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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6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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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老高这样的大款,都是些不动声色,尽量使人麻痹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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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起床的时间提前了,每天上午睡到十点钟,我就得起来吃早饭,卡门提前给我做好的稀饭、咸菜、煎蛋,或者是烤面包和果汁。如果卡门还没出门,她就会用脖子夹着电话,一边通话一边用托盘给我端到床上。 
  住处离书店不远,骑自行车一刻钟左右,这样等我到达书店时,也就是上午十一点,我会把门上的纸板翻过来,翻到“欢迎您”那一面,等晚上下班了,再把它翻回到“我去进货”,就这么简单。 
  对这幅牌子,卡门曾经发表过一通议论,她说这幅牌子至少得做成三面,甚至更多,分别标有“我回家了”、“我去大便”、“心情不好,不想来了”,才足以概括书店的开关门情况。但我觉得我这个人,不像她描述的这么麻烦。 
  书店里往来的顾客不多,有时一天也就十几位,卖掉七八本书,到周末会好点,店里代销一些非正常途径的出版物,这是前任店长的主意。我接待过几位他遗留下的顾客:潦倒的学者写出了学术著作,却领不到稿费,他们只好把书抱来,请书店代销;文学青年自印了地下刊物,希望被更多的人知道,也会成叠地送来。对于书店愿意接受这些东西,他们感激不尽。提出来照惯例与我五五分成,有趣的是,与那些装帧堂皇的大书相比,这些来历不明的非法小书,往往被顾客们翻阅、购买得更多。 
  如果有了收入,我也会去进一次货,书店订有各家出版社的邮购书目,但邮购太费时间了,所以我宁愿去甜水园的批发市场。有一天,为我那批数量狭小的顾客群,挑了一包书,打车从甜水园回来,到了书店门口,看着那张“我去进货”的牌子,我竟一下子愣住了,心里涌起了一阵悲伤。 
  我去进货,理应去一个新奇的地方,找回来一些同样新奇,为我所需的东西,可是,我真想去的是哪里呢?我所想攫取的,难道也就是手里这包书?我站在门口,半天回不过神来,然后才缓缓伸出手,把牌子翻回到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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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刚过,我坐在书店里,把空调开得很足,同时拉下窗户的毛边竹帘,享受着无人的乐趣。我听到门外有人说话: 
  “咦,这里有家书店。”接着风铃一响,就进来了一男一女,男的挎着摄影包,穿的衣服松松垮垮,女的自然是他的搭档。 
  “老板,怎么搞得这么暗?”男的眯起眼睛,东张西望,不满地嚷嚷道,我没有理他,全部注意力都被那个女人抓住了。 
  她叫李晶,是一年前我非常熟悉的女人。她戴了副墨镜,套了件小白T恤,牛仔短裤下,两条腿的质量比以前有增无减。我知道她很快就要发现我了,恨不得自己也有副墨镜。我低下头,从抽屉里拿出了本书,那些汉字的笔划太复杂,根本没法镇定我的情绪。果然,李晶摘下墨镜,朝我这边走过来,在我身边站定。 
  “你真酷,躲到这儿开起书店来了。”她装作漫不经心地随口说。 
  我不作声。 
  摄影师在房间那头整理器材。 
  “小赵,去帮我买个冰可乐好吗?我想歇会儿她转头跟摄影师说。摄影师估计没她资历深,应声去了。 
  “为什么玩失踪?”她扭头就问。 
  “我不想跟你见面了。”我说。 
  “当初没让你怎么着啊,我给你压力了吗?”她的语气有些激烈了起来。 
  “别这样说话,我又不是你的手下。” 
  “可那时候,我们俩相处得不是很好吗?” 
  我继续保持着沉默,摄影师拿着饮料进门,我们俩的争执进行不下去了。 
  临走前,她装作不经意地从桌子上取走了一张名片,那上面有我的新手机号,她跟摄影师出门几分钟,短信就发过来。 
  “莫先生,很高兴见到你,下周二下午三点,希尔大厦二楼的见面会,希望您准时到达。” 
  莫先生就是我,有时候,我还会是王女士或者李处长,希尔大厦也好,国贸五层风雅阁茶馆也罢,其实都特指一处筒子楼空着的地下室,她之前的一个单位分的。我看着短信,很惊讶于她的执著,她那种霸道的口气,就好像我们俩的关系并没有中断过。 
  这套复杂的密码是她发明的,目的是万一短信被她丈夫查到,她也不至于没得解释。我清楚地记得,我们的约会总被她安排得很精确。两人必须前后脚到,当约会结束前,她会细致地捡起我们落在床铺上的毛发,以保持住屋内的原貌。我甚至不能够随意弹烟灰,只能对着气窗抽烟。筒子楼的住户早换过了好几拨,所以,当我们做爱的时候,她甚至可以放肆地叫喊一下,指尖掐在我的肉里,带着非常亢奋与惨淡的尾音,完全不像一个处处得势的女人所会发出的。 
  那时候,我还处在婚姻中,她是我交往过的唯一一个情人,那种叫声,曾深深地打动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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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奇怪,李晶走后,整个下午一名顾客也没有。我心烦意乱,找了几本新近的书,抄价目表。那些书毫无新意,都不知道有谁会来买? 
  我在想,我对于李晶,抱有的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期待呢?毫无疑问,我曾经是很喜欢她的,可是,当我从前妻那里离开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刻意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李晶,因为同李晶的关系,并不是促使我从那种生活中离开的原因,我不希望人们把这两件事混同起来。我曾经也幻想过,李晶会对我离婚的事情表示赞赏,当然这个幻想很快就破灭了。 
  但为什么李晶重新提出见面,搞得我挫败感如此强烈?我过去没有搞定这个女人,没法让她的所作所为顺我的心意,现在再去,同样还是搞不定。既然搞不定,干吗要去?但是不去的话,我又觉得心里难受。 
  隔壁的音像店最近新添置了喇叭,几个歌手神经兮兮地,轮换着唱情歌,我被搅得更加烦躁,决定提前打烊。回到小区,路过门口的小快餐店,花十块钱打了个包,里面包括一个油腻的鸡腿。晚饭就这么解决掉吧,反正卡门也不在家,我实在不想去碰她冻在冰箱里的饭菜,那有什么意思?走在楼梯上,楼梯有什么意思呢?一节一节的水泥,灰灰的,有什么意思呢? 
  屋子里更是单调,不光是摆设,还有房东那台老掉牙的冰箱,每隔五分钟,就会跟发电站一样发出轰鸣。我坐在粉红色的沙发上,盒饭闻起来一股子塑料味,弄得我毫无胃口。天更是黑得毫无道理,我打算跟它抗,不吃了。我爬上了床,开始睡觉。长时间的睡觉,是我解决一切复杂问题最有效的办法。与李晶重逢带来的激烈情绪,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不知道,该不该再去她的见面会?也许我连睡三天,就能把约会错过去。 
  于是,我真的在床上躺了三天,不断地做各种怪梦。听说有的梦能够帮人解闷,我一直梦想着能有一个女伴,柔顺细致似有若无,具备一切女人的优点,而没有相应的烦恼,但我没有做成这样的梦。 
  那几天,卡门恰好也很忙,她摇醒过我,问:“阿莫,你别是生病了吧?” 
  我张开嘴,完整地吸了一口气,慢腾腾地爬起来,在床底下找到拖鞋套上,准备去卫生间撒泡尿,她跟了过来。 
  我很不习惯有人站在旁边看我小便,刚要开始,顿时就停住,尿液淌下来,短裤被濡湿了。我就剩这条可以换的短裤了。我不愿意让卡门帮我洗短裤,可自己又懒得动手,所以,都把它们一条条地塞在床铺底下。 
  “你不饿吗?是不是书店出了什么事?”她问。 
  “不用你管。”我瞄了她一眼,卫生间光线很差,她的五官乱七八糟。 
  “咦,你饿了两天,说话声音还挺大。” 
  “出去!” 
  她略显诧异地看看我,出了卫生间,然后带上客厅的防盗门,真的出去了。 
  一个晚上都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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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早上,我饿醒了,迷迷糊糊的,想不起来为什么要睡这几天。去到客厅打开冰箱,里面有一锅鸡汤,我恍惚记起,昨天晚上,卡门说给我煲了一只土鸡,可我没起来吃,我把手探到汤里,扯下了一个鸡翅,凉冰冰地吞下喉;这才想起来,我已经睡过跟李晶的约会了。 
  上午十点左右,电话响,时面是卡门欢快的声音:“你快过来!” 
  “哪里?” 
  “书店啊,都等着你呢。” 
  书店?出了什么事?我匆忙套上了短裤和T恤,往口袋里一摸,发现书店的门钥匙不见了。她难道是夜里回来拿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赶到书店,门大开着,里面传来一阵阵爵士乐。我走进去,几乎认不出来了,书架间居然挤了有几十号人,个个衣着光鲜,手里端着纸杯或纸盘子,不是我那些潦倒的顾客,而像是成功人士的聚会。卡门迎了上来,她精心装饰了一番,眼皮上满是绿色荧光粉。 
  “阿莫,你看,来了这么多朋友。” 
  我环顾四周,果然各行各业都算到齐了,甚至有我的朋友邵波,他正煞有介事地在书架前看我工作业绩。他转身发现了我,骚气十足地举着白杯子,挤过来,诡秘地示意我往角落看。卡门和一个穿粗布褂子的男人站在一块儿,亲密地说着话,那男人三十多岁,皮肤粗糙,快谢顶了。 
  “那是卡门的一个前男友。”邵波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奇怪地问。 
  “她自己说的,那家伙是画画的,很有名。” 
  说话间,卡门朝这边走来,身旁跟着另一个鬈发男人。 
  “你要是肯帮忙,我就把公司放手给你干了,也好休息一阵。”鬈发男人盯着她,情真意切地说。 
  “孟总,您太爱开玩笑了,您的润滑油生意,是一般人做得来的吗?”卡门居然不觉得对方恶心,我在旁边已经完全看得反胃了,便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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