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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变成现在这样,火烧了荆棘城,都非她所愿啊……她什么时候有过选择了?没有吧,尽管她如此努力,可生活从没给过她机会。
还有人说为何宁夏不回雷若月身边,所以呢这章我特地说明清楚了~~
雷若月没错,宁夏也没错,没错不代表就可以在一起,这笔血债,无论谁是谁非,他们谁都跨不过。宁夏恨,或许不是恨雷若月是恨这命,可是依然没法回头。
至少,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选择
那么看官大人你呢?
^ ^
眷恋
沿着城外树林,绕过沧洲城,秦天生向东直奔邦什军营。
宁夏几次想挣脱他的禁锢,都以失败告终。
月光照得满山通亮,干净清透,黛色的天空,竟一点云都没有。
随着马儿的狂奔,前方亮光越来越近,军营已可以大致看出轮廓了。秦天生又戴上了他的人皮面具。
“秦公子,你和雷若月……是什么关系?”宁夏问。她离开邦什的时候,还不知道雷若月身边有这样一个人。
“什么关系……”秦天生笑,“公主,我可是雷家的人。”
宁夏吃了一惊,脱口而出:“不可能!雷家的人我都认识!”
“你只记得最后在宫里见到我的那次,是吗?我可是……早就认识你了。”
宁夏用力想,还是没有一点印象。
秦天生冷冷地说:“那次以后,我就被赶出了雷家。”
宁夏大气不敢出。她可以想象,行刺皇后是什么样的罪名!若非她母后刻意隐瞒了不去计较,他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了!
秦天生像是知道她的疑问,望着远方,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说:“是雷若月帮我求情的。我本来是要被杀了赎罪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带给三公子?”宁夏疑惑。听起来秦天生应该效忠于雷若月才对。
秦天生笑了,低头,用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庞,俯身她耳旁,暧昧并冰冷地说:“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公主。还有,我不是雷若月的人,更不是雷家的人,记住了。”
说话之间,已到军营门口。
军营里本是不允许女人进去的,况且还是夜深之时。秦天生什么都没说,掏出一块铜制令牌。守军士兵一见雷若月的令牌,立即拉开栏杆放人进去,不过还是用眼睛偷偷打量着被包裹在披风中的宁夏。
嘿,这时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美人出现?难不成是雷大人耐不住寂寞……所以……
秦天生对军营情况似乎很熟悉,手执令牌一路畅通,一直到统帅营门口,才被穿着黄金甲的守卫拦下来。
皇家近卫军——金甲军!
宁夏再熟不过了。曾经这支部队誓死保护着她的父亲,保护着她。才一年半而已,权力易了位,金甲军也易主了,原来所谓的忠诚,都是需要条件的……她的一切都被雷若月夺走了,但绝不包括尊严。
耳畔隐约传来一阵乐声,宁夏打了个颤!
是七弦之音!那熟悉的音色,熟悉的旋律,曾经被硬生生从她的生命中撕裂了开来!
夫子曾经教过: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夫子说,古琴有五十,聆锦瑟之繁弦,思华年之往事。当时宁夏疑惑地问:“怎么若月哥哥的琴只有七弦?五十弦的弹出来的会比七弦的好听吗?”
夫子笑道:“五十弦,音繁而绪乱,怅惘难言,以见往事之千重,情肠之九曲。然琴之所异,皆因人之所异。有一日,若月心若五十弦,则也可把七弦弹到五十弦。”
当时雷若月正坐于一旁抚琴,听到夫子的话,抬起头来看了宁夏一眼,淡淡地说:“锦瑟华年谁与度?”
……
锦瑟华年谁与度?
当若月把七弦弹成了五十弦,她却不能陪着他走完五十个年华。
“劳烦通报雷大人,秦无影求见。“秦天生下马,彬彬有礼地递上令牌。
不多时,守卫回报说:“秦公子请进,雷大人有请。”
四周很安静,只有弦音清亮,夹杂了火盆里的火焰在燃烧跳跃的声音。宁夏禀住呼吸,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的声音……像要从这胸腔里跳出来!
忽然秦天生握住了她的手,宽大温暖的掌心带着温热的温度,贴紧了她的。
心跳不禁一缓。
宁夏带着一点点的感激之情望向他,哪知,他眼中的温柔一瞬即逝,换上似笑非笑嘲讽的笑脸,说:“公主,你们的见面真让我期待啊。”
宁夏冷笑:“秦公子真是有着变态的窥视心!”
秦天生听罢,大笑起来,放肆张狂。
宁夏拉开披风,做了个深呼吸。
很好,深夜冰冷的空气让她脑袋迅速清醒起来。
她曾想象过许多她与他再见面的情景。或互相厮杀,或大声叫骂……可原来,她与他的这一面,可以那么平淡,仿佛那场血案从来没有发生过,她还是原来的她,他也还是原来的他。
营帐里的布置都是按照他以前喜欢的风格,充满了书卷气,使得外人看起来,这不像是一个主帅的营地,而更像是夫子的书房。
他背对着她,席地而坐,膝上放着琴,边撩拨,边望着桌前的一幅画像,仿佛望穿了秋水,失了魂落了魄。
琴声未停,他轻轻开口道:“天生,找到她了吗?”
这个声音,低沉而温柔,与曾经一度徘徊在她梦中的那个声音,竟是一模一样!只是如今带着疲倦和无奈。
都一年半了!五百个日夜,足使得物是人非。
宁夏用力握紧自己的拳头,以此来抑制自己不由自主的颤抖。她早就知道,雷若月是她心中的那根刺,扎在她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刺!可是想不到的是,她一直一直想来见他一面,见到了,却害怕了。
心没有退缩,是这个身体本能地做出了颤抖的反应!
“雷大人,你竟没有听出来,走进这间营帐的,是两个人。”秦天生语带嘲讽地说,“是我脚步轻盈呢,还是你太专注于这毫无价值的画像。”
琴音抖了一下,“嘣”一声,弦断了开来。雷若月的背一僵,明显到连宁夏都看得出来。
她甚至也能感受到他因为紧张的停滞的呼吸……雷若月缓缓转过身,宁夏看见了他指间被断弦弹回来时割开的一道血口。
原来……他也跟她一样么……
毕竟曾经是最熟悉的人,熟悉到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他在想什么。
“你来了。”他说得云淡风轻,带起一抹笑容。
依然是那么温柔,如沐春风。
这样的笑容会把她溺死——至少曾经溺死过。
“是的,我来了。”宁夏不敢笑。他们之间,没有人会是赢家,但故事总得有个结局,该面对的,总得去面对。
她没有他这样的修养,面对他,她笑不出来。
他们就这样,隔着五步的距离,遥望彼此。
宁夏强迫着自己不能低头,眼神的战争她从来不曾害怕过!只是她悲哀地发现,她从来都抵抗不了雷若月的一个笑容!
他为什么要这样悲伤地看着她?
他哪里来的那么多忧伤?!
他在笑,可眼里那分明的眷恋露骨得不带一丝掩饰!
雷若月你凭什么?!凭什么用这样深邃的眼神,仿佛这一生都如此遥望,如此渴求!
雷若月你凭什么!你无辜吗?曾经的你或许无辜,但现在的你绝不无辜!万人之上的你,凭什么自己去悲伤!
……
可是他依然那么优雅……像株兰,清风扶面的淡雅,不强势,无所求。她相信,这天底下,能把悲伤都可以表现得如此优雅的,只有雷若月了!
可惜这些淡然都是一场骗局,挥手屠城的雷若月,不配用这么圣洁的兰来形容!
雷若月笑着,眼中流淌出了隔着千山万水的思念。
她也变了。脸被冷风吹出了异样得红色,美丽而迷人。原来那个会对他撒娇,跟他耍赖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惟独那双眼睛,和依然倔强的眼神,一如既往昭示着她的固执,固执得让他疼到心里面。
他不敢眨眼,似乎只要一眨眼,她就会像在他无数个梦中那样,消失不见。
他微笑着默默凝视,一如从前。
“嘿,你们不会就这样……吧!”秦天生酸涩的笑声打破了这片沉寂,他忽然伸手,从背后推了宁夏一把。
宁夏没有任何准备,低呼一声,向前仆去……
于是,她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倒向他的怀里,倒向这个她依赖了十几年的怀抱……
熟悉的温度,和淡淡的香气。
脸像火烧一般滚烫,她却忘了要推开,只是任他抱住,紧紧地……
“放……放开我!”她开始哆嗦,心中狠狠骂了自己一声!他的温度会融化她的坚持,会让她什么都不想顾忌!
可是雷若月没出声,更没有放手。他埋首于她的发间,以一种固执的姿态拥抱住她。
“放开我!”宁夏疯了一般挣扎,却让他的手臂愈加收紧。
“夏宁……”他在她耳边低吟,沙哑得仿佛在哭泣,“夏宁……”
为什么要这样亲密地叫唤,他们之间,背负的是足以染红整片山林的血债啊!
宁夏的手臂穿过他的背,拔下了发间的钗。
黄金凤钗。
这是阿木图给她的堆积如山的饰品中的其中一支,她曾找人把钗磨尖后一直带在身边。一来是盘缠用完了可以换钱,二来是预防阿木图对她有不轨的行为。如今,它有了更好的归宿。
宁夏举手,带着颤抖,从雷若月背后刺下。
血顺着凤钗,从月牙色的薄衫内涌出……她分明感到他身体一阵僵硬,手臂却依然没有松开。
她没有哭。
她说了,再见他的时候,绝对不哭,绝对不软弱。
她是邦什的第一公主!她要带着邦什皇家的尊严站在他的面前!
就算流血,也绝不能流泪!
可是她说不出话来。牙齿死咬住嘴唇,坚持着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