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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写了点狗屁不如的东西出来,你呢,反而将自己变成了另一个谢少言,你看看你浑身上下,一些小动作,生活习惯,爱好,甚至连工作……你给我好好听着!”
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程柠,袁原一声怒吼。边上几桌的男男女女好奇地张望过来,袁原一眼瞪了回去。
“呜……我、我在听,我在听……”
袁原一把抓过程柠面前的百威,猛灌了两口,平复了一下情绪,”先生,再上两瓶百威。”
Waiter跑过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喂喂喂,没见这瓶还没有喝完么,谁让你收掉的。”
袁原自失地一笑,抽了最后一口烟,又重新点了一根递给程柠。”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瞎哭个什么劲?这些是我以前的想法,现在么……嘻嘻。”
“你……”程柠三下两下把眼泪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以后,管你什么方方圆圆的,就叫你万花筒得了。唉……”
“你看看你,活脱脱一个怨妇,真是我见犹怜哪。好了好了,我是想过要骂醒你们两个蠢材,老读书的人,怎么会连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都不懂?狗屁原则比得上真心重要?凡事问问你的心,你到底要的是什么?”
“喂喂喂,你在玩我,你又这样说!”程柠的眼神恨不得把袁原给吞了。
“哈哈,别急嘛。真正的答案是,哎,我发觉人和人的沟通真是困难,说出来的会走样,写出来的也会变形,心心相印可能只是一种理想吧。”
程柠都快又要哭出来了,在袁原面前她已经不会思考了,”你的意思是……”
“回去看书吧,听听谢少言想说的东西。嗯,也许这是把钥匙,也许什么都不是。我是你的朋友,自然希望你能够走出阴影,但最后能够依靠的只有你自己。我看了书后一直在想,当信念崩溃的时候,什么样的躲避,什么样的告解,都是没有用的。可能只有重新再树立一个信念吧。不过,你要明白,不是我在吹捧谢少言。只是,你老是念念不忘他,你看了书之后可以想想到底你有没有明白过他,对了,我觉得你们之间真正的问题不是什么狗屁的一夜情,应该是你们早就存在了沟通上的障碍。我觉得到那时候,再回头看看你这个人还有没有的救,也许得到答案的可能性会比较大一点。”袁原用手指头捅捅一直在喝酒的程柠,”喂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程柠撇撇嘴,放下酒瓶,”我在听啊。不过,我很奇怪,我怎么觉得不认识你了,你可是我20年的朋友,可是我的感觉告诉我,你很陌生,真的。我觉得你在古代肯定可以做一个女巫,你的话似是而非,可以把一个聪明人都给绕糊涂了。得了,我还是回家吧。听了你那么多废话,你不就是想让我回去么。先生,买单。”
袁原没有说话,只是笑笑,因为程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她,其实她已经完全明白袁原告诉她的话了。
“先生,先不买单,再来一瓶百威。程柠你先走吧,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你让我上哪儿去,陪你去用功?我还没有看到那个扭屁股的家伙呢。我来买单,记住下次的私家菜,别忘了!”
“好吧,不打扰你。下周我回来给你电话。哎,斜对面那个小白脸看了你好久了,呵呵。”
“我的眼光有那么差么,姑娘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就知道了,用得着你提醒?滚吧,你!”
程柠起身穿上大衣,向她笑笑走了。
袁原又给自己猛灌了两口,盯着远去的程柠的背影,双眼涌上了一层水气,一下子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程柠啊程柠,看一本书爱上一个人,你信吗?我就是。
“小姐,寂寞吗?我能不能请你喝一杯?”
刚才那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已经坐进了程柠的座位。
“滚,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
第四章
程柠家的楼下住着一伙男孩。每天早上大约七点半左右,他们就会准时高喊战斗口号:成功!成功!!成功!!!我一定成功!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蠢猪!这仿佛已经成为一种固定的仪式,高呼完毕后,他们都是一身西装,挟着公文包,怀着必胜的信念一拥出门。邻居觉得这伙人神神秘秘的,非常不安全,经多方揣测,认为他们很有可能从事非法传销活动,于是责任心高涨,就向有关部门举报。调查的结果让人无可奈何,啼笑皆非,他们从事的是非常合法的职业——保险经纪,虽然在国内保险业的操作手法与传销非常之接近。
身为销售总监的程柠对此相当能够予以理解。也许这很可笑,但是有时候自我催眠真的效用非凡,它可以带给自己原先没有的庞大自信。在路上的程柠就是这般,不停地对自己说,那只是一本普通的小说,只是一本普通的小说而已!其实,之所以今天程柠会约好友出来,在潜意识中未尝没有对那本小说的恐惧感在作祟。程柠害怕回到冷冰冰的家里以后,又像昨天一样,还没看几行文字,就被往事的一个浪头打翻,然后就在回忆里面沉沉浮浮,难以自已。李毅的提议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无奈程柠对自己的自控力实在是没有信心。当然,程柠可以选择放弃,把那些文稿统统扔进垃圾桶。可事实上两年的时间已经很清楚地告诉程柠,她已经反反复复那么多次了,真的扔的掉么?逃避没有用,自我封闭也是没有用的,就像是陈年的风湿痛,平时蛰伏,一到阴冷的日子就会跑出来肆虐一番。不得不承认,在此以前,程柠总是忘不了谢少言,在一定程度上要归咎于对他的那一份深深的愧疚以及牵挂。想想谢少言以前在生活上是那么的依赖她,实在无法想象离开程柠后他一个人是怎么过的。袁原的话倒好似暮鼓晨钟,尽管今天的她并非像以往那样来个一声棒喝,一席话讲得九曲十八弯的,好似在捉弄程柠一般,但是不管怎么说,旁观者清,她在话里话外还是讲出了程柠以往不敢想也想不清楚的东西。如果,谢少言终于告别了过去,那么,程柠也会慢慢死心,能够指望从泥沼中抽身出来,只是时间而已。但是如果像袁原比喻的那样,《伤逝情》是一把钥匙,谢少言最终发出了谅解的信息,那……车子在过延安东路隧道的时候,程柠的心不由得燥热了起来,恨不得一下子就能飞回家。
拿钥匙开门的时候,程柠就开始嘀咕:要有平常心,要控制情绪,千万别胡思乱想……那就和往常一样,程柠先打开电视。恰恰是一个女人一声娇呼,”老公——”夸张地乳燕投林般地扑进她丈夫的怀里。”这不是刺激人么。”程柠撇撇嘴,感觉浑身发冷,赶紧关掉电视。”还是来点音乐吧。”
打开音响,放了一张MariahCarey的Rainbow,搁成循环播放,打开空调,打开台灯,把灯光调得柔和一点,沏了一杯白毫银针,脱了大衣,关掉大灯,又跑去拿了一盒闲趣过来,好了,一切准备就绪。程柠蜷着腿坐进沙发,抱起一个靠垫,事实上,当程柠一眼瞟过镜子上挂着的一对稻草人的时候,她令人沮丧的无可挽救的又滑入了胡思乱想之中。
是的,程柠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次把这些承载着她和谢少言生活记忆的小玩艺收起来,又放回它们的位置。和谢少言还在一起的时候,一开始,两个稻草人是一边高。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两人慢慢养成了一个无意识的习惯,出门前都要检查一下稻草人,把属于自己性别的那一个放高一线。那么自然,无论是谁,回家之后,只要先看一眼究竟是哪一个稻草人站的比较高,这样就可以知道夸张地喊一声”老公(老婆)”是否纯属浪费表情,当然,还得纠正一下稻草人的站位。比起千篇一律的电视剧,程柠和谢少言要显得更有个性一点。少言啊少言,你现在可总是站的比我高,我不是小肚鸡肠吧。程柠低声叹息。
谢少言和程柠一样,在做正事之前,预热的过程比较长,他也喜欢胡思乱想。不同之处在于,谢少言是在认识程柠之后养成这个坏习惯的,而程柠却是在谢少言离开以后才慢慢开始的。程柠曾经听说,谢少言和在大学四年里一直跟着他们班教计算机的张朝阳关系莫逆,其实按照谢少言的说法是被贼惦记上了。因为只有张朝阳才会对一上课就发呆的谢少言丢粉笔,而谢少言为了对张朝阳丢粉笔的准头表示敬佩,也总要站起来无声地一鞠躬。四年下来,张朝阳丢粉笔的精准度越来越高,毫无例外的次次打中谢少言的脑瓜,而谢少言为了完成90度的标准鞠躬,也非要站在课桌中间的过道上不可。这样一来,久而久之形成一种程序,运行过以后全班一阵骚动嬉笑,然后就像是第二次上课铃响过,大家筋骨都舒坦了,开始上课。一旦谢少言逃课,反而师生都没法进入状态,考虑到班长是女生,无奈张朝阳的粉笔只好丢在班长的课桌上:记下来,谢少言缺席。只是班长总是不肯配合站起来鞠躬,不免令人遗憾!所以,说被贼惦记上了好像也不过分。
在谢少言决定要考研之后,程柠信誓旦旦地对张朝阳说,她一定会把优秀的革命传统继续发扬光大,惹得张朝阳哈哈大笑。从此程柠在谢少言上自习的时候甘愿充当陪读,而且不管用不用得上,总要带上牛津英汉辞典,因为,抡牛津辞典比丢粉笔显然要过瘾。当然,还有一个技术要点就是要及时。也难怪,新手总是在火候上有所欠缺。那次夏天在图书馆,就是因为一时的疏忽,结果等到谢少言傻瞪着对面那个太平公主的胸部笑出了声,程柠才抡着牛津辞典砸过去,同时低喝一声”想什么哪?”,可是已经晚了,对面的女孩腾的站起来,”流氓!”这是给谢少言的回赠,鄙夷的眼神算是顺便送给程柠的见面礼。能让程柠怎么办,虽然她敢替谢少言打包票,鸣不平,可她不能对那个誓不罢休的女孩这样解释:咳,咳,请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