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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拉起对方的一双芊芊素手,男子转而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怀里而坐。翘起的红唇瞬间落下,叶菱秋本来轻染着抱怨之意的小脸只剩下了喜悦。
“菱秋,你事先应该打个招呼,不知道这样贸然的过来很不安全吗?”俊美伟岸的面庞在叶菱秋看不到的背面染上了几分责怪,男子说话的语气倒是平静无波,让人无法听出他此时的情绪到底怎样。
“宇,你放心啦!”娇小的身子向后一转,叶菱秋径自的抬起纤细的双臂环绕上男子粗壮的脖颈,然后语气柔柔的撒娇道,“人家很注意的,就连我的贴身丫鬟都没发现我出府了。”
“叶将军知不知道你今晚到我这来了?”赶在叶菱秋回身之前收回了脸上的责怪,男子目光温柔的看着叶菱秋娇美的小脸。
“不知道啊!”叶菱秋如是回答,然后语气有些不满的接着道,“宇,你进京了怎么都不让人给我传话。要不是今早我去爹爹的书房,刚好碰上他在看你送去的书信,我都不知道你来南岳了。”
“菱秋,我这趟可是秘密进京。自然要万事小心,不能走漏丁点风声。”轻声哄着怀里的叶菱秋,男子有如鹰隼般锐利的黑眸深处却滑过了淡淡的不耐。
要不是叶家和叶菱秋之于他是一枚很关键的棋子,一向视女人为衣服的他才不愿意耐着性子去哄谁。
“人家才不管你什么秘密不秘密的呢!”小女人的本性暴露无遗,叶菱秋发着小脾气的嚷嚷道,“你一年也来不了南岳几次,好不容易来一趟还不告诉我,是不是不想见我呀?”
“怎么会呢?”男子轻抚着叶菱秋一头柔顺的长发,然后语气平静却轻柔的解释道,“这次情况特殊,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罢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我是什么麻烦一样!”气恼的拍开男子扶着自己长发的大手,叶菱秋吃味的说,“也对,你府上最近半年里可是新纳了好几位美人。个个如花似玉,妩媚动人,你哪里还有精力去想我叶菱秋这号人呐!”
蹭的一向从男子宽阔强壮的怀里站起身子,叶菱秋自嘲的轻笑道,“枉我还为了爹爹和你的大计整日与那木头似的萧逸云周旋,你知道我这三年多的时间过得有多么难熬嘛!”
“菱秋,不要任性。”男子浓密的剑眉几不可见的一皱,但是眨眼的功夫里就恢复了开始时的平整,“你是知道我为什么要纳那些女人进府的,还不是为了得到她们娘家势力的支持。我不是跟你承诺过,只是大事一成,我就会把那些女人都逐出府去,这世上只有你有资格做我的妻子。况且那正室的位置我不也是一直为了你空在那里吗?”
口蜜腹剑,男子心中对于叶菱秋的小女人脾气很是不喜,但是这嘴上在说网罗人心的情话之时却也一点都不含糊。
“哼!”轻哼一声,叶菱秋心里早已动容,不过面子上却还装着一副没感觉的模样,“谁知道你跟你府上的那些个女人是不是也是这样说的!”
“好了,好了!”男子起身将还在闹着别扭的叶菱秋一把抱紧怀里,语气温柔的安抚道,“我对她们只是利用,你就不要乱吃飞醋了。”
大手搬过叶菱秋的下巴,男子低头在她的额头上烙下一个浅浅的吻。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掠过那半边不大对称的面颊,敛眸疑惑的问道,“你这半边的脸怎么了,好像有点肿?”
为了在心爱的男子面前保持着自己美好的形象,叶菱秋在出门之前花了大半个时辰去处理自己那一张羞于见人的小脸。一盒子上等的珍珠粉几乎都用去修饰半边脸颊上的红肿,不过若是仔细端详还是能够发现问题。
“一说这个我就生气。”狠狠的咬着一口糯米般的白牙,想到自己接二连三的在尹清妍的手下吃亏,叶菱秋的心里就生恨。
“宇,你一定要为我做主。”眼波柔柔媚媚,叶菱秋泄愤的咬着唇角说,“尹清妍那个贱女人居然敢打我,而且还不止一次。”
“尹清妍?”喃喃的重复了一遍,男子在脑子里快速搜索,然后对号入座,“你是说昭然郡主?”
“就是那个贱人。”愤愤的跺了跺脚,叶菱秋小猫似的趴在男子强壮的胸膛上,一双美眸里滑过浓浓的恨意。
“菱秋,你是在说笑吧!”男子怀疑的挑了挑眉头,“她敢打你?我看是你打她还差不多!”传言那昭然郡主骄纵无知且一无是处,那般愚蠢的女子真的有本事欺负得了城府颇深的叶菱秋?
对于南岳的整体局势男子向来没有放松过关注,但是他所关注的重点完全放在南岳的朝堂大事上。昭然郡主尹清妍在南岳倒也称得上为风云人物,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草包郡主自然入不了男子的眼界。
虽说近日里昭然郡主名声大噪,而且还都是好名声。但是四国之间毕竟相距甚远,这舆论的风向还只是刮在南岳的京城,并没有在短时间内传遍整个四国。加之男子今日刚刚入京,自然有不少事情未曾耳闻。
“宇,你看看我的脸!”小手指着自己珍珠粉都挡不住的红肿脸颊,叶菱秋咬着唇角的力道也不由加重了几分,“这像是在跟你说笑吗?”
“那你想我怎么做?”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男子问。
“我要你替我杀了尹清妍!”娇美的面上闪过嗜血的光芒,正所谓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叶菱秋此言当真应了这句形容。
“怎么说她也是个郡主,若是不明不白的被人杀了势必会引起不小的风波。”男子有些不赞同的反驳。
“宇,我已经派人杀过她一次了。”既然有了第一次就不怕再有第二次,叶菱秋咬牙道,“但是那个贱人命大,居然活着回来了。”
“待到爹爹的大计事成以后第一个要除掉的就他们尹家,反正尹清妍也是难逃一死,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呢!”看着男子有些犹豫的面色,叶菱秋再接再厉道。
“话是这么说,但……”
“宇,我知道你手下能人众多,杀一个小小的郡主根本就同探囊取物那般简单。”摇着男子的胳膊,叶菱秋不依不饶。
“再说,你也不是第一次帮我杀人了。”
“好吧,这事我会交待手下的人去办。”鹰隼般的黑眸滑过深沉的暗光,经不住叶菱秋的软磨硬泡,男子终是答应了。
以他的能力,想要让一个人消失的悄无声息倒也不难。只要把事情做得隐蔽一点,不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对了,菱秋。”放开拦着叶菱秋肩膀的双臂,男子将她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翎王那里最近有什么动静?”
话题转移的太快,一时没有跟上节奏的叶菱秋先是一愣,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却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这个啊……”逃避性的敛下了眸子,叶菱秋紧了紧拳头,“我不知道!”
“你跟萧逸云在一起,难道就没从他口里打探出什么?”脸上微微暗沉,男子语气里的不快隐藏的很深。
“你又不是不晓得,萧逸云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少会谈论南宫晗的事。就算我有心打探,也很难从那块木头的嘴里套出什么东西。”叶菱秋解释。
“你在萧逸云身边三年多,却连一点有用的情报都没给我打探出来。”异色滑过心头,男子觉得自己布置了三年多的一步棋算是浪费了。
“我要是总去打听南宫晗的事情,萧逸云就算再木也会怀疑吧!”叶菱秋小声的咕哝了一句。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南岳与西丽边境的交界,人烟罕至的玉雪山,只见高耸的山峰之上围绕着袅袅的白雾,晨曦的金光一点一点的将之打散,渐渐地露出一抹淡青色的挺拔身影。
徐徐的山风将他青色的长袍吹得鼓鼓作响,金色的阳光在他白皙的面颊上留下一圈一圈好看的晕染。
那是一个生的极为美丽的男子,不……确切的说……应该说是个小少年。
俊秀的面庞,绝美的五官,精致的像是一个水晶娃娃,让人情不自禁的赞叹造物主的神奇与偏爱。他的身量颇高,几乎不输任何成年男子。只不过眉宇之间萦绕着淡淡的稚气,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
脚下的步伐轻盈的就像是伴着山风飘荡,青衣小少年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精心栽培的药田走去,只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那清逸的眉宇也越来越紧。
恍若冰雪雕成的修长双手颤颤巍巍的拨了拨那药田里几乎给踩踏的看不出原样的草药,青衣小少年晶莹剔透的眸底火光大盛,暴怒的狂吼了一声,“臭老头,你又把我的药踩死了!”
腾地一下飞身而起,像是一缕青烟那般倏然飘散。小少年快速的折回自己所住的竹屋,抬脚将那虚掩着的竹门踢得直颤。
“臭老头,你给小爷出来!”
“小王爷,无涯老前辈他不在。”听着那颇为骇人的动静,竹屋后面应声跑出一名二十出头相貌英气的男子。见着竹屋的大门隐隐有砸落之势,他忍不住在心中算起这到底是小王爷踢坏的第几个门了?
浮生怳忽若真梦 第十个?第十五个?
不对,不对!小王爷平均三个月踢坏一个门,他们可是已经在这玉雪山上住了四年多了。
俗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青衣小少年生了一张水晶娃娃般的面孔,可是这性格却一点也不脆弱。一旦发起火来,整座玉雪山都要抖上三抖!
“尹信,臭老头去哪了?”被称作小王爷的绝色少年自然不是别人,便是二十年前有着南岳第一美男封号的摄政王爷尹勋之子,昭然郡主尹清妍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向来行踪神秘的尹清涵。
“属下不知。”诚实的摇了摇脑袋,尹信暗忖无涯老前辈肯定是又给小王爷精心培育的那些个草药踩死了。
老天,这又是第几次了?
浮生怳忽若真梦 第三十次?第四十次?
呃……平均一个月要去踩死一回吧!
“丫的!”哐当一下在那摇摇欲坠的竹屋大门上补了一脚,这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