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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双这个狡猾又卑鄙的家伙,即使他之前的那些话我都可以当做胡言乱语而置之不理,他这最后一句,却准确地击中了我的软肋。
纵是自己命如浮萍,我在这世上,却也有最放不下的人,那便是韩彻。
青青,我们要一生一世……
我的身子晃了晃,几乎就要站不稳,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我,燕无双把我搂在怀里,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青儿……”
我心里又悲又痛,还有几分恼怒,正想推开燕无双的手臂,一低头,却看到那个人紫袍的袖口上,绣着的龙纹。我怔怔地望着那些张牙舞爪的龙形,突然就像被抽了力气一般,手慢慢地放了下去。
孙守诚固然麻烦,燕无双难道就是好相与的?
燕无双,他现在是镇南王,整个皇城里,除了皇上,便是他最大。他既能在孙守诚面前带走我,自然,也能从任何一个人面前带走我,谁也阻止不了他。便是今日,我离了这里,以燕无双的性子,必不会罢休;说不定日后再来纠缠,反给我添了更多麻烦。
倒不如……现在答应了燕无双,既还了他人情,又正好为我挡了孙守诚……反正只是做丫环而已,便是燕无双对我动什么心思,他能热情似火,我就能冷若冰霜,实在不成虚以委蛇,好歹对付过去这段时日。也许,用不了半年,那个孙守诚就忘了这件事,韩彻的身体也就恢复了;到时候,我和韩彻就寻个机会,永远离开这儿,离开这些让人心烦的人和事——
去江南。
我默默想了半响,这期间燕无双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收紧手臂,把我的身子稳稳的护在怀里,就像搂着个珍贵的宝贝。
终于,我打定了主意,喘了口气,慢慢开口,“我,只做半年……”
燕无双不知我心里想的事情,他似是没有听清我说的话,沉声问了一句,“什么?”
我用力推开燕无双,向后退了一步,自己扶着椅子摇摇晃晃地站在原地,“我答应,在你府里做丫环……”
那一瞬间,燕无双的眸中闪过异样的神采,像是漆黑的夜里点亮了明灯,几乎晃疼了我的眼。
我扭过脸去,疲惫地断续道,“但是,你也要遵守约定,半年后,你就放我离开,我们从此,再不要见面……”
明灯才刚刚点亮便黯淡了下去,燕无双的眸底笼上一层阴霾,他垂下眼睛,淡淡道,“你先做够这半年,其余的……半年后再说。”
“还有件事……”
我的手慢慢握紧了身后的椅背,小心地打量着燕无双的神色,想着要如何措辞,才能让他答应我下面的要求。
“我……换了地方便会睡不着,因此,我只白天在你这里,每天晚上要回去……”
这个要求,当时夏大人毫不介意,满口答应;但是,燕无双毕竟不是夏大人,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果然,我才一提出来,燕无双的眸底便闪过一道冷光,他抬眼看我,“青儿,你这样,真的是因为换了地方睡不着,还是为了,要回去看你的夫婿?”
我心里一凛,对上燕无双洞察一切的眼睛,知道什么也瞒不过他,索性直接道,“对,也有这个原因。我的夫婿,他一直病体未愈,留他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所以,请你答应我……”
“我不答应。”
简短有力,毫无商量余地。
我的手猛地握紧了身后的椅子,指甲几乎都要陷进扶手里去。
燕无双缓缓道,“别人府上的丫环,从来都是在主子身边随时候着,没有白天过来,晚上离开的道理。契约上写好是半年,你若晚上离开,便是凭空少了一半的时间,莫非,你想再多做半年补足吗?”
世上居然还有这等斤斤计较,无耻算计之人!
别人家是因为有夫人小姐之类的女眷,晚上才会需要丫环相陪;燕无双一个男人,晚上需要我陪着做什么?端茶倒水吗?
我恨恨地瞪着燕无双,眼里喷出的怒火快要把他烧成灰了。燕无双却不为所动,慢悠悠地说,“依王府的规矩,家仆每两月可回家一次,每次一天。”
我听了这话,差点气晕过去:两个月可以发生太多的事情,这么久的时间不见韩彻,我怎么放心?
“两个月太久了,要不然……三天?”我尽力压下火气,就地还价。
燕无双垂着眼睛,没有答话。
“五天?”
我的声音都有些发飘,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动物的爪子在抓一样,难受极了。
要知道,我这段日子每晚都要握着韩彻的手确定他没事才能睡安稳的,五天不见他,都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燕无双好像没听见一样,直接把脸转向一边,似乎饶有趣味地看着窗外树上两只鸟儿争食。
动物的爪子生出尖锐的钩,把我的心扎得鲜血淋漓。
我知道燕无双不是没听见,他是在等,等我自己把那个期限一点点地加上去,到一个他能接受的数字,他再开恩一般地答应我;便如有些人熬鹰一样,捉住雄鹰不能驯服,便不给它吃饱,不让睡觉,等那鹰的锐气一点点地被磨尽,主人再给点吃的,它就会非常感激,对主人俯首听命。
燕无双,也是想这样对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包心菜君又给补分的长评;
感谢各位默默收藏的朋友;
感谢文下留评的亲;
感谢一直看这个文的大家。
然后真诚向各位才女征集个诗哈;犯懒想不出来了:
关于江南的;类似〃江南好;风景旧曾谙〃那种风格;
要五言或七言的;不要词;
广为人知的;一听就是说江南的那种;
如果选定哪个亲的诗;
会在后面的章节里用到然后鸣谢哦
:)
PS:
昨天这章有两个字有缺少,乃们都没发现。
乃们看文不认真!
22镇南王府
我看着燕无双,他正微微侧着身子,专心看着窗外。
他的长发乌黑,流水一样倾泻下来;威武的身材配上那身朝服,出奇地好看:紫袍金带,气宇不凡。
我看着燕无双线条刚毅的侧脸,恍惚间,把他和另一个人的脸重合起来。
那个人,从来不舍得拂逆我半分意思;他看着我时,眼里从来都是带着关心和爱护,
他说,任何事情,只要你想,大哥都可以帮你。
他说,我只是,看不得你这郁郁寡欢的样子。
他说,以后,再受了委曲,或是谁敢欺负你,告诉大哥。
尖锐的爪子再次狠狠地向我心上抓去,疼得我眼前发黑。
我不由自主地捂住心口,听到自己的声音像做梦一样轻飘飘地传出来,“当日的燕七,绝不会这样对我。”
燕无双眉峰一动,转过头来。
在转头的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他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带着深深的痛意,但只一闪便消失不见。
燕无双淡淡道,“青儿,你真的还把我当作燕七吗?若认我是燕七,你便还如当日一般,叫我一声大哥,你要什么,我自依你;若你,还和我以民女王爷相称,有心和我划清界限,我们便按王府的规矩,两个月准你回家一次。”
低沉的声音,在偌大的屋子里响起,分外悦耳;只是那声音止息时,房间里,再没有人说话。
我和燕无双之间,像是骤然被筑起了一堵看不见的墙,除了视线,再无交集。
窒息一般的安静中,我深深地看着燕无双,便如他深深地看着我。
两股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短兵相接,谁也不肯让步。
我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对眼前的人有恨,却又不能真的恨到底;有怨,怨那个人怎么真能对我这么狠?最后,居然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疼,不知为什么,只要想到燕无双和我变成这样,我心里就疼得厉害。
然后,我又想到韩彻:我被困在镇南王府,韩彻还在床上昏迷,不知何时能醒过来。
便是他醒过来了,看我不在身边,会不会担心我?会不会因为想我,而茶饭不思,加重了病情?
我又气又急,只觉得那股堵堵的情绪在身体里乱撞,想找个出口发泄;到后来眼睛一酸,泪水便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我在心里鄙视自己的不争气:苏青啊苏青,你现在怎么这样娇气了,你若当着那人流了泪,岂不让他笑掉大牙?
我用力咬着唇,拼命睁大眼睛,不让那泪水流出来,眼前渐渐模糊一片。
燕无双发觉了我的变化,他的眉蹙了起来,“青儿……”
我向后退了一步,狠狠地转过头去,避过那只想为我擦去泪水的手,让它僵硬地停在半空。
只是这一动,长久积蓄在眼角的那滴泪终于再也支持不住,快速地坠落尘埃。
那一刻,我觉得坠落成碎片的不是泪,而是我的心。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觉得那么委屈,泪一流下来,便一发不可收拾;我觉得脸都丢尽了,也不再指望着燕无双能开恩,于是也不去求他,索性自暴自弃地闭上眼,任那泪水汹涌不止。
燕无双似乎站在了我跟前,我能感觉到有淡淡的影子覆盖住我;我没有睁眼,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泪流得更凶了。
燕无双一直没有说话。
半晌,轻轻叹息一声,“十天,不能再短了……”
我被安置在王府的一间偏房,一进门,就甩掉鞋子,身子重重地倒在床上。
这天经历的太多,夏府的事情已经够惊心动魄了,再加上燕无双,我真觉得有点精疲力尽。
仔细想想,好像在孙守诚面前,我都没有那么紧张;倒是刚才对着燕无双,我居然连泪都掉下来了,真是丢人。
幸好,燕无双总算答应我十天回家一次,还答应会让人告诉杨婶,我在王府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