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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饭,含玉竟提出要陪表姐到园子里闲逛,老太太十分高兴,赞她识大体,接着发话让弄玉等人也陪着去。逛了半日方散,弄玉两腿酸软,吃了午饭便回屋休息,让屋里周氏等人都去歇了,只留了个圆圆说话。
圆圆沏了杯冷茶递与弄玉,才说着闲话道:“昨日来的欧阳姑娘,倒是个不错的人,刚才我听老太太屋里的迎冬姐姐说,”说到此处,压低了声音道:“老太太与二太太都有意说给四爷,可巧这位姑娘刚上月及笄,家里正说着婆家……”
弄玉心里一紧,打断她话,勉强笑道:“表姐如此人才,配了四哥也正好。”
“可不就是,”圆圆忍不住笑道:“大家都说这是亲上加亲,且这位未来的四奶奶那性儿也好,与冲少爷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忽又笑道:“我听闻昨上午姑太太已拿了表姑娘的生辰八字给二太太到钦天监相合呢。”
“你这小蹄子,真是个包打听的!”弄玉不愿她再说下去,揪了揪她脸笑道:“这事你知我知,可别出去乱说。”
“我哪里不知这理儿,姑娘可别多心了。”圆圆笑得狡黠,她可不是团团,大是大非还是知道的。
转眼三日过去,欧阳夫人拜别老太太,携了女儿随夫君上任去了。
但弄玉猜测,谢冲的婚事怕是定下了。
这也好,大家都有个好姻缘……
这日休沐,弄玉刚从父亲书房出来,便听得人说四少爷带了友人进来。
弄玉回来问圆圆,才得知竟是王生进府。且大堂哥也拨冗接见。
弄玉暗想,看来这是相看妹婿了,只不知二人是否如意。
老太太自然知道此事,因而招来淑珍问其人如何。淑珍忙道:“倒是长得不错,如今在翰林院任职,我本觉得有些委屈二姑娘,只侯爷说如今她年纪大了,且又出那事儿,到如今二十了还待字闺中,暗地里也说了几门亲,却总是不成,如今这王生,人才模样都是上等,虽出身虽差了些,但前途为未可知,配二姑娘也正好。”
老太太听了叹道:“你们是她哥嫂,自然是为她好的,既说那孩子好,想必就是不错的,这事你们就看着办吧!”
淑珍答是。回来把老太太的原话告诉了谢讳。谢讳见老太太不反对,也不再说什么,只等上门提亲,也算是了却了心头的一桩大事。
韫玉知晓了这事,马姨娘本是文静懦弱的性子,也喜极而泣,说道:“姑娘,我的姑娘!你的好日子终要来了,我真真高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忽然又叹道:“真不知要如何谢谢你嫂子?”
韫玉忍住心头的羞意,笑道:“姨娘快别说了,没得让人笑话,别人还以为我早耐不住想嫁了呢,依我看,你我装着不知就好,事情一天没定下来,就有无数的变数,要是这般上门道谢,以后若事情不成,岂不是笑话一场?”
马姨娘深觉有理,忙点头道:“姑娘说的是,是我太高兴失了稳重。”
韫玉哪里不知她是为自己操碎了心,只拉住她手道:“您不过是为着我的终身大事着急罢了……只我命运多舛,也连累得姨娘受罪,女儿实在不孝。”说到这里,两眼已噙满了泪水。
马姨娘想起女儿所受的苦楚,也忍不住掉出泪来,说道:“姑娘如今也别说那些话,都说苦尽甘来,先苦后甜,你定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弹劾
弄萧楼里,弄玉正与润玉在榻上闲聊。因得知韫玉有了人家,心里都十分高兴。虽王家还未下定,但料想凭着侯府的身份,对方不会变卦。
这时听得院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弄玉微微皱眉,扭头却见是团团,她一脸的汗水,弯着腰喘着粗气说道:“不得了,不得了了。”
“你别急,慢些说。”弄玉知她性急,沏了杯冷茶与她降火。
团团接过来喝了一口,方急急的说道:“府里出大事了。”
润玉笑道:“你这丫头,到底出了什么大事?”一面拿过茶来。
“侯爷,”团团急促道:“侯爷被人参了。”
“什么!”弄玉二人皆大吃一惊,急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团团忙道:“说是侯爷贪赃枉法,收受贿赂,已将侯爷革职查办,刚才刑部已派了老爷来搜查。”
虽团团说得不甚清楚,但两人都明白了大概,不由齐齐变色,弄玉沉声问道:“如今刑部老爷可走了?”
团团忙点头。
“我们赶紧去老祖宗那里。”弄玉忙起身,携了弄玉朝上房赶。
两人刚踏进上房院门,便见一屋子的丫环婆子皆站在廊上,个个屏气敛声,神情惊慌,两人心头都更加慌乱,迎春悄悄过来,拉了二人,低声道:“你们这会儿可别进去,三老爷与侯爷,几位太太都在里面呢。”
弄玉只得站在廊上,侧耳听屋里的动静。
“……老祖宗,是孙儿一时糊涂……孙儿向来喜爱收集名人墨迹,那日见了欧阳磊的真迹便动了心,委实不知竟着了道,以至于让有心人弹劾,丢了家人的脸面,孙儿实在该死……”
弄玉、润玉彼此对视,都听出了这是大堂哥谢训的声音。接着传出大堂嫂的哭声,说:“侯爷糊涂了,还请三叔想个法子转圜了过去吧!”
“先起来吧。”谢逸的声音道:“你们夫妻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又哭有磕的,也不怕人笑话。”
“老三,”老太太说:“你可有法子把这桩事给了了?”
“母亲放心,”谢逸道:“这事说难不难,说易倒也不易。今儿刑部廖大人已同我私下保证,只难在都察院,都察院左御史秦大人乃阳辅政的门生,今日我持帖请见,但秦大人却避而不见……”
都察院是专门行使监督职能,纠劾百官,辩明冤枉……是天子耳目风纪机构,职权很大。
这次谢训就是因遭到都察院弹劾,是以刑部特来搜查。
父亲与刑部廖大人私交甚笃,是以廖大人才愿相帮,但都察院却有驳回弹劾之能,所以父亲定要摆平都察院才能把案子彻底压下去。
“老祖宗……”淑珍声音明显慌了,哭道:“这可如何是好?”
屋里一时陷入了沉默,惟有隐隐的哭声。
弄玉一时也十分焦急,瞥见润玉亦如此,正欲拉了她回屋等消息,这时谢冲大步走进来,见两人在此,忙低声道:“怎么站在这里?”他俊脸绯红,额头与鼻尖都出了汗水,想来是刚从外头回来。
弄玉正要问他是否知道大哥之事,却见他低声道:“先回去吧,大哥的事别担心,家里还有我们呢!”说完便掀帘进屋去了,须臾,只听他道:“见过老祖宗,三叔、太太……孙儿刚从彭王府回来,世子让我转告三叔,说让你明儿有空去彭府一趟,他明日约了大理寺少卿艾大人……”
弄玉本要再听下去,却见润玉朝她使眼色,原来是春风搀了袁夫人过来,忙上前行礼。
袁夫人笑问道:“怎么站在院里里呢?”
弄玉忙道:“听丫头说老祖宗正与父亲谈事,我与四妹妹正要回去呢……”
“那回去吧!”袁夫人慈爱的道:“这大日头的,可得小心别中暑了。”
弄玉一怔,与润玉告退出院。
回到屋里,想起她刚才的模样,便忍不住冷笑,真是佛口蛇心。
这时周氏进来,见她独自坐在凉榻上冷笑,不由问怎么回事,弄玉便把刚才之事说了,周氏嗤笑道:“凭她说什么,不过唱戏罢了。幸而我们有了防范,否则真被人哄得团团转了……”
弄玉懒得说她,只把大哥的事告诉了周氏,周氏心头虽也担心,却安慰弄玉道:“姐儿别急,既然姑爷让老爷过去,定是想到了法子应对,否则平白的叫人上门干啥呢?”
弄玉一想有理,把担忧的心暂时压了下去,只听周氏道:“猜猜刚才我在园子里头瞧见了谁?”一面笑道:“丁大管家的姨娘夏氏,就是前头我与你说的刚纳的小妾。”
“此人如何?”弄玉笑道问。
“不简单。”周氏回想起刚才的相见情景,只觉那女子实在不简单,进退有礼,且胸有文墨,若好好找个年轻公子,做门正室夫人岂不更好,何必跟了丁大半个糟老头子?真真可惜了,不由长叹一声,说道:“她今儿个进来见丁大家的,见了我,便让我向你问好。”说到这里,低声笑道:“姑娘不知她说的那些话,我瞧着是在向你卖好呢!”
弄玉不由失笑:“我一个姑娘家,她何必向我卖好?”忽然想起将嫁给彭府,便再笑不出来了。
周氏早知她思想通透,定是想到了关键处,于是凑上去道:“姑娘也别看不上她,今儿卖她个好,明儿说不得她就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
“嬷嬷说得是,是我糊涂了。”那夏姨娘若真是个不安分的,这丁大家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想到这里,说道:“嬷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夕阳西下,弄玉坐在廊边栏杆上乘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扇子,看着栏杆外的各色鲜花被夕阳染得艳丽绚烂。忽然手中的扇子竟被人抽了去,忙回头一看,竟见是谢冲,不由起身笑道:“四哥什么过来的,怎没个声音?”又朝身后的丫头笑道:“你们怎么也不出个声?”
众丫头下笑道:“四爷不让呢。”
谢冲笑着打发人退下,携她坐到栏杆上,替她打着扇,温言道:“刚才在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连我来了都不知道?”
弄玉一手伏在栏杆上,一手捏着手帕,脸朝外说道:“看花呢。”忽偏过头看着他道:“大哥的事到底如何了?”
“你担心什么?”谢冲挑眉笑道:“外面有我们,只管过你日子就是。”
“四哥。”弄玉嗔怪。
谢冲点了点他额头道:“管闲事的小丫头,真是拿你没办法。”知她担忧,但有些事却不好直言,于是凑在她耳边轻声道:“艾大人的岳父是阳辅政,可明白了?”
弄玉哪里还有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