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紫竹啊哟一声,笑道:“春风姐姐,你不是去杭州接三姑娘了麽,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儿回来的。”春风一面说,一面走到廊上。
紫竹眼皮一撩,心知肚明她火燎燎过来是为何事,说来也怪她们家爷实风流了些,笑了一笑,放下手头的活计,拉她进屋闲坐,沏茶与她后问道:“这么说,三姑娘也回来了?”
春风捧着茶说:“如今在老太太那里……”四处扫了一眼,不经心的问道:“怎只你一个人,青竹呢?”
紫竹知她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淡淡道:“青竹玩去了,爷也出门了,姐姐莫不如等等他们。”
春风涨红了脸。
“那三姑娘如今长什么模样了,你与我说说?”
春风想了想,道:“倒是长得好看,真要说个什么具体样子,我也说不出来,你自己过去见见不就知道了。”
紫竹心里好奇起来,忙拉了她往老太太处来。
一进院里,碰巧遇到迎春从屋里出来,忙走上廊来笑道:“好姐姐,三姑娘可在里头?”一面说,一面从纱窗往里瞧。
“瞧你这鬼鬼祟祟的样子……”迎春拉回她,笑骂:“小蹄子,跟着我进去瞧吧!”说完,携了她进屋。
不一会儿出来,向春风叹道:“三姑娘那模样,标致得就像画中人似的,怪不得老太太一个劲的念叨着。咱们也算见过世面了,什么公主、郡主、奶奶、小姐没见过,除了方孝孺方大人家的小姐,愣是没一个能比得上她呢……”
闲聊一阵回来,刚廊上便见青竹掀帘子出来,手里拿着鸡毛掸子,见了她就气鼓鼓的道:“好个偷懒的小骚蹄子,主子让你整理书房,你却跑得没影儿,还连累我!”
紫竹向来知她爱唠叨,也不当一回事,捞了帘子进屋,见两个小丫头正在右边窗下点炉烫酒,这边炕上谢冲正歪着执本书看,上前揶揄道:“红袖添香,您可真逍遥……”
谢冲抬起头,见她穿一身玫红色的袄子,果绿色缎子背心,越发妩媚娇俏,淡笑道:“你穿这身衣服,倒是比昨日的好看些。”
“我才不信呢!” 紫竹红着脸嘟囔。
“爱信不信。”谢冲懒得理她,一面看书一面嗤笑道:“今儿敢情吃了醋不成?”
紫竹只觉无地自容,便冷着脸啐道:“谁爱吃那劳什子的醋……”一面说,一面起向外走去。
“倒长本事了,敢耍脾气?”谢冲拉她回来,坐到一旁,把玩了半晌头发,问道:“三叔家的弄玉可是回来了?”
紫竹点头道:“在老太太屋里,几位太太都在。”
“这般说来,我也过去走走才好。”谢冲丢下书,拉下架上的披风披在外面,往老太太屋里去。
眼尖的丫头一面向屋里老太太禀报,一面打帘子。谢冲进来,解下披风递给丫头,见到炕上祖母正和一个十三四的姑娘交头接耳的说话,不知说到什么,那姑娘猛地低头一笑,猛地映在了他心头,忙压下心中的异动,向老太太和母亲请了安。
“冲弟,我刚才正念着你呢,”淑珍笑道:“你三妹妹回来都老半天了,就迟迟不见你一个!”
老太太笑道:“冲儿,快过来见见你三妹妹!”
弄玉忙起来行礼,谢冲就近坐下,李夫人问道:“怎这么晚才回来?”
谢冲忙道:“和神武将军家的蒋涵他们一块儿去郊外骑马了,故回来迟了些。”
弄玉趁着众人说话打量了他几眼,这位四哥着实风流倜傥,勾魂夺魄,特别是那双眼睛,看人时竟带了三分邪气,三分温柔,笑时火花四溢,勾得人心思浮动。小时倒也见过几面,当时记得他分外跋扈,但因模样好,院里没有一个不爱的,如今差不多五年未见,竟生成了这样一副风流浪荡样。
“ 冲儿,下个月的会试你可有把握?”
“并无十足把握。”谢冲正色说:“请祖母放心,我尽力而为就是。”
李夫人听了,皱眉啐道:“既是如此,怎地还出去鬼混?瞧瞧你弟弟谢谨,人家每日认认真真的看书,不像你这般游荡。明知外面乱纷纷的,还出去,若有个什么事该如何是好?”
“你母亲说的是,”老太太叹道:“大凡考前是最容易出纰漏的,往年那些黑心人贩卖考题,牵连的举子枚不胜数,所以你这段时间少出去为妙!不过儿媳妇也莫要太紧张了,冲儿是个有分寸的孩子,该做不该做自是清楚明白。”
李夫人不敢反驳婆婆,于是道:“母亲说的极是,是我偏激了。”
老太太语重心长的道:“说来我很是赞成年轻人多出去走走,自古哪个男子汉呆在脂粉丛里能有出息的?俗话说读万卷,不如书行万里路,我是最瞧不上那些个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就算读了书,做了官,也是个瞎搅合的官,半点不知民生,能有什么用?”
李夫人一向以老太太马首是瞻的,只训斥谢冲:“你出去莫要乱来,特别是不要结交那些纨绔子弟,更不要去那花街柳巷,若哪日被我发现你厮混,可没好果子吃!”
“母亲,您放心好了,您儿子那么规矩,必不惹事。”谢冲有些无奈的一笑。
李夫人啐道:“莫要油嘴滑舌,妹妹也看了,还不滚回去看书!”
作者有话要说:
☆、男色
府里几个管事娘子听说丁大家的从杭州回来,闲来无事,皆过来讨点话头。
“你去这一趟,可得到些什么好处?”李夫人的陪房来福家的笑问。
“哪里有什么好处?”丁大家的笑道:“不过赏了几个钱,得了些许小东西罢了。”
来福家的嗤笑一声。
这丁大家的最是个爱钱的主儿,此趟若没得到好处,她绝不会这样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
淑珍陪房王浑家的知两人历来有些不对盘,忙拿话问道:“三姑娘如今啥样了?”
丁大家的眉一挑,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说来倒是长得标致,只是小小年纪却有些媚态,比起我们家的姨娘还要美三分,那些大家闺秀是万不能比上的。”
王浑家的惊讶道:“瞧府里几位爷与姑娘可都是长得端端正正的呢。”
丁大家的捂嘴低声道:“我见她第一眼就觉得有些妖,特别是那双眼睛,像带了魔似的,勾得人老是往她看。”
来福家的见她越说越不像话,且下人哪里有说主子是非的,于是忙提醒道:“龙生龙凤生凤,三姑娘是三老爷的嫡亲女儿,哪里是那些起登不得台面之人可比的,以后这些话你还是少说。”
丁大家的讪笑道:“不过私下里说着玩罢了,何必当真。”
三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我呸!什么东西?不爱听就别来啊,动不动就给人脸子看,是什么意思?”丁大家的拉长着脸:“瞧她那样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说她心肝呢……”
“娘在与谁说话呢?”她女儿金桃进来,问道:“老早就听见你叽叽咕咕的骂,谁又惹您生气了?”
“不过几个没心肝的老婆子罢了。”丁大家的懒得说,又见她朝镜子描眉弄粉,皱眉问道:“都这么晚了,你还要打扮了去哪?”
“您别管。”金桃不耐烦的道。
丁大家的顿时气道:“小丫头片子,整天整得跟个妖精似得,让你好好伺候姑娘,你却偏偏要往下流走……如今你也有十四岁了,不要整天东窜西窜,成什么样子?”
金桃又羞又气,赌气跑出门来。
到了院子,忽听见前方一阵男女说笑声传来,越来越近,金桃听出那男子的声音明显是四爷的,忙几步跳进假山里头隐起来,偷偷伸出脖子看。
这一见,不由气红了眼,原来谢冲正与一个小丫头肩并肩的说说笑笑,不知听谢冲附耳说了什么,那小丫头立马羞红了脸。
又见他顺手摘了一朵梅花,插在那小贱人头上,不由咬碎了一口银牙,整了整衣服走出来,迎上去笑道:“四爷,好巧了,您与个小丫头在这里干什么?”
谢冲见是金桃,便笑了笑算做招呼。那丫头瞬间脸便红了,提着裙子沿来路跑了。
金桃一脸嫉色,不由问道:“那小丫头是谁,见我出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跑了?”
谢冲笑而不答,见她两颊通红,眼神散乱,饱满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心头了然几分,笑道:“如今已晚,又是天寒地冻的,你赶快回去吧!”
金桃从小伺候人,早已学会看人眼色,见谢冲脸上明显的敷衍,心里抽痛,鼻子一酸,眼泪竟差点滚了出来。
谢冲见她哭哭啼啼,未免有些煞风景,便不耐道:“你若不走,我便先走了!”说完越过她就走了。
金桃咬着嘴唇目送他远去,一时心伤,捂住脸呜呜的哭了出来。
这时,假山里发出嬉笑声来,金桃猛地一偏头,问道:“是谁?”
却见一旁假山里走出两个人来,竟是姑娘的庶出弟弟谢谚以及他的大丫头润秋,不由羞红了脸,本要离去,却听见润秋讽刺她一句攀高枝,金桃顿觉难堪,偏谢谚说:“明儿个我就告诉四哥,让她抬你做姨娘。”
金桃又羞又气,低骂了一句神经病。谢谚被惯坏了,兼年纪小,见她不但不感恩,且还出口相骂,心头不忿,二话不说就冲上来给了她一脚,骂道:“小淫/妇,给你脸不要脸。”
金桃哎哟一声,遭这无妄之灾,虽然气急了,却也不敢还手,只得忍住痛骂道:“什么少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冲上来打人,一点家教都没有,真是小妇养的。”
“小贱人!”谢谚气性极大,又要上来打她,却听见背后有人大声道:“谢谚,你给我住手!”
回头见是含玉,只得立在一边,含怒的瞪视。
含玉顾忌父亲,自然不敢把谢谚如何,且今儿弄玉回来,见她事事都比自己强,连历来疼自己的老祖宗也不大理她了,早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正欲拿润秋出气,于是上前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刮子,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