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可能尤甚。
从“总感觉最近总是在思考”的疑问到得出“大家都又清闲又无聊”这个结论,我才走了不到三步。
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在思考上就会这样。
我回想起初中时朋友说的话。
“棒球漫画里啊,经常有投手在丢出球到球被击打之间考虑了很多事的情景。在他们考虑的时候球早就进了手套里吧~”
那时我听到这些,惊讶地想过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呢。
因为我想,从球飞到手套期间有多么长的一段时间可以用来思考啊。
当然没有说出口的闲暇。让声带和嘴巴活动的肌肉有速度的极限,但思考这件事是没有制约的。
我一直那么认为,但这似乎不对。
我以为我一定不是特别的人。大家其实也能做到。他们只不过是对脑浆的力量评价过低,由此带上了限制器。
眼睛的速度、声音的速度还有用鼓膜倾听就能分辨的界限,以这种感觉为基准让脑浆运动是不行的。要更加相信自己的大脑、心灵和意识。
……这种事也是在闲下来的时候才会想到。
其实我也不是相信自己的脑浆才让大脑运转速度变快的。从小时候起这种事对我来说就很普通。
但是,问题在于——不管大脑的速度再快,也不代表头脑聪明。
既然都这样了,成为聪明的人该有多好。那样的话,我就不需要接受让人不愉快的检查,应该也不会堕落到让家人望而生畏。
说到我的家人,本来就……
哦……思路又跑题了。
距离目的地的房间还有十米。
在那期间慢慢想吧。
现在,我该考虑的是——
为什么自己被赋予了“杀人魔”这个称号。
我是杀过不少人。
我也认为自己在岛上杀的人多了点。但是,我没有做过不必要的屠戮。
是因为敌人……太多了。
杀掉第一个人之后,很快就有几个人号称报仇,带着枪出现在我面前。我无法理解在大家面前公然袭击的我那些人,而且我也无法理解不去阻止他们的“最下层”居民,我畏惧着全是这种事的岛——被恐惧束缚的我还击了他们全员。虽然我没有给出致命一击,但是他们负的伤也让其中好几个人确确实实地死掉了。
不过——我是在很多人面前杀人的。
在那之后我也有多次被人追杀。有很多毫无关系的强盗,当然也存在第一次杀人的连锁反应。我深切体会到只有憎恨徒然产生,陷入沉痛之中却无法阻止连锁反应。
在我杀了很多人之后。
最下层开始产生“杀掉白衣服的家伙就能名声大振”的传言。
那时我杀了多少人了呢。
我知道在最下层的一部分地区,有人在用赏金悬赏我。
杀了多少人呢。
那个传言和赏金最终从最下层流传出去。
说实话,我很怕。
我为自己被悬赏了赏金,或者说被无意义的传言而盯上性命这种状况害怕到不行。即使如此,我更怕怀抱着杀过人的事实离开岛。
如果现在变装并潜伏起来……也许就能糊弄过去。但是,我烦恼啊烦恼啊烦恼啊的结果是——与其隐藏身份胆战心惊地生活,不如暴露自己的身姿,还击袭来的家伙,杀啊、杀啊、杀啊——所有人都畏惧着我,使我成为不会有人出手的存在,这样反而轻松一点。
……那时我已经失去杀人的禁忌感了。
不过,即使如此我……也不是自己想要杀人。
任何人都不该被杀。我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
没错,没错,我还……很正常。
……但是,我从这座岛逃走的话,会有多少人不必死去呢?说到底,我还是为了自己内心的安稳而杀人的,不是吗。我的脑浆思考着思考着这种多余的事,又思考着思考着思考着对此的借口——然后又予以反驳——在这种事反反复复的期间,我的脑浆得到了一个结论。
天空很蓝——所以我才杀人的。
因此,我不会变装。这白色的身姿被认定为面具,封印了所有罪恶。
等到总有一天我离开岛时——就把这颜色完全丢弃在岛上。
……没错。我想逃跑。
不过,逃跑……逃跑有什么不对的?
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那么……为什么在杀人明明是家常便饭的岛上,那些岛民要把“杀人魔”的称号推给我呢。
说实话,这让人很不舒服。感觉到自己被世界拒绝的时刻,我没有愤怒或悲伤,只有无可奈何的呕吐感涌现。
像是要把我逼上绝路一般,那个变态又出现在我面前。
不,正确说来不是出现在我面前……而是只用声音一直挑衅我。报上“弹簧腿乔普林”之名的变态对我窃窃私语。
“你会被人称作杀人魔,跟你杀人的数量无关……单纯因为你是可怕而又美好,非常识的异常存在。强大、迅速、似乎能预测一切的举动。连子弹都能避开的你对于人类来说已是‘无法理解之人’了。给这个‘无法理解之人’取名,为了让人便于理解……‘杀人魔’只不过是这样一个称号罢了。”
“你认为自己被世界遗弃,是因为自己在拒绝世界。来吧,你也到这边来。作为传说活下去即可。如果你能想通自己并非人类,应该就没有烦恼的必要了。”
……可恶。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
我……我是正常的!
我是脱离了人类的存在!我……我即便如此也是人类!如果自己真的是吸血鬼或怪物的话该有多么轻松。因为那样的话,我就会放弃了!为自己的存在根本不是人类而放弃!但是,我、我是人类……我也想做人类。
我……我喜欢人类。喜欢能够普通地、普通地笑出来的人类!发觉自己变成这种状况……是在两个月前的那个时候……发觉的。
身为人类的我只想喜欢人类……那为什么我必须一直戴着这种面具?啊啊,啊啊,火大。我为自己的软弱,还有把我赶入这种状况的无形之物而感到无比火大!
……嗯?
糟了。走过门了。
太过沉溺于思考可不好呢。冷静点啊我。
冷静、冷静、冷静下来。
1、2、3、4。 1、2、3、4。
……好了,冷静下来了。
我重新调整好呼吸,缓缓把手伸向旅馆房间的门把手。……想到对面可能有电击枪等着我,我暂且戴着橡胶手套抓住把手。
可怕的是那一瞬间的陷阱。打开门时有子弹射出的话我还能应付,但对于电流的速度我也无能为力。
我触碰着门把手,将神经集中在内部的情况。耳朵没有捕捉到特别的声音,鼻子也没有闻到危险的气味。
好……一鼓作气干下去吧。
我一边集中意识,一边一口气转动门把手————
咔 嚓 咔 嚓
听上去缓慢到极致的金属音。
似乎上了锁。
……也是。毕竟是旅馆,这里一定有自动锁。
我为自己的失误感到愕然,从怀中取出房卡。那是刚才弄昏放哨的男人后夺过来的。
……夺走了钥匙还忘记要用钥匙开门,这个,算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我思考过度吗,我把钥匙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啊啊,所以才说头脑的运转速度跟头脑好不好没有关系。
不过,刚才的声音毫无疑问引起了内部的注意。
“……谁?”
我一边用指尖玩弄着房卡,一边考虑着今后的事——里面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那是渗透着妖冶,却又交织着寒冷的声音。
看来里面就是目标人物。
既然如此难得,我就来回个话吧。即使产生什么问题,也到时候再说。不过,该说什么来打招呼呢……在这种场合下,果然还是单刀直入给对方留下的印象会好一点吧。
“我是雨雾。呃,雨雾……八云。”
房内暂时沉默了。不过这也是当然的。我的头脑也没糟糕到那种地步……不过,从客观角度看来,分明是侵入者的我却堂堂正正地报上姓名,这根本就很蠢。该怎么办,我渐渐不安起来了。快点、快点说些什么。
“……开什么玩笑?”
啊啊,她似乎没当真。
她很信任守卫的男人,也不会相信自己寻找的嫌疑犯会突然出现在面前吧——也不想相信。因为我如果是本人,她就必须担心自己的性命了。
不过,很抱歉我就是本人。这是无法动摇的事实,她只能放弃。……不等等,这时我该说“是,我是开玩笑的很抱歉。我是路过的小灰人”吗。
不,等下等下,等一下啊我。不管怎么说也不该是小灰人吧。啊,这么说来,现在电视上在放《Double Beretta》。糟了……要是看了再来就好了。今晚的《叶隐四枪创》也不能错过。
不不不,等下等下等下啊我。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的场合——
“门开了。”
今天果然应该重过一次——什么?
伴随着轻微的金属音,房内传出了说话声。
我试着扭转把手,发现它确实没上锁。
我不知道她在考虑些什么,但是总之我被招待进去了。即使是陷阱,进去之后总能有办法的。不过……
在那之后不到三十秒的漫长思考之后——我坦率地打开了门。
△ ▲
进入房间的瞬间,我陷入了迷失于异世界空间的错觉中。
将走廊的氛围一百八十度颠覆的场景。……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起异世界来说这样讲更好。我现在……真的踏足了“西区”。
在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套房的豪华房间内,我连门都忘记关上,只是巡视着房内。
跟旅馆外部装潢相去甚远的中华风家具与装饰品。每一件都十分光鲜,放在一起就酝酿出一种高级感。这就是所谓的资产家吗。我至今从未想象过中华风的资产家,但是今后遇到这个词一定会立即回想起这个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