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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见到敏彦就笑逐颜开的,直说这个孩子有当皇帝的劲头。
据我猜测,太后她老人家这一辈子的愿望可能就是当个女皇试试。只可惜她的丈夫还算出色,儿子更是英明,所以没了她出场的机会,这让她颇为惆怅。如今有了敏彦,她就又有了盼头,总合计着让我把敏彦交给她抚养,看着就像是要从小抓起、大力培养的样子。
在本朝出现个把女皇帝其实并不会引发太多的争议,众人顶多怀疑一下女帝会不会被来自朝堂与外族的小瞧了,并不会出现什么带棺上朝以死相谏的局面。因为前朝有例:那几位女帝反而比十多位男皇更强势——虽然前朝已经灭亡近百年了,可这些女帝们的威名依然深深地印在百姓心中。
热热闹闹的除夕宫宴上,吾成和他母妃来给我们敬酒的时候还在不住地道歉。
说到这个就比较有意思了。
我刚一出月子,吾成就被他的母妃拎着耳朵来给我赔罪。当时李太妃很是惶恐地说:“娘娘,您看,都是我教子无方,却让您一直挂牵着,害得您在泮宫那边……所幸敏彦殿下是顺利出世了,要不我们娘俩可真是……唉,以死都难赎其罪啊!”
我就觉得莫名其妙,难道还有谣传说我是在泮宫受了逃学的吾成的气,所以才早产了这些天的?不可能呀!连御医都说我这算是正常生产,只不过是稍微早了那么一些些而已。
但看他们母子二人都是一副要以死谢罪的样子,我也只好安慰道:“没什么的,吾成现在去上课了么?去了就好,我也不过是去问了问,你们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然后李太妃就千恩万谢地走了。
前些日子,我见冬日大好,晒得人暖洋洋的舒服,于是就与芊娘抱着敏彦和如意又去了泮宫。一是为了看看那个据说已经回来安分学习的吾成,二是为了让两个小娃娃认识认识以后可能会教导自己学业的太傅。
然而吾成不知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认为之前我拖着大肚子来泮宫确实是为了他“逃学”的事情,而他又不知听了谁的话,说我差点在这里生下了敏彦,所以就难免有些过意不去,低着脑袋也不敢看我,只老老实实地听着温庭授课。
我笑眯眯地喊了他,又对他招了招手。吾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温庭,见后者点头同意了,才放下书走出来。
同样放下了书本的温庭跟在吾成身后对我行了礼。
我冲温庭点了点头,又笑着将敏彦怀里放着的一小提盒心递给了吾成,说道:“我听人说你最近在泮宫学习常常不记得回去吃饭。所以我就让人做了些小点心,一会儿下了学可以先吃了垫垫。”
吾成接了点心盒子,很小声地谢过了我,又渴望地看着敏彦,复又低头小声地问:“皇嫂,我能抱抱敏彦么?”
我大方地把敏彦让了出来。个头都窜到有我鼻子高的吾成放开了点心提盒,缩手缩脚地接过了敏彦,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地举着敏彦的小身子。敏彦也不害怕,蹬蹬短腿抻抻胳膊。停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不舒服了,于是平静地回头朝着我伸手要抱。
看吾成瞪着眼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我笑着从他手上接回了敏彦,边向上托托敏彦边对他说:“你还小,等你娶了媳妇后有了孩子就知道该怎么办啦!”
吾成闹了个大红脸,扔下了句“我先回去”,扭头就跑了。
咦?这个孩子以往不是很大胆的么?上次过年的时候不是还说我长得好看,嘴巴很甜的呀!难道他也到了母亲大人用来形容小台的那个“叛逆期”了?
回忆完毕。
再来看看吾成。正正经经地穿着一身青黄色的朝服,一举一动确实是中规中矩了许多。我想李太妃终是没听进我的劝告,吾成还是因着一些不好说的原因被她训斥过了。
我明明都解释了,李太妃还是不肯放过任何教导吾成收敛性子的机会。吾成才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平时有些调皮也没什么大碍,真不知李太妃是怎么想的。要不她就是怕吾成以后惹恼了翔成,落得个原成一般的下场吧?可是原成的待遇也还不错呀!
我特别想告诉李太妃:因咱们皇室人员稀少,翔成其实是十分重视手足之情的,吾成调皮一些真的没事……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了,否则这位太妃娘娘还不直接吓得晕掉!
今年的座次安排与去年不同,我身边坐着的还是翔成,但下首已经换上了大长公主。而保成则坐在了太后那边。
大长公主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逗着我怀里的敏彦,笑着打趣道:“你这个做母亲的可不能一直抱着孩子不撒手。小心某些人恼了,把你们母女二人拆开哦!”
我脸上红了红,抿嘴笑了笑说:“哪有的事儿!敏彦现在太小了,我实在放不开。就算有奶娘跟着我也恨不得时时抱着她。”
大长公主了然地点头道:“都这样。我当初刚生阿枚的时候也是,睡觉也要搂着一起。却因为没经验,盖着被子差点憋死阿枚。那次之后我就再也不敢把孩子放在身边了,就怕自己不小心真害了孩子。”
阿枚是大长公主的长女,八九年前就因和亲而嫁到外族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不得相见,大长公主肯定也很想念她吧!
我笑着岔开了话题。大长公主脸上的伤怀与她开朗的性格太过矛盾,她不自觉中流露出的那种表情让我不由自主地要帮她转移开这种思女之情。
这回我很仔细地数了翔成喝了几杯酒。不多,一共不到十杯,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醉得离谱。不过我到现在为止也还是怀疑他上次是装的……
今年除夕不需要某人装样子才能跟着我回宫。翔成大大方方地坐在辇上,又把我一起拉了上去,我则又抱着敏彦,于是我们一家三口坐在同一御辇上被抬回了景泰殿。
回到景泰殿,我就把敏彦外面包着的那层厚厚的小披风解了下来。屋里很热,想来是留在殿里的小忧又多架了几个火盆。
翔成身上的酒味不小,我捂着敏彦的鼻子对他说:“快去洗洗!酒味太浓了,小心熏到孩子。小忧已经烧好水了——你要是不怕冷,去后面的温泉那边泡着也行。”
哪知翔成不为所动,竟然还凑过来对着我呼了一口气。我连忙抱稳了敏彦跳开几步,怒道:“你干什么!还不快去!”
“陪我一起去?”翔成也往前走了几步,靠在我肩上,两个不老实的胳膊还探了过来环上了我的腰,手指不停地挠着我。
我抱着敏彦实在抽不出手推开他,只得怕痒地轻叫道:“别闹别闹!别让我摔到孩子!”
翔成停手,转过我的身子,将敏彦抱开放在一边,带着酒味就吻上了我。我才不吃他这套了,脚上一绊一拐,就趁着他没防备地一踉跄的时候离开他的控制范围,抱起敏彦就进了里屋。
“你不去沐浴就别怪我把你扔在外面。看你一身酒气的难闻死了,今天晚上你就回暖阁去吧!”说完,我没再看那个跟着我一起进了屋的家伙,轻轻地拍打着敏彦哄她入睡。
从刚才晚宴上,她就一直在眨眼点头,看着就是想睡觉了,却乖巧地没有闹腾,努力地捣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来回转。连如意都好几次不高兴地想发脾气,好歹被芊娘哄住了,却只能早早回去先睡着,我家的敏彦乖乖居然能撑到现在,真是不容易呢!
眼看着敏彦的上下眼皮已经粘在一起了,半握着的小拳头还抵在嘴边,嘴里呼呼哈哈地响着,可爱得不得了。我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胖乎乎的脸蛋。
没想到敏彦睁开了眼,然后她……她对我笑了!
我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这是敏彦第二次对我笑!而且还是持续时间比较久的伴有“咯咯”声音的笑呢!
翔成在一边看着我兴奋,无聊地说道:“她要是不会笑才古怪。你看把你乐的……”
我哼了声,说道:“你怎么还没去?”
翔成嘟囔了几句,转身出了里屋。
我悄悄地等他走了之后,跟了出去,对小忧说道:“一会儿陛下来了,就说让他回去睡吧,我今天要带着敏彦,没他的地方了。他要是不乐意……你就说,我的意思,怕他压着孩子!”
小忧愣了愣,扑哧一笑,摇着头退下。
哼,去年一不小心让他得逞了,不代表今年我会犯第二次错……对他真是大意不得!
然后我唤来了奶娘,吩咐道:“你在我这里留下吧,晚上敏彦要是醒了也能多个人照应着。”
奶娘唯唯应是。
翔成绝对被小忧在门外挡住了,这天晚上他一直都没再进来过。
所以,在今年的除夕夜这晚,我终于成功的把某人关在了门外,自己搂着宝贝女儿霸占一张大床,安稳地睡了个好觉。
抓周趣事
如意走路很晚,都到一岁半了才踉踉跄跄地在地上冲冲撞撞地走着。本来芊娘还在担忧他的腿是不是长得不全实,不过既然已经会走路了,她也就放下了心。
而敏彦早就在床上爬来爬去的自己玩了。她似乎不喜欢与别人分享快乐,总是单独行动。即使我把如意抱到她面前,敏彦也多半是没甚表情地冷瞥他一眼就自顾自地爬开。如意则是自己楞乎乎地在原地坐着,半天过后才想起来要跟着妹妹一起爬。
——如意很孤单。
敏彦在十一个月的时候开始学走路。
起初她不断地摔倒,心疼得我总是要扶她。可是后来她再摔倒时,我就想起了母亲的忠告,忍了心疼,别开脸不去看倒在地上的她。母亲说过,如果孩子在走路的时候摔倒了,要让她自己爬起来继续再走,要不然她就不知道什么是自立——即使孩子对着你哭了也不要心软。
然而敏彦摔倒了却很少哭。她多半都是煞青了一张小脸,自己磕磕绊绊地爬起来,继续朝着我或者是翔成走过去。
每次我看到她这么坚定地站起来慢慢冲着我张开胳膊,我心里就觉得这个孩子以后必会成为一个坚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