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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发髻早已乱了,头发散落的披在后背,衣裳也被路旁的荆棘刮破,她却不在乎,提着裙子拼命的朝前跑去……
然她到底是个女子,且穿着不便,那些贼匪此时又追了上来,眼看着离她越来越近,她一身白衣已是无处可遁。
她惟有绝望的大喊救命。
就在这时,马蹄声越来越来近,火光中,身着一身飞鱼服的俊美男子疾驰而来。
弄玉见是谢冲,忙大哭:“四哥救我。”
那些贼匪不曾料到竟被人找到,此时也都有些慌了。
谢冲抽出腰间的秀春刀,当马儿疾驰到弄玉面前,弯腰一把拽她上马,坐于身前,发抖的左手紧紧搂住她道:“别怕,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惊魂行(三)
时已三更,月凉如水,老太太院外廊下的羊角灯还亮着,而院里亦是灯火通明,丫头婆子皆守在门外,个个屏声敛气。
忽然迎春从外面跑进来,撵走院里的众丫头婆子,掀了帘子进去,老太太歪坐在榻上,哭得眼睛都红了,左右李夫人、淑珍正相劝着,下首吴夫人捻着佛珠念哦弥陀佛。见了迎春,屋里的人忙都迎上来说:“可是有消息了?”
迎春忙道:“老爷说姑娘没事了。”
老太太颤巍巍的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袖子,急促问道:“快说!姑娘如今在何处?”
迎春忙道:“老太太别急,三老爷派了轿子,如今姑娘快到家了。”
“快!扶我出去!”老太太又急又喜。
李夫人忙搀住老太太劝道:“老祖宗,现在更深露重,您身子不好,还是别出去了,让我与淑珍去接了姑娘回来。”
老太太不许,淑珍忙道:“这大晚上的,老祖宗亲自出去接姑娘,让家里不知情的下人如何想,纵使老太太不顾及自个儿的身子,也要为姑娘的名声想想,且也没多少日子就出嫁了。”
老太太听了,只得作罢。
李夫人见劝住了老太太,便携了淑珍出门去。
不时,二人便亲自扶了一身狼狈的弄玉回来。
弄玉本欲回家先收拾再来拜见,只刚下轿子,便被二伯母与堂嫂迎了进来,正欲拜见老太太,早被老太太一把搂在怀里,大哭起来。
其他人见弄玉满身狼狈,还受了些轻伤,幸好有四爷与彭世子赶去,若不然……思及此,都忍不住哭起来。
好不容易被人劝住,老太太忙问道:“可有哪里受伤?”
弄玉忙道:“老祖宗放心,孙儿一切都好。”
老太太毕竟不放心,忙让淑珍与王嬷嬷亲自端水进里间去帮她沐浴更衣。
弄玉知道这其中的好歹,老太太生怕她受到了侮辱,而说不出口,所以便让嫂子与王嬷嬷以沐浴为由检查,于是也不再多说,便任由淑珍牵了进去。
这时守在门外的迎春进来说谢冲来了。
老太太这会儿也担心着,忙让他进来,也是搂住哭个不停,摩挲着他脸问道:“我的宝贝儿,可有受伤?”
谢冲忙道:“没有,老祖宗别担心。”
老太太却让李夫人过来检查,虽未受重伤,却还还是有些轻伤。李夫人本想瞒着老太太,只老太太眼尖,见她都哭了,哪里还看不出来的,心头一阵心痛,忙道:“派个人告诉三老爷,让他赶快请了太医来。”说完,便又搂了谢冲在怀。
太医很快就来了,谢逸早带着谢冲到前厅诊治,半日回来,弄玉也已沐浴完毕。
因她受到的这番惊吓着实不小,老太太便让淑珍亲自送了她回去。
弄玉早从谢冲口里知道,因彭王府侍卫赶到及时,嬷嬷与团团圆圆都无事,只府里小厮死了大半。而小兰因引开贼匪,所以被砍伤了一刀,若不是谢冲来得及时,怕她也会没命。
而今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觉满身的疲惫,是以向众人告辞回去。
这里老太太屏退迎春等人,只留了李夫人、谢逸,以及王夫人,问谢冲道:“你与我说说经过?”
谢冲便把救人的经过说了。
他当日策马去婶子的墓地,半路救了正被人追杀的周氏,从他口中得知弄玉与她分散了,只得一路寻去,从现场的线索上,弄玉已遭到贼匪的绑架。
而这时彭正已率王府的侍卫赶来。
他当机立断,奔回城来府准备找夏兰舟,只在城门口遇见赶来的彭郁璋。
彭郁璋得知弄玉出事,脸色煞白,忙命夏兰舟找来柳江。
从柳江口中得知他对头的来历,以及势力。
虽对方狡兔三窟,彭郁璋却遍撒下了大网,且他们同时断定,这些人定不会回城,且时间太短,也绝技不会走远,所以便让侍卫装扮成普通人搜寻附近的村落。
就在这时,柳江收买的人传来消息,说这一伙人估计把弄玉窝藏在村外的山庄里,且最迟不过明日就会启程往大楚。
他来不及多想,便骑马往那山庄赶去。
事实果不然!
若他去迟一步,说不定弄玉就……
他不敢想象,这后果他承受不住。
老太太听了这一席话,早已变了脸色,别说是他,就是谢逸,也是忍不住的后怕,若冲儿去迟些,他的女儿就被那群人给侮辱了!他两眼噙满了眼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只因未到伤心处。
至从颜氏去世,他便再也不曾流过泪。
他的女儿,不过回来半年,便大灾小灾不断,让他这父亲实在无能极了。
此次若不是彭郁璋与冲儿,他纵使死了,也无颜面对颜氏。
谢冲可不知他三叔这番思想,只阴沉着脸向老太太道:“老祖宗,三妹平日里足不出户,也从未得罪哪个人家,可知到底哪家人欲买通杀手如此作践她?”
老太太一脸怒色,不答却向谢逸道:“老三你说。”
事已至此,谢逸哪里还不知,于是跪下说道:“儿有罪,求老太太秉公执法吧!”
“好!”老太太道:“都说手心手背皆是肉,你既有此决断,我绝不会放过那个恶妇!”
“老祖宗!”谢冲道:“彭世子回来时与我说,府里的毒瘤给三叔处理,府外的由他,还请三叔通融。”
谢逸两颊颤抖,好半日才道:“我允了!……到底是我谢氏门风不正,才有今日之祸!”说完,长叹道:“几百年的家族,终在我手里起了萧墙之祸!”说完,再忍不住的流出泪来。
谢冲见他如此难受,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在他看来,这也是三叔自找的,放任后院不管,任那贱人行阴事,若是他,早暗里找个由头,处死这恶毒的贱妇了,还任由她逍遥十几载!
有时候男人还是要心狠些才能做大事。
“老大媳妇,”老太太发话道:“你亲自去把那贱人给我带过来。”
吴夫人领命而去。
这时迎春进来道:“姑娘屋里的周嬷嬷来了,说是有要事禀告老太太。”
老太太略微沉吟,便道:“让她进来。”
周氏一进来,便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哭道:“老太太,求您替我们姑娘作主!”
老太太忙道:“你受了伤,怎可下跪?快起来好好说。”一面让李夫人扶她起来。
周氏外伤虽不重,但却被劫匪踹了几脚心窝子,到这会儿,都还有些隐隐作痛。是以起来坐好,深吸了口气,哭道:“老太太,这事本来姑娘不让我说,但事到如今,她们不如姑娘活,我也没了顾忌。”
老太太一听这话,心里大吃一惊,忙问道:“到底什么事,你可吓我一跳?”
周氏颤声道:“我当时得知,也是吓了一跳,我们姑娘更是吐了一口血出来,老太太,您知道姑娘的性,她万事都看得开,若不是事情太过难以接受,她能如此吗?”
“这是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竟然不知?”老太太惊问。
别说老太太不知,这屋里众人没一个知道。
谢冲闻言,脸色越发的阴沉了。
周氏叹道:“这都是刚回来的事了,我记得还是三奶奶生日那几天,有一回她对我们姑娘说可记得先母,又问可记得是得了什么病去的,我们姑娘心事敏感,发觉有些不对,便让我私下留意一二,后来不经意竟从昙花口中得知了一个大秘密……”
“这昙花是谁?”谢逸问。
李夫人道:“三老爷不记得了?她是弟妹原先屋里的丫头,后来听说犯了事便被撵出去了,不知怎地,与她母亲被杀害了,艾家过来查案,您还亲自招待的呢!”
谢逸这才记起,叹道:“原来是她!”
周氏继续说道:“昙花告诉我,说我们家太太竟是被三太太用药给药死的。”
这话一出,无疑一个炸雷,屋里人半日都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谢逸更是脸色煞白,当场吐出一口血来,若不是谢冲及时扶住他,早已踉跄着跌倒在地。
老太太顿时慌了手脚,道:“老三,你可有没有事,太医走没,赶快叫他过来瞧瞧!”忙发话让谢冲把太医叫过来,可又想起他也受了伤,便让王嬷嬷过去,听谢冲说如今太医在弄萧楼里与小兰治伤,那王嬷嬷也不管什么,提了明灯便出门去了。
谢逸半日回过神来,见老母心焦,忙喘了口气,道:“母亲放心,我没事,只是一时气血攻心。”
老太太哭着骂道:“还说没事,可都这般样子了。我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两个小的受伤还没好,大的也紧跟着吐血……”说着便大哭起来。
李夫人忙紧着相劝,直到太医过来,因屋里没有年轻女眷,也不用回禀,只让就近诊了,号了脉说没事,老他太太才放心下来,因已是深夜,忙让下人带了太医下去安歇。
一切妥当,那吴夫人已带着袁夫人过来。
袁夫人原不知弄玉已回来,还以为有郡王府出手,那弄玉定是回不来的,正派了春风暗暗过来打探,哪知春风一来,便被王嬷嬷的人捆了起来,她在屋里等了半晌,正等得心焦,忽见王夫人过来,说老太太有请,心头忙就猜测是否事情大白了,却不敢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