在布鲁塞尔举行的索尔未
会议;首次将当代物理学菁英共聚一堂;这场盛会留下一张珍贵
照片
后排由左至右分别是:戈德士米(R。B。Goldschmidt)、普朗
克、鲁本斯(H。Rubens)、索末菲(A。Sommerfeld)、林德曼(F。Linde
mann)、德布罗意(M。de Broglie)、克努森(M。Knudsen)、哈森诺尔
(Hasenohrl)、候斯特力(Hostelet)、赫森(Herzen)、珍诗(J。H。
Jeans)、卢瑟福、昂内斯(H。Kamerlingh Onnes)、爱因斯坦、朗之万。
前排由左至右分别是:能斯脱(W。Nernet)、布里渊(M。Bril
louin)、索尔未、劳伦兹、瓦堡(O。H。warburg)、皮兰、维恩(W。
Wien)、玛丽、庞加莱
谈什么呢?请他别再“以他的幻灭来折磨玛丽”。德比纳说:“他让她忧虑;看他这么消沉;她受不了。”
“你要我怎么办呢?”玛格丽特问;“他也到我这儿来向我诉苦呀。”
“向你诉苦没那么危险。”德比纳回答。
有人说;郎之万曾与德比纳大吵了一架。1911年8月;郎之万带着两个儿子去了英国;玛丽则和两个女儿回波兰度假。郎之万的妻子珍向法院诉请分居。
60年后;郎之万的长子安德瑞为他的父亲写传记;平心静气地谈到此事:“皮耶·居里去世几年之后;这份(与玛丽的)友谊;由于相互的倾慕而逐渐演变成爱情;不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吗?……
从上一幅照片局部放大的著名特写镜头:在皮兰(左)与庞加莱(右)之间的玛丽。此时她年届四十四
我们的家;到那时为止是毁了。父亲和母亲分居;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发生。”若是这份爱情仅止于此;那就别无可说了。
与爱因斯坦摄于日内瓦。
第四部 丑闻第十六章(2)
玛丽在1911年就撰文盛赞“爱因
斯坦的成就绝对是一流的”1911年10月29日;索尔未会议在布鲁塞尔召开。这年;首创国际物理学会的比利时工业家索尔未(Ernest Solvay);首次将当代大科学家齐聚一堂。这场盛会留下一张著名的照片;照片里;玛丽坐在庞加莱和皮兰中间;站在她后面的有爱因斯坦、郎之万、卢瑟福、昂内斯(Kamerlingh…Onnes)、蒲朗克、德布罗意(Maurice de Broglie)、布里渊、索末菲(Sommerfeld)、能斯脱(Nernst)、劳伦兹(Lorentz)等等。物理学界精英尽在于斯;那当朝女皇和正要推翻她的男子也在场。
关于这次会议;爱因斯坦写信向一位朋友描述:
劳伦兹当主席;表现出无比的干练与品位……整体来说;庞加莱(对相对论)就是有敌意。
蒲朗克宣读论文时;好几次被显然有偏见的人打断……但没人真正了解他说些什么。整个物理学界有一种让恶毒的诡辩家心喜的气氛。
会议后;玛丽曾写了一篇文
章;对爱因斯坦的研究表示支持:
我很敬仰爱因斯坦先生发表的研究成果。他所谈论的问题;是与现代理论物理学有关的……
……他的成就绝对是第一流的……
再想到爱因斯坦先生还这么年轻;我们有理由对他寄以最高的期望;视他为未来顶尖的理论家。
那年她43岁;恰处于老一辈与年轻一辈物理学家中间的位置。也许是受小她四岁的郎之万影响;她才会那么早开始研究现代物理学。
正当索尔未会议在布鲁塞尔召开之时;巴黎《新闻报》(销量75万份)的读者在11月4日的第一版上看到一则两栏的新闻;标题是:
爱情故事
居里夫人与郎之万教授
文章开头说:“镭之火神秘地温暖了周遭的每一个人;更点燃了不屈不挠研究其特性的科学家心中的火焰。至于其中一位科学家的妻子儿女;则以泪洗面。”
接下来是一篇访问记;记者豪瑟自称走访了郎之万的岳母:
“巴黎流传着一种难以置信的传说;”我说;“说是郎之万教授因为居里夫人的缘故而离弃家人。我来这里向你求证此事。”
郎之万夫人的母亲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放下手里抱着的孩子;说:“怎么;他们已经知道了?”
“你是说这是真的?”“真想不到;是不是?皮耶·居里的遗孀;共同发现镭的大科学家;梭尔邦大学的教授;差一点入选法兰西研究院院士;那么鼎鼎大名的玛丽·居里;偷了我女儿的丈夫;我外孙的父亲……郎之万原是居里先生的学生;老师去世后;他为师母效劳;帮助她工作;却慢慢地在居里夫人身边的时间比在家还多。很快的———女人的直觉从来不错———我女儿就猜到出了什么事。然后有一天;她什么都知道了。哎!那阵子多可怕!……
“终于在三个月前的一天早上;郎之万带着孩子走了。”“也带着居里夫人?”
“我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她也在同时离开了巴黎。我女儿至少要把孩子讨回来。她告到法院;判决说父母双方轮流照顾那些小可怜;只除了这个小女孩;她才两岁;留在我们这里。”
“你知道郎之万先生现在在那儿吗?”“我们不知道。几天以前他说要取他的书;我们给他装好箱了;就在这儿。还没有人来取。”
“郎之万夫人已经诉请离婚了吗?”“没有……她还是希望丈夫回心转意;家庭复合。你知道;有
孩子———六个孩子———的人是不愿意太决绝的。”“可是如果郎之万先生不回头呢?”
“那么;我们再看吧……我们还没决定。“听说你握有居里夫人写的信?”
“哦;你连这个也听说了?是啊;我们是掌握了一些信;恰可证实我们的猜测:我们原先就知道;只是没法证实的事。”
郎之万夫人的母亲低头沉思;我打断她的思路;说:“真难以置信!”
“是啊;”她附和说;“真难以置信。”
我想知道居里夫人和郎之万先生对这个悲惨的故事有何看法;我希望能听到他们对我大吼:“错了;他们弄错了;他们对你说的没一个字是真的。”但是我找不到居里夫人;也没人知道郎之万先生的行踪。
相当肤浅的一篇文章。豪瑟慷慨地多给了郎之万两个小孩;不过我们得承认他的消息相当灵通。
这篇报导的目的是讨好读者与报老板费南德·萧。萧是第一个把读者定位在社会妇女;因而大赚其钱的报老板。
11月4日;《新闻报》刊出这篇报导的当天;别家报纸开始考虑如何处理此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