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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来了又怎样?文,他的解释无懈可击;武,他有一对彪悍的父母力挺。穆勒家的人想来讨说法?随时欢迎。
少了两个人,而且是两个重量级的胖子,布朗家的夜晚顿时舒畅了许多。布朗夫妇如愿以偿地睡回了他们自己的床。吉姆则把妹妹挤去打地铺。
夜半时分,布朗家鼾声如雷。
吉姆舒舒服服地睡在床上,在梦中忽然感到颈部一阵剧痛,直接从睡眠模式调换到昏迷模式。
等他睁开眼,人已经被绑在了树干上。到处都是猪屎味,因为这里正是他父亲每天牧猪的地方。
他在村子外面?!
吉姆彻底被吓醒了,地奋力挣扎,却只是让绳子把自己勒得生疼。他不得不暂停,惊恐地四下望去。
无风的夜里,空气冰冷,昆虫的悉索只让四周显得更加寂静。吉姆连鬼影都看不见一个,仿佛自上帝七日创世,这个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
夜色空茫,整个田野都是空的,整个世界都是冷的,整个村庄,也都是死的。
远方野兽在呻吟。他的一声呼救足以引来整个狼群。吉姆咬紧嘴唇,想憋住自己那恐惧的呜咽。
忽然间,他似乎看见了一个人。
在前方,距离林子稍有一段距离,但还没踩到农田里头。那是个背影,静伫的女性背影。他之所以一开始没发现,是因为把她当成了一棵树。
“朋友,朋友!”吉姆不敢喊太大声,“帮个忙!拜托了!”
匕首忽然从旁边伸过来,抵住吉姆的喉咙。拿匕首的人推搡吉姆的胸口,把他死死按在树干上。
“……马修……”吉姆喉咙打结。
月光从马修的脸斜切过去,切割出他面庞那冷峻的线条。而他的眼睛里,除了凶狠,只有冰冷。
吉姆抖得像通了电,尤其是那两片俊俏的嘴唇:“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听,听我说!你妹妹……跟我没关系!真的真的!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让圣母来监督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请相信我!”
“呵。”
一声轻柔的嗤笑,那个女人转过身。
她双手端庄地握于胸前。长及脚踝的连衣裙质地粗糙,只在领口处加装了窄窄的滚边。外面罩着一件宽大的敞口宽袖外袍,也是最劣等的呢绒,翻折的袖口做聊胜于无的装饰。然而那优雅的仪态,步步生莲的曼妙风姿,却是天天鲍身翅肚的贵族也不一定能拥有的。
玛丽·穆勒,凯瑟琳的母亲,慢步走向浑身僵硬的吉姆。
“我女儿,怎么了?”
“……”吉姆本就被吓得有转化成电线杆的趋势,这下子察觉到刚才的失言,更是连舌头都要硬成石头。
玛丽·穆勒抬起一只手,马修立即退到一旁。
“吉姆·布朗先生。”她说,“我知道,跟你的父母不同,你是个聪明人。软弱的退避与不屑于与之争斗的无视,这两者的差距,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穆勒夫人……”吉姆的舌头又软乎了,“请您相信我,爱德华·莫罗把我利用了!我真的没有料到……如果我事先知道他们的企图,一定不会拜托安迪的!要,要是不信,您可以去问安迪!真的!”
当时去找安迪的时候,吉姆考虑到一旦穆勒管家失去理智,不选择息事宁人保护女儿名节,而是大吵大闹来出口恶气的情况,所以一开始便跟安迪说是面包店老板要她去找凯瑟琳的。之所以找到安迪则是因为吉姆无意撞见她跟某个工匠私会。一旦事情走到最坏的地步,他能以此威胁安迪闭嘴。
所以一切天衣无缝!玛丽·穆勒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是么?”玛丽·穆勒拉起一侧的嘴角,皮笑肉不笑,“事实是怎样,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伤害了我的女儿,这是我看到的。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
力量仿佛扇扇翅膀,从吉姆的身上飞走了,他只有靠着大树才能站立。但他紧接着弹起来,试图跪倒在玛丽·穆勒的脚边:“请,请您相信我!听我说!我……”
“好了。”凯瑟琳的母亲淡淡地截断吉姆的辩白,“时间不早了。上帝教导我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马修,把吉姆先生扛到深山里头去。”
马修立即上来解绳子。
“不,不!”吉姆声嘶力竭,“求您了!”
他挣扎得太厉害,脚重重踢到了马修小腿的迎面骨。马修根本没反应,倒是他的母亲再一次抬手让他退下。
母亲向前,轻拍吉姆的脸颊。吉姆避无可避。把他跟大树连在一起的绳子已经松了,但双手是单独绑缚的,另一头穿过林子,固定在树干上并最终握在某人手中。
“如果你前往天国,留在地上的父母想必会非常伤心。”母亲对吉姆说,“我也是母亲,不想伤害另一对父母。明天一早,你立即离开纽芬。不许跟你父母说一个字,不许让你的父母察觉到任何异样。当然,其他人自然更不行了。”
她用那只拍过吉姆脸的手,掐住他的下巴,把他的嘴巴挤成喇叭状:“只要有任何污蔑我女儿名节的传言泄露出来,只要有任何人拿你做过的那些烂事嚼舌根,下一次你就不是被绑在这棵树上了。上帝睿智,我们能虏你出来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但……”她的脸再度成为一块坚冰,“绝不会有第三次。”
吉姆只剩下点头的份。
马修再一次敲昏他,解开他身上所有的绳子后扛在肩上,静默而迅速地返回村庄。
母亲也跟着儿子往回走,但走了几步之后不得不无奈地停下:“你在磨蹭什么!”
凯瑟琳从不远处的某棵树身后探头,小心地指指树干上的绳圈儿:“……缠住了。”
母亲啧了一声,嘱咐儿子务必妥善地将吉姆送回布朗家,然后走到凯瑟琳跟前,三下两下就把绳子解开了。“把绳子收好。咱们得赶快回去。晚上村子外面不安全。”
“哦哦。”凯瑟琳赶紧蹲在地上闷头收绳子,然后一溜小跑地向已经走远了的母亲追去。
呀呀个呸的,她这老娘到底什么来头?!
不过话说回来,看吉姆被吓成那个样子,她心里那叫一个爽!行家出手,才知谁是跳梁小丑呀!
——但,老妈到底算哪个行当的行家啊?!
凯瑟琳瀑布汗。都是冷汗。
然而冷汗却浇不灭她心中的困惑。
母亲告诉她,牧猪人跟玛吉不放过任何打压父亲的机会,如果他们事先知道这件事情,即使汤米跟凯瑟琳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也必然会被他们宣扬得满城风雨。所以事后也不能让他们得知一星半点。面包店老板已经逃跑,安迪并不知道真相,唯一需要收拾的只有吉姆。
而恐惧,是除了死亡外最好的封条。
凯瑟琳懂母亲的意思。但真的如此么?把自己代替苏珊嫁给汤米或者他的老爹,不是更加多快好省么?那个惹得布朗家流口水的面包店,也可以揣进父母的口袋不是么?
凯瑟琳追上了母亲。
当母亲回头看向她,所有的问题都被憋回肚子里头了。凯瑟琳乖乖地跟在母亲身后,任日子平静地过去。
一周之后,复活节近在眼前。
第五十四章 复活的欢乐
更新时间2014…4…4 15:01:36 字数:2994
感谢鸣剑天下、fujiliu两位亲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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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节当日。
一些村民已经提前几天前往留尼城观看庆典。甚至有人长途跋涉,前往里昂参观壮美的大教堂。谢瓦利埃人则有的前往巴黎朝见总主教。
他们吃干粮,睡草窠,筚路蓝缕,与疲劳与危险抗争。到了城市,他们只能窝在平民区,蜷缩在城根下,大街边,或者屎尿遍地的狭窄小径。时不时的还有某个兄弟会的人来驱逐他们,把他们当成乞丐从这里赶到那里。
但当主教身披长袍现身于城中最宽阔的街道,各种宗教人物、杂耍艺人、舞者、乐器演奏人纷纷跟随,浩浩荡荡地游行于城市中时,一切的困苦跟等待都不算什么了。
凯瑟琳还听说,在谢瓦利埃有一对老夫妇仅有的二十头羊跟一件泥瓦房,踏上了前往罗马城的旅途。他们燃烧最后的生命,只为了瞥一眼三重圣冠在太阳下的反光。
是否值得只有他们自己有资格评判。对凯瑟琳而言,舒舒服服呆在家里,祝愿他们一路顺风是最合她心意的。
无数的人往城市涌,不等于乡下就被抛弃在欢庆之外。
清晨,珍妮跟其他和她同龄的孩子聚集到教堂工地前点燃蜡烛,然后高举已经圣化的烛火跑回各自的家中。孩童的欢笑洒遍纽芬的每一个角落,开启这换了而混乱的一天。找兔子是孩子们的专属活动,滚复活节蛋则老少咸宜。百合花的清香令人迷醉,全村人的圣诗大合唱虽然跑调但仍然蔚为壮观。
凯瑟琳惊讶地发现,这些每天除了刨地就是刨地的农民们原来有不少人都身怀才艺。鸟腿骨做的笛子,吟游诗人的七弦琴,还有小提琴跟打击鼓,每一件都有人能用它演奏最动听的乐曲。
最常见的还是舞蹈。白天就有人跳舞,而伴随太阳西斜,真正的高|潮也缓缓拉开帷幕。全村人聚在一起,用烤全羊、腌肉、跟奶酪塞满肚皮之后,大家点燃一堆又一堆的篝火,手拉手围着火堆边唱边跳。跳累了,就围坐在火堆前,边喝边聊,边聊边喝,时不时地哈哈大笑,彼此拥抱。
凯瑟琳也喝了不少酒。穿越前的她滴酒不沾,到这里白捡了具喝酒喝到大的身体,好歹也得了点酒量。但只要不会被渴死,她基本不会喝。可是今天,她先是跟苏珊罗宾去观战速勒求比赛,猜错了获胜队伍被灌下一大杯麦酒,然后跟女伴们去跳舞跳到大汗淋漓,用酒缓解口渴,接着在跟家人一同进餐,用葡萄酒干杯,饭后又坐在河边跟认识的人闲谈,边喝边聊,天黑了还被工匠们以感谢每天为他们准备饭食为由拉去热闹,酒又少不了。等到后来,她既不用人劝更不用人灌,自动自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