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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广濑察觉出他语气上的变化,狐疑地转头一看。只见高里抬头看着刚刚他们所在的平台上。
那里站着一个女人。
年轻的女人,年纪大约是二十岁,或者不到二十岁吧?瞬间以为是八楼的住户跑出来了,随即想到,刚刚并没有听到逃生门打开的声音。门是沉重的金属制成的。广濑知道,姑且不谈打开门,要全然无声地关上那道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女人开口了。
“不能死。”
广濑转头看着女人。
“你是谁?”
女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你死了,那个人也会死。”
“你是谁?”广濑来不及叫出来,高里就先说道。
“你是什么人?”
她只是一脸悲哀地不说话。
“什么意思?”
高里又出声问道。
“如果你知道什么事情,不管是什么事,请告诉我。我是什么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我身边的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她露出沉痛的表情。
“如果你想不出来,最好还是别知道的好。”
说完她便伸手去推逃生门。门竟然轻而易举地就被她朝外打开了。
“哪。”
她指着里面。广濑一阵迷惑,然后抓着高里的手臂,再度爬上楼梯。女人撑着门,一直在那边等着。当广濑他们走进时,她便侧过身让他们通过。经过她身边时,隐约闻到海水的味道。
广濑穿过逃生门,然后一把将高里推过去。广濑不理会差一点跌到的高里,顺手将门给带上。满脸惊讶的女人的脸就近在眼前。
“你是什么人?”
门内敲打着他的背所抵着的门的声音。
“究竟是什么人?”
她垂下眼睛,然后又扬起眼睛。
“我叫renlin。我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那是你的名字吗?”
女人点点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摇摇头。大概是在说,我不能说。
“如果有办法救他,能不能请你告诉我?”
广濑问道,她只是垂着眼睛答话。广濑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
她用低沉的声音喃喃说道。
“……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它们只懂得大义名分,请你原谅。”
“它们?”
“白汕子、guouran。”
他知道她指的是那些东西。
“它们是什么?”
她摇摇头,没有回答广濑的问题。
“请赶快逃命。”
广濑狐疑地歪着头。他带着认真地眼神看着广濑。
“延王即将要出现了。taiki失去了角,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将会有更大的灾难发生,请你丢下他赶快逃吧。”
广濑突然伸出了手。女人如在风中飘动的布一般从他手中倏地后退。
“什么意思?”
女人摇摇头。
“到底什么意思?”
她再度摇摇头,然后转过身。她的身影如同躲进某种看不到的东西当中一般,当场消失得无影无踪。
Ⅳ
广濑犹豫了老半天,最后决定不到学校去了。即使现在赶过去,他也没办法帮上什么忙。他总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救吧?既然如此,他就不能离开高里身边。
“请您理解。”
高里一再说道。
“在我家放火的是小孩子。”
“住口!”
广濑抓住高里的手腕不放。
“他们还是小学生。”
广濑不说话。这就是自我。他明白。
“她不是说你不能死吗?”
“那个人是谁?”
被高里一问,广濑突然想起。
那个女人怎么会认识高里?她怎么会知道白汕子?广濑想起杉崎之前就说过白汕子的名字。
叫renlin的女人不就是出现在怪谈中的女人吗?
那么,事情就不合情理了。女人为什么在找麒麟?为什么在找白汕子?为什么高里知道她在找人?
高里跟她应该有所关连才对。
“renlin。她是这样说的。”
高里看着广濑。
“re……lin?”
“她说白汕子和gouran只知道大义名分,所以请原谅它们,她还要我逃命,说延王即将出现,赶快逃吧。taiki失去了角,这是没办法的事。”
高里瞪大了眼睛,然后思索什么事情似的垂下了眼睛。“成功了。”广濑心想。他至少成功的转移了高里的注意力。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了,立刻就切换成答录功能。在播放过十时事先录制的留言之后,想起一个广濑迫切地想听到的声音。广濑一把抓起话筒。
“后藤老师?”
高里抬起头看着广濑。
话筒那边传来后藤一如往常的洪亮声音。
“看到新闻了吗?”
后藤开场白就这样问道。
“看到了。可是我去了也帮不上忙。”
“没错。”
“您还好吧?”
“我是一个卖命的大善人呀!我没听教务主任的命令,溜到外头去吃饭了,所以逃过了一劫。”
广濑松了一口气,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
“学校可真是惨。中庭整个塌下来,建筑物也倒塌了。目前还不清楚损害的情况有多严重,本部大楼有一半还是完好的,十时先生也平安。”
广濑点点头。电话那头传来了警笛声和人的叫声。
“其它的就不得而知了。总之电话线很忙,我先挂电话了,晚上我会再过去一趟,或者打电话联络。”
说着后藤就挂断了电话。
“后藤老师没事吧?”
高里窥视着广濑的脸。
“嗯,十时先生也平安。”
广濑说完便打开了电视。画面上突然就跑出从上空鸟瞰学校的景象。中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陷。盖在四周的建筑物朝着那个洞穴倒也似地崩塌了。损害的情况叫人瞠目。
高里倒吸了一口气。广濑用坚定的语气说。
“不要想太多。”
“可是……”
“没什么可不可是。”
广濑的语气仍然一样坚决。
“那边一定死了很多人。乍看之下是很凄惨,但是该死的只有死路一条。这跟死一个人所代表的意义并没有不同。总不能拿其他很多学生也死了来安慰自己的孩子死亡的事实吧?”
高里低下了头,好像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广濑也知道自己所说的话不过是一种诡辩。
因为一个人所卷起的巨大惨祸。只不过是一桩像跌倒那么小的事情和所引起的巨大安危。广濑搜寻着记忆,企图找出本来的原因何在?至少高里有过一段很长的时间因为被四周人消极地漠视而获得平静和目前这种状态相较之下,真的是稳定多了。而什么时候开始演变成现在这么严重的局面的?
是这个吗?那个女人所说的“巨大的灾变”指的就是这个吗?
或者广濑心想。事情不是因为高里的关系。没有人有权利否定他存在的事情本身,而且也万万不能把所有的惨祸责任都推给高里去背负。更何况怎么能要他以死来偿罪呢?
“谜题解得怎么样了?”
广濑看着闭着眼睛的高里。
“你不是一直想要回想起来吗?那个女人所说的话可是很重要的线索哦。”
高里摇摇头。广濑无法解读他的意思是不清楚?还是已经无所谓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想起来吗?你不是说过,你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个绝对不能遗忘的约定吗?”
高里没有回答。
“renlin、gouran、延王、taiki,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名词,解释一下给我听吧?”
高里深深地垂下头来,以落寞的语气回答广濑带有挑衅意味的问题。
“我不知道……”
“想起来,你应该知道的。”
广濑摊开素描簿,要高里拿起笔来。
“女人说过是白汕子和gouran。半狮半鹫怪兽的名字就叫gouran吗?你认为就是麒麟吗?
“我不是……很清楚。”
广濑知道高里根本无心去想。他不禁叹了一口气。如果想要好好收拾整个事件,最正确的方法就是默认高里的行动。如果高里从这块土地消失的话,不断扩大的灾厄就可以停止了吧?但是广濑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就默认一切。
必须转移高里的注意力。不管如何,在他冒然地寻求解决之道之前,广濑必须找出救他的方法。
广濑关掉电视,要求高里抬起头来。他终于说出了原先一直说不出口的话。
“我认为你就是泰王。”
高里瞪大了眼睛,抬头看着广濑。
“你……”
“白汕子曾经问过我你是国王的敌人吗?如果他们在保护你,那么你就是王。所谓的王不就是泰王吗?”
高里张大着眼睛,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
“泰王,我说的对不对?”
“不是。”
间不容缓之际他就反射似地回答道。
“我不是泰王。”
“高里。”
不可能不是。广濑仔仔细细地将自己得到这个结论的过程说明给高里听,可是高里仍然摇着头。
“不是,我敢肯定不是。”
“为什么?”
高里顽固地摇着头。
“不为什么。我就是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
“那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广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变粗了。
“否则为什么它们要保护你?所谓的契约不就是这么回事吗?因为某种补偿而保护你。”
“不是的。”
高里焦躁地辩解着。
“不是泰王。我不是他。他……”
高里话说了一半,突然又吞了回去。
广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窥探着他的脸。
“他?”
高里的脸上尽是愕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