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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水土不同,这样能保证酒质。”叶倾歌解释着,敲开封泥。酒香一飘出来,我诧异地叫道:“清河酒?刚才小二还说没有!”
“清河酒产量有限,”他替我斟了一杯,挑起凤眼淡淡笑道,“如果我拿来卖了,你要喝的时候怎么办?”
他的眼眸倒映着粼粼池水,如琉璃般流彩徘徊,我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九月上旬,有两人同时弹劾江南漕运总督潘安贪污漕粮、虚报帐务,康熙贬潘安为山西平阳知府。朝廷上下猜测潘安这个倒霉蛋为何会同时得罪党派不同的两位大人,我则开开心心地让奥特慢组织愿意回山西老家的红莲教徒们收拾包袱准备回去。
“我会安排你们进知府宅邸,给我好好监视着,我连他家一天飞进几只苍蝇都要知道。”
在皇宫混了那么多年,起码的借刀杀人多少学会了点,倒是我没想到,太子和胤禩会同时采取行动,这欠的人情可怎么还?同为阿哥,我咋就差那么多段数,我郁闷得想去抠墙皮。这股子郁闷在看到小细胳膊小细腿的楚儿后更加严重,尽管用的药都不贵,可毕竟都是我买单,而更重要的是我左看右看都没瞧出他有什么可利用价值。
如果我能像叶倾歌那样有钱就好了……
想起叶倾歌,我眼睛一亮有了主意,和颜悦色地对楚儿说:“楚儿,现在身体怎么样?”
楚儿点点头,圆圆的眼睛盛满感激。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该怎么办?”
他哆嗦了一下,脸色迅速黯淡下去。
“你想不想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楚儿不敢相信地朝我眨巴眼睛。
“我给你找份正经工作,你愿意干吗?”
楚儿扑闪着眼盯住我,忽然呜咽了一声,跪下去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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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歌,你瞧这孩子多么机灵,多么乖巧,虽然不会说话,可做事麻利不含糊。”我极力向叶倾歌推销楚儿。
叶倾歌不置可否地问:“叫什么?”
“楚儿。”我开心地答道。他这么问,起码是倾向于同意。
“雏儿?”叶倾歌皱起眉,“我这又不是那种地方,要个雏儿干吗?”
“叶倾歌!”我脸一红,忿然道,“没想到你也是个大色狼!是清楚的楚!”
叶倾歌呵呵笑着:“让人带去后院,跟着洗洗菜什么的吧。”
楚儿立刻恭恭敬敬地给老板磕头,又给我磕了个头,乖乖跟着仆人下去了。
“叶倾歌,你可得注意着点,这孩子最近惹了点麻烦——别看我,我跟他没关系!”
叶倾歌斜眼做鄙视状:“有麻烦你也扔给我?”
“你就当做做善事嘛,积点德生意也会更红火。”
叶倾歌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上晒太阳:“你信这个?”
“信啊。”我回答得理直气壮。想我连神仙都见过、穿越都经历,还有什么理由不信?
叶倾歌闭上眼半天不吭声,我以为他睡着了,踢踢软榻的支柱:“客人还在呢,你怎么自己睡起来了。”
叶倾歌翻个身侧卧着,狭长的凤眼半睁,神情慵懒得像只猫:“我没把你当客人。”
“那当什么,兄弟?”我暗爽地问,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名正言顺吃喝不给钱了?
叶倾歌慢慢又阖上眼,长长的睫毛像羽翅一样安静地伏着。我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闷闷地说:“既然你那么累,我先走了。”
叶倾歌随便扬了扬手算送客。我以为我够随意了,敢情他比我还不拘小节。
叶倾歌的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他的酒楼从开门到打烊永远宾客盈门,让京城大大小小的酒店掌柜着实眼红。对门老牌酒楼凤元楼的顾客眼看着都被醉风居给抢走了,顾家兄弟终于坐不住,差人在神武门外蹲点逮我,把我请到凤元楼跟他们“一起想想办法”。
“我看那家肯定有问题!他们的后院那么大,可从来不开门,神神秘秘的,实在是可疑!”顾仁睿激动地指着窗外的醉风居,“四阿哥,您着人去查查,把它给封了吧!”
“人家后院是大了点,不过那是住人的地方——呃,我猜的。我总不能因为人家把酒楼和住处并在一块就给查封了吧?”
顾仁珉没有弟弟那般口不择言,只是眉头深锁地坐在那里沉思。
“做买卖就跟考科举一样各凭本事,与其嫉恨别人生意好而在背地搞小动作,不如把心思放在整顿自家的生意上。认识你这么久,脾气怎么就没变过,好好跟你哥学着点。”我看似劝慰实为警告地说。顾家在朝堂上影响甚大,他们要真用官方身份打压醉风居,叶倾歌再有钱也经不住。
顾仁珉诚恳地看着我:“四阿哥教训的是,不知四阿哥有没有什么妙方?”
我喝口水咽下笑意。虽然穿越主角跑古代十个里八个开酒店,无奈即使在现代我也没下过几次馆子,实在提供不了酒店管理方法。顾仁珉大概也知道自己提了个蠢问题,闷闷地喝茶。
凤元楼果然不再坐以待毙,迅速行动起来。首先受那“几十两一套”的瓷器刺激,把雅座的配件全部翻新;然后大幅调整菜价,号称请来退休御厨掌勺;接着利用顾家的人脉,大力推动公款吃喝;最后以顾老爷生辰为由头,舞龙舞狮敲锣打鼓地闹腾了一天。
即便是清净的后花园也能隐约听到街上的铜鼓锣响,叶倾歌瞄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问我:“你不去看热闹?”
“有什么好看的,该你了该你了!”我头也不抬,催促他下棋。
自从发现叶倾歌有象棋后,我总是缠着他下几局,可惜叶倾歌比我厉害得太多,每每以我惨败收场。
叶倾歌的“車”往我大门前一摆:“将。”
我抓耳挠腮地看了半天棋盘,无奈喝下罚酒,一捋袖子吆喝着:“再来再来!”
“再喝你就要醉了。”
“那改成喝水!”我依然兴致勃勃地摆棋盘。
“今天到此为止吧,我去外面看看。”他一展衣袍,施施然站起来。
“哎呀,原来是叶大掌柜坐不住了呀。”
叶倾歌不急不恼地回过头,笑眯眯地给我句:“我是生意人。”
相比凤元楼的大张旗鼓,叶倾歌给出的反击招数简单得让人吐血,他仅仅是请京城第一花魁悦灵儿隔三差五来醉风居小坐,后面立刻跟上一大帮狂蜂浪蝶。叶倾歌躲在后院舒舒服服地看银子哗哗进账,我冷眼瞅他。
“悦灵儿是你相好吧?”
叶倾歌漫不经心地笑着:“美人谁不爱?”
“第一花魁也就那样,比我见过的女人差多了。”我看着叶倾歌色眼迷蒙的样子就来气,“我喜欢眼睛大、眼窝深、鼻子高、嘴唇圆润的女人,身材嘛要高挑些……”我照着欧美女人的外表来描述,尽可能地与东方美女的形象背道而驰,末了总结:“我真不明白那么多人追她追得死去活来,到底看上她哪点了。”
叶倾歌笑不作声,倒有个女人的声音冷冷从我背后传来:“不知我何时怠慢过公子,公子对我如此不满?”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光彩艳丽的女人神情自若地走进房,试探着问叶倾歌:“悦灵儿?”
叶倾歌平静地点头。
我惴惴地小声问:“她都听到了?”
叶倾歌继续平静地点头。
我急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叶倾歌眼都不眨一下:“我看你说得挺高兴的。”
我痛苦地掩面。得罪女人,惨大了。
“请问公子如何称呼?”悦灵儿上前福了一拜,眉眼间俱是冷傲。
“应真应公子。”叶倾歌清冷的声音为我解围,起身说,“应公子一直仰慕悦姑娘,今日正好把盏一聚。”
我和悦灵儿同时鄙视地瞥了叶倾歌一眼——撒谎也要有点逻辑好不好!
酒楼老板的手下果然动作麻利,没多久一桌酒席就像模像样地出现。悦灵儿一收怒气,仪态万千地给我们斟酒,酥软的嗓音柔柔道:“有酒无令难免扫兴,灵儿斗胆献丑出个上句,两位公子见笑了。”
她嘴里谦虚,神情傲然,红唇一启念道:“青山绿水碧螺春。”
丫的,对酒令!我的头立刻开始晕了。古人就是麻烦,酒令玩点“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的多好,非要弄得文绉绉地作个诗对个联。多年上书房关下来,半本明史都背出来了,一本唐诗愣没翻全过,悦灵儿这下可算点中我的死穴了。
“金风玉露女儿红。”那厢叶倾歌已经对上了,念完后自觉地喝了一杯。
悦灵儿挑衅的目光刷得刺向我,我微笑以对,暗地里搜肠刮肚,看着悦灵儿眼里的得意一点点明显,我一咬牙道:“铁齿铜牙纪晓岚。”
“纪晓岚是什么?”悦灵儿愕然问。
我定定神,慢悠悠地抿了口酒:“抱歉,走神了,姑娘提到酒令,让我想起昨日参加友人嫡子的满月酒时看到的痛心事。”我皱起眉,沉痛道:“他竟然生了个只有一只左手的孩子。”
悦灵儿怔了怔,随即慷慨激昂道:“身残志不残同样有出人头地一日,现在说痛心未免为时过早。”
“姑娘多虑了。”我若无其事地喝酒,“人当然只有一只左手,莫非姑娘有两只?”
悦灵儿从此不待见我。
很久很久以后,叶倾歌还拿这件事出来说笑,说我是第一个让伶牙俐齿的悦灵儿吃哑巴亏的人。我面上不以为然,心里想,拿本脑筋急转弯,我还砸不死你!
凤元楼的公款吃喝风没刮几个月就停了——潘安任平阳知府没多久就闹出人命冤案,兼之被人举报收受大量贿款,康熙龙颜大怒,削去潘安官职爵位、流放边地,同时整顿朝中风气。那些个官员哪里还敢在外嚣张,都躲回家烧高香,请祖宗保佑能平安过个年。
日子过得真快,又到冬天了。我缩手缩脚守在暖炉边,一个跟外面天气一样萧杀的人闯了进来。
“四弟,你把那个娈童放在哪了?”太子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