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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如土色。病榻中的母亲艰难地表达了她的想法,既然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就该赶
快娶进家门。父亲悲愤难平,指着伤风败俗的王二宝痛骂:要不是你哥哥死了,
我非劈了这个兔崽子不可!
我的补偿金的已物化成老家建房的砖瓦石料,短时间里父母无法凑足王二宝
结婚的经费。女方家急于嫁掉生米做成熟饭的霍芳,不仅未索要彩礼反而大加资
助,这使得王二宝的婚礼还算过得去,酒宴车队这些场面上的东西应有尽有。不
过,王二宝的洞房是租借的,一铺土炕两口皮箱四床被褥,最奢侈的陈设当属电
视机和洗衣机了,这还是霍芳同志的嫁妆。娘家人目睹陋室寒窑难过得几乎落泪,
他们百思不解:花一样美貌的霍芳何必急三火四地嫁给了穷小子?霍达科长的心
里也很不是滋味,但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随之落地。婚庆期
间,妹妹除了略显消瘦以外未露任何马脚,事先担心呕吐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而
在此之前的数周里,霍芳妊娠反应得厉害,吃啥吐啥,严重时喝凉水都狂呕不止。
而现在,身穿红袄的新娘子不失皓齿明目的神采,笑得花枝招展如沐春风。
其实霍家人大可不必心存委屈,仅凭颀长的身材以及英俊的面孔,我弟弟王
二宝完全有资格成为邮电局名符其实的名人,娶了容貌出众的霍芳也是理所应当。
高大健壮的王二宝是响当当的好儿郎,走到哪里都不乏女孩子倾羡的目光,唯一
的不足是他尚未脱去稚气,甚至还有些傻里傻气。
热恋中的霍芳打心眼里喜欢王二宝,喜欢他出工时的勃勃英姿。王二宝头戴
桔红色的安全帽,有一种非常奇怪的俊朗,他爬上电线杆时灿烂的一笑,那洁白
的牙齿简直就是性感的利器。霍芳更喜欢和他压马路,挂着他的胳膊一走,满大
街都看得到。她小鸟依人他鹤立鸡群,他们得意洋洋的样子很可笑很可爱。
王二宝衣着穿戴大为改观,这显然是女友悉心调教的结果。王二宝的新衣很
难买的,衣服裤子总是紧巴巴的,霍芳经常为他的身材犯愁。工会崔干事见了王
二宝啧啧称奇,说真是一副好身板,绝对是打中锋的好身高啊。可是王二宝不会
打篮球,业余爱好是看下棋。局游艺室里常有棋局,捉对撕杀好不热闹。王二宝
经常忘记了和女友约会,一下班就兴致勃勃地旁观助战。
这天,王二宝又来观战。他佝偻着身子凝神思考并乐于指指点点,先是帮分
拣老郭赢了农话大李,又帮农话大李赢了司机小赵,还帮司机小赵赢了工程小刘,
依次下去所有人都作了傀儡。
大家让王二宝亲自上阵,他却死活不肯。分拣老郭实在忍不住了,说:“小
王啊,你这是操我们呐!”
王二宝不干了:“老郭你这是人话吗?”
老郭眼睛一横:“就这话!”
王二宝解释:“我又不是故意的。”
老郭说:“我操,操了还说不故意?”
王二宝急眼了,“那好,我就操了咋的!”
如此一来矛盾就激化了,王二宝并没有指明只操老郭一人,因此所有人都存
在被操的可能,于是大李小赵小刘全都站了起来。眼看王二宝就要吃亏了,有人
挤过来拉他的胳膊。
“拉什么拉,没看我正忙着。”回头一看是霍芳,王二宝当时就蔫了半截。
婷婷玉立的霍芳笑盈盈地说:“二宝,找你有事情。”
王二宝正想找个台阶,装成气鼓鼓的样子:“有事情就在这说!”
棋手都烦王二宝,巴不得耳根子清净,不约而同地说:“快走,快走。”
霍芳很有分寸的拉了拉王二宝的袖子。王二宝顺坡下驴,摇摇摆摆地跟女朋
友逛马路去了。
王二宝最后一次看棋,酿成了一场风波。在旁观者起哄的声浪里,崔干事掀
翻了棋盘,稀里哗啦的,红的绿的棋子满地蹦跳。崔干事恼羞成怒,大吼:“傻
逼!哪来的傻逼啊?”
王二宝瞪了一眼,“你说话干净点儿!”
崔干事又骂:“你整个一傻逼!我骂你傻逼等于是侮辱傻逼!”
众棋手都觉得解气,无不大笑。
“也不瞧瞧你自己!破葫芦瓢似的脑袋,还敢下象棋?我骂你大脑进水等于
侮辱神经病!”众人寻声看去,是霍芳走进门来。她柳眉倒立杏眼圆睁,手指崔
干事:“你再欺负二宝,我就掐死你!”
崔干事面红耳赤,眼睁睁看霍芳拉起王二宝扬长而去。霍芳怒斥崔干事一事
威镇全局,好事者添油加醋到处渲染,王二宝和母老虎的声名远扬,连外围的县
局都有耳闻。
王二宝正式娶妻之前,还有一段小插曲。老家的女友哭哭啼啼找上门来了,
说王二宝是嫌贫爱富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职工的吃喝拉撒都归工会协调,崔干事
的职责之一就是受理诸如结婚证明、离婚手续之类的事务。霍芳是何等人物,崔
干事先怯了三分,但又恨得牙根直痒。崔干事开始还委婉暗示,后来干脆说解铃
还得系铃人。王二宝是不是陈世美并不关键,没有公主撑腰他还当个屁驸马呀?
再笨的人也能听出弦外之音,那女子抹抹眼泪就去找霍芳。众人暗暗叫好,连说
是一场好戏啊一场好戏。这边人还没到,那边电话早打到邮政营业厅去了。众人
窃笑,心想必是一场恶战啊。
灰绿色的墙体掩映在浓阴之下,邮政营业厅内人头攒动。霍芳接到电话后,
摘掉了套袖还对镜梳理了下头发。她迎出门去,胸有成竹面带微笑。霍芳一瞧对
方的穿戴举止,心里更有底气了,摆出极其和蔼可亲的架势,妹子长妹子短的端
茶倒水。
前女友到底有些发憷,起码不那么理直气壮。崔干事预期的一场恶战并没有
爆发,其结果有些出人意料。
局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王二宝却一无所知。后来还是霍芳叫112 测量台
通知他:“你老家的亲戚来了。”
烈日当空,王二宝挂在电线杆上,一头雾水地想了又想,也没猜出老家的亲
戚是何许人也,问:“啥节目啊?”
霍芳俏皮的声音传来:“好节目。恭喜恭喜,你老相好的来了。”
王二宝手搂黑糊糊的油杆,辛辣刺鼻的油漆熏得他晕忽忽的,问:“啥相好
的?”
霍芳咯咯一笑:“装糊涂了不是?你女朋友来了。”
王二宝一听急了,大叫:“霍芳,霍芳,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解释。我可告诉你,该糊涂就糊涂,你看我的!”
霍芳找了一爿小店,三人入内就座。前女友满肚子委屈,泪汪汪的却说不出
话来,霍芳循循善诱:“我说妹子,王二宝啥人吧你清楚,傻大憨粗的呆鹅,对
不对?”
王二宝插不上话,那女子只是将头深深地埋进了怀里。霍芳又拉又打,说我
不和你争也不和你抢,王二宝这德行的我不稀罕,他要是同意跟你好,我二话不
说立马给你腾位置!
那女子闻言,抬头去看王二宝。王二宝赶紧将目光扭向别处,那女子又哭将
起来。从头至尾,王二宝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强扭的瓜不甜。
霍芳黯然良久,而后对那女子说:“我和二宝的关系也难说,谁知道是成葫
芦还是瘪葫芦?依着现在的样子,没准是恋爱未遂呢。”
看似棘手的争端,到了霍芳那里竟迎刃而解。王二宝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想
不到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聪明的女人。王二宝憨憨地笑着,心里抱定一个念头:
就娶霍芳做老婆!打发了恋爱未遂的前女友,王二宝和霍芳手拉手地去了邮电路。
邮电路两旁还没有高楼大厦,栽种着柳树还有丁香。昏黄的路灯下,茂盛的树冠
摇曳着奇异的光泽,浓密的树阴为他们的亲热提供了方便,他们再一次亲嘴了,
热烈动情噼啪带响。
实际上,王二宝的姿势很不舒服。他太高了,不得不躬腰侧脸去接吻,但是
他的激动足以使他对这样的不舒服忽略不计。他还用手轻轻撩开霍芳的柔发,心
里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惊叹,女人是多么的美好啊。趁着喘息的间歇,王二宝用
袖子去捋头上的热汗,满怀幸福地轻声去问:“好么?”
“不好,你嘴里的味道难闻。”霍芳随即就笑了起来,笑得快乐而俏皮。王
二宝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他还发觉,霍芳的笑声好像是一只可爱的大鸭梨,脆
生生的包含了许多甜味和水份。
夜深了,王二宝送霍芳回家,临别之际依依不舍再度长吻。霍芳忸怩了一下,
悄声邀请王二宝来家坐一坐。王二宝很害怕,连连摆手拔腿欲跑。
霍芳拉住他,悄声说:“家里没人,傻瓜!”
王二宝喜出望外,一把将女友搂进怀中,跌跌撞撞地闯进了房门。神摇意夺
的眩晕与窒息覆盖了霍芳,她本来就是一团业已自燃了的火焰,这有力的箍抱犹
如再添了一把干柴,不熊熊燃烧都难。柔情蜜意之中,霍芳情不自禁地牵引王二
宝钻进了闺房。
当雪白的胴体呈现出来时,王二宝激动得跪了下来。他哆哆嗦嗦地去脱女人
的胸罩,却怎么也解不开。虽然王二宝在商店里无数次暗自打量过这东西,但他
缺乏实践经验,所以不解其妙以至于满头大汗。霍芳顾不上羞涩,不得不自己解
开了背后的搭钩。王二宝心急火燎的扑向了女友,可汗水浸透了的衣物紧箍在身
上,长长的衣袖和裤腿都妨碍着他的行动,磕磕绊绊的脱起来十分费劲。不得要
领的王二宝如公牛般莽撞,浑身蛮力气却找不到入口,千般娇羞万般扭捏的霍芳
还是迎合了他,不然王二宝的人之初必定以失败而告终。笨手笨脚的王二宝艰难
地掘开了那幽深的巷道,撒尿般地速战速决。
在这样私订终身的夜晚,霍芳领教了男人的匆忙与慌乱,体会到了女人的疼
痛和快乐。以王二宝的文化水平和阅历,并不懂得人生的复杂和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