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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 作者:某茶(晋江vip2012-11-29正文完结,宅斗、江湖)-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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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少东家半垂下眼睑,心中暗道:不是舍不得送她,只是送了她,她调不出这粉来,又添了许多麻烦。
  两人一番看毕,阮佩芝尽了兴,满是愉悦的随着方少东家走了出去。
  方少东家正说着:“不知大小姐可否赏脸,由我来做东,到飘香楼去用顿饭。”
  就听得旁边有间石屋里传来一阵奇怪的鸟叫。
  方少东家脸色一变,阮佩芝已经奇怪的朝那边走去:“什么人在学鸟叫,我看学得不像,不过也有趣。”
  方少东家赶紧追了上去:“想是下人在闹着玩,别让些粗贱之人脏了大小姐的眼睛。”
  阮佩芝在窗前半尺站定,闻言有些犹豫。
  就有只纤纤玉手猛然掀起窗帘,从窗格中伸了出来,揪住了阮佩芝的衣服:“救我!”
  事出突然,阮佩芝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抬手往这只手上穴道一拂,这只手就吃痛缩了回去。
  方少东家赶紧道:“原是有个下人,犯了癔病,呆在家里怕吓着别人,想着这里隐蔽,就把她给关进来了。”
  阮佩芝听了往后退了几步:“原来是这样,快走吧,怪吓人的。”
  方少东家连声称是,偕同阮佩芝走了。临了又回过头看了眼那窗子,心中有些奇怪:这女人既然已经挣脱了绑负,又能出声,何不直接说出事情原委?不过,如果那样的话,就算是阮大小姐,他也只得想法留她一留。
  想到这里,方少东家心中一动,觉得这个主意若真能实现,当真美妙无比。
  但心中思虑再三,又怕阮佩芝出行是许多人都知道的,真让她失了踪,要收起尾来未免太过艰难。只得作罢。
  一时想得兴奋,一时想得遗憾,便也没有再去思考其中的不对劲。
  阮佩芝同方少东家用完饭,他又百般殷勤的领着她出去游玩了一阵,方才各自回家。
  阮佩芝回了自己的闺房,由丫鬟服侍着梳洗更衣,脸上略有些笑容,方少东家对她的倾慕之意,她不是看不明白,只两人身份天壤之别,她的夫婿最低也得是个武林英材,像他这样居于末流的商贾之辈,又手无缚鸡之力,实不是合适人选,可惜了,他谈吐也甚为风趣。
  正想着,替她更衣的婢女便咦了一声,弯腰捡起了个布团:“大小姐,怎的你腰带里藏了这么个布条?”
  这布条是用上好的蚕丝织成,轻薄细软,塞在腰带里仿若无物,是以阮佩芝一无所觉。
  她微皱起眉,莫名的接过一看。
  “叶乐乐在地底被人抓了以血制脂宁熙景快来”
  阮佩芝凝神一想:“叶乐乐,宁会长在寻的人,是不是就叫叶乐乐。”
  那婢女点头:“是这个名字。”最近漫天遍地的正在找她,多少都有所耳闻。
  阮佩芝想起窗格里伸出的那只手,又想起那声急促的“救命”,不由一惊之下松开了手,任布条飘落在地。
  阮佩芝回过神来,赶紧又把衣裳穿起,裹了披风,急匆匆的要去寻宁熙景。
  到了议事大厅,见父亲和叔父都在,不由松了口气:“宁会长在那儿?”
  阮籍和阮元对视一眼:“你一个女儿家,半夜孤身一人,指名道姓的要寻他,就算我们是江湖草莽,你却还未出阁,须得顾忌一二。”
  阮佩芝着急:“我寻他有急事。”她一心要在宁熙景面前讨个功劳,看他满眼感激的样子。
  阮籍脸色一冷:“你还未骗过为父,居然为了他撒下谎来。你从外间回来已有一个时辰,若是外间有急事当早早寻他。若是现在我们庄中有急事,又与他何干?!”
  阮元也劝道:“芝儿,叔父就把话与你挑明,这宁会长,只怕心中有人,我见他对这姓叶的女子十分着紧,怕是早就对她倾心。相信叔父和你爹,我们这些年来看人还未错过眼。原先是我和你爹想错了,咱们实不必去攀他这高枝。”
  阮佩芝一愣,立在原地,捏紧了手中的布条,犹豫不定起来。
  宁熙景正走进门来,一脸风尘,看到阮佩芝也在,便微微颔首:“大小姐也在,可是寻两位庄主有事,需我先回避一下?”他耳力太好,已是听到了阮元的一点话尾,只好佯装不知,送她个梯子。
  阮佩芝将手缩入袖里,笑道:“无事,只是怕爹爹和叔父不顾身体,劝他们用一用宵夜。”
  阮籍和阮元深觉阮佩芝应对得体,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
  阮籍大笑道:“好!芝儿也懂事了,为父甚为欣慰。”
  众人都十分捧场,一齐笑了起来。




62

62、第 62 章 。。。 
 
 
  阮佩芝脚步沉沉的向外步去;站在门口,又犹豫的回头看着宁熙景;阮籍严厉的一眼看了过去。阮佩芝眼神一闪,终是离去。
  待她一走;阮藉便道:“实是愧对宁会长,我庄中派人搜寻多日,仍是毫无叶娘子的消息。”
  宁熙景微微颔首:“无妨,我已有些眉目。”
  正说着就有人进行通报:“宁会长;有人说是弥州分会的林青;寻到此处来要见宁会长。”
  宁熙景神色一动,对阮籍道:“要借阮庄主宝地一用。”
  阮籍连忙应下:“宁会长尽可随意。”
  宁熙景便让人引林青进来。
  林青生得瘦小,颇有些獐头鼠目的样子;但会中人却知道他最擅追踪;他此番来报,定是有了发现!
  林青一进来先向宁熙景行礼,又抱拳拜过两位庄主,这才对宁熙景道:“果然如会长所言,人找到了。”
  宁熙景脸上一喜:“是谁?”
  “是仪山派的冯云云。当日有人瞧见她出现在客栈附近,后头又问得她的同门,记起她当晚回山躲躲闪闪,衣着怪异。属下等便诈了她一诈,果见她神色慌张。虽然她嘴硬,但十之八/九就是她,已将她拿了来。”
  宁熙景一挥手:“将人带上来!”
  后面就有两黑衣人押着个中年美妇上来,将她按着跪在地上。
  冯云云不服,抬头瞪着宁熙景:“宁会长!抓人也得有个理由,我等虽是江湖中人,也不能藐视王法!”
  宁熙景一笑,微微俯下/身,看着阶下的她:“待我把你每一块骨头都拆碎了,你再来和我讲王法。”说着朝林青道:“无需和她客气,我最喜欢嘴硬的人,因为他们定会忍着痛不出声,让人行起刑来也清静。”
  林青得令,满是兴奋,他本就有些嗜血,却处处被会规所束,今日难得会长都松了口,立时挽着袖子就上了。
  阮佩芝拎着灯笼走了半路,心神不定,方才向宁熙景撒谎也是下意识的行为,此时隐隐的觉得不妙,总是想起那只倏然伸出的手,和那声急促的“救我”!
  她转过身来往回走了两步,又转过去想要离去,几翻挣扎反复,终于咬了咬牙,再向议事厅走去。
  离门还远远的,就听里面阵阵女人的惨叫,门口守着的庄中弟子都面露不忍之色。
  阮佩芝又惊又惧,缓步欲进,脚刚踏上了门槛,就听那女人大叫道:“我说,我说!是天香斋的方少东家!他家与我原有些远亲,不时也有些联系。那日他说看中了个异乡女子,让我帮着掳走!”
  宁熙景眯了眯眼:“他掳了去做什么?”
  “不,不知道。”
  宁熙景冷然道:“只不过捏碎几块骨头,你就受不了了,林青可还有更多的大刑等着伺候你,每一种都让你既不会晕过去,又剧痛难忍,你大可嘴硬,也免得林青荒废了技艺。”
  冯云云吓得直哆嗦,今时今日,她在仪山派中颇受人尊重,又小有些名气,本不至于做下这等下作之事。只是方少凌知道她早年的过往,仗着亲戚的名份求上门来,又许以了重金,她又想着不过是个异乡客,闹不出风浪来。这才动了这邪心。
  她为做得隐蔽,正巧知道白日有冤死之人送葬,还画了个惨白之妆,这样就算被人瞧见,也可推到鬼神之上,不致于泄了她的名头去。谁知百密一疏!遇上了这个煞神。
  当日她是真的没瞧见宁熙景,推窗之前还细听了动静,实在没有发现任何功力高深之辈,这才下的手。要知道这女子是同宁熙景一路,打死也不敢动手!
  这时她痛得麻木了,颤抖着低语:“以前,听,听他父亲酒后说过,若是以精心调养过的美丽女子之血为料,可制出最为珍贵的香血脂。。。。。。”
  宁熙景大惊之下站起。
  阮籍也吓了一跳:“这么说来,多日前那张家闺女也是无故失踪,后头被人发现是被割断了咽喉放血致死。”
  宁熙景浑身一股森冷的气息,转过头来看他:“带我去找这方少东家。”语气平静中隐含滔天之怒。
  阮籍怎敢推辞,连忙前面带路。
  一行人一阵风一般从阮佩芝身边掠过。
  她呆呆的盯着他们的背影,只是在心中害怕,叶乐乐还活着吗?若救了出来,她会不会向宁熙景告状?若宁熙景怒了,又会怎样?叔父曾说过,无人能与宁熙景匹敌,方才看他,也是手段狠辣之辈,会不会报复于自己?
  慌得一软,往后倚住了门框。
  留下没去的阮元发现了她,看她神色不对,赶紧去扶了她进来:“芝儿,你怎么了?”
  想了想,猜测道:“你不是看叶娘子要获救了,才慌了神吧?你看开些,别把心思放到宁会长身上,我看他也不是个良人。”
  阮佩芝抓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不是,叔父,我做错了事,怎么办?”
  当下嗑嗑巴巴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阮元脸色一变:“芝儿,你真糊涂!”
  松开她的手,在屋中踱来踱去,稍倾又道:“此事,只能咬死不认,你权当并未发现这布条便是。”
  阮佩芝神色稍定,也觉可行,两人就此议定。
  却说方少东家与阮佩芝分开之后,先是沉浸在与阮佩芝相处的种种情形回忆当中,后头冷静下来,深深的觉得叶乐乐自被抓以后,反复扑腾,主意一个接一个,较一般女子来说更为难缠,实是留不得了。
  于是叫齐了人,今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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