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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黄来娣感叹道:“老娘我是毛竹山的人,你也是毛竹山的人。我们毛竹山的人穷是穷,但我们那里的人良心好哩!今后我们不管到哪里去,不管当大官还是当叫花子,都不要忘记我们是毛竹山的人。老娘不知道你是不是忘记了,反正老娘我一直都没有忘记哩……”
大陆听到这里,眼泪又来了……
吴小丽和汪治国离婚了。
这次他们没有争吵,一切都很平静,双方都早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是汪治国先提出离婚的。
这天晚上中心的培训课刚刚结束,汪治国走到妻子身边,欲言又止。
“今晚我们去喝茶吧。”汪治国轻声对吴小丽说。
“这么晚了,还去吗?”吴小丽好奇地问。她不知道汪治国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喝茶,又没有约人去谈ABC,老夫老妻的喝什么茶?
“去。要去的。我想和你聊聊。”汪治国声音依然很轻,但语气很坚定。
包厢里的灯光本来是柔柔的,但对面马路上驶过的汽车不时地照过来一束强光,包厢里的光线时明时暗,吴小丽和汪治国的脸色也在变幻的光线中时明时暗。
吴小丽和汪治国就这么面对面坐着,静静地喝着各自杯子里的茶,静静地听着轻柔的歌曲。
还是汪治国先开的口。
“我们还是分手吧。”
“……”
“分手可能对我们都是一种解脱。”
“……”
“我想过两天就去办手续。”
“……”
“我想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但是我现在的压力比以前还要大,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想来想去,还是分开好,不分开我会受不了的……”
“……”
“分开吧。分开对你对我可能都有好处……”
吴小丽终于说话了,她淡淡地说:“哦,我知道了……”
……
轻柔的歌声中吴小丽早已是泪如雨下……
一切都那么突然,事先吴小丽没有察觉出任何迹象。
但一切似乎又在吴小丽的意料之中。
自从他们那次结束分居又重新住在一起后,吴小丽就觉得他们之间虽然没有了争吵,但是比以前争吵的感觉还要难受,还要可怕。
每天回到家,都是保姆韦阿姨做好了饭菜在等他们。他们就那么各吃各的饭,偶尔也说一些话,但是都是说一些今天的汤好像有点咸之类的话。
最让吴小丽不习惯的是,汪治国从此再没有喋喋不休的抱怨了。以前他是经常把这些话挂在嘴边的。
其实真正让汪治国决定离婚的导火索,是他被推到前台后的尴尬。
自从吴小丽有意识地把汪治国推向他们共同事业的前台之后,汪治国比以前的压力更大了。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就是感觉到自己比以前更加有压力,生活过得更加压抑。他感觉到自己开始变得力不从心,做起事情来没有任何头绪。
他更感觉到中心的那些合作伙伴从骨子里面还是认为他不如吴小丽强,认为他不够优秀。他甚至很明显地感觉到那些合作伙伴并不在乎他,他们只是碍于情面或者是看在他是吴小丽的老公的面上,才表面上对他哼哼哈哈。他甚至听到他们叫他一声“汪经理”都觉得别扭得很,认为这是从礼节上而不是从内心发出来的声音。
他知道吴小丽是对他好的,是用心良苦的。
但是他觉得自己承担不了这种被推到前台的责任。退出还来得及,再继续拖下去就来不及了,因为现在吴小丽想要孩子了。到时候吴小丽生了孩子,就意味着他真的要彻底到前台来了。
他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会辜负吴小丽对他的良苦用心。
迟早会辜负的。
迟辜负还不如早辜负。这样对他对吴小丽都很公平。
他们轻松地就达成了离婚协议。
其实也没什么协不协议,汪治国说:“房子归你那台车子给我其他我什么都不想要。”
吴小丽说:“我再给你一些钱……”
“不要不要!我只要车子。我喜欢那台车子,其他我什么都不要……”
汪治国开着那台白色的宝马走了。
吴小丽和汪治国离婚后,她觉得有必要让鲁天一知道这个消息。因为鲁天一对他们的事情一直以来都很关心。
“鲁总,我和他离婚了。”
“什么——?”
吴小丽在电话的这头感到了鲁天一的失望之情。
“我和他离婚了。”吴小丽轻声重复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刚办完手续。”
“你们怎么会搞成这样呢?我不是说过叫你们相互理解吗?怎么就搞到离婚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样呀!是他主动提出离婚的,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你们怎么会搞成这样呢?你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啊!他突然就提出来了,我也不知道他那么突然啊?”
“这个小汪是怎么回事?等下我打电话问问他!”
“哎!你还是别问了吧,离都离了,问他还有什么用啊?”
“哎!既然都成为事实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做ABC,赶快调整过来。总之,太遗憾了。”
“我知道……”
黄来娣没想到自己会在人才市场碰到罗世伟。
黄来娣只知道罗世伟后来被那个方小妹说动离开了ABC公司,至于他后来做什么去了她就不知道了。
那天,黄来娣去天驰市人才市场开发市场,因为她听说那里人很多,这些人当中也许有需要机会的。
黄来娣在人才市场一连认识了好些人,他们多数都对ABC不感兴趣或者是不屑一顾。
黄来娣认识的第一个人是个业务员,刚刚被原来的公司炒了鱿鱼,想找新东家。
黄来娣一看他那双母鸡找虫子一样的眼睛,就知道他很急于找工作,就走上去问:“来找工作?”
业务员说:“找工作。”
“想找什么工作?”
“找业务员。”
“找到没?”
“没找到合适的。”
“这话怎么说?”
“好的公司他不要我,不好的公司我不要他……”
“你想找什么样子的公司?”
“有一定知名度的提成高一点的。”
“我们公司你感不感兴趣?”
“你们是哪家公司?”
“是ABC公司。”
“ABC公司?就是那个做直销的公司?”
“就是就是!是美国的公司,很大的!知名度高提成也高。”
“我知道是美国的,但直销我做不来也不想做。”
“这话怎么说?”
“做直销要找别人来买东西的,搞推销的事情我不想做。”
“那你做业务员是做什么的?”
“拉业务呀?”
“你拉业务还不是找别人买东西做销售?”
“性质不一样。”
“怎么个性质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你那个是推销我这个是拉业务。你不要和我说了,我是不会做你那个什么狗屁直销的。我就算找不到工作也不做!”
黄来娣说了句“难怪你找不到工作死脑筋猪脑子穷死你”就走了。
黄来娣认识的第二个人是个公司的部门主管,嫌原来那家公司给的工资太少,想跳槽。黄来娣就走过去问:“找工作?”
“找工作。”
“找什么工作?”
“找主管。”
“找到没?”
“没找到。”
“怎么没找到?”
“主要是他们给的工资太少,妈的!又想马儿跑得快又想马儿不吃草,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们公司又让马儿跑得快又给马儿吃多多的草。”
“什么公司?”
“ABC公司,美国的。”
主管一听就哈哈大笑。
黄来娣问:“你笑什么?”
主管说:“我笑你现在才来和我讲ABC,你是第100个人和我讲ABC了,你前面已经有99个人和我讲过了……”
“这么多人和你讲,那你做了ABC没有?”
“我怎么会去做那么掉价的事情呢?我怎么会去做这么低档的工作呢?”
“这话怎么说?”
“我起码都是个主管,是个在公司当点小领导的,怎么能去做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我们那里有在公司当过经理的,有当老师当医生的,还有千万富翁呢!”
“那些人都是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哩!”
第三个人是一个在快餐店当服务员的女孩子,嫌在快餐店干活太苦太累钱又少,到人才市场来看看有哪家饭店招服务员。
黄来娣问:“找工作?”
“找工作。”
“找什么工作?”
“找服务员。”
“找到没?”
“没找到。”
“怎么没找到?”
“我才初中毕业,人家嫌我没学历,现在服务员都开始要大专以上学历了……”
“还想找什么工作?”
“最好是服务员,这个活我干习惯了。”
“我们公司不要求学历,干不干?”
“什么公司?”
“ABC公司,知道不?”
“这个我知道,那个公司大得很,我们这种农村出来的人哪敢想那种高级地方?”
“ABC不公司不管你是农村的还是城里的,只要你愿意干就行。”
“我初中毕业,没文化,不敢去……”
“我小学都没念过照样敢去。”
“你虽然小学没念过但你是城里人。”
黄来娣听服务员这么一说就心中一阵窃喜:“你看我像城里人?”
“像,你穿那么好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你是城里人。”
“我原来是毛竹山的,知道吗?”
“没听说过。”
“这个你肯定不知道,从城里坐车到我们乡里要五个钟头,乡里走路到我们毛竹山要六个钟头,去年刚刚通公路,但只能走拖拉机……”
“你那么远跑到城里来做什么?”
“捡垃圾。”
“你一个捡垃圾的人做什么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