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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得再打她已经受伤的脸,只能对着昏迷的人毫无风度地破口大骂:“小东西,你要是敢出事,我、我就把你那没用的爹挂到墙门上活活晒死,听见没有!”这个小东西,竟然让他连骂人都没了词,除了那个下等的妓子,他还有什么能去唤醒她!
李适进了大夫的马车,才发现老大夫已经被人杀死了,尸体往外喷着血,死不瞑目。他回身,踢开一个从背后攻击他的黑衣刺客,一边胳膊夹着念生,一边的手抽出腰间短刀,与围上来的三个人近搏。
后背一痛,不知是哪个人砍了他一刀,这时下属解决完那边的人赶了过来,将刺客全部拿下,一人赶忙扶住李适,说道:“殿下,属下来迟!”
李适稍松一口气,还好只受了一刀……他才想起来看看念生,双手颤抖地摸着她的身体,凤眼里的惊恐不掩,低声问:“小东西?念生?”
他只顾着避开攻击,却忘了这个小东西。他的小玩具身上有多处刀伤,血肉外翻刺激着他的眼睛。李适惶恐地搂紧念生,慌张地喊:“给我找大夫,马上!马上!不不不,你们来,你们先给她包扎……算了,还是我来。”
身旁的护卫一个人也没动,吃惊地看着怕得浑身发抖的主子。他们的大元帅驰骋沙场多年,何时出现过这般惊慌的表情?他的手甚至都捏不住一块手帕!
“殿下,您也受伤了……”
“滚!愣着做什么?去找大夫!废话少说!”李适吼不出来,因为他自己也受了伤。面色变得苍白,他懊恼地一次次拾起从手中掉落的手帕,对念生说:“未念生,你可别有事,你不怕我杀了你爹了么?赶紧起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飘起了细细的春雨,淋在李适的身上。
他感到彻骨的冰寒,心里有一块地方,柔软不已,却被念生的鲜血揪痛。
小东西你最好别有事,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
“跪下!”大师傅暴吼一声,撩衣而坐,指着狗子喊道:“我教你这么多年,你办事一直妥当快捷,这段时间你是怎么回事?”他气得抄起一个红木凳砸在跪着的狗子身上,“你知道因为你的失策死了多少人吗?啊?整整八十四人!”
红木凳敦厚沉重,砸在身上,仿佛是一块巨石的重量,狗子倒在地上,哀求道:“师傅,生生……”
“闭嘴!为了一个女人耽误大事,你!”他坐在椅子上,手指着狗子,“那些都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
狗子痛苦地合上眼,他无言以对。
是,是兄弟没错,他也珍惜他们。可是比起生生,谁都不那么重要了。
大师傅知他性格固执,无可奈何地骂道:“跪倒午夜去给我抄二十四本兵书,禁足半月,想通了再出来!”
狗子一愣,半个月,那生生不是要入宫了?“师傅!”
大师傅用尽全力给了狗子一巴掌,希望能打醒他,见他仍是一副凄惨乞求自己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说:“要想救她,就给我把李氏统治推翻!”
半趴在地上,狗子的后背肿痛不已,痴痴地望着远处红霞。
推翻李氏么……
作者有话要说:啊,我要写崩了,所以要加快进度了……ojz,无能的我怎么才能留住残忍的乃们……
☆、淡饮东宫血
*
泱生给狗子上完药后,两个人彻底地沉默了。
狗子很清楚大师傅的禁足意味着什么,他失去了军队的适配权力,单枪匹马,拖着一个泱生,怎么救得了生生。英朗面容流露一抹无力,他想要挣扎起身,却被泱生按住,不解地问:“困着我做什么?真等着解禁我再出去?”那时候,就晚了。
泱生摇摇头,身子清瘦,面色苍白,玄色宽袍质地粗糙,拂在狗子的伤口上痒痒的。他紧蹙着眉头,沉声说道:“我走的时候风吟给了我一张兑票,钱非常多。”多到他不可置信,后来才知道那是风吟师父很早以前就给他存下的,他一直留到了……他死。
“非常多。”提及风吟,泱生的声音又沉痛了许多,继续说道:“我想,是不是足够去雇一个顶尖的刺客……”
“泱生……”狗子虚弱地喊道,“刺杀皇室的刺客不计其数,有几个能成功?很少、很少……”越说越沮丧,他直摇头,“没有兵力,我没有办法……”就算有了军队,他也不能真的和李氏对抗,那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而那时候的念生,恐怕早就……
“有兵就行么?那我们去买,不好吗?”泱生掐着自己的手,就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他又如何能真的去实行。
泱生掀开卷帘出去,外面日头正好。他伸出手,想接住温暖的阳光,可攥起双拳,手中还是空空如也。
他的确不能再消沉下去,念生还等着他,只是要寻出万无一失的办法,还需要他仔细地斟酌。
他以手抚面,莲目悲戚,公子莲早就不是公子莲了,没有那一张绝色的脸,他怎么去央求那些可能接触到太子的人?
掏出一个瓷瓶,里面盛有香味郁浓的药膏,记得念生曾说过,这个药是存放时间越久药效越好的。
他面向晨阳,目里波光涟涟,却是哀伤之色,纤细白指沾起一点药膏,抹在凹凸不平的疤痕上。
绝望与希望都承载在这张脸上,真可笑。泱生秀美的眉毛拧起,终究是惨淡笑开,掩不住心中的凄凉。
*
念生闭着眼睛不敢醒,光用鼻子闻身边之人的香气,她就知道是李适在搂着她,而且他长有茧子的粗指还在她的脸上乱摸,耳边是他沉重的呼吸,她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这时候醒过来绝对不安全。
全身上下都很疼,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只撞了脑袋来着。
李适呵呵一笑,胸膛震动,扳开她的小嘴伸舌肆虐,冷不防被念生咬了下唇片,他也只是笑着盯着她看。
那眼神,不同于以往的冷厉,带着许多灼热,看得念生浑身发毛。口中仍有李适血液的味道,念生犹豫着要不要跟他道歉,惹急了他,爹爹是要吃苦的。眼神一转,念生装出委屈的样子,“殿下……妾身才刚醒,还以为是坏人,头好疼啊。”
李适还是笑,英俊的脸盘表情柔和,不发一言,眼里几多宠溺,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在她身边照顾了足足三天,没有离开一步,望着她的小脸,他是越陷越深了。念生是他一眼认定的玩具,他的,就算这个玩具不听话,他也会想办法把她教乖的。
戏谑地看着念生在自己面前玩小把戏,李适感到十分愉悦,高兴到眉角都翘起几分,嘴唇微微弯上,道:“饿了么?”
肚子不争气地响,念生扯上被子盖住脑袋,心乱如麻。她不喜欢这样的李适,这么温柔,会让她觉得他还是当年那个傲娇的少年,会让她对他卸下心防。
“本王叫人给你送点肉食上来,皮肤砍伤了,需要时间去愈合,”李适拉开被子,一只手在念生伤痕累累的肌肤上游移,心里万分疼惜,忍不住像在她昏迷时那样,吻上了她的伤口周围处。
他不用去纠结自己会为她心痛的原因是什么,他也不在意。只是这个人,千万别再时刻想着逃开自己了。
念生在挣扎,李适停下自己的动作,恐怕过紧的拥抱会触伤她的裂口,“别怕,等咱们回了长安,温御医那里有祛疤生肌的良方。”
还没回长安?念生诧异,难道李适竟为了自己的伤势而停留在外面?他就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刺客等着坎下他的脑袋么。
这种感觉太奇怪也太可怕了,她宁愿李适一辈子都耍着她玩,也别真的这么用心去对她。
李适不悦地拿下念生紧抓着领口的手,锁骨上有伤,怎能让她乱碰,说:“不要随便碰身上,”他顿了顿,脸红了起来,“会疼。”他堂堂太子竟也有当老妈子的时刻。
若不是一场遇刺,他还不知道她的受伤会引发自己的惶恐。这小东西,精美可爱,还会动心眼,还是留在身边宠着吧,对她好点,自然就不会想着跑了。
李适心想,为她盖严被子,随即唤来下属准备食物。
一碗肉粥,念生吃得别扭,李适倒是喂得兴致盎然。念生抬起眼来看看他,才发现他的青带更加严重,凤眼里血丝遍布,整个眸子都成了红色,怪不得醒来时看起来怪怪的。
是为了照顾自己么?他穿的,甚至是遇刺那天的衣裳,后背有一处长长的开口,染着血。
转眼间四月末了,长安里流传着太子盛宠新妾的传言,太子妃听后温婉一笑,气质还是淑惠至极,素手招招,叫来两岁多的儿子,问:“想不想让父王来陪你?”
李诵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了句:“想!”父王好久都没来看他了。
搂过孩子,太子妃露出母亲才有的慈祥眼光,对李诵说:“乖孩子,你只需要跟你父王说几句话便好。”她指指窗外李适为他修建的碧池,“你就说你做梦梦见徐姨娘在水中跳舞,像个仙子,你父王如有不应,就哭,懂了么?”
*
念生听见李诵这话,不以为然地躲到李适身后去。李适又不是傻子,才不会相信这么低级的谎言;倒是太子妃平日对她还不错,今日行为让她有些寒心。
不过自己毕竟抢了人家的丈夫,不能埋怨她的,也是可怜人。
不知道爹爹会不会受别人的诱惑呢……念生叹息,听见李适轻飘飘的声音说:“下去吧,诵儿想看。”
念生猛地退后几步,圆眼毕睁看着面色平静的李适,再看看温良笑着的太子妃,问道:“殿下,难道殿下相信小孩子这么无聊的话语?”他明知道她八岁那年掉过海里,她怕水!
李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