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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的女人,一个爱报复的女人;汉德尔,她的报复心可重呢,可以说达到
登峰造极的程度。”
“登峰造极到什么程度?”
“杀人。把绷带扎在你皮肤的敏感地方,你嫌凉吗?”
“一点儿不感到凉。她是怎么样杀人的?她杀的又是谁?”
“其实从其行为上看,并不能构成如此可怕的罪名,”赫伯特说道,
“不过她确实为此事而受审。贾格斯先生为她辩护,也正是这次辩护使贾格
斯先生出人头地,使普鲁威斯第一次知道他的大名。被害者是一位比她更有
力气的人,她们两人发生了一场打斗,是在一间牲畜棚里。谁先动手打人,
是否打得公平,或者是否打得不公平,这些都值得怀疑。不过打的结果是不
容怀疑的,人们发现被害者是被双手掐死的。”
“这个女人被定罪了吗?”
“没有定罪,她被无罪释放——我可怜的汉德尔,我碰疼了你吗?”
“你的动作再柔和没有了,赫伯特。是这样吗?还有呢?”
“这位无罪释放的女人和普鲁威斯有过一个孩子,普鲁威斯特别喜欢这
个孩子。就在我刚才讲到的那个晚上,那个她用双手掐死她所妒忌的那个女
人的晚上,她曾到普鲁威斯的住处去过,发誓非要杀死这个孩子不可,因为
这个孩子是归她所有的,她要让他永远再也看不见这个孩子。然后,这个女
人就消失了。现在你这条烧伤严重的臂膀已经扎好吊好了,弄得妥妥帖帖,
还剩下这只右手,这就更好办厂。我宁可在弱光下给你包扎,也不能在强光
下包扎,因为在弱光下,那些可怕的水泡我看不清楚,我也就会稳妥地包
扎。我的老兄,你没有感到你的呼吸有些异样吗?你好像呼吸加速了。”
“也许是加速了,赫伯特。那个女人讲话算数了吗?”
“这就成为普鲁威斯一生中最黑暗的时期,因为她真的杀了那个孩
子。”
“那就是说普鲁威斯认为她实现了誓言。”
“这当然了,怎么,我的老兄,”赫伯特用惊讶的语气答道,又一次俯
下身子很近地望着我,“这都是他所说的,我再没有其他的消息了。”
“当然是再没有了。”
“再说,”赫伯特继续说道,“至于他是对这孩子的妈妈好呢,还是对
孩子的妈妈不好,普鲁威斯可没有说。不过,她和他曾风雨同舟、同甘共苦
了四五年,就是他在这个壁炉边所说过的。他似乎对她颇有同情之心,对她
也很体谅。因为唯恐自己会被传上法庭为杀死孩子一事作证,并因此而判她
死刑,所以他躲避起来。尽管他为孩子的死十分地痛心,照他自己的话说,
那时他什么人都不见,也绝不愿到庭,所以开庭审判时,关于两个女人因妒
忌相争一案仅含糊其辞他说是为了一个叫做艾伯尔的男人。无罪释放之后,
她便消失了,他也就从此失去了孩子和孩子的妈妈。”
“我想问——”
“我的老兄,待一会儿再问,我就讲完了。那个恶棍康佩生,那是个无
赖当中的无赖。他当时完全知道普鲁威斯避开众人,也知道他避开众人的原
因。康佩生便以此来折磨他,逼着他于越来越重的活,使他日子过得越来越
穷。显而易见,从昨晚的谈话中可以看出普鲁威斯和康佩生之间不共戴天之
怨仇就是如此结下来的。”
“我想知道,”我对他说,“赫伯特,我特别想知道,他告诉你的事究
竟发生于什么时候?”
“特别想知道?让我来想一下,我记得他是这么说的,他说‘约摸二十
年前,几乎在我刚和康佩生搭档时,就发生了此事’。在乡村公墓遇到他时
你几岁?”“我记得是七岁左右吧。”“嗨,他说,这事发生后三四年他就
遇上了你。一看到你便引起他对自己小女儿的思念,她死得那般惨,她和你
的年纪差不多。”“赫伯特,”沉默了一会儿,我匆忙他说道,“你就着窗
外的光看我清楚,还是就炉火的光看我清楚?”“就炉火的光。”赫伯特向
我靠近了些答道。“你看着我吧。”“我是在看着你,老兄。”“摸一摸
我。”“我是在摸,老兄。”“你可以不必担心,我没有发烧,昨天的事故
也没有使我的头脑紊乱,明白吗?”“是的,是的,亲爱的朋友。”赫伯特
说道。他审视了我一会儿后又说:“你有点儿激动,不过你很正常。”“我
不知道我很正常。我得让你知道,我们窝藏在河边的那个人就是埃斯苔娜的
父亲。”
第五十一章
我如此满怀热情地追查并证明埃斯苔娜父亲的身份,究竟是抱着什么目
的,我自己也说不清。但不久你们就会明白,等到有一个比我更为智慧的人
指明问题之后,这个问题在我心里才有了一个清楚的轮廓。但是,赫伯特和
我作了这次具有重要意义的谈话之后,我就怀着满腔的热情与信心,一定要
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而且要趁热打铁,刨根问底。我得去看一下贾格斯先
生,从他那里得到事实的真情。我这样做究竟是为了埃斯苔娜的缘故,还是
为了那个我极其关心并要进行保护的人,想让他也了解这么长时间以来和她
有关的罗曼蒂克的迷团,我也不知道。也许第二种可能更接近于事实吧。
当时我难以抑制住自己的心情,当夜就想要到吉拉德街去。赫伯特劝我
说,要是我这般着急地去,我就可能病上加病,身心交瘁,何况那个逃犯的
安全都要依靠我,我只有耐心行事,不能急躁。我明白其道理之后,他又反
复地对我说,不管怎样,明天我再去贾格斯先生那里也不晚。我这才收心,
保持心中的平静,一方面由他为我疗伤,另一方面安心地待在家中。第二天
一早我们一起出发,在吉尔茨普街和史密斯菲广场的拐角处分了手,他向城
里走去,我则转向小不列颠街。
贾格斯先生和温米克先生每隔一个阶段就要对律师事务所里的账目进行
一次清理,核对各种单据,把账目整理清楚。每逢结账时期,温米克便带着
账簿和票据到贾格斯先生的办公室里去,同时楼上的办事员中就有一个下
来,坐在外间办公室里办公。这天早晨我看到楼上的一位办事员坐在温米克
的座位上,便知道他们在结账。贾格斯先生和温米克在一起,我并不感到有
什么不方便,这也可以让温米克听一听我和贾格斯先生的谈话,而且我的话
一句都不会连累到他。
我的胳膊上吊了绷带,大衣松松地披在肩头,就是这样,我出现在他们
的面前。虽然昨天我一抵达伦敦,便寄给贾格斯先生一封短信,告诉了他发
生的这次事故,但现在我得向他详详细细叙述始末。这样的描述倒使我们的
谈话既不干巴巴,又不那么生硬,更不像以前那样每句话都要有凭证。在我
叙述这次事故时,贾格斯先生还是老习惯,站在壁炉之前听我讲。温米克则
背靠在椅子上,瞪着我,双手插在他的裤袋中,一支笔横插在他那张邮筒式
的嘴巴之中。那两个蛮横的头像在我心里老是想插手事务所的事,现在也似
乎满脸火气一般,在考虑着现在他们是否闻到了火的味道呢。
我的叙述完了,他们的问题也提完了,我这才把郝维仙小姐那个凭证交
给他们,领取给赫伯特的九百英镑。在我把象牙簿递给贾格斯先生时。他的
双眼又向深眼窝中缩进去了一些,但他立刻就把簿子递给了温米克,让温米
克开支票让他签字。温米克在开支票时,我看着他写,而贾格斯先生也看着
我。他脚登擦得很亮的皮靴子,抖动着双腿,同时保持着自己的平衡。“皮
普,真遗憾,”他在支票上签好字后递给我,我把支票放进我的口袋,这时
他说道,“我们没有为你做些什么。”
我答道:“郝维仙小姐也善意地问过我,她是不是也帮我点什么,我感
谢她的好意,说不用了。”
“每个人应当了解自己的事情。”贾格斯先生说道,同时我看到温米克
的嘴唇形成了“动产”的字样。
“假如我是你,我就不会对她说‘不’这个字,”贾格斯先生说道,
“不过,每个人都最了解自己的事。”
温米克带了责备的口气对我说道:“每个人最休戚相关的事就是‘动
产’。”
我想现在是该提出问题的时候了,这个问题一直深藏在我的内心,于是
我对着贾格斯先生说道:
“先生,我确实也向郝维仙小姐提出过一个问题,请她告诉我关于她领
养的女儿的一些情况,她把她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了我。”
“她真的告诉了你?”贾格斯先生把上身弯下来看着他的皮鞋,然后又
直起身体,说道,“哈!假如我是郝维仙小姐,我想是没有必要全部告诉你
的。不过,每个人的事自己最了解。”
“先生,对于郝维仙小姐领养女儿的情况,我比郝维仙小姐本人了解得
更清楚。连她的母亲是谁我都知道。”
贾格斯先生探询性地望着我,又重复了我的话:“连她的母亲是谁都知
道?”
“就在三天前我还见到过她的母亲。”
“是吗?”贾格斯先生说道。
“先生,其实你也见到的,就在最近你还见到她的。”
“是吗?”贾格斯先生又反问道。
“也许我对埃斯苔娜身世的了解比你知道得还要多呢,”我说道,“我
还认识她的父亲。”
贾格斯先生听了我的话,神色之间略略表现出吃惊的样子,但是他很稳
重,一点也不慌张;不过无论如何他还是表现出了一点凝神注意的样子,就
从这些我可以断定他并不知道准是她的父亲。昨天晚上赫伯特叙述了普鲁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