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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娇媚作态。
江天涛看了这情形,误以为是勾栏人家,心中一惊,俊面微红,吓得转身就走。
俏丽茶娘何曾见过这等飘逸俊美的俏郎君,娇躯一闪,立即将门挡住,按着检任一
福,含笑急声道:“公子爷,请留步,现在就要轮到冷萍姑娘了,尤其今晚有白虎堂的
俞大爷在此,冷姑娘唱起来,必然格外买力。”
江天涛一听白虎堂,心中一动,不由脱口低声道:“可是那位人称金钩剑的俞存
信?”
俏丽茶娘见江天涛,直呼三钗帮白虎堂堂主俞大爷的名讳,不由看了一眼江天涛悬
在腰间的宝剑。
同时,似是所梧地笑着道:“公子既是愈大爷的朋友,更应该上楼为冷姑娘捧场。”
江天涛急忙摇摇头,笑着道:“在下仅闻其名,并不认识其人,稍时上楼,切不可
多嘴。”
茶娘见江天涛愿意登楼,立即愉抉地领首一笑,媚眼深情地一标,转身在前引导,
当先向楼上走去。
从未历身过秦楼楚馆的江天涛,心切办事,虽然满心不愿,但为了今夜能将拜帖转
递进山,也只得登楼见识一番了。
到达三楼,江天涛的双目不由一亮,只见楼上五彩缤纷,灯光耀眼刺目,茶客多是
衣着整洁之士,几乎坐满了所有的茶座。
十数青春茶娘,捧壶托盘,穿梭般走在每桌茶客之间,个个面绽娇笑,俱都神情愉
快。
正东一面,没设茶座,但置有一座高不及三尺,方约一丈的光滑平台。
平台的右边,并肩坐着六个身穿彩衣,怀抱乐器的俏丽少女,正在调弦试音,对台
前数百道投向她们的贪婪目光,视若无睹,兀自嘻笑交谈。
再看满楼茶客,大都望着台上的六个彩衣少女,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江天涛正打量间,蓦见俏丽茶娘,举手一指,悄声道:“那位就是白虎堂的俞大
爷!”
江天涛循着指向一看,只见台前一张特设的茶桌上,有三个锦缎劲装的中年人,面
向平台而坐。
正中一人,年约三十余岁,一身银缎劲装,头戴同色壮士帽,一柄长剑,斜背肩上,
这人想必就是金钩剑了。
金钩剑愈存信,白净面皮,四方脸,浓眉毛,阔嘴唇,威猛中透着憨厚,一望而知
是个爽朗人物。
愈存信颚下无髯,仅蓄短胡,正和左右两个穿青、绿劲装的中年人,笑谈事情。
江天涛略微看了一眼,又听引导的茶娘,歉声道:“现在正是满座,已没有了好位
置,就请公子委屈一下吧!”江天涛定睛一看,发现已到了右墙角的一张空桌前,距离
平台虽然远些,但视线却极开朗,于是欣然领首道:“此处甚好,就请送壶杭州龙井来
吧!”
茶娘见江天涛并无不满神色,甚是高兴,妩媚地一笑,转身走了。
由于满楼茶客,畅论欢笑,目注佳丽,因而没人注意悄悄坐在一角的江天涛。
江天涛在早已摆好的果盘内,取了几个葵花子,一面缓慢地吃着,一面考虑着如何
将拜贴交给金钩剑。
心念间,平台后面的垂帘一闪,一个三十余岁的灰衣中年人,满面含笑地走出来。
满楼谈笑的茶客,顿时一静,按着又掀起一阵低微的议论声。
江天涛看了这等情形,断定下一支曲子必是那位名歌女冷萍了。
果然,灰衣中年人,走至台前,满面堆笑,抱拳过顶,按着朗声道:“下面一位就
是各位期待多时的冷萍姑娘出场了……”
话末说完,满楼茶客立即报以热烈的掌声。
江天涛不由眉头一绉,顺手将送来的龙井,轻轻辍了一口。
灰衣中年人的神色,十分得意,一俟掌声稍歇,继续朗声笑着道:“冷姑娘要唱的
这一阙,是由白虎堂俞大爷点的……”
说罢,在再度掀起的热烈掌声中,面向金钩剑深深一揖到地。
金钩剑俞存信,忍笑轩眉,十分神气,仅略微欠身答礼。
灰衣中年人,揖罢直身,急步退至一侧。
紧接着,炜帘动处,一个秀发如云,环佩叮当的艳丽佳人:微垂着蝶首,姗步走了
出来。
满楼茶客热烈鼓掌,齐声喝彩,坐在角落的江天涛,也不禁星目一亮。
纤缘的娇躯,瘦不露骨,竟是一个明艳清逸的绝色佳人。
江天涛看得剑眉一绉,不由赞声不止,秦楼楚馆,勾栏人家,也不乏风雅宜人,容
华绝色的艳妓、茶娘和歌女,看这位冷萍姑娘,如此韵雅,设非此地,谁不赞她一声名
门闺秀?
心念间,只见歌女冷萍,走至台中,轻垂蝶首,娇声道:“贱妾冷萍,茶楼陋地,
荷蒙诸位爷台光临,谨此多谢垂顾,并谢俞大爷莅驾捧场。”
娇声说罢,乍款软腰,面向金钩剑轻轻一福。
满楼茶客,快意轻笑,立即掀起一阵忘形骚动,所有羡慕的目光,再向金钩剑俞存
信望来。
金钩剑愈存信,早已由椅上立起来,忙不迭地抱拳还礼,看他阔唇启合,想必是向
冷萍谦虚。
冷萍姑娘检任福罢,秋水般的明眸,随即扫了一眼全场,当她看到坐在角落品茶的
江天涛时,凤目不由一亮。
但她仅呆了一呆,瞬即垂下了眼睛,微一领首,轻轻退至早已为她设好的亮椅前,
缓缓坐了下去。
江天涛看得心头一震,不由暗吃一惊,心想:这位冷萍姑娘,莫非是个功力精深,
英华内敛,藏而不露的奇女子不成?
心念间,一个抱着月琴的俏丽少女,已将月琴送至冷萍的身前。
冷萍沉静地将琴接过来,舒展玉指纤手,轻巧地拨了一下琴弦,铮然一声,音满全
楼。
这时,所有的茶客,俱都静下来,静得鸦雀无声。
整座茶楼上,没有人饮茶,没有人吃菜食,也没有人移动,俱都瞪着一双亮精精的
眼睛注视着平台上的冷萍。
冷萍调稳了弦,援缓抬起头来,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一眼江天涛,接着矫声道:
“贱妾奉献诸位爷台一阙‘诉衷情’。”诉衷情三字一出口,全楼立即暴起一阵热
烈掌声。
金钩剑俞存信,对这位冷萍姑娘,一直单恋,每次下山,必来点唱,几乎消磨了他
所有下山的时光。
但是,这位歌楼翘楚,花中之魁的冷萍姑娘,对这位痴情单恋的白虎堂主,似乎从
没放在心上。
金钩剑俞存信方才发现冷萍凤目一亮,心神不禁一荡,渐渐发觉冷萍看的不是他,
心中立感郁闷不快。
这时,全楼掌声一歇,冷萍姑娘立即纤指拨弦,轻启樱唇,软声如振玉走珠,缓慢
扬抑:“西楼……杨抑……末胜烟,寒哨落满天,东虱……渡头……波晚,一绰木兰
船……花态度……酒姻缘……足春怜!屏开山翠,妙艳……雨娇,尽……付…愁……”
歌声圆韵,余音绕梁,真个是感心动耳,荡气回肠。
歌声已罢,整个茶楼上先是一静,按着暴起一阵热烈掌声和彩声,久久不绝。
江天涛的心神,完全被冷萍清脆婉转的歌声吸引了,他这时才体会到悠美的歌声是
如何的迷人。
掌声一起,江天涛立破惊醒过来,同时,他也惊觉到,怀抱月琴,含笑致谢的冷萍
姑娘,正以那双秋水明眸向他望来。
就在这时,蓦见坐在台前特设茶座上的金钩剑俞存信,双手突然一按桌面,呼的一
声立起来。
满楼茶客同时一惊,彩声顿歇,掌声立止,所有人的惊疑目光.一齐惊急地望向金
钩剑。
台上致谢的冷萍姑娘一见,峨眉微微一绉,抱琴起身,看也不看金钩剑一眼,径自
走进后台。
金钩剑俞存信,浓眉如飞,白面铁青,身躯似是微微颤抖,他怒目瞪了冷萍的背影
一眼,条然转过身来。
他虎目如雷,冷芒闪闪,威凌地闪过每个茶客的脸上,坐在他身边的两个中年壮汉,
也惊异地立起来。
满楼茶客个个惊得面色大变,俱都吓得禁若寒蝉,没有人知道什么事惹恼了这位俞
大爷。
蓦然,金钩剑的虎目一亮,面色再变,他的炯炯目光,突然停留在神色自如,兀自
饮茶的江天涛脸上。
金钩剑发现江天涛剑眉星目,气宇不凡,蓝衫儒巾,腰悬长剑,一望而知,不是等
闲的俊美少年。
同时,他也断定艳美如仙的冷萍姑娘,不时暗送秋波的客人,也必是这个有玉树临
风之美的佩剑少年。
怒火、妒念和好奇,令他猛地移开座椅,径向江天涛走去。
其余两个劲装中年壮汉,似是香主级的高手,立即紧紧跟在俞存信的身后。
全楼的茶客,不少人紧张的站起来,胆小的客人,已开始悄悄的向楼下溜,任何人
看得出,马上就要大打出手。
静坐一角的江天涛,一见威猛含怒的金钩剑向他走来,不由暗自笑了,心想:我正
要找你,你自己来了更好。
心念间,金钩剑已到了桌前。
但他内心的冲动,却令他不由自主地向江天涛走来,到达桌前,强自抱拳含笑道:
“在下金钩剑俞存信,恭为三钗帮总坛白虎堂堂主,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仙乡何处,来
此何事,不知可愿赐告?”
江天涛见金钩剑抱拳含笑,也急忙起身答礼,谦和地道:“原来是俞堂主,久仰,
久仰,在下姓卫,单字名明……”
金钩剑俞存信,一听卫明两字,虎眉一皱,十分迷惑,他对这个名字,似是有些耳
熟,只是心情不快,一时想不起来。
立在他身后的两个香主却早已面色大变,其中身穿青缎劲装的一人,急忙一拉金钩
剑的衣角,悄声道:“钩拐双绝力拔山!”
金钩剑一听,浑身不由一战,立即似有所悟地朗声道:“原来是单掌震伤力拔山的
卫小侠,失敬,失敬!”
说话之间,连连抱拳,重新见福。
江天涛也急忙拱手,同时谦逊的道:“不敢,不敢,在下是九宫堡的一个小小掌
院!”
金钩剑三人一听,俱都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