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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一看那位姑娘的神色,和诘问的语气,便知道她和涛弟弟之间的关系必极密
切……”说至此处,朱彩鷩在旁忧郁的插言道:“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就是涛哥哥的师
姊,雪丹凤……”冷萍一听,一双黛眉立时蹙在了一起,不由望着朱彩鸉,迷惑的问:“你
说她叫雪丹凤?”
江天涛虽然心中想像的是雪丹凤,但听了冷萍的叙述,不禁有些怀疑,因为雪丹凤赋性
娴静,温柔端淑,绝不会如此公然诘问冷萍!因而,迷惑的望着冷萍,自语似的道:“我想
不是雪师姊!”
冷萍一听,立即颔首道:“不错,她说她姓汪!”汪字一出口,江天涛和朱彩鷩心头同
时一震,面色立变,顿时愣了。朱彩鸾首先吃惊的道:“那是汪燕玲姊姊呀!”
冷萍一听,立即以恍然大悟的口吻,道:“不错,我曾请教她的芳名,她说她叫汪燕
玲。”朱彩鸾听说果然是“汪燕玲”,心急之下,竟毫末思索的埋怨道:“你怎的不将她留
住呢?”江天涛见朱彩鸾的话,竟然含有斥责的意味,心中甚是过意不去,不由急忙代冷萍
解释道:“萍姊姊,根本不认识玲妹妹,也不知道她负气出走的原因,无缘无故的怎能强自
留人?”
朱彩鸄一听,知道把话说错了,娇靥不由一红。冷萍早已看出朱彩鷿的个性,因而,毫
不为意的淡雅一笑道:“我既然断定她与涛弟弟有密切的关系,而且她又只身一人女扮男
装,在礼貌上,在情谊上,都应该照顾她,因而,我就邀请她会后和我们同宿同食!”
说此一顿,游目看了一眼凝神静听的江天涛、朱彩鷖、和邓丽珠,继续道:“但是,她
拒绝了!”江天涛和朱彩鸾惊异的“噢”了一声,齐声问:“她怎么说?”冷萍道:“汪姑
娘说她自己有帐蓬!”
朱彩鸾听得杏目一亮,立即兴奋的道:“既然她自己有帐蓬,我们现在就去所有的帐篷
内去找她吧!”说罢,即由椅上立起来。冷萍淡雅的一笑,道:“我认为她这样说,完全是
推诿之词!”
邓丽珠迷惑的间:“怎见得!”冷萍继续道:“根据入场时她一直跟在我的身后,而跟
在她身后左右的人,尽是些粗犷莽夫,在大会场上,她也一直立在我的左近,但入场时跟在
她身后的那些人,却没有一入立在她的附近,由此可断定仅她一人前来参观龙首大会!”
江天涛和邓丽珠赞同的点了点头。朱彩鸾惊异的“噢”了一声,又缓缓的坐了下去。冷
萍看了一眼江天涛,含意颇深的道:“同时,我还断定她说的是你话!”
邓丽珠尚不十分了解内情,因而迷惑的问:“为什么?”冷萍淡淡一笑道:“因为当时
我也曾问过汪姑娘是否也认识涛弟弟,她立即摇头,冷冷的说,她认识江老堡主,不认识江
少堡主!”
江天涛一听,立即黯然低下了头。朱彩鸾焦急的问:“散会时玲姊姊是走的那个方
向?”冷萍为难的道:“当时人群很乱,转眼就看不见她了。”
朱彩鸾一听,毅然立起身来,催促道:“涛哥哥,既然我们来了,还是出去找找看!”
江天涛剑眉一蹙,尚未回答,冷萍已阻止道:“既然知道汪姑娘是一人前来参观龙首大会,
她绝不会宿在会场附近,一定是宿在镇上。”江天涛首先赞同的点点头。
冷萍继续道:“如今,只有动员所有认识汪姑娘的人,根据她的衣着乔装,即夜前去镇
上的每座客栈中暗访。”朱彩鸾柳眉一蹙,迟疑的道:“还有雪姊姊,也是女扮男装呀……
冷萍立即插言道:“那我们就一并找嘛!”朱彩鸾为难的道:“可是除我和涛哥哥两人
外,俱都不认识雪姊姊!”冷萍立即爽爽快快道:“大家都是久历江湖的人,只要说出雪姑
娘的年龄像貌,穿着什么样的男装,自然会找到她。”
朱彩鸾依然为难的道:“可是我们忘了问石头哥哥雪姊姊穿什么男装了。”冷萍迷惑的
问:“那位雪姑娘是谁发现的?”朱彩鸾道:“就是我师兄张石头!”
冷萍毫不迟疑的道:“我们再去问张山主嘛!”江天涛黯然点点头,道:“既然如此,
我们就即刻赶回营地,和马总管他们商议如何前去。”说罢,四人同时由椅上立起来,挑帘
走向外帐。
外帐灯火辉煌,林鬟等人都静静的坐在角落里,林婆婆和小曼,紧绷着脸各自坐在一
边。林婆婆和小曼等人一见江天涛等人出来,纷纷由椅上立起来。冷萍一见林婆婆和小曼,
立即似有所悟的道:“小曼机伶,林婆婆有双锐利的眼睛,把她两人带去,多少有些用
处!”
江天涛立即感激的道:“很好,只是人辛苦姊姊和林婆婆了。”说着随手递了二十两银
子给林婆婆。林婆婆接过银子先揣入怀中,呵呵直笑道:“自家人为自家人办事,还谈什么
辛苦不辛苦,还赏我银子,少堡主也太客气了。”
江天涛和朱彩鸾、邓丽珠,觉得林婆婆很会讲话,因而都忍不住哑然笑了。于是,一行
六人,出了帐幕,迳奔断崖缺口,继而,展开轻功,沿着来时路径,直奔小绿谷。到达小绿
谷,林边担任警卫的堡丁,早已飞奔议事大帐蓬,报告给马云山等人知道。
马云山和邓正桐等人,酒席刚刚撤除,正在商议要不要去接少堡主,这时听说江天涛回
来了,急步迎了出来。金剑英等人见和江天涛一同回来的,尚有一位身穿绿衣的美丽少女,
俱都以为是雪丹凤,因而也代江天涛高兴。
众人一俟江天涛来至近前,纷纷躬身相迎!江天涛拱手还礼,正待为冷萍介绍,蓦见喝
得已有几分醉意的邓正桐,望着林婆婆一瞪眼,猛然一拍秃头,恍然大悟的嚷着道:“不
错,不错,老婆婆,你还认得我秃头吗?”
立在冷萍身的林婆婆,两眼一瞪,轻哼一声,得意的笑着道:“你这大鱼不敢吃,小鱼
不敢碰的老水鬼,你那顶秃头招牌,就你进了棺材,我老婆子也认得你!”邓正桐猛的一竖
大拇指,有力的赞声道:“好,有你的,不愧我们有一段老关系,不过你老虔婆怎的和少堡
主小子的师姊走了在一起,你那位老酒鬼呢?”
邓丽珠见老爹爹尽在那里套老关系,而影响江天涛为众人介绍冷萍,一由芳心有气,因
而嗔声道:“爹,您总爱驴唇不对马嘴的乱说一气。”说着,指了指冷萍,继续道:“这位
是鄂东桃林山的张姑娘,不是涛哥哥的雪师姊!”
邓正恫一听,再度一拍秃头,望着冷萍恍然大声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湖
北桃林山“金字夺”张维汉张老弟的女儿小华,我说怎的有些面熟呢!”冷萍一听邓正恫直
呼她的乳名,知道是亡父的老友,不由急上两步,检衽一福,恭谨的娇声道:“小华叩见邓
前辈。”
说罢,躬身屈膝就待下跪。邓正桐哈哈一笑,道:“罢啦,罢啦!”邓丽珠知道老爹爹
的脾性,晚辈叩头,一向是受之无愧,因而急上一步,伸臂将冷萍扶住。
江天涛一见,立即谦和的笑着道:“既然邓前辈已将冷萍姊姊的身世说了,晚辈也不再
介绍了。”邓正桐立即愉快的道:“小子,告诉你,小华的爹是湖北有名的大英雄,与我那
江老弟的交情一向也不错,你今后要称呼她世姊,见了她爹要叩头呼世伯或前辈。”
江天涛听说冷萍的父亲还是老父的好友,心中也极为高兴,因而连声应了几个是,不由
亲切的去看冷萍。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只见冷萍,微垂着螓首,秀丽的玉颊上,已流满了
泪水。这时,邓正桐也发现了,不由惊异的问:“丫头,你哭什么?”
江天涛知道冷萍必是想起惨死的父亲,因而沉重的道:“大家进帐再谈吧!”如此一
说,纷纷颔首,迳向建立在中央的议事大帐篷走去。进入议事大帐帐,依序落座,江天涛仍
坐在最高位上。
邓正桐一俟众人落座,立即望着冷萍,关切的问:“丫头,为什么哭,说出来,让这些
前辈们听听?”冷萍见问,反而痛心掩面大哭了。邓正恫一见,再度愣了。
江天涛立即将“独眼梭”何老茂杀死冷萍父亲的事,代为说了一遍。邓正恫一听,不由
怒目恨声道:“这老贼当真是胆大包天,丧尽天良!”金剑英立即宽言安慰道:“张姑娘想
必已经知道“龙首大会”第三天的会程,是排解江湖仇怨和纷争……”
冷萍一面颔首,一面拭泪道:“晚辈知道,只是怕那老贼届时不敢出来!”金剑英肯定
的说:“如果他来了一定会出场,即使他不出来,立在附近的群豪也会把他推出来,俗语
说:“亲仇不共戴天”,谁无父母?岂能让老贼逍遥自在?”
邓丽珠尚不清楚大会的规则,因而不解的问:“假设“独眼梭”左近的人都不认识他
呢?”邓正桐立即望着邓丽珠,沉声说:“你这丫头真没脑筋,你华世姊自然会将何老茂的
衣着形貌和他的年龄绰号一起报出来,尤其“独眼梭”何老茂,一只眼睛兔儿嘴,还怕他飞
上天去?”
冷萍觉得自己一哭,浪费了不少江天涛办正事的时间,心中甚是过意不去,只是歉然含
笑道:“后天如何何老贼出场诡辩,尚请诸位前辈挺身而出,主持正义……”马云山等人,
纷粉颔首,连声应喏。
冷萍感激的继续道:“承蒙诸位前辈见允,晚辈终身感戴,现在涛弟弟尚有急事讨论,
请诸位前辈一同商议。”马云山等人一听,俱都惊异的转首看向江天涛。江天涛立即将遇见
冷萍,发现汪燕玲的经过,以及预定今夜分头至南麓和镇客店内暗访汪燕玲和雪丹凤的事,
简要的说了一遍。
最后,他游目看了一眼马云山等人,忧急的道:“只是忘记询问石头兄,雪师姊的装束
和佩戴。”陈振铎立即起身,恭声道:“卑职愿去新字第四区向张山主请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