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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大宅门 导演郭宝昌传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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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子放完了,我紧张地望着荒煤,看得出荒煤同志很高兴,他说这些年轻人很了不起嘛!我忙问有什么意见?荒煤说没有,我忙问那就通过了,荒煤点点头说通过。没想到如此顺利。我由衷地佩服这群年轻人,有魄力!当年这个本子我是没敢接的呀,可这一关他们闯过来了,不服这帮年轻人行吗?我从局里出来立即跑到东四邮电局打长途向厂长和书记报喜,那份喜悦自不必说。我又赶到北影招待所,哥几个欢欣鼓舞,我叫他们立即回南宁做拷贝发行,而且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原作的结尾换上,只要发行了谁说也没用了,反正有荒煤同志兜着底
  。我以为万事大吉了。
  第二天我到北影办事,居然看见这帮哥们儿一个没走!我问他们为什么不走,何群说我们等某部长题字。太奇怪了,题什么字?题《一个和八个》的片名,我一听真如五雷轰顶,这不是嘬死吗?拿到了“通过令”还不赶快“夹着尾巴逃跑了”?万一上边有这样那样的人事关系、万一有什么恩恩怨怨、万一某部长要看片子、万一……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他们不听,说与某部长的儿子是铁哥们儿,万无一失。我无奈地走了。
  我一向对请首长题字怀有看法。有的连片子都没看就请首长题词,片子好也还罢了,片子不好,不是有损首长的形象吗?这样的做法于中国影视有百害而无一利。这些人也永远变不成“真老虎”。
  毋庸讳言,《一个和八个》寻求题字之举实属这帮年轻人急于求成的侥幸心理,我十分反感。后来,艺谋、何群等人成了“真老虎”那是靠自己的天分、才能、刻苦、勤奋所得。所以,正经的从影人员,还是在艺术上多努力吧!
  第二天,果然传来消息,某部长要看看片子才能题字。对如此危险的信号这帮年轻人竟置若罔闻,说荒煤同志已经通过了,还会有什么问题?我说找个借口,字不必题了,赶快回去做拷贝。不听。片子送上去了,还等着吃热屁呢!
  两天后噩耗传来,不但字没有题而且指示该片先不要发行,有些问题需要研究,请文化部领导看一看。这下全他妈傻了,“牛犊子”就是“牛犊子”!我去局里游说。局里确实已经说了不算。我想无论如何要让影界的朋友知道这件事,形成压力,便提出既然有问题就要修改,能否请一些专家来会诊,看看片子,集中意见好一次修改完成。局里斟酌再三同意了。但规定范围要小,以七八个人为宜。开了口子就好办,索性把结尾换上了第一方案,将拷贝拿到北影,在小放映间组织了几个人看。
  这消息早已在影界传开了,闻讯前来的人很多,索性来个开门迎客,谁爱进谁进。顿时小放映间里人满为患,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而且第一排座位前面的地上也坐满了人,直坐到银幕下面需九十度仰脖儿才能看见。
  我从小看电影几十年,从未见过一部影片放映中会有如此热烈的反应,都是内行啊!场内不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影片一放完,全体起立鼓掌,掌声经久不息。他们愤怒地问这片子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能通过?此消息传开,无数没看到片子的人强烈要求再放一场。反正也这样了,一不做二不休。第二天,干脆租了“新影”大礼堂,影界的朋友们蜂拥而至,有头有脸儿的名人全来了。整个礼堂人挤人、人挨人,几无立锥之地,入口门外都站满了人。这才真叫盛况空前。
  影片放完后,全体起立鼓掌达十分钟之久,一浪接着一浪。我就纳闷儿,他们怎么就看不出片中的问题呢?觉悟太低了吗?嗅觉太迟钝了吗?消息立即传到了电影局,我被叫去,受到局领导严厉的斥责和警告,并封存拷贝,严禁任何人再看。
  我急了。不是应该相信群众吗?干嘛这么害怕群众?终于吵得地覆天翻,我已经控制不住地满嘴脏话,被秘书大人用力推出了办公室,说怎么可以这样和领导说话?一走进大办公室我又和他吵了起来。旁边的几位干部也都跟着帮腔说我不对,他们一再说有人说有什么问题。我说你们少说别人,你们说有什么问题?都不说了,还是那位秘书更坦诚些,他说:“我认为没问题,可我说了没用,你最好去找×领导,在局里闹,一点儿用都没有!”那就找吧!此时《一个和八个》的主创人员全都没有了发言权,我去找×领导,他们只能无奈地在楼下坐在车里等消息。我是软硬钉子碰了一轮,走投无路只好又来求陈荒煤。
  荒煤同志身体很不好,住在北京医院,我十分惭愧地向他描述了事情经过,他显得很疲惫,阴沉着脸听完了我的汇报,两眼始终低垂着看着盖在他腿上的夹被。我知道我们使他陷入了非常被动、非常尴尬、非常为难的境地。沉吟半晌,他才喃喃地说:“宝昌,我告诉你,现在这部片子不修改是绝对通不过的。”还能说什么呢?真是对不起荒煤同志啊!我只好说请局里给个意见吧,一二三四五……全写清楚,只要这样改了就可以通过,我们回去改。
  一个星期以后文件下来了,那些意见真是惨不忍睹啊,艺谋等人拿着意见灰溜溜地回了南宁。改吧!改好以后再次送审,顺利通过,应影协之约又放了一场,场内寥寥无几的也就坐了二 三十人,都看得垂头丧气。一放完罗艺军便指着我大叫:“改得这叫什么?简直是化神奇为腐朽!”骂谁呢?又不是我们要改,“宁可封杀也不改!”说得轻巧,厂里投了几十万元,不收回成本厂里职工还不把艺谋等人吃喽?那也是一群老虎啊!一个电影人,其实就是坐在虎山上。
  五年以后“广西”厂新来的厂长决心再搏一下,恢复了《一个和八个》的原貌,得到电影局首肯,并送加拿大蒙特利尔电影节参赛,终于获奖。
  我自己筹备已久的影片《雾界》要开拍了。分完镜头以后,我把张艺谋、何群、肖风请上了我的外景地“大明山”,并叫我的摄影师与艺谋同住,以便早晚请教。我把我分的一百六十八个镜头画了一百六十八张图,每天与三位一起切磋、研究,受益匪浅。这是“五代”
  给我上的第三课。他们又和我一起采外景,满山乱跑。我要选个入山口,看了多处都不满意,后来终于选定了一个,张艺谋说这地方不错。
  从阳光明媚的山外跟着人慢慢摇进阴暗潮湿的原始森林……可惜前边儿这棵树挡了来路,而且避不开,除非把这棵树砍喽,那就豁亮了。是啊,那倒是豁亮了,砍树?犯法!抓住了得进班房。艺谋说不能砍那这个景就放弃吧。
  最后也没选到比这儿更合适的,那就砍吧!深夜,我带了组里一帮“土匪”摸到山口,这个时间看林子的人员绝上不来的。好家伙,那棵树要两个人才抱得过来,砍!乱斧齐下,足足弄了俩钟头,树倒了,我们合力将它推下悬崖。为了毁灭罪证,又挖土铲草皮将地上裸露的树桩埋好,我边埋边说:“对不起!对不起了!” 为了艺术您就牺牲一把吧,这都是张艺谋的主意 !”
  《雾界》刚一开拍,“广西”厂又来了一位“牛犊子”——陈凯歌,他自己带了一个本子,那就是后来轰动中外的《黄土地》。可他与厂签约要拍的是另一个本子,他要毁约换本子,而且指名要张艺谋合作摄影,而厂里已经决定叫艺谋上另一部片子了。厂里如何能够答应?凯歌拿着一封陈怀恺老师的信来找我了。这给了我多大面子!
  为了达到目的使《黄土地》上马,可以这样说吧,我与凯歌耍了无数“狡猾的阴谋”、“卑鄙的伎俩”、“无耻的手段”,终于如愿以偿。凯歌说我是“教父”,其实我就是个“教唆犯”。无数的记者(包括港、台)都向我追问过这段经历,但由于牵涉到很多好人和小人、受骗者和得益者,所以只能是无可奉告——现在依然无可奉告,给人留点面子。只是受益者至今不知如何受的益。
  《黄土地》上马了,“牛犊子”们去了陕北外景地,我则又上了“大明山”。本又以为万事大吉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黄土地》下马,摄制组被连夜从陕北召回。我闻讯大惊,忙停了《雾界》的拍摄匆匆下山赶回厂里。各种人都在表演,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又是由于“面子”问题,此事依然无可奉告。最后《黄土地》重新上马,凯歌胜利了!他们重回陕北,我又返回“大明山”。
  越是“无可奉告”吧,媒体就越是关注,越是好奇,越是刨根问底,想弄个爆炸性新闻抢个头版头条或红字标题。每次采访都弄得我很狼狈。不管我们使用了什么手段、何等伎俩,我们不是坏人,没做坏事,堂堂正正地想干成一件事——干一件自己想干又于己有利、于中国电影有利、于国有利的好事。电影界太复杂,你想规规矩矩按部就班地去干,根本就不可能做成!你必须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上蹿下跳,拳打脚踢。累不累?真累!可别无选择。不做铁砧就做铁锤,凯歌、艺谋都选择了铁锤,所以成功!这种选择都使他们付出过沉重的代
  价。
  我的《雾界》完成以后来京送审,未被通过。我太知道个中原因了。自《一个和八个》吵翻以后,我决心不再进电影局的门。去干什么?早已没有了“回娘家”的亲切感。
  应影界同仁之要求,《雾界》在西山开了一个研讨会,朋友们给了很多鼓励。会上我特别向与会者宣布,“广西”厂又将有一部惊世骇俗之作问世,那就是《黄土地》。朋友们起哄说我又在吹牛,在给“广西”厂做广告。我不是瞎吹牛,早在《黄土地》的剧本阶段我就嗅出了它不同凡响的独特气质,我向厂领导说此本若拍,必在世界上拿奖,国内更不用说。
  厂领导也认为本子不错,但没那么邪乎,说我是为了推上马的夸大之词,说我吹牛。那是我从影以来看到过的最好的本子,没必要吹牛。我当时只提了一条意见,就是男主人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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