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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背靠着假山说闲话的宫女僵了身,两腿战战。要不是小忧一句“还不跪下”让她们彻底醒悟自己闯了什么口祸,可能她们会直接吓得逃跑。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两人扭身重重地跪下,磕头如捣。
我刚一皱眉,小福子就从我身边窜出,叫道:“行了,咱们娘娘不吃你们这套!磕头该死管什么用?!还不起来回话!”
——这个小福子,倒也算深得我心。
两个宫女浑身哆嗦着,爬了起来,其中一个还倒了一倒,差点儿合在另一个的身上。
流言蜚语总是有源头的,我仍旧笑,问她们:“来,告诉我,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不先说出来让主子们乐呵乐呵?你们又是从哪儿听说的这些个‘听说’呀?嗯?”
这两人惊慌失措了,再次跪下:“娘娘饶命啊!”
我火气上扬:“我有说要你们的命吗?怎么三句话不离‘该死’‘饶命’?说!你们是哪个院子里的,又究竟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混账话?!”
“奴婢……奴婢……”
冷眼看着这两个宫女,我忽然明白西院在我的默许下成了什么样子。
“好了,我今天不再追究你们的事情了,看你俩这样子,也不像是始作俑者。只是,国丧当头,与其有心思乱嚼这些东西,还不如想想自己能不能跟着你们的主子继续混下去!”
趁着她们连连谢恩,我又对小福子说:“去把她们送回西院,看看清楚到底是何方神圣□出了这么有闲的宫女,再给她传个话,就说,明儿个让她自己来我这里领赏吧!”
我不再去理会那两个已经瘫倒在地的宫女,径自往西院继续走去。
进了西院,我朝如意所在的小院子漫步而去,顺口问了问小忧:“芊娘的母亲过世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过了一会儿,小忧才说道:“好像就是如意殿下刚抱给芊娘主子后不久。”
我沉吟。
如意这个孩子果然生不逢时,这么小就硬生生被别人套上了这些恶名,日后也不一定能摆脱得了。既然宫里都已经传开了,想必宫外也是沸沸扬扬。这样虽然能帮助皇上控制住某些蠢蠢欲动准备上书的的大臣,但只可怜了孩子。
现在,我将尽我所能地在他不懂事的时候保护他。如果他长大后不是个正苗子,我会亲自把他的真实身份调查出来——无论如何。
“娘娘,前不久有人提出要立新的太子呢。”眼看院门就在眼前,小忧再次出声。
我一笑,说道:“不必担心。”
没人会冒险让一个被天下人认定是“扫把星”的孩子当太子。尽管我并不认为他真是柄扫把,但悠悠众口难堵,相信已是皇帝的翔成会有他自己的小算盘的。
雨,下得越发大了。
提前封后
西院一战,足以让我立威无数也树敌无数。
雷厉风行地叫出了每个西院里的人一一盘问,没过多长时间便弄清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扣了两位管理不严的侍妾的月银,撵了十来个大大小小的宫人,同时下命杖打了几个带头多嘴惹事的太监宫女,
连小忧都惊叹:“娘娘,您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我平静地说道:“陛下在朝堂上周旋本就很辛苦了,这群日后将会入主后宫的女人们却不知好歹,在这么个小小的西院捣乱。既然说得出做得出,就不要怪我狠心收拾了她们。”
先皇下葬刚过三天,东宫就迎来了圣旨。
“娘娘,快换礼服!圣旨来到了!”小喜跌跌撞撞地跃进殿门,脸上洋溢着喜悦。
我一惊:难道是册封圣旨?
可是先皇去世尚且不足三个月,怎能轻易下达封后旨意?历来除非特殊情况,一般都默认封后圣旨是在朝廷平稳之时才会颁布。
难道朝堂有变,翔成却无法应对,所以只能先行封后,以取得父亲大人的支持?也不对,父亲大人何等聪明,决计不会只为自己的女儿被封为皇后就轻易出力,这点我相信翔成比我更清楚。那么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提前了这么久就封后了呢?
我脑中飞速运转,全然不顾小忧和小喜扒下我的衣服又给我换上礼服。
直到小忧在我耳边轻轻的提醒:“娘娘,快跪下接圣旨呀!”我这才反应回来,拖着厚重的礼服跪下,继续着我的思考。
圣旨内容似乎很长,可我一句都没听见,最后,宣读圣旨的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下,再次响起:“皇后娘娘,接圣旨吧!”
我转不过弯儿地抬头,小忧在后面推了我的胳膊一下,我如梦初醒,连忙恭敬地接过了圣旨,并叩头以示谢恩。
等我起身以后,几名捧着礼服朝冠的宫女鱼贯而入,站在了殿里。
来传圣旨的是翔成身边的太监小德子。他对行了个大礼,口中说道:“恭喜娘娘了!”
我勉强拉回了天外游荡的思绪,一笑:“小德子公公传旨辛苦,留下来休息一会儿再走也不迟。”
小德子面无表情地拒绝:“谢过娘娘的恩典,奴才还有事要回禀陛下……恕奴才多嘴,陛下既强忍国丧之痛,又疲于国事之劳,百忙中还力排众议提前封后。于情于理,您早该去暖阁看望陛下了。西院的主子们天天挤破了头也想见陛下哪怕一面也好,可您到现在还没有进过暖阁一次。我们做奴才的,不能说什么,只好请您三思。”
我还从来没听过这位慎言慎行的小德子公公说过这么多的话,一时愣住。我这算是被……教训了吗?
想来想去,我只好哭笑不得地解释:“公公误会了。我实在是因为不敢惊扰圣驾,才未曾前往暖阁请安,请公公向皇上禀明内情,万望恕罪。”
小德子点点头,又对着我行了一礼,转身出了东院。
小喜愤愤不平地盯着小德子远去的背影,唾了一口,说道:“不过是个皇上身边的奴才,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啊?真是狗仗……”
小福子“刷拉”一下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搭手就给她捶上了背,边捶边赔笑,大声说道:“莫喜姑姑!您受累了——咱们马上还要给皇后娘娘收拾收拾准备搬到御赐的景泰殿去呢!来,小的先给您捶捶,一会儿可别又累到了!”
小喜被他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干瞪眼。
我赞许地看了一眼小福子,又握紧手中明黄刺眼的圣旨,想到了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
就这样,我被封了皇后,并且即将离开住了大半年的东宫,搬往景泰殿。
而原皇后娘娘张氏,则晋升太后,仍是住在原来的清泰殿。据说这是她自己的要求,不想费力耗时地搬离住了将近三十年的地方。
西院的侍妾们个个都陪着小心来恭喜我,东宫又被皇上派来了许多小太监帮忙抬东西,一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在打包易碎物品的时候,小忧跟在我身边,问道:“如意殿下怎么办?陛下好像没有再过问顾侧妃的事情了。”
我一边亲自清点着瓷器玉器,一边告诉她:“把如意并芊娘一同带到景泰殿,给他们在主殿后安排个侧殿住下就行。侧妃娘娘的事情么……我已经有了安排,正要上折子告诉皇上呢!”
小忧瞠目,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她大约是没想到我当上皇后的第一个折子不是关于感恩戴德之类,而是扯出了死人下葬的晦气事儿。
我蹲下,拿起一个躺在地上的玉玦,回头笑着打趣她:“小忧,在你眼中,你主子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吗?”
小忧闪开视线,不语。
丢掉玉玦,我拍拍手,从桌子上随手抽出一个折子,说道:“这个,就是表示我感恩的东西,等今天这会儿忙过去了,我明天一早就去呈上。然后过几天我再呈关于顾荏苒的折子——她也为皇室添了子息,至少也该封个妃子。由我去请封,如何?”
小忧咬着嘴唇,眼里水花像是在打滚:“娘娘,您真是……”
我嘻嘻一笑:“好啦!我在外人面前是什么样子、在自己人面前是什么样子,你也知道的,可怎么就又被我骗了呢?”
“您真是的!”小忧揉了揉眼睛,嗔道。
又过了一小会儿,小忧再问:“那您打算怎么处理云华?”
这回真问到我的弱点了,我想了半天,说:“也带着走吧!让她在东宫呆着,还不如被我捏着强呢!”
小忧理解地点头,说道:“大人把云华塞进宫也不是明智之举。”
我不置一词。
从父亲大人的行为中,我能隐隐感觉到云华的不一般。要换了平常,他才不会放任不安定因素离开自己的掌控范围。但在处理云华的问题上,他似乎是做出了一定的妥协。
所以,我还是采取比较保险的方法为好,免得让父亲大人的苦心付诸东流。
搬进景泰殿的第一天晚上,皇上驾临。
而翔成陛下自从当上皇帝后对我说的正经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婧女,今天你递上来的那个折子,我可没从里面看出你的一点儿诚意。于是我就想啊,你大概把所有诚意都放在另一个折子上了吧?”
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一当皇帝会变得这么“较真”,顿时不知该笑该恼,只得轻松回答:“是我不好,下次再写一定尽量克服。”
翔成半靠在榻上,顶着两个黑眼圈,少见的有气无力:“难不成你还指望着再被封一次皇后?算了算了,我累了,你还是把你今天暗示我的另外一份折子交出来吧!神神秘秘的也不说是什么,都已经让我念叨一整天了。”
我抿嘴,指了指他手边的小几子,说道:“就在那个上面呢!”
翔成陛下卓有兴趣地拎起折子,刚看了没几行,就两手一合,拍上了我辛辛苦苦写了大半夜的折子,说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个不行。今日早朝,有大臣上书要求我封妃,已经被我驳回。若是连你也要向我施压……”
我说:“陛下,即使以热孝为名不愿扩充后宫,也终难抵挡大臣们将势力发展到这里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