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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十分满意的继续说书,开口道:“王妃一看,这么厚的箭靶,两百米的距离,就靠手上的这把破弓一下射不穿啊,怎么办呢?于是聪慧的王妃马上想到,有十箭哇,只要每一箭射穿一点,再将十箭连在一起……”
他讲得那个眉飞色舞,连天气风景,各色人物对话之语,亦是老少男女齐备,一张薄唇内忽而作女子娇声细语,忽而又出侍卫雄壮之声,活灵活现。
渐渐地,不但星儿,萍儿屏息听得入神,就是那一干站在明处的侍卫,竟也都逐渐入迷,不自禁地眼眸转到这方,专心静听起来。
陆风看着汶无颜吃着星儿的小嫩豆腐,说的神色并俱,不知道的肯定以为汶无颜当时一定在场,天知道回来之后,他只不过简短的和汶无颜说了一遍。
清歌走到水阁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她微微眯了眯眼,汶无颜的口才十分出色,医术也颇佳,不在现场却能将所有事说的如此有声有色,头脑甚为灵活,不愧是御天乾的左膀右臂。
她正听着,后方上来一名侍卫道:“王妃,二皇子三皇子求见。”
求见?
见什么?要求她不要收那银子吗?
“不见。”手一挥,简短有力的回复,她没兴趣去和他们浪费口舌,对于其他人的事她一向没兴趣,若不是他们欺负到了她头上,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如今来求情,情是那么好求的吗?
侍卫都是训练有素的,见清歌如此说,立即返回对着在门口等待的两位皇子回复:“让二皇子三皇子久等了,我们王妃不在府中,不过王妃有一句话转告两位皇子。”
不在府中?
怎么可能,刚才还有人看见六弟和沐清歌到了王府前,这摆明是避而不见。
可是她不见又有什么办法,擅闯乾王府?那也得他们有这个本事才行。
乾王府无一侍女,全部是六弟亲选信任的侍卫,身手皆为一流,且只听六弟的话,他们闯不进去反而会惹来笑话。
两人不甘却又没有办法,只能问道:“六皇妃有何话要说?”他们还是有点希望这个只远远见过一面的六弟妹能给他们一线机会。
那侍卫抬头看了看两名心急如燎的皇子,开口道:“王妃说,陛下对她说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所以,二位皇子也不用再来了,若是两位不还,她可以直接上宫告御状,若是两位还不清一直呆在天越城,王妃,世世代代追在二皇子三皇子的儿子、孙子后面拿着欠条划数。”
这话?
二皇子三皇子面面相觑,这意思,若是还不清,那就他们的儿子,孙子都要还下去,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啊。
如此他们也明白了,沐清歌肯定去了凌帝那得了什么保证,所以今日凌帝才一句话都不帮他们说赶了他们出来。
六弟也是摆明不见他们,他们真要世世代代的都做欠钱的王爷吗?
这最后一句话,更是话中有话……
二皇子和三皇子一肚子闷气,两人回府之后,免不得发脾气,三皇子抓了三皇妃就要出气,欧穆兰也是习武之人,两人在三王府打得不可开交,小妾通房都来帮忙,下人丫鬟不敢劝架,三王府中鸡飞狗跳,那叫一个热闹。
二皇子看着一身伤的二皇妃,有气没地方出,抓着下人就骂,抓着府中不值钱杯子碗具等物砸了一晚。
到了欠条上协定还债日期的最后一日,二皇妃拖着病体回娘家求救,被父亲痛打了一顿,宣告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
三皇妃因为是家里嫡女,家里到底也念着些,亲娘东凑西凑,典当金银玉器,铺子庄子,可还是不及那欠条的百分之一。
二皇子三皇子咬紧牙根,将府中所有的物品东西都清了出来,珍宝古玩,房契家奴,凡是能卖的能换钱的都拉去卖掉,看那架势,若不是王府是凌帝御赐不能卖也没人敢买,否则连王府都要卖了。
天炎气热,抵不住八卦的熊熊之火。
天越城的百姓饭后谈资可是一下多了起来,那说书的段子又更丰富了,把六皇妃说的神乎其乎,十箭射靶最后说成了一箭裂靶,神功盖世,内力精绝,与乾王可以匹敌。
百姓都叹道:都想着乾王会娶个什么王妃,果然要就不挑,一挑就是一鸣惊人啊!不简单,不简单啊!
一下将御天乾在百姓心中的水平又提了上去,看看,乾王不仅是长得俊,兵法好,身手佳,连挑个媳妇那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最后,看着光秃秃的王府,二皇子和三皇子都觉得丢尽了脸面,京中的贵胄们看到他们都是指指点点,讥笑嘲讽的眼光让他们再也无法呆在天越。
二皇子拿着四百七十二万两的银票,三皇子拿着五百四十万两的银票,还给了乾王府后,分别和凌帝请了去了离天越越远越好的地方封地为王。二皇妃身负重症,长途颠簸,死于前往封地的途中。
一直在京中的五位皇子,一下发送了两位出去,再无争嫡的资格,而四皇子本就是乾王一派,五皇子对皇位完全没有兴趣,一心只想开个天下最大的酒楼,吃尽天下美食。
就此,皇六子御天乾和皇长孙御奕辰争夺皇位之势完全浮出水面,摆在众人之前了,已有多事之人暗开赌局,开始下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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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遇丧事,不多说了……
062章 嫁妆?
天越城。
夏日的烈日下,虫鸣阵阵,树叶儿晒得显出干绿的色泽,微卷了边据减少水分的蒸发。
街上人烟稀少,宽阔的青石路晒得烫手发热,茶楼中客人随手倒出来的茶水,哧的一声冒了烟,不出一刻钟就干的没有半点湿润的痕迹。
人们都聚集在清爽的茶楼中,三五相聚,喝着小酒,听着小曲说书,熬过夏日漫长的白昼。
那厢有几人正啃着瓜果,一边眉眼纷飞的说着什么。
“老王,你们下注了没?”一个戴着瓜皮帽的年轻人问道。
“下啥啊?”一旁有些恹恹的中年人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口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啊,就是乾王和皇长孙的那个啊……”将啃完的瓜皮往桌上一丢,另一人搭着话道。
中年人终于提了些精神,眼皮也抬起了点,“哦,这个啊,最近有点忙,还没去下注呢,你们呢?”他用粗大的手指点了点两个年轻人,问道。
“我啊,废话啊,当然是买乾王啊。”瓜皮帽青年双肘往桌子上一称,两眼发亮的说道,“乾王,你想想,他八岁就能出策……”
“得了得了,你又要开始说了,我都听你说了百八十遍了,乾王的事迹就都能倒背如流了,我可是听了你的下了乾王的注。”另一个年轻挥手打断道,显然瓜皮帽青年是御天乾的崇拜者。
“最近我忙着跑商,你们给我说说,怎么个赔法啊?”中年人倒了杯茶水喝了,有点兴趣的问道。
瓜皮帽青年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什么异常,都是些平常人,这才轻声说道:“买乾王一赔一,长孙一赔四,四皇子一赔六,五皇子一赔十。”
“这样?”
“嗯,这可是现在地下赌庄的赔率,这地下赌庄也不知道哪里出来的,去买的人必须是熟人介绍,你知道的,这个可不能太明面上去赌了,不过,据说有官员都在买呢。”瓜皮帽青年有些得意的炫耀自己的门道。
他们说话声音虽轻,只能避开一般人的耳朵,对有心人来说,绝对能听个一清二楚。
茶楼豪华的竹砌隔间中,长长的垂帘从天花板上拉过,淡色的流苏垂下,几片青竹,几朵雏菊,整个隔间都显出一股茶韵淡雅的雅致。
空中没有清韵的茶香,反而有着浓浓的刺鼻酒味。
红漆圆木桌前,坐着一名清雅丰朗的男子,一袭纯白长袍古香缎的长衫衬得五官越发清华毓秀,眉目间有一股自成的温润秀华,他玉色的容颜满脸酡红,修长白皙的手指中握着一个白瓷细胎酒杯,另一只手握着白瓷细口酒壶,倒出绯色的酒液,一杯又一杯的往口中送去。
“奕辰,你不要喝了!”越希夷手中的折扇一敲,挡住那又要送到口中的酒液,风流的眉间皱起深深的折。
御奕辰只觉得眼前的东西有一丝模糊,看着架在自己手腕处的折扇,目光移道一脸含怒的越希夷脸上,温润如玉的面上勾起清浅的笑,问道:“希夷,你不是说你父亲告老还乡了,你要回到随父同行,回到老家吗?”
“是啊。”越希夷伸手拿过他手中的酒壶,放到一侧,“可我没让你喝这么多酒。”
“你走了,以后我们就难再见面了,不多喝几杯怎么行?”御奕辰墨色的眸子如同浸水一般,站起身来又去拿那酒壶。
越希夷坐着的身子一动不动,看着御奕辰宽大的袖摆从圆桌上划过,划倒自己的酒杯,绯红的酒液沾满了他纯白的衣袖,沁出一片难看的灰红色泽,他却浑然不知一般,拿着酒壶又坐了下来,往那白瓷细胎酒杯中倒酒。
桌面上倾倒的酒液流淌到了边沿,顺着桌沿滴滴答答的流下,滴在绣着竹枝的古香锻长袍下摆,滴到白锦团云靴上,印出一个又一个的异色原点。
越希夷的目光中有火星点点,御奕辰素来喜洁净,衣物都只喜纯白一色,如今衣袖袍上弄的一片狼藉,都不在意半分,他只觉得刺眼异常,咻的站了起来,一把夺了那酒壶,抢了酒杯往地上一砸,对着有些怔染看着突然空了的手掌的御奕辰怒骂道:“你看你成了什么模样,这些时日你白日喝酒,夜晚升歌,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见过她几面,和她说过几句话,她和你认识的时间还没贺雪莹长吧,你怎么就着魔了一般?”
越希夷一口气说完,微微喘了口气,自知道沐清歌搬到了乾王府后,御奕辰就是这样,每天喝酒取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