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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下一步是想从宁远手上夺回其余四柄刀剑,与了尘庵联手打开宝藏么?”小城收起匕首,将它放到桌上,语气竟也冷淡得很。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对师父少了些盲从,多了些怨怼,怨她将一切隐瞒,怨她……终究是利用了自己。
“不,那是宁远的打算,不是我的。”江心月的声音混着水声,“了尘庵本意乃是守住宝藏的秘密,处于被动之地,是以被一刀斋牵制。如今庵主不在了,了尘庵上下皆听从楚蓠的调遣,他年纪尚轻,就算是七窍玲珑,也不是对手。我只不过是想帮他除去藏在幕后的那个人罢了。”
小城一怔,着实没想到她会说得如此直接。可江心月本就是个直接的人,连小城也沾染了,学不会寻常女儿家的婉转。
“师父已经知道那幕后人是谁了?”
屏风后的人沉默片刻,“嗯”了一声。
“师父还是不肯告诉我?”小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为何会这样呢?为何要瞒着我……我就如此靠不住么?
“并非不愿,而是不能。”
此言之后,再不开口,小城只能听见屏风后的水声,越听越烦躁起来。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一刀斋总舵的密室里,一张桌一壶茶三只杯子,却只坐了一个人,戴着夜叉的鬼面具,另有一男一女两人站在他对面,低着头不敢看他,正是宁远和玉行香。
“十君子已尽数现世,下一步该如何,你们不妨说说自己的想法。”夜叉今日态度和蔼许多,收了锋芒毕露的杀气,甚至还换上了商量的口吻,这让宁远和玉行香着实惊讶。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宁远犹豫着说:“是否要去洛阳将那六柄兵刃夺来?”
夜叉面具后的眼睛冷冷看着他:“愚蠢。眼下他们的精锐都在洛阳,此刻出手,你有把握将他们尽数杀光?”
宁远低下头:“属下愚笨,该如何行动,请主人示下。”他素来最不愿在人前低头,可面对夜叉,竟老实得像只养熟的狗。
夜叉不语,转而看向玉行香。
“主人……”玉行香心里也十分忐忑,生怕自己一语有失,被夜叉立毙于掌下,“属下以为,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宝藏,现在抢夺十君子并无意义,不若我们先行前往藏宝之地布下埋伏,他们迟早是要上钩的。”
夜叉冷哼了一声:“没有十君子,根本不可能打开宝库,他们只消按兵不动,就能永远地拖下去。难道要等我寿终正寝再动手?”
玉行香额头冷汗直流,也不敢说话了。
“要开启宝藏,只有十君子是不够的,你们调查这么久,竟会不知?”
宁远道:“属下、属下听说,打开机关还需要一个活祭品……”
“嗯,那你们可知,这活祭并不是谁人都可以?只有前朝皇家血脉,才有资格打开宝库之门!”
“可是前朝皇室早已衰微……主人所指难道是了尘庵主一脉?——传言杨柳春风堂堂主林骅乃是庵主落发出家前与先代堂主林白洛所生,莫非需要以林骅作为活祭?”
“林骅的武功如何,你们有本事将他擒住么?”夜叉站起身,缓缓踱着步子,“何况眼下江心月时刻都跟在他身边,他们二人联手,只怕连我都难以招架。”
“那么主人的意思是?”
“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江心月素来独来独往,为何偏偏与林骅交往密切?她当年退隐江湖时年纪尚轻,风华正茂,为何要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她门下三个弟子,为何只有江小城随她的姓?——话已至此,剩下的事,你们应该知道要如何去做。”
林骅回到洛阳后,谢春红乐得过几天安生日子,闲暇时常与小城耽在一处,不多久杨柳春风堂上上下下就都知道,少堂主与广寒仙子的女弟子出双入对好不甜蜜。不知有多少暗中倾心于少堂主的女儿家偷偷抹了眼泪,也不知有多少惦记着春风阁小红姑娘的老少爷们黯然神伤——春风阁已对外宣称,花魁小红姑娘已被京城的一位官老爷赎了身,从了良了。
小城对此窃笑不已,说小红你好大的魅力,若是教他们知道你是男儿身,只怕这洛阳城里又要兴起龙阳之风了。谢春红刮了刮她的鼻梁,说你是不是很有压力?小城拍拍腰间的剑说,他们都打不过我。
他们的确打不过小城。自从江心月“死而复生”之后,虽然很多时候仍旧不在洛阳,但小城一反常态地央求她多教教自己,因此她不仅剑法大有长进,连内功都练得比以前刻苦许多。
“你这么努力,是为了宁远?”谢春红陪她练剑的时候,偶尔也有些吃醋,“我倒是从没见你为我如此下功夫。”
小城吐了吐舌头:“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下次见面我一定要让他看看,本姑娘也不是好惹的!”
谁知她这样说了还不到三天,就接到了宁远的消息。
彼时她正在自己房内打坐练功,内息运转不绝,五感封闭,对外界的响动极不敏感,因此当一枚飞镖破窗射入屋内,正打灭了蜡烛,钉入她身后的墙壁上时,她没能及时反应过来,也就没能抓住外面那个射飞镖的人。她心里暗自后怕,看来以后练功时也要多加小心,方才若是那人有意取她性命,此刻她只怕已负了伤。
飞镖上绑着一张纸条,约她子时前往城东的东风客栈后院中相见,落款正是宁远。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固然想要一雪前耻,可宁远的举动也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他若是想对自己不利,为何还要绕这样的弯子?可他还有什么可对自己说的?无非仇家见面分外眼红,那死狐狸才不可能咽得下当初那口气。
左思右想都猜不透,小城索性去敲了谢春红的房门。
里面传来一声“门没落锁”。
推开门走进去,屋子里一切井然,只是没见到人。再往里走,就听见谢春红懒洋洋的声音:“这么晚来找我,莫非是寂寞难耐?”
此时小城已经走到了里间,声音自一扇绘着漫山桃花屏风后传来,伴着细微的水声,小城一愣,已经红了脸。
“你……你在洗澡?”
谢春红懒懒哼了一声。
小城站在屏风外有些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隐隐约约看见里面的人影,谢春红在浴盆外露出头颈,那光景……
似曾相识。
“说起来,你也不是第一次偷看我洗澡,”他的声音含着狡黠的笑意,“果然是个女淫贼!”
经他这样一说,小城的脸更红了。她想起他们初识之时,他在湖水中沐浴,她曾偷偷看过他的背影,他的脖子肩膀后背甚至腰身,她还记得那时月光不合时宜的明亮,让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突然有种鼻子发热的错觉,下意识抬手去摸了摸,原来并没有出血。
于是她咬牙忍住。,
“不进来么?”谢春红似乎在里面招了招手。
她垂下眼睛,再忍。
“哦,你不进来,那我可要出去了。”说着竟然真的从浴盆里站起身来,那水声由不得人无视。
她觉得自己耐性一向不大好,向来忍不过三。于是她抬起一脚,踹向那屏风。木架屏风直直向后倒去,正砸在浴盆的边缘,“咚”地一声,原本隐在背后的水汽和谢春红就露了出来。
他正从浴盆里露出半个身子,正面对着她,有些惊讶的样子。
水汽氤氲中她看见他分明的锁骨,身体上没有一丝赘肉,训练有素的肌肉紧实地贴合在骨架上,但还是瘦,瘦得像女人,大约是为了练缩骨易容术之故。
在小城隐隐觉得自己鼻血横流的同时,她也第一次注意到谢春红身上纵横的伤疤。
大约十几道伤疤盘桓在他胸腹之间,或长或短,或重或轻,有些像是新留下的,有些则黯淡隐去了。
她盯着这副尤物般的身体看了许久,突然涨红了脸背过身去。
“你你你……你快穿起来,我有事……”
谢春红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竟就这样走出水来,随手拎起挂在一旁的袍子披上,走到小城身后。
“有事就说嘛。”他双手绕过她的肩膀在她胸前扣住,偏过头,嘴唇就停在她耳侧。小城抖了抖,虽然在此之前她与谢春红已很亲近,但如此这般还是第一次……何况他此时,几乎□。
但从热水中带起的暖意从背后侵浸过来,让她觉得这怀抱舒服体贴,不由得就放下心来。
——反正真动起手来,又不怕他。
“我师父有个偏方,能消除身上的伤疤……”
谢春红在她耳畔笑了笑:“原来是心疼了?我真感动呐。”说着还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躲又躲不开,逃也逃不脱,小城只得眼睛一闭把心一横:“你把衣服穿好再说,莫要如此……”
“哎?”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望,禁锢住她的手臂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打算,“虽然我们还没有成亲,不过我本以为你是把我当作夫君看待的……”
他钩住小城的下巴,舔了舔她紧紧抿着的唇,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的颈子慢慢向下滑,挑开领口,在她不自控的颤栗中落在了锁骨处,停顿片刻,又向一侧的肩膀移去。
小城只觉得身子发软,只得勉力以气支撑,可被他触碰到的地方还是像发烧一样热了起来。她想推开,又不忍心,更加力不从心。
谢春红已转到她身前,左手勾住她的后颈,右手绕过她的左肩,衣襟都散了,隐约露出贴身的亵衣。他低头浅吻她的下巴,然后是脖子、锁骨,原本白皙的肌肤都渐渐泛起了红晕。
然而他突然停住,收回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沾了晶莹的水珠。
他迅速抽回右手,顺手替她拉好衣襟,直起身及看见她紧闭的双眼和脸上的斑斑泪痕,一副好委屈的样子。哪里还舍得再继续,他安抚般将她揽在怀里,一叠声道着对不起。
“莫哭莫哭,都是我的错,我流氓我禽兽我该死,你莫要生气好不好?你打我出气吧,拿剑砍我也行……”
小城憋了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