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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目光投向一直很沉定的坐在首席官位上的贺文,右相就是右相,果然是不容小觑,竟然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她这几天派人查探,这些探子压根没有和淑妃、御奕辰以及右相的人有过联系,就算所有人想得到,也不能判下罪行。
她不急,有人会急。
要端掉一个人,就要端得他永不翻身。
少女的唇角忽而转出淡淡的笑容,一霎那既逝,如果有人看到的话,那笑容如同鬼魅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殿中安静下来后,所有人都在等待凌帝的处决,这一场婚礼变成了一个看笑话的场所,变成了一场处决审判的红色刑房。
凌帝微微眯了眯眼,看着殿下跪着沐宗佩和沐紫如,他侧头摆手道:“清歌,此事所有皆由你查出,沐家就由你处置吧。”
一声令出,叛国之罪由乾王妃来处理,这沐清歌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如何,百官顿时心中明白了,这大雍的太子之位,基本与皇长孙无缘了。
坐下大多数人是欢欣的,也有少数人的眼中是仇恨和不甘,不过碍于地方,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心中任黑暗的枝桠疯狂的肆掠增长。
“是的,陛下。”清歌领命。
凌帝又挥了挥手,“贺雪莹擅闯大殿,捣乱婚礼,杖刑八十。”他看了一眼御奕辰,掠过浓浓的失望,最后在眼中化为一点再也看不见。
他并没有忘记那个突然闯进来,挑战皇家威严的青衣女子,他虽不是盛世明君,也不是昏君,任人胡作非为,打皇家里面。
一名武官望着殿中被侍卫押跪的沐宗佩,摇头感叹道:“平南王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
此言一处,得到众多的附和之声,“是啊,哪里有平南王半点风姿啊,就是一半都比不上!”
“料想不到啊,要是平南王活着多好……”
“要不是平南王,哪有他今天,一点都不知道感恩!这样的人简直如同禽兽!”
这一句句的感叹、指责、惋惜,却让沐宗佩沉死的面容渐渐的激愤了起来,如同紧箍咒一般在他耳边嗡嗡嗡的,心中黑色的沼液冒腾,将一双眼眸染得漆黑,又是他,又是平南王,他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那个人的阴影!
他忽而抬起头,本来相貌端堂的面容忽而扭曲得如同毒蛇,双眸着散发的幽寒的光芒,扬头狠狠的往前一窜,“你们都只记得那个沐宗烨,他就是有我这样的弟弟怎么样,怎么,现在我卖国了,是滔天大罪犯以后再说起我的时候,就不会再和那个人的名字扯在一起了啊!”
他几乎是撕扯着喊出这样一句话,往前使劲的冲,似疯狗想要咬死那名说话的武官一般,身后的两名侍卫费劲全力才没让他往前窜去。
“你们都只记得沐宗烨,都只记得他,他打战好,名声响,什么都好,说起我来是什么,沐宗烨的弟弟!我也有名字啊,我也随着陛下上战场,你们记得沐宗佩吗?知道沐宗佩是谁吗?你们不记得!只有他死了,你们才记得我!”沐宗佩似人到死前一般,大笑中夹杂着狂妄,眼珠鼓起,可怖之极。
“你说什么!什么叫只有他死了!”凌帝身躯一顿,立即冷声问道。
沐宗佩哈哈的大笑,声音中带着得意,带着狂妄,那头上的羽冠被侍卫压制的时候,摇晃了下来,一头束起的长发披下来,样子疯狂恐怖,他突然古怪的一笑,眸中大放异光,对着凌帝嘿嘿道:“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那个倾云走了以后,你的好兄弟沐宗烨天天借酒买醉,根本就不理其他,就算是这样,所有人还是觉得他好,那既然他这样,我就让他去死,是我买了杀手,让他们扮成别国杀手的样子,杀了他的!”
那疯狂的模样让另一边被押的沐紫如满目惊恐,爹一直都是沉稳斯文的,何时有过这样的模样,要是再这么喊下去,那可是一点余地都没有了,爹你要送死,不要拉着我去啊,沐紫如慌忙大喊:“爹,别说了!”
此时的沐宗佩完全是破釜沉舟的壮气,他转眸看了一眼沐紫如,满是疼爱,又是猖狂的一笑,根本不在乎其他人惊讶,震惊的目光,“爹没用,爹本来想让你不要活在别人的名下!可是……”
他看向沐清歌,眼眸中恶毒的光芒简直让人看了惊心,“是你,你毁了这一切,就算你是那个倾云抱回来的,沐宗烨还是把你当女儿一样看,你果然和沐宗烨一样,都喜欢挡住别人的路!让别人活在你们的光芒之下!”
一句句话,九天怒涛一般卷来,比起今天所有的一切,这一句,却是最为让凌帝惊炸的。
沐清歌才是阿烨的孩子。
阿烨是被人追杀死的,是被沐宗佩追杀死的,这么多年,他一直被蒙骗!
看着眼前疯癫了般的沐宗佩,那咬牙切齿的毒辣比毒蛇还要疯狂,比红蝎还要阴狠,凌帝的眼中充如血红,沐宗佩竟然骗了他十四年,十四年,他一直维护的都是一个杀手!
“是我买了杀手,扮成别国杀手的样子,杀了他的!”
凌帝脑中反复想着这一句话,哐当乱撞,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他极为冷定的站稳,压下胸口涌上来的不适,声音冷的如同冰石一般,眼中被血意浸满,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
“沐宗佩,处以凌迟之行,沐府九族,除沐清歌,沐长风二人外,其余九族皆灭。”
凌帝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着沐宗佩最后还带着父爱的看着沐紫如,冷笑一声,继续道:“沐紫如充作军妓,派人监管,不许寻死,若有怀孕,生下男婴即刻杀死,女婴世代为妓,绝无赦免吗,有异心求情者,罪同卖国!”
既然阿烨已死,没有后代,那么沐家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既然你最疼爱沐紫如,虐待阿烨的养女,那我就让你看看你女儿怎么度过这一生!
铿锵宛如冰石坚硬冷冽的话语从一向平和的凌帝口中说出,除清歌,御天乾以外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这样的刑罚,绝对是大雍史上最为残酷的,但是他们却丝毫不会觉得残忍,卖国本就是灭九族之罪,杀害兄长,欺骗国君十四年,任意一条,都可再杀一百遍!
“我不!不……爹啊,我不要,我不要做军妓啊……”侍卫拖着厉声嚎叫的沐紫如往殿外走去,她的双脚使劲的乱蹬,拼力挣扎,哪里拗得过手臂强健的侍卫,只能一路被拖着往刑房走去。
那一身大红,成为她生命中最后一场风光落幕的最后色彩。
大雍第一美人,在美梦刚刚开始,就走入了噩梦的初端,接下来迎接她的是她这辈子怎么也幻想不到的生活。
“御凌天,你有什么就对着我来!不要对付紫如!”听着沐紫如的尖叫,沐宗佩大声嘶吼,眼里都是野兽护崽的光芒,那是她最疼爱的女儿,怎么能送去军营,他要给她最好的,世上一切最好的。
“你也知道疼人,清歌当初是你授意让秦氏欺辱的,现在也让你感受这种滋味!”御天乾如同看着最下贱的烂菜一般望着沐宗佩。
凌帝方才胸前的闷郁,再也忍不住了,心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御天乾立即上前扶住他,吩咐宫人道:“快唤御医。”皇后眉头焦急,从怀中掏出手帕,一只手抚着他的胸口,一只手细细将凌帝嘴边的血迹擦干。
“御天乾,沐清歌,你们两个是没有好结果的,等着,你们等着吧!”沐宗佩望着御天乾和清歌,冷森森的诅咒着,那眸中带着怡然自信的光芒,仍然让人看出他已经接近疯狂,“你们两个没有好结果的,没有好结果的……”
疯癫类似诅咒的语言在青华殿回荡,所有人心头都是一荡,御天乾眸光一沉,摆了摆手,侍卫接令,一下将沐宗佩打晕,拖了下去。
此时凌帝软软的靠在御天乾的肩头,这个最小的儿子的肩膀已经宽阔,宽阔到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觉得可以倚靠了,他欣慰之余,叹了口气,淡淡的说了句,“都散了吧。”
那最后的一叹,如同风吹残烛一般萧索,所有人都发现,凌帝这一瞬间,似乎老了很多,眉目间有一点倦意。
百官闻言心中无不感叹,皆起身慢慢散去。
只有右相老脸上表情不定,八十大板下去,雪莹不死也要半身残废了,可他不能再有什么动作了,凌帝最后走出去的时候,若有若无的从他身上掠了一眼,这是在怀疑他,在试探他。
他不能枉动了,雪莹,雪莹,贺文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殿中冰蓝清冷的人影,若不是沐清歌突然变了,让皇长孙的心到了他身上,那雪莹就不会在盛宴上出丑,会如愿以偿的嫁给皇长孙,都是沐清歌,沐清歌!
淑妃想跟着凌帝走去,凌帝睨了她一眼,轻幽的嗓音里充满了不耐道:“你去陪奕辰吧,今日本是他大婚,他心情应当会不好,朕这有皇后和乾儿陪着就好了。”
说完,头也不回在众多人簇拥下走了,淑妃气的脸色发白,凌帝这一句,对她和御奕辰已经有了隔阂,都是那御天乾和沐清歌,如果不是他们两人坏事,今天奕辰就应该结婚了,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凌帝看都不想看见他们了。
贝齿紧紧的咬着红唇,美眸闪烁不定,望了一眼右相,扫了一眼在清扫收拾的宫人太监,忍下心头的问话,现在这么多人在,她不好去和右相说话,这情况太微妙了,她越来越要小心。
想到这里,淑妃也静了下来,美眸一转,檀口轻启,唤了身边的太监过来吩咐了几句,两名太监和两名侍卫立即走到御奕辰身边,恭敬的说道:“皇长孙殿下,请回宫吧。”
御奕辰淡淡的望了太监一眼,目光空无的点点头,他也想去看看皇爷爷的,可是现在明显是皇爷爷不想见到他,皇爷爷根本就不相信,他没有参合到沐宗佩叛国这件事中,他还有机会吗?少女冰蓝遗世的身影跃上心头,如同一股魔咒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