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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有勇气选择了这一条前路,那也必须有勇气把它走好,刚进入娱乐圈的闻奕很努力,NICE的新人培训班,每天七个小时的课程,闻奕从不迟到早退,就算是再苦再累,那个纤瘦的声影,总会咬着牙挺过来。
她的经纪人也算是初出牛犊不怕虎,那时候的张瑞,心比天高,似乎只要给他一个机会,给他家艺人一个舞台,他就有本事做到最好,当时的张瑞一心想着,自家师父是驰骋经纪人圈里的风云人物,即便是手里捧着一个花瓶,也不能给自家师父丢人,他要做的,就是送那个花瓶一步步的登上顶端。
一个是被公司和自家经纪人寄予厚望的新人,一个是自命不凡一心想在经纪人圈里站稳脚跟的金牌经纪人的徒弟,他们俩相扶相持,顶着山大的压力,一步一步地朝着前方踏实走去。
还好,在闻奕从培训班顺利毕业之后,她也算得上有了几分艺人的模样,不论是穿衣品味,还是举手投足之间,都和同期的科班出身的艺人没什么两样。
在梁姐的引荐和张瑞的努力下,很快的,闻奕接到了自己在演绎生涯上的第一份工作——为某个综艺节目做SHOE GIRL。
那一天,节目录制的很顺利,几个拉到闻奕身上的镜头,也都被她诠释的很好。
台下,张瑞看着转播屏,一脸期待地问导演:“李导演,我们家闻奕表现的怎么样?”
“很好啊。”导演顺口给了答案,又进一步补充道:“这妞笑起来真美。”
“还有呢?”确实,对于张瑞来说,这个答案远远不够,这不是选美比赛,一个艺人,不仅仅只是需要长得不错就可以了的。
“嗯……”导演想了良久,也只能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做SHOW GIRL已经足够了啊。”
此话不假,以闻奕的长相和表现力,做SHOW GIRL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对于张瑞来说,闻奕不单单只为了做SHOW GIRL,他要的,以及她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从那一日起,张瑞就像魔怔了一般,大大小小的活儿,不管是什么内容,不管对闻奕是有利还是有害,只要是能让闻奕出境的,他都接。梁姐的好言相劝,在那时候,根本落不进张瑞的耳里。
高强度和高压力之下,总会适得其反,闻奕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在某期节目的录制现场,在上台之前的那一刻,倒在了帷幕之后。
那个原本就娇小羸弱的姑娘,这么一倒,这些天以来疯魔的张瑞,才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丧心病狂。那所为闻奕租下来居住的公寓,便成了张瑞一日必去三次的地方。
两个人独处久了,怎么会不出事?况且,在这尔虞我诈混乱不堪的娱乐圈,闻奕能依靠的,只有张瑞,同样的,发誓要成为像他师父一样有本事的那个男人,能凭借的,也只有闻奕。
故事是由梁姐说的,所以闻奕生病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梁姐也不得而知,可过了一个半月,闻奕又病了,这一次病得可了不得了,张瑞可以说是跪着走进梁姐的办公室,又跪着走了出去,闻奕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而是怀孕了,而始作俑者,正是张瑞。
“如果那个孩子生下来,现在应该上幼儿园了吧。”
梁姐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以及表情里满是落寞。
可惜,不过是如果而已。
路铭希也是唏嘘不已,故事里的当事人是她的经纪人,那个私下里没个正形儿的张瑞,没想到……“后来呢?”
后来……
二十几岁的女艺人,恰好在她事业起步的时候怀孕了,那个孩子,注定是不能要的。没有过多的挣扎,只因张瑞说还不是时候,闻奕便义无反顾地打掉了她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孩子。
接着,这两个相互扶持的男女,就像是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还是和以前一样拼搏,一样努力。昔日的花瓶,越来越有专业艺人的模样。只是就像是注定的一般,人越是努力,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也越来越多,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的消息,玉女闻奕曾经怀孕流产的消息不胫而走,名声大跌。
坊间的传闻愈演愈烈,被传为“打着玉女的牌坊当婊·子”的闻奕,再没有一个厂商和剧组愿意和她合作,没有工作,就如同绯闻满天飞时期的路铭希一样,闻奕的财路和前程被截断。
和闻奕经济挂钩的张瑞,同样地掉入了事业的低谷。二十出头的男人,正是热血沸腾的时候,怎会经得起如此沉重的打击?酗酒,便成了当时的张瑞最能抒发不满感情的最好办法。
闻奕依旧是不卑不亢,似乎她那乖得像兔子的性格,即便是再怎么不堪,也都能安之若素地挺过来,但张瑞就不一样了,他脾气越来越坏,越来越容不得别人对闻奕说三道四。
这个女人,是他张瑞的,即使是言语上的不屑,他也决不允许她受一丝丝委屈,可又能怎么样?站出去对媒体说孩子是他张瑞的?呵,张瑞不是没想过,只是这么做了之后呢?在那个年代,偶像就是偶像,偶像必须得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女艺人和经纪人发生关系这种事儿,在那个年代是没法想象的。
62第61章
一个女人;她能在低谷时期忍受千夫所指;但她绝对不能忍受自己所钟爱以及所仰仗的男人也跟着一蹶不振,没了名声的闻奕,还有傲气,她的傲气,是不允许自己失败;不允许在这墙倒众人推的时候,让那个还一如既往支持自己的男人失望。
从哪一天起,闻奕开始变得忙碌,起得比环卫工人还早,而因每天都两三点回家;又总是遭到邻居的投诉;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在忙什么,包括张瑞。
每当张瑞打电话给闻奕的时候,要么是关机,要么是被她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事,她真的很忙,忙到连接电话的时间也没有。
终于,那一天晚上,当张瑞喝完了第六罐德国大麦啤酒时,张瑞终于听到了他一直在等待的开门声。
凌晨三点多,门一打开,扑鼻而来的便是浓重的酒味以及张瑞的怒气。
张瑞冷觑着站在门口发愣的闻奕,她一脸浓妆,眼妆恰好是被公司禁止她采用的夸张猫眼妆,那两条被向上提拉得狭长的粗眼线,将闻奕粉饰得颇有野性,而在她身上所穿着的,则是张瑞从来没见过的黑色紧身吊带背心以及紧身皮裤。
这样的闻奕,突破了“玉女”二字的束缚,似乎这样的闻奕也别具一番风味,只是,这样的闻奕,张瑞他不曾见过。
那一晚,有质问,有辩解,有瓶瓶罐罐摔碎了的声音,也有脆得骇人的耳光声。
那一晚,他醉了。
那一晚,她变了。
那一晚,他们结束了。
没过多久,《昔日玉女闻奕自甘堕落为野模》的新闻即便是只占据了某张报纸当天娱乐版的很小的一个角落,坐在NICE办公室里的张瑞,也为之震惊。
原来,闻奕忽然变得很忙的那段时间,是在忙着接受模特的训练,而她早出晚归,正是因为接了一些不入流的小秀。
只是在那个年代,模特圈的名声要多坏有多坏,因受众的不客观判断,即便是国际一流水准的世界名模的口碑也好不到哪儿去,就更别说野模了,在那个时代里,“野模”二字,和现在的外围女相差无几。
他们分手了是既定的事实,男人那颗高傲的自尊心,怎会容许张瑞再有其他的攻势?闻奕不是很能耐么?她没了他,照样可以混得风生水起,闻奕不是浑身都是傲气么?她没了他,照样可以换个圈子重新爬起来,那么,他何必去管她?
张瑞要的,是曾经的那个闻奕,他要的,是她回来找他,即使是名声再烂,只要她还是那个她,他依旧愿意为这个女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只可惜,张瑞没等到那样的闻奕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却等来了一个坏消息。
那一天,当梁姐和张瑞赶到事发地点时,为时已晚,该发生的以及不该发生的,都统统发生过了。
他们所闻到的,是酒店房间里那混合着各种味道的刺鼻气味,他们所看到的,是意识模糊衣衫不整的闻奕正痛苦地躺在那张黏着多种恶心液体的酒店大床上。
吸食毒·品,被人强·奸,这些不堪的字眼,一个字也没能对外传出去,肇事者被张瑞揍了一顿又一顿,最后这些年少轻狂冲动幼稚的因果,还是由梁姐出面摆平。
那时候起,张瑞越发的对闻奕好,两人如胶似漆,就像是离开对方一分钟就会死一样,可这精心粉饰的太平日子,张瑞知道,闻奕过的不好,而闻奕也知道,张瑞对自己是真心的,真心的想和她不离不弃,白头偕老,可是,她已经配不上这样的他。
那一天,他说:“嫁给我吧。”
那一天,她说:“好。”
那一天,张瑞兴冲冲地跑出去,逛遍了各大珠宝店,终于买到了他心满意足的求婚钻戒。
而那一天,闻奕留给归心似箭的张瑞的,只是一张写着“我爱你,别了。”的便签条,以及那具躺在医院已被宣布死亡的身体。
梁姐伸手端起咖啡壶,又按照比例在那两个已经喝空了的杯子里续上咖啡和鲜奶,在她那张包养的甚好的脸上,莫名地出现了颓然的表情,“故事说完了,结局不是很好,希望没影响到你的心情。”
怎么能不影响?虽然这个故事由梁姐那不卑不亢的嗓音说出来,但路铭希还是很自然的便带入到了整个故事中,似乎昔日玉女闻奕的一颦一笑以及年轻气盛走路时鼻子冲着天的张瑞的模样都浮在眼前。
虽说是一个故事,但没有任何文学加工,却是之前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
“所以,在你和苏禾的绯闻闹的满天飞的时候,我决定暂时雪藏你,也只是不想看到悲剧重演,希望你能理解。”
“嗯。”路铭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