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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氏连忙说:“我也是这样说,不过三叔斥他最近行为放荡,须收敛收敛,他自知不好意思,便也不敢提了。圆圆姑娘百里挑一,纵使三叔三婶同意,我也不愿,凭他那三分热的性子,姑娘过去岂非受罪?”
“话也不是这么说。”弄玉笑道:“你不知,世子竟在我面前赞他,说所有子弟中,惟他叫他骄傲,我屋里的丫头过去,也算是造化。”转头见丫头们都不在跟前,便对颜氏道:“你觉得我屋里的其她几个丫头如何?除了迎冬,谁也比不上圆圆,只这一个性子古板了些,没什么情趣,我知彭兰眼光好,怕是瞧不上她。芳椒、沅芷、澧兰三个丫头,模样比起圆圆迎冬来,更是要好些,特别是澧兰,你若看得上她,我让世子放人,叫她去伺候你们夫妻,你看好不好?”
弄玉的意思,颜氏是听出来了,只毕竟澧兰是老太妃给三叔准备的姨娘人选,有些顾虑,便笑道:“我倒是觉得好,就怕三叔舍不得。”
“他若舍不得,我今日也不提这话了。”弄玉叹着气说:“实话告诉你,我已经不大愿意留着她了,已暗里物色人预备将她嫁出去,你若看得上她,便给你去使唤,只这丫头有些不安分,只怕以后麻烦不少,所以我还有些顾虑。”
颜氏见她不是开玩笑,又话里把后患言明,她不免有些意动,一来这丫头是老太妃调…教,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且知根知底,没有其他麻烦;二来她模样出众,彭兰也曾提起,略微一想,便笑道:“若是三叔同意,便把这丫头赏了我吧!”
弄玉心里高兴,当晚便询问彭郁璋的态度,彭郁璋自然同意,说:“趁着老太妃健在,叫颜氏治几桌酒席,请你们过去坐坐,便把那丫头接了去,毕竟她是老太妃的人,要有几分礼仪。”
弄玉不住点头,笑道:“本来屋里的事我作主,只她是老太妃送来的丫头,我过门不久,不好出面,倒是麻烦世子辛苦一趟。”于是朝他作揖。
“你小心!”彭郁璋赶紧扶好她,说道:“这么大的肚子,你就不能小心些!”
过了两日,彭郁璋叫来澧兰,说彭兰颜氏觉得她出挑,欲叫去梅园伏侍少爷,接着嘱咐她以后要好好伺候颜氏夫妻。澧兰已是脸色惨白,娇躯摇摇欲坠,不可置信的问道:“这不是真的?”
她神思恍惚,脸色越来越白,眼泪一串串的掉,根本听不清彭郁璋说了什么,彭郁璋叫了她两声,她才反应过来,咚的一声跪下求情,见彭郁璋意志坚决,不为所动,竟凄惨的大哭起来,眼泪鼻涕流了满脸,芳椒、沅芷劝了半晌,才将她扶回屋,两人都知道世子性子,话已如此,便无更改的可能。她并不死心,于是过来向弄玉求情,弄玉答应求情,次日告诉她,既不愿去梅园,那便嫁给府中有体面的管事,这也算看在老太妃的面上,否则,哪里有她选择的余地?
事已至此,澧兰不得不开始考虑将来,芳椒、沅芷知彭兰性子,自然是叫她嫁那管事,那管事虽模样差了些,却也算有头有脸,澧兰却冷笑说:“他纵使再好,也只是个奴才,难道也叫我以后孩子也做奴才不成?”
芳椒沅芷顿时说不出话来,只得协助周氏备嫁妆,十五日后,由一顶小轿从澧兰老家将她从后门迎进了府。弄玉胎儿已将九月,坐了一会儿便回来了。
过了半月,再过两日,便是苏林雪与王生成亲的日子,夏兰舟赶回来,对彭郁璋说:“终不负君所托。”于是将事情告知,说宗亲内有个五岁的孩子,单名彦字,母亲去年去世,父亲另取,继母生了个儿子,对这原配之子并不太好,孩子早熟,沉默寡言,父亲也不大喜欢,幸好彭氏家风不错,倒不至于太过薄待。
彭郁璋治酒与夏兰舟接风洗尘。
过了两日,便是苏家宴请宾客,萧氏身体不适,蒋氏是寡妇,与弄玉都留在了家里,于是刑氏领着颜氏、夏侯氏去了,晚上回来,听得弄玉有些阵痛,产期就在这两日,次日便都过来看她,弄玉大腹便便的坐在产房,只说了两句话,便突然觉得下腹坠痛,那种疼痛叫她一下子呻…吟出来,捉住周氏的手又抖又无力,周氏知她快生了,与圆圆搀扶着她进屋躺好,此时产婆们已有条不絮的忙起来。
周氏与夏侯氏等人都等在屋外,听着里面弄玉撕心裂肺的惨叫,以及产婆们的安抚,又叫人去通知萧氏。
萧氏坐了轿子飞快过来,等了好半天,才听得婴儿响亮的哭声,笑着向众人道:“总算生了。”
彭郁璋从皇宫回府,一下车,见府里挂起了红灯笼,便知孩子出生了,急往院里赶,一路的人都朝他道喜,喜得贵女。他平时是极为清淡的人,这时竟是满脸的笑容,叫一干下人看呆了眼。
回到涵碧轩,也顾不得什么忌讳,直接进来产房,此时弄玉已是睡着了,被子下往日鼓鼓的肚皮,已是平得很,他坐在床沿,见她睡得极沉,知她定是累着了,不愿打扰她,只轻轻抚摸了几下她的头发,才起身去看孩子,此时奶娘正抱着孩子,彭郁璋忙熟练的抱过来,被褥中那刚生下的孩子极为丑陋,但却叫他怜爱至极,一双眼睛像睡着了般闭着,但她却嘴巴轻轻的翕动,于是问奶娘:“她可是饿了?”
奶娘姓汪,几月来已是养得白白胖胖,这会儿笑道:“刚才喂了,刚出生的小孩子可不比几月的孩子,娇嫩得很,吃多反倒不好。”
彭郁璋笑了笑,听说弄玉醒了,要看孩子,于是抱着过去,小心翼翼的送到她怀里。
孩子足月出生,十分健康,只刚才出世,大多时候都闭着眼睛睡觉。彭王对于孙女,还是显得很高兴,预备亲自取名。
孩子快要满月时,老太妃竟有清醒之态,太医说这是回光返照,老太妃稍有些清醒,便要见孩子,彭郁璋便叫奶娘抱了过去,老太妃看过孩子,便对彭王说起彭宝蓉的婚事,叫请来建安侯老夫人,看能否将两家婚事与最近几日内办了,建安侯一来,老太妃便拉着她说:“我没多少日子了,却不能因我这老太婆之故耽误了两个孩子,婚事简便些无妨。”
建安侯老夫人含泪答允,毕竟东西早已预备,只拿出来即可,于是也不敢耽搁,回家就叫来全府的人,预备婚事,等到天黑之时,彭润便亲自送来了钦天监的吉期,竟是三日后,日子虽赶了些,但也能上下备得齐全,连夜做好请帖,次日一早便快马分发亲朋好友。
萧氏携着蒋氏点齐嫁妆,以及各房的添妆,弄玉明面上不敢多送,毕竟上头有个二嫂刑氏,以及荣国侯夫人,只私下添了些现银与珠宝。
忙忙碌碌着,两日眨眼间便过去了,外院已辟出一间空屋,安置嫁妆,置办了一场酒席,次日彭宝蓉便拜别亲人,上轿而去。
老太妃已是用人参吊命,如今彭宝蓉已出嫁,最疼的孙子已成家立业,她再无牵挂,只拉着彭郁璋,对彭王说:“我梦见你父亲了,他还是那副臭德性,竟怨我太老,我与他吵了一架,说你就好,两腿一蹬,眼一闭,万事不管,自去逍遥,我却要替你管教四个孩子,幸好孩子们懂事,不叫我费心,如今我老了,你竟有脸嫌弃我!”
彭王早已老泪纵横,他知道老人弥留之际,可以见到逝去的人,他们母子感情极好,他极为悲伤,但他年纪大了,不好将悲伤露出面容,只勉力维持,颤声叫了声母亲,便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萧氏慌忙拭去眼泪,与付夫人一起扶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老太妃唤了声彭郁美,彭郁美急忙上前跪在床边,流着眼泪一声声的叫祖母。
“好孩子,我见不到你儿子了。”老太妃有些遗憾,又一一见了彭润、彭彤、彭亮三兄弟,此时彭俊辞去官职,奉命驻守在外,收到消息,还未赶回来,又见了蒋氏等女眷。
彭郁璋见老太妃已是不行了,眼睛勉力的撑着,只一双眼睛不停的向外看,他忍住悲痛,低头唤她:“三叔马上就来了。”
老太妃却终于没等到儿子便去了,荣国侯一进门,便扑到床沿,跪在地上大哭起来:“母亲,儿来迟了!”
彭郁璋扶他起来,坐到一旁,得知老太妃临死前期盼他,他更是伤心欲绝,几次差点晕了过去,五十几岁的人,哭得如此凄惨,屋里人都忍不住哭起来,一时屋里全是哭声。
痛哭一番,彭润当即令府内府外挂上白灯笼,布好灵堂,穿上孝衣,接着发讣告,报朝廷,亲友哭灵。
因为老太妃去世,孩子的满月宴自然免去,按照朝廷制度办了丧事,便送老太妃回平遥,弄玉孩子太小,只得与奉命看家的刑氏留下。待过了头期,彭郁璋才回来,蒋氏带回一个五岁的儿子彭彦,继承大老爷的香火,彭王留在了平遥,燕王巴不得,只太后见他日渐跋扈,将皇帝吓成了软脚虾,竟整日不上朝,只顾疯了般的往宫外去,他小孩子心性,又十分毒辣,见到不喜者便随意杀害,京城的人原先不知他是皇帝,就有不平的人上去理论,竟很快被他的侍卫杀害,告到官府,官府先是推脱,后来干脆将人打出来,众人义愤填膺,便要上大理寺讨要说法,正巧有人站出来,说那人身份高贵,乃天上的太阳,纵使去了大理寺,大理寺的人也不敢接,有人不信邪,偏一纸状书告到了大理寺,大理寺早得了燕王的授意,说那人是皇帝陛下,所以大理寺也不敢接。京城的不少明眼人便看出名堂来了,又结合那人说的话,便猜测那少年是当今天子。于是京城百姓敢怒不敢言,纵使恨不得皇帝死去,却也惹不得,只毕竟少有人见过天子,只知他年纪十一二岁,于是但凡这般年纪的孩子,众人都不敢惹,一旦遇到,便有多远躲多远,有的干脆闭门不出。到了今年,外面街市已是渐渐萧条。
太皇太后临走前,告诉皇太后,燕王纵容皇帝,实乃居心叵测,图谋大位,惟有依靠武成王一系,从而牵制燕王,坐稳皇位,待皇帝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