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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左脸-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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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端着一杯水从厨房出来,她喝了一小口,突然呸地一声骂道,“烫死我了,烫死我了,你安心要烫死我啊?!”我说,“对不起,我忘了说了,水刚刚才烧开。”她摆摆手,意思是算了算了。但是她把舌头像蛇一样长长地吐出来,在清凉的空气中哧溜哧溜地响,想要找到什么并不存在的慰藉。我嗫嗫嚅嚅地说,“阿姨,阿姨我看看好吗?”    
    她依然是摆摆手,但把脸朝着我凑了凑。她是坐着的,我是站着的,我有一米七十九了,按熊思肥奚落我的说法,是天踏下来都得靠我撑着了。我朝着她的舌头上看了看,只看见她的舌头又细又长又软,真的跟蛇须一样在发颤。但是,我看不清舌尖到底被烫成了什么样。她把手上上下下地摆,我的头被她的手一摆一摆地摆了下去,就像她的手上有一根线,系在我的颈子上,我的头俯下去,我的身子躬成了一只可笑的大虾米。但是她的舌头伸伸缩缩、畏畏缩缩,我还是看不清。她又摆摆手,我又把身子朝下躬了躬,她把脸朝我凑上来,当然,其实还隔着远远的距离,那只是一个凑过来的动作而已。但这个动作是一种暗示,一个要求,要求我有所呼应,要把身子躬下来,再躬下来。我的确把身子躬下来了,已经躬得快要接近180度了,我的重心很危险地向前倾斜出去了——就这个时刻,韩韩的妈妈咯咯地一笑,她把舌头、脸、脑袋、还有脖子,突然向后一收,我咚地一下就跪在了她的脚跟前!    
    我迅速地把膝盖朝上一直,要把整个身子都直起来。但就在这时,她把我的头按进了她怀里。我没有想到,这个纸草扎的女人,她的手会这么有力量。她的手使劲地按着我的脑袋,这让我觉得非常的不舒服,我的嘴和鼻子被堵在一块软软的东西上,我觉得简直自己要被窒息死了。我费了很大的劲,终于撑起来。她动了动嘴唇,突然扬起手,出其不意地煽了我一个耳光。    
    但是,我闪电般地把她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像鸟的爪子一样,小小的,细细的,没有肉,皮包着骨头,但骨头却是软软的,皮也是滑腻的。她的手在我的手里挣扎了几下,然后使劲地一甩,却没有把我甩脱。她终于说了话,“你就这样一直捏着我的手吗?你想要捏多久呢?你告诉我,你想要捏多久?”    
    我把手松开了。她把手收回去爱怜地看了看,她说,“你把我弄疼了。给我揉一揉。”我犹豫着。她沙哑的声音就像是悄悄话。我犹豫着,但犹豫也只是一小会,因为她用她的手把我的手给捏住了。她轻轻地捏着,她的手小巧又光滑,像是两条湿漉漉的鱼。我的手摊在她手里,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的手就真跟鱼似的,捏着我、吮着我、咬着我……我沉重地呻吟了一声,闷闷地叫着:“不!”她的身子本来已经靠紧了我,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松了手,退了回去。她退进了黑暗,退到了沙发的那一边。她扶着沙发的靠背,风箱似的喘息着。我还没有回过神来,这个女人就消失了,我脑子有点晕。我说,“阿姨……”我听出自己的声音里有着惶然和恳求。    
    沙发后边的喘息变成了咯咯咯的娇笑声。她说,“你走吧,拿上的你的圆规。你这个没用的圆规。”


第三章把那东西分别写在手心里

    有一天晚自习前,熊思肥请我在小面馆吃饺子。她问我想到把金牌夺回的办法了吗?我说我会想到的。她沉默了一小会,说,“你不要老往韩韩家跑了。”我的脸一下子红起来,我想分辩,却根本不晓得该怎么分辩。熊思肥的话说得很温和,甚至做得很慈祥,却逼得我很没出息地垂下了脑袋来。    
    她又说,“韩韩的妈妈很漂亮吧?你觉得她很漂亮吗?”我摇摇头,我很诚实地告诉熊思肥,我不懂女人的漂亮是怎么一回事。熊思肥舒一口气,“不懂才好,但愿你永远都别懂……不过,听我的妈妈说,女人的漂亮是可以分为三种的,一是镜头里的,二是舞台上的,三是生活中的。我告诉你,韩韩的妈妈只是生活中的小美人。”    
    “所以,”我说,“她只能当一个灯光师?”    
    “你觉得她受委屈了?”熊思肥盯着我的眼。    
    我说,“没有啊,受什么委屈呢?灯光师低人一等吗?我们不是说,人人生而平等吗?”    
    熊思肥叹口气,“就算这样吧。可事实就是这样的,大剧院的所有女孩子都梦想成为女明星,灯光师、服装师、会计师,还有扫地、抹灰的,都不会放过跑龙套的一个小机会,哪怕只说一句话,‘今天天气好极了!’——反正,她们做梦都想成为女明星。”我说,“我懂了,就像文科班的人,个个都想当诗人。”她放了一颗大蒜到嘴里,喀嚓、喀嚓嚼,“我不想当诗人,而她们做梦都想当明星,至少,当初都是铁杆的追星族。她们都追于洋洋,韩韩的妈妈追,我妈妈也追。不过,我妈妈是追星族的追,韩韩的妈妈是死心塌地的追。妈妈说,她们刚到人艺的时候,有一回于洋洋给年轻人讲表演,大家都争着去抢前排的座位,滴溜溜的眼珠子都跟着他的手转、脚转。韩韩的妈妈没有抢到前排,可是一下课,于洋洋就把她带走了。于洋洋说,要带她到后台个别去辅导。她是太惹眼了,你晓得她是怎么惹眼的吗?妈妈说,那大概也是五月的下午吧,她们都穿着白衬衣,蓝裙子,这就是那时候最好看的服装了,大家都是这么打扮的,谁也别指望自己脱颖而出的。可韩韩的妈妈使出了一个绝活来,她把衬衣里边的乳罩拔掉了,于洋洋辅导学生小品练习的时候,她的乳房就在衬衣里边不住地跳,蹦蹦跳跳的,就把于洋洋的心都跳花了。”    
    我听傻了,突然吐出两个字,“撒谎!”“谁在撒谎?我吗?”熊思肥吃惊地看着我。我舒了一口气,耷下眼皮来。我不晓得,我在骂谁撒谎。熊思肥?熊思肥的妈妈?或者韩韩的妈妈?她告诉过我,她告诉我的不是这么一回事情的。    
    我咕咙了一句,把话扭到一边去,我说,“于洋洋真的很坏吧,他是一个很坏的坏男人吗?”熊思肥叹口气,“不,妈妈说,他是什么坏男人,他只是一个坏孩子。天真烂漫,就像你那么天真。噢,可是你天真,却一点儿也不烂漫。是吗,你烂漫吗?”我说,“Shit!”熊思肥说,“你在学韩韩吧,你别学韩韩,你成不了韩韩的。他是他妈妈的儿子,你是你妈妈的儿子。噢,你现在老往那儿跑,你就不能想个什么办法,让他往你这儿跑吗?”我觉得懵懂中一道亮光闪过,激动得心口怦怦地跳。我说,“你说嘛,什么办法嘛?”她说,也简单得很,“他拿你一样东西,你也拿他一样东西啊。”    
    我一下子感到茅塞顿开了。至于拿韩韩什么东西,熊思肥要我们学诸葛亮和周瑜,各自写在手心上。她要过她送我的派克笔,先在自己手心里写了,又扔给我。我叹口气,在手心里写了“小黄玉”。熊思肥说,伸出来!我说,等等。我把“小黄玉”涂掉,重新写了“火药枪”。我们两个手心在桌上摊开,她是“小黄玉”,我是“火药枪”。我心里暗暗叫好,觉得自己这个心眼耍得还不错。果然,熊思肥哼了一声,她说,“火药枪算什么呢,丢了,就再做一只嘛。”我说,“小黄玉又有什么稀奇的,古玩市场上到处买得到,我们政治老师就经常去那儿逛,他说除了外星人的唾沫和飞碟的轮子,什么没有啊?!”熊思肥听了点点头,“他除了讲空话,还能讲笑话。我告诉你吧,小黄玉是韩韩的命根子。”


第三章叫我姐我给你刻一颗最好的石头

    熊思肥讲述的故事,我无法指证它是真还是假:    
    韩韩的妈妈和于洋洋发生关系时,她才17岁;当她怀上孩子时,还不到18岁。他要她把孩子做掉,她宁死也不,她的理由是:洋洋属于许多女人,而小洋洋只属于我一个人。    
    于洋洋是不会和她结婚的,于洋洋那时候已经四十大几了,但还像个孩子似地对她哭,说逼他结婚,他就死掉拉倒、玩完、算了。她见不得他的眼泪,只要每天见到他本人,她就什么都依他。于洋洋把她介绍给了娃娃脸的化妆师,她就怀着韩韩结婚了。韩韩的名字,还是于洋洋取的呢,目的是为了进一步确认,这个小家伙,的确是这两个韩姓男女的孩子。一切都在明里,化妆师在于洋洋的提携下,迅速在演艺界成了新秀。紧接着,电视剧横扫话剧和电影,这位新秀被电视剧组争来抢去,又成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大师。他挣了很多的钱,多得连自己都数不清,但他依然还是像娃娃,把钱一沓一沓拿回去,让太太、孩子帮着花,自己只留小部分,花在大江南北的桑拿浴室和麻将桌子上。于洋洋失去了脸上的一颗痣:她和他最后亲热时,用指甲把那颗痣活生生给抠掉了。她说,你还是应该失去一点血肉相连的东西吧!    
    从此,于洋洋的脸就变得平面了,平庸了,话剧的的好日子也真是到头了。于洋洋差不多算是跟着大师跑掉的。他也跑了好多的电视剧,开始还能演演村支书、老交通、老车夫,后来就只是一个匪兵甲。大师是一个感恩的人,于洋洋比较重要的一个角色,还是大师为他争到的,是扮演一个下岗小科长,做了证券交易所的看门人,每天叭着叶子烟杆说两句话:“涨啦?!跌啦?!跌啦?!涨啦?!”于洋洋毕竟是于洋洋,虽然只有两句话,他的确说得很有感染力:说不尽的凄惶和心酸。    
    韩韩是在人们疑惑的目光中长大的,他不止一次听到别人说,这娃娃越长越像于洋洋了。他回去问妈妈,“我为什么长得不像我爸爸?”他妈妈回答不上来,就说,“你长得不像你爸爸,我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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