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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使是大多数人也不会因为对方很温柔就喜欢上吧。只是从结果上来看,那个人很温柔这样而已吧。
进一步说,自己在一种自身都无法掌控的作用下喜欢上了对方,虽然那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用语言来说明的事情,但是没有理由又无法回答别人的问题,所以暂且就用“温柔”来回答这种难题了吧。
大概,只是这样。
如果不是那样的话……明里想着。
“好了。你的问题?”
从键盘上离开的手,小幅度地挥动着,但那不是在与明里打招呼,而是单纯地肌肉放松。‘
“并不是为了那个来的……”
“那你来干什么的?”
“没事就不能来吗?”
“我觉得那是在浪费互相的时间。”
明里想:
这哪里是不温柔啊,分明就是对自己完全不感兴趣,可是我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呢。
“我就不相信你连稍微说会儿话的时间都觉得可惜。”
明里尽量用平静地能够听得到的声音,小心地说。
“如果把为聊天而使用的处理能力转向其他方面的话,那么现在这个时间也许又可以产生新齣构想了。应该认为,浪费时间便夺去了这种可能性,这可不是特殊的思考方式哦。我想你过不了多久就会明白的。”
“那如果我有问题就行了吗?”
“因为回答问题是我的工作。”
“那从现在开始,能请您考虑一下关于我的事情吗?”
他的表情一点没有变化。
“老实说,完全没在考虑。”
“老师您是单身吧。”
“这是私人问题,但就是那样。”
“我听说也没有决定了的人选。”
“这是私人问题,但就是那样。”
“暂时性地,咱们如果共同使用相同的时间,那么你就会对我产生兴趣。对这个您是怎么看的?”
“有那种可能性。但是,根据我的判断,用不着那么做。利用那个时间,应该做的事情要多少有多少。”
不知不觉地,一声叹息。好像肺变痒了一样,痛苦的叹息。
“我其实是想问‘工作和恋爱哪边重要’这样的问题,想着这样问的话,您可能就会想说出答案了。现在我明白了。”
“这种事情,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只是在哪个时候对哪一边更感兴趣的问题。不可能存在固定的答案啊。有对工作比较感兴趣的时候,也有对对方没什么兴趣的时候不是吗?”
“那老师对什么特别感兴趣昵?”
“获取情报、咀嚼、将其作为基础再生产出新情报。在那个过程中,使自己获得更高的能力。”
“那么‘别人’这种东西,是和哪里相联系的呢?”
“对我来说不需要。”
“那幸福在哪里呢?”
“或者并不是为了获得幸福。以追求幸福为目的的人生太空虚。”
“追求幸福不是目的吗?”
“是的。”
“您打算一直这样下午吗?”
“是的。”
“我觉得不会有人和您共鸣的。”
“我不打算和别人,也不打算使别人和我共鸣。”
“诶?”
“我觉得同个人的共鸣,根本没什么价值。普遍被传播的,不过是道理和其延长线上拥有绝对值的成果而已。”
明里沿着大路走,一个人进到了咖啡店,完全安心了。
咖啡来了,明里没有加入一直都加的砂糖。喝着苦苦的咖啡,想将心中积聚的苦涩中和掉。
“我的人生中,不需要你。”
结果,原来是这个意思。
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明确地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不,不是第一次……
只是没有用语言表达出来而已,她曾经被数不清的、许许多多的这种拒绝包围过。自己应该有过那样的时期。
支起胳膊。
手放在额头上。
靠着椅子立着的雨伞,滑落下来,倒在地上。
她感到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上自己,这种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
广播中忽然开始播放一首悲伤至极的三拍歌曲。明里知道那首歌,是小岛真由美的《初恋》。这种时候最不想听到的歌。
虽然很想站起来出去,可是又没有了那个力气。
心情糟透了。
真想见面啊……
这样想着。
和谁呢?
不知道。
17
虽然很迟才着手,但是总算成功地找到了工作。贵树是在秋天都要结束的时候被录用的。
通过指导教授的介绍得以进入的这家公司,是一家位于三鹰市的软件开发企业。通过接受订单、设计程序、制作、缴费来盈利。
职位被称作是系统工程师,狭义上来看就是系统的设计者兼营业。但是因为程序方面的规模很小,所以贵树也身兼程序设计员。
虽然这家公司是一间没什么知名度的中型企业,但是因为一直在踏踏实实地成长,所以在业界的评价相当高。贵树能进到这间公司,大家都评价说“运气真好”。
贵树自己也这么认为。我的运气真好。
因为他非常明确地意识到,自己要进到这间公司,
“朝着程序设计员的方向努力”。
因为在大学的研究中,一直在使用电脑,所以对程序方面也有一些粗略的经验。但是,已进入工作。
“这不是我的领域。”
贵树甚至这么认为了。
能够接触到这个行业,只能说是运气好。
在被分隔出来的自己的小隔断里,只要一直盯着监视器就好,商谈可以发邮件,也不用浪费时间去经营无聊的谈话和人际关系……这种冷淡的理由还是有的。
但是比那更让贵树高兴的是,只要一个劲地积累“记述”,通过积累记述做成单一动作构造的那种感动。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执着于工程学。
把自己埋进箱子里。
把自己埋进用自己的手写出来的字列里。
把自己一点一点地割下,不断地埋进箱子里。它的动作、增幅、开始一个人动起来。
那种连续,让人沉醉。
桌子上设置的箱子和窗户,好似一个独立的世界。显示器的对面,有一个和这里不周法则的另一个世界。
向那另一个世界伸出手,可以随自己的喜好编排里面的东西。不存在的东西,也可以根据意志和劳动,创造成存在的东西。
不知不觉地,贵树对自己的工作有了一种在什么都没有的荒原建造塔的印象。或者说,一种创造架空生物的印象。
自己可以造物。
下一次,可以创造更大的东西吧。
那种感觉,真是能让人一个劲儿地高兴。
新的技术在自己身上被掌握的手感和快感。
想象。
实现想象。
在那个过程中磨亮自己。
全部都在发光。
为做出的东西得意洋洋。
自己不断地在进步,还会一直进步。自己正在向前迈进。
在不断重复的日子里,他为这种感觉而沉醉恍惚。
再高一点。
向更高的地方去。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想,两三年一转眼就过去了。
注意到的时候,贵树已经是公司里技术最高的人才了。
当事人本身很开心,可是随之而来的,能够感觉到身边的噪音多了起来。想把这些甩开,尽量不去扯上关系,但都是徒劳。
由于组织的瓶颈而阻碍继续的上升,这种情况越来越多。他痛苦地感到被周围低水平的人员拖了后腿。
明明是想要向更高的地方伸出手去的,但却无奈有遮挡的天花板,脚上也绑着重物。
明明可以去向更高的地方的。
这种压迫感让他呼吸困难。
止步不前的工作和毫无前进意识的工作对手,再没有比这更让人郁闷的事了。
贵树意识到,意识低下的入,那种程度越低就越不愿意去承认自己在所有人中做了拖后腿的人。结果,就借口没有能力算了。
他感到被周围落后的跑者阻住了前进的路。
为什么他们都不想前进呢。
那他们为了什么活着昵?
至少别拖我的后腿呀……
“因为有的人会害怕一口气缩短。”
他少有地将这种郁闷向水野理纱老实地讲了出来,她用柔软的气息说道:
“大多数的人都喜欢特意绕远、一边感受着双脚的疲劳,一边慢慢理解。别人教给自己的东西,就算是正确的也无法接受,而只能接受自己意识到的东西。这样的人有很多。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样被她温柔地教训一番之后,他呼地没了力气,变轻松了。
她的声音、说话方式,不知怎么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作用。虽然这样投入工作的时候,还是会有各种各样的东西让他郁闷。
只是,水野理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些许的悲哀。这让贵树很在意。
“——是系统部门的远野先生吧?”
一天,在新宿站的站台,水野理纱就这样向贵树搭话。事后想起来,可以说是很罕见的行为。
按照贵树的判断,她应该不是会和稍微有点面熟的人搭话的类型。
“呃……是的……”
冷不防地被搭话,稍微有些惊讶。
在外面和自己搭话的人,都是街头问卷调查或者推销之类的,连姓和工作部门都说出来,让贵树吓一跳。
想起对方的过程,花费了几秒钟。
托这个时间间隔的福,想上的电车也错过了。但也不过只是着完了电影,打算回家而已,没什么打紧。
水野理纱是在客户公司工作的女职员,直接负责贵树工作的男职员的助理。
要说接触点,不过是交换了名片、稍微有些业务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