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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玉叹了口气,知道表哥一旦决定,自己也无法令他打消主意,只得问道:“表哥可是有办法?”
“我已有法子,此事你别插手,只好好跟着老太太。估计老太太寿诞时,彭王妃会亲自过府一叙,到时你陪同在旁,可得乖巧些。”颜之卿怕隔墙有耳,不愿多谈。
弄玉此时却想着,那彭王妃定是借老太太寿诞过来相人,她纵使不愿意,可在自己的婚姻问题上,也没有发言的余地,只得忍耐。
陪之卿用了晚饭,回来洗漱安歇,周氏进来说道:“姑娘可知那苏府来人了,想纳四姑娘为贵妾……”
“这是为何?”弄玉惊讶万分。
周氏低声道:“听说那日出府游山,四姑娘无意间救了那苏义一命,”即把苏义滚下山,被毒蛇咬了一口,后润玉如何相救之事说了。
“那苏义倒是个好心的,听说要娶四姑娘为正妻,只他母亲反对,两人各退一步,便欲纳四姑娘为贵妾。”周氏冷笑道:“那贱人倒赞成,只老爷反对,说四姑娘堂堂侯府小姐,可还没没落到给人做妾的地步……这事怕是黄了。”
弄玉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日她眼睛红肿,原来是为着这事,只不知她心里是何想法。
“我猜那贱人的心思,怕是让四姑娘给您添堵呢!”周氏恨透了袁夫人的蛇蝎心,总是想方设法的让自家姑娘过得不好。
“她如今想添堵,怕也是没法子呢!”弄玉冷笑,把自己已被父亲许给了彭王府的世子之事说了。
“哎呀,这可真真好事!”周氏笑得合不拢嘴。
弄玉见她那般高兴,不由嘟囔道:“那彭世子与苏义皆一丘之貉,不过是身份比人家尊贵些罢了。”
周氏知她心忧世子断袖的传言,于是劝道:“姑娘往日里多聪明的一个人,怎到这事上,就钻牛角尖了呢?传言大多以讹传讹……姑娘又没与那世子接触过,怎知他不好?”
“嬷嬷既然没同他接触过,又怎知他好呢?”弄玉反问。
周氏一时说不出话来,想了想,说道:“姑娘想一想那苏义,他做的那些事,与他名声可符?世子虽被传为断袖,怎知不是有人故意误导……姑娘就算不信别人,也该信表少爷……”
弄玉顿时醒悟。
是啊!她就算不相信别人,但表哥绝不会欺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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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袁夫人从老太太处回来,提芳过来请安。
因着那事儿,两人已久未打照面,今日一见,提芳脸色明显的好看许多。
“你不照顾孩子,来我这里干什么?”袁夫人对她是恨之入骨,若不为着儿子孙子,岂能容忍她到如今。
提芳好似未看见婆婆的怨恨,只说道:“一来给母亲请安,二来有事禀告母亲,昨儿太医来府,儿媳如今有了一个月的身子……”言下之意是,望两人看在这份上,前事不提,化干戈为玉帛
“你说的可是真的?”袁夫人掩不住的喜悦。
提芳笑道:“儿媳不敢隐瞒,先时怀茗哥儿时吐得厉害,这会儿我身子不过是有些犯懒,以为是生了病,所以也就没有在意,这般半个月,只得请了太医来看,才知有了身孕。”
袁夫人便即唤她坐下,令赵嬷嬷出门唤了个小厮持谢逸名帖招了太医前来,重新诊脉后,确实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忙来老太太处把此事相告。
老太太让迎春从库房里挑了不少好东西给提芳送去,又想起谢逸的细娘娘,知最近几日就将生产,于是亲自过来探望。
细姨娘之妹婉仪急迎出来,引众人进去。
细姨娘正躺在床上,见了老太太,慌忙挣扎起来。
“快别起来,小心孩子。”袁夫人忙上前按住她,笑道:“老太太今日高兴,非要过来瞧你,你今日身子可好?”
细姨娘受宠若惊,忙笑回:“身子倒好得很,只偶尔阵痛……”
老太太被吴嬷嬷扶了坐下,才笑叹:“这是孩子要出来了,你可别慌,产婆们整日都守着你的,女人生孩子,可都是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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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贵从家里出来,刚到铺子,便见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走进来,气度不凡,赵贵心知是条大鱼,便热情招呼起来,问道:“客人贵姓?瞧着陌生得很?听您说话的口音好似不是本地人?”
那中年文士道:“掌柜好眼力,某姓胡,江南人氏,来京办事,闻贵店私藏颇丰,便来一观,不知贵店可卖名人字画?”一面扫着墙上的字画,神情颇有些鄙夷。
赵贵心里很是不高心:“不是本人吹嘘,鄙店虽庙小,但若胡老爷真心想买,甭管谁的,我都能给你弄来,但这银子必定就得抬两成了……不知胡老爷想买谁的画?”
胡老爷叹道:“我父亲寿诞将至,他最喜董源,毕生醉心收集董公之遗作……京城乃天下之首,各路名士、商人云集,许有董公之作遗落也未可知,不知掌柜能否探听得此画下落,若能买到,银子绝对不是问题……”
赵贵听了,皱眉暗忖:这董源的话可是绝品,任谁收藏了此画,若不出什么变故,可是很不容易拿出来卖的。正想间,却听胡老爷说道:“若掌柜能替我寻得,必定重金酬谢。”
赵贵忙道:“也罢,我替你寻一寻就是,只是若真找着了此画,你却走了该如何是好呢?”
胡老爷笑了笑,说道:“掌柜放心,我就住在对面的客店里,半月后才会启程回乡。”
赵贵嗤笑,你若是偷偷走了,我去哪里找人。只听胡老爷又说道:“正好我手里有一幅李营生的《茂林图》,打算拿来变价,不知掌柜店里要不要,若不要,便替我放着寄卖也好。”
那李营生是五代时期的人,擅山水,好用淡墨,所以有“惜墨如金”之称,所留之遗作很少,若此乃真是真迹,赵贵自是来者不拒。那胡老爷见他答应,便看了一会儿画就告辞走了。赵贵等了半日,也不见他回来,暗自咒骂自己遇到了一个骗子,正欲出门,却见胡老爷携了画来,赵贵忙笑着迎进内室细谈。
那胡老爷吃了两口茶,便把画小心翼翼的打开,铺在桌上。赵贵俯身相看,见整幅山水气势恢宏,近处的小桥轻舟、车水马龙、远处的巍峨高山、三千瀑布,更有楼台塔寺隐于林中……确实一幅精品!
因此幅画没有款识,历来的收藏者只能根据别人的提拔来分辨真伪,赵贵虽是半个行家,但对于辨别这样的墨宝,还是差了火候,于是忙出门招了几个名士来看,皆断之真迹。
那胡老爷开了三万的卖价,赵贵纵使心里有谱,也吓了一跳,但还是把画挂了上去,不少人进来,都表示出极大的兴趣,但一问那价格,皆不敢再瞧。
作者有话要说:
☆、寺院礼佛
这几日,谢冲每每与之卿出府,皆带回一些精巧的小玩意,比如各色的精美笺纸,以及香袋、扇子扇坠、花粉、胭脂等物,还有一些手艺人捏的小泥人,高矮不一,姿态各异,真真有趣非凡。而之卿则是送笔墨纸砚,以及各种游记小说。弄玉手不释卷,如饥似渴的阅读。
韫玉有次过来撞见,虽十分喜爱,却只借了几本书读,弄玉暗里将些小玩意送与她,接着又送了润玉含玉婉仪。三人都收了东西,惟有含玉没过来道谢,弄玉倒不在乎,只是觉得这个五妹有些失礼。
就在当下,细姨娘生产了,是个男婴,合府众人都十分高兴,各色礼物如流水般送进她院里,弄玉从私房里翻了一只赤金项圈来送给这位小弟弟。
因过几日是老太太的千秋,每逢此时都会前往西华寺上香,所以袁夫人安排众人次日一早出门。于是周氏几人忙着打包行礼,吃的穿的用的,收拾了几大包。
当晚春雨还送来一席衣裙,极精极致,很是华美,说是太太让她明日穿戴。
“太太是单做给我的,还是几位姐妹们都有?”弄玉假装不经意的问。
“哪里是几位姑娘都有的,”春雨笑道:“太太说您往常没回来,明儿又是第一次陪老太太出府,务必穿得齐整些才好。”
弄玉细细一想,便猜到了袁夫人打的什么主意,心头冷冷一笑,她这位好太太,到这时都还不忘玩手段,敛去怨恨,方笑着令团团拿钱打赏。
待春雨一走,她再忍不住的沉下脸来。
周氏亦一脸阴霾,怒不可遏的道:“真是位好太太,明是爱暗是刀,让姑娘吃闷亏,这叫有苦说不出……”望着弄玉,“太太这般筹谋,想来是打你婚事的主义,明儿要千万小心,见机行事……”
次日,过老太太处来,袁夫人她并未穿昨儿送去的衣裙,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问道:“三姑娘怎穿得这般素净,昨儿我与你的衣服呢?”
弄玉忙回道:“太太送的衣裳我带在身边了,只因等会儿需祭拜亡母,所以不便穿,待祭拜回了方换。”
袁夫人早已忘了这出,瞬间脸色有些尴尬,强笑道:“我却是忘了这茬儿,既如此,就依你。”
这时袁忠家的进来,说是马车已备齐,太太姑娘们可以出发了。
于是,李老太太带着各晚辈一齐儿到了府门前上马车。一时安国侯府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引得路人皆停了脚步观看,指指点点。
“这便是侯府的排场了,平民百姓哪里能与之相比。”
“也不想想人家出生,那可是随着太祖爷打江山的呢!”
“现几年倒是不必以前了,两府的人也没几个在朝廷任职,不过靠着祖上荫庇罢了!”艳羡的有,恶意重伤的也有。
老太太携弄玉同坐一辆马车,因眼睛不便,迎春车内伺候,袁夫人,含玉共坐一辆,吴夫人、李夫人,淑珍,提芳各一辆,韫玉并马姨娘同坐,润玉、陈姨娘共坐一辆,谢谚赵姨娘母子一辆,剩下的丫鬟老婆子们都按五六人一辆车,而跟来的谢讳,谢冲则在前头骑马而行。
乌压压的队伍,从街的这头铺到了那头,一时间唧唧呱呱,吵吵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