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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就是拒绝履行法律义务。浮民是犯罪的温床,他们这样不正规的生活,将唆使过着正常生活的人走向坠落,引诱人们犯罪。回到正常的拥有土地耕种的生活上来吧,仲鞑不知催促了几次。但是由于浮民一直不从,不得不对他们进行了处罚。
让祥琼落到这种地步的男子月溪,让祥琼作为这对夫妇的女儿入了籍。就是说,想在死前让孩子回到自己的身边,让她入了籍。
但是,为什么冱母会发现呢?被托付到里家的少女,竟然是前王仲鞑的女儿。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请告诉我。这里的生活真的很辛苦吧。”
有一天,冱母这样对祥琼说着,祥琼听后哭了。实际上,种田,饲养家畜对祥琼来说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辛苦、太辛苦了。
“如果你真是公主的话,怎么可以干这种农活呢?在乡下过着这种贫苦生活,糟糕的生活呢?你可是被称为蒲苏的宝玉,鹰隼的明珠的公主呀。”
冱母对着用手遮着脸庞的祥琼,甜言相劝。
“我的一个熟人是惠州都城的富商。非常敬仰已经死去的峰王。”
这样一说,祥琼完全放弃了隐瞒。一下子就能从满身泥土的生活中解放出来。虽然不能说回到像是以前那样奢华的生活,但是只要能比现在的生活好哪怕是一点点也都是万幸了。
“啊!冱母请帮帮我。”
祥琼嚎啕大哭起来。
“惠候月溪杀了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让我落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月溪他恨我。”
“果然是这样。”
冱母的声音一瞬间冰冷到了极点,用手抬起祥琼的脸。
“你果然是那个畜生的女儿。”
在这个瞬间,祥琼听到了冱母牙缝里挤出的这几个字,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草菅人命。”
“可那是因为人民违反了法令。”祥琼咽了口口水,反驳了一句。
“我的儿子也被杀了。被杀只是因为我那可怜的儿子同情刑场里的孩子,向刑官扔了石头,结果就着样被处死了,被那个像畜生一样的王。”
“但那是因为……”
想要反驳的祥琼慌乱的摇着头,掩饰着心中的不安。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父亲大人到底做过些什么事。”
事实上,祥琼是不知道的,父亲大人在作些什么事,母亲大人又在做些什么事。住在后宫的深处,享受着幸福的生活,认为世间也是一样的。一直到起义的士兵聚集到了城下,城中飘满了不安的空气,祥琼才知道原来父亲大人是被憎恨着的。
“说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公主不去朝廷,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吧!满国的哀歌恨声,难道听不见吗?”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呀!”
“身为公主你那张嘴吃的东西,你认为是从哪里来的呀?是被你们压迫着的,虐待着的人们,辛辛苦苦的劳动果实呀。”
“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呀!”
一阵疼痛让祥琼恢复了清醒。一紧张她就会无意识的用尖锐的牙齿咬手指,结果手指被咬破了,还渗出了小小的血珠。
“……咝……”
痛的是手指呢?还是心呢?
“……我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呀……”
※※※
因为冱母非常明显的讨厌祥琼,里家的其他人也不明就里地讨厌起祥琼来了。还故意让她干比其他孩子都重三倍的活,还骂她的动作慢,笨。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呀……”
祥琼真的对国家一无所知。因为父母决不允许祥琼涉及到朝廷的事,从不让她出宫,这样她怎么有办法了解到国家是怎么回事呢?
长长的身影落在路上,一次又一次的往返了三次,终于搬运完了茅草。好不容易干完了交代的活,这时里家吃饭时间也早已过了。
“那我这个时候该去哪呢?”
住在里家的少女们呵呵地毫不同情地嘲笑起来,冱母也用冷淡的目光看着祥琼。
“不是说过了吗?如果超过了时间,今天就没有饭吃了。”
祥琼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在里家已经生活了三年了,贫穷的生活,破烂的衣服,她已经变得什么辛苦都能忍耐了。而且,再也不会说出向别人哀求的话来了。
“真拿她没有办法,玉叶真笨。”
“我就知道,让她吃饭就等于浪费了粮食。”
听着嘲讽的语言,祥琼走出了正房。
中秋的明亮月光撒在院子里。环绕院子左右的堂屋被分为男女居住的左右两个部分,而面向女子居住的堂屋是祥琼和其他少女混居的地方。等到其他的女孩都回房了后,这段时间是祥琼短暂的放松时间。
并列着的杂乱卧铺,小小的桌子,一坐下就会发出咔嚓咔嚓声音的倾斜的椅子。看着这些,祥琼闭上了眼。
一切都像是场噩梦。
在鹰隼宫的一角,赐给祥琼的是一栋小建筑。宽大奢侈的床塌,还有好几间的房间。花儿盛开,鸟儿歌唱,撒满阳光的园林。伺候祥琼的女官们,为了祥琼而特意安排的舞技和乐妓,丝绸制的华丽衣服,玉制的精美饰品。在各官候的庇护下,与开朗、优雅的少女玩伴嬉戏。
现在只有潮湿冰冷的薄薄的被子。北国寒冷的季节就快要来了。
被杀的父母,滚动着的首级。
月溪,那个男人,那个杀戳者。
与其让我遭受这样的罪,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我来的痛快呢?或者说这是月溪故意要折磨我?惩罚我?让我永远地痛苦地生活下去?
祥琼闭上了眼睛。真希望能不用看到这一切。
可是却不得不再次的睁开双眼。
Ⅱ
世界的西南方向是才州国。在那里的保州鹿县有座被称为琶山的凌云山。
凌云山是王及各诸侯所居住的宫殿的所在地。从半山腰开始就是禁止平民入内的禁地了那意味着,从这里开始都是王的所有物。那里有王的庭院,或是宫殿,甚至是王的陵墓。但是,这座山却被上上代的王赐给了一个女人。好在靠近山顶的地方,搭建了一处住所,被称为是翠微洞。
翠微洞里住的是仙人。因为赐名为扶王的上上代的王的赦免而升了仙,并在这座山的翠微峰上搭建了一个洞府。仙人因此被尊称为翠微君。她从前的名字叫梨耀,曾经是扶王的爱妾。
梨耀在拂晓时分站在了自己的洞府门前,虽然还有仆人,但是仍然过着寂寞的生活。为了消除寂寞,寻求热闹的人气,她有时也会去附近的街道逛逛,但是因为自己是不老不死之身,等于是和平凡人不会有任何的交集,所以偶尔也会一个人去拜访自己那些屈指可数的仙人朋友。
从翠微峰往下看,离下界非常的遥远。洞府的正门前是常人根本就没法攀登的千尺高的悬崖,只有梨耀的坐骑“手纲”才能攀爬上来。她所坐的坐骑是扶王赐给她的赤虎。梨耀一定是会坐着赤虎从洞府的正门进入,虽然也有可以骑马下山用的隧道,但是在阴暗的地道里行走的话,那会伤害到梨耀的矜持的。
“请早日归来。”
迎送洞主的仆人们在门内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一齐深深的平伏在地上。在晚秋青涩的有些寒意的空气中,他们呼出的气成了淡淡的白色。梨耀环视了他们每一个人,一共有十二个人。
“送我出去的时候,倒是都精神百倍了呀!”
梨耀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我出门,你们就那么开心呀!吹毛求疵的主人不在的话,想必你们能放松一下筋骨了吧!”
梨耀呵呵的笑了起来,仆人们谁都不敢搭话。只是像忍耐着寒冷的鸟儿那样蜷缩着身子蹲伏在那里。
在趴着的仆人当中,梨耀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女孩子的身上。那是个没任何特别之处的平凡女孩儿,除了年龄是洞府仆人中最年轻的这一点特征之外。她叫木铃,但是梨耀却从来没有用过这个名字。
“直截了当地对我说别回来最好不是就好了吗?……对吗?笨妈?”
梨耀从朱唇中吐出这个满含嘲弄,意思是愚蠢的人们的通称。女孩儿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消瘦的脸上有羞一双漂壳的大眼睛,从那眼睛中映出了梨耀的笑容。
“真的是不想我回来对吧!”
“没有的事。”女孩儿用力地摇了摇头。
“我将一如既往地等待着洞主的早日归来。那个……请多加小心。”
“谁需要被你说请小心之类的话,过半个月我就会回来了。还是说,你希望我早点回来呢?”
女孩儿不知所措地想往周围看去,但因为自己正怯生生地抬头看着梨耀的脸,而梨耀也正盯着她看,结果就只能回答“是。”
梨耀大声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呀。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早一天回来吧。想必你一定会热烈地欢迎我回来的吧。”
“是的,一定会。”
然后,梨耀环视了仆人一圈。
“帮我准备酿玉膏,把地洞的墙壁磨光,还有整理好庭院。”
闻言,女孩儿的脸色好象变了。玉膏是要用世界中央的五山所产的石头通过念咒来酿造才能弄到的灵酒,而且那石头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弄到手的。
“怎么了?不是说会热情地欢迎我归来吗?烤好咸鱼,煮好瑶草,洞府里不能留下一点的灰尘,庭院里也不能有一片枯叶,知道了吗?”
觉得自己好象是出了很多的难题,梨耀咯咯的满意地笑了起来。
“顺便重新粉刷一下墙壁与柱子吧……这个主意不错,粉刷建筑物这种事,没人会喜欢做的吧,那么这样,笨妈你来做吧。”
女孩儿惊慌失措地环视了下周围,希望有人能帮自己说说好话,但是旁边的仆人却没有一个人抬起头来。
望着这一切,梨耀合上自己的白貂毛皮大衣,拉了拉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