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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就是摇头:“不想和你争辩下去。哼,你最好去探查一下那边的心意再说。我看你呀,就是一厢情愿,人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朋友亲人的背叛,诸葛亮的教训你别忘了。”
他说的也是,诸葛亮的报复可真厉害,如果不是曹操袒护,我真要死了。想到这里,我给曹操一个大大地笑脸:“我是上当了,可有主公护着我,我也没吃啥亏。江东那边一样,有您护着我,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嘿嘿。不过,您的提醒我还是要听,我这就回去给那边写封信,试探试探。”
回到家里,我马上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在信中,我将和孙策他们这些年的交往好好回忆了一番,然后表明不管我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内心依然是把他们当生死兄弟,世间至交。我请孙策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同意我去建业见他,让我把这一切都好好解释给他听,让我们的友情依然继续下去。让呆瓜把信送往江东后,我是天天期盼回函,忐忑不安地等待孙策的决定。
时间在我的焦急等待中一天天过去,一个月后,呆瓜空手回来了,告诉我,江东那边为是否接纳我的请见争论不休,周瑜让他先回来,等他们争论出结果自会通知我。等到这样的答案,我真是坐立不安了,孙策做事没有这样犹豫过,见就是见,不见就是不见,怎么会这么麻烦。仔细询问呆瓜,他并没有见到孙策,因此,孙策是怎么想的,他根本无从得知。看来,我只好再耐心等上一段时间了。
这时,曹操叫我过去,面对这样的试探结果,他就给我下了三个字的命令:不许去。这可不是我要的结果,我是据理力争,百般说词争辩。这次曹操不客气了,无论我说什么,他就冷冷的三个字,不许去。不仅如此,他还将郭嘉找了来,当着我的面说,他马上出征汉中,把我就交给郭嘉了,无论我怎么说,他就一条,在他回洛阳之前,不准我离开洛阳半步。这算什么,气呼呼的我面子也不给曹操了,跑回了家,任何人都别想再来见我,包括曹操。
十天后,在曹操出征汉中的大典上,我臭着一张脸,没说一句话,哼,原来说得好好的,江东之事由我,可曹操居然食言了,不放我去江东,我就不给你好脸色看。郭嘉在身旁捅了我好几下了,我理都不要理他。
我和曹操怄气,曹操也清楚,堂而皇之的说词完了以后,他走到我身前:“还不理我?”
我哼了一声,把脸一转:“就不理。还说不和我算许都旧帐,实际上你一天都没忘过,不准我去江东,说是让我休息,其实是想把我软禁在家里。”
一声大大的叹气响在我耳边,曹操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肩旁把我转向他,在我惊愕的注视中,他猛地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后,才后退一步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就知道你又在胡思乱想。子云,我真的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怪罪你的意思。听我的,不要过江,操不能失去你,明白吗?”
我撇嘴,看看周围那些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主公是想让我感动的听话吧?您明明知道我过江不会出事,只要您把使臣的任命书给我。”
“别想。”曹操武断的一甩手:“奉孝,子云交给你了,我从汉中回来,向你要人。”说完转身就走,快步上了马,一声出发,打马就跑,不理我了。
这下郭嘉是真的奉旨行事了,我走哪儿,他跟哪儿不说,嘴里也不清静,冷嘲热讽的,气得我真想用针缝了他的嘴。
正卷 明争暗斗篇 第二百三十章 心有所系(3)
时间又过去了两个月,江东的回函终于来了,打开孙策给我的回信,好简单的四个字:“摆酒以待。”翻来覆去,再也找不出其他的字。字是孙策的字,风格也是他的风格,可看着笔力几乎穿透了纸背的黑淋淋四个大字,让我心里全不是滋味。仔细盘问送信的使者,他是一问三不知,也不要我的回函,只说那边要他带回我过去的具体时间。
嘱咐呆瓜好好照顾来人,我拿着回函沉吟了很久,最终还是去找郭嘉了。郭嘉拿着那张纸也是眉头紧皱,过了很久才把纸还我:“唉,孙策真的恨你了,听我一句劝,不要去找死。”
我苦笑:“三哥,我看着这四个字也能感觉出伯符的气恼和恨意。可来人也没说其他的呀!再说,要求过江是我自己的请求,不去是不是太示弱了?”
“示弱?你搞笑呀!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想保全他们也不用把你自己送到死地去吧?子云,听我一句吧,这天底下没有人能原谅朋友刻意的欺骗,孙策再是一个豪杰,也免不了恨你入骨,还不用说你对他们了如指掌。如果过去了,他们还能放你回来那才叫愚蠢之辈,孙策真要是这种人,江东早就是我们的了。”
我叹气:“可我心里好难受。我也不是完全骗了他们,至少,我们之间的朋友情谊是真的。相信我,他们能原谅我的,只要我过去好好解释一番。三哥,你相信我,只要四哥给我开一份出使文书,我过去没事。”
“别做梦了。哼,别说我,元直也不会给你开这个文书,我们没有一个同意你过江的。子云,你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做事不要莽撞,好不好?”郭嘉苦劝。
唉,他这里是说不通了,徐庶那里果然也是说不通的。不仅他们两个,包括徐母在内,没有一个支持我的了,连曹冲都跑回家来几次。在这么大的阻力下,我只好闭嘴了,没有办法,我只有一个人,他们是一伙人呀!嘴巴上可以不说,不代表我心里不想,他们越阻止,我心里越慌乱,越想,越觉得孙策好像有事。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的日子过了几天后,我实在是憋不住了,要是不能去江东,我非疯了不可。
把那个使者叫过来问了几次,他只知道孙策病了一段时间,其他的什么也不清楚。他倒是很老实地告诉我,我那封信到了江东之后,江东就热闹起来,孙策一开始就想让我过去,他很想见我,可张昭等人不同意,怕我过去会给他们造成更大的麻烦,另外周瑜告诉孙策,有一部分军中将领对我很是怨恨,若不能说服他们冷静,怕我去了就会有危险,因此孙策让周瑜作了一番这些人的工作,按平了这些人后,才给我写了回函,同意我过江。
我并不完全相信这些话,说江东有人怨恨我,说张昭等不同意我过江我都信,可说孙策很想念我,那就是这家伙说谎了。呵呵,我还不了解孙策和周瑜,这两人怕也没少恨我!江东的那些谣传他们心里能没有半点怀疑?
对我的自嘲,来使很认真地告诉我:“周都督就知道赵公子要这样想,他让我给您带句话:他们对您的怨恨是有,但生死之交的含义您更应该清楚。公和私,都督分的清。”
生死之交,他们依然把我当生死之交,这让我的泪水迅速涌上了眼眶。周瑜这是在明白地告诉我他们对我的感情,他们没有任何怀疑我的情谊,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可是,他们的地位与我不同,我不过是个臣子,在确定曹操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征服天下后,我的作用已经不存在了,我可以把私人感情放在前面,他们却不能。一个霸主要考虑的是自己的地位,孙策再感情用事,也不会对我潜在的威胁熟视无睹。周瑜那句公和私分的清楚恐怕就含有另外一层含义了,那就是他们看在私人情分上不会伤害我,但站在公家的立场上,恐怕也不会放过我了。
那我去还是不去?去,有可能就回不来了,无论死或者活;不去,我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怎么能眼看着以后南北之战中的互相残杀而无动于衷,如果这种残杀有可能在我的鼓动下作罢,我却不去争取,那我怎么让自己平静地生活下去。到了血腥铺满战场的时候,我想起今天的犹豫和放弃,决不会原谅自己的。与其到了那种地步去后悔,我宁愿把命送到江东去。
就在我左右摇摆,焦虑痛苦的时候,秦勇终于回来了。他也太上心了,愣是把云哥哥他们送到了鲜卑境内,随他们打了一仗,将去年犯境的鲜卑主力消灭后才放心地回来。其实,换成我,我也会像他一样。呵呵,秦勇做什么事,都是站在我的角度去想,去做。
在得知我目前所思所想后,秦勇沉默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第一次不理睬我的呼唤。我知道他也在为我的生命安全而担心,知道他内心绝对是不想我去冒这样的危险。可多少年来养成的习惯也让他无法说出不支持我的话,因此而沉默起来,用无言的行为告诉我,他不同意我过江。我虽然明白他的心意,可还是郁闷万分,他把自己关在屋里,我也把自己关在了屋里,我要为自己这次的想法做出最终的决定。
等我出了房门,秦勇静静地站在门前,我收住迈出房门的脚,尴尬地笑了笑。未等我说话,秦勇上前一步:“公子已经做出最后的决定了?您能肯定自己不会后悔?”
我点点头:“决定了的事我从不后悔。”
他转过了身子背对我:“如果不能回来,这里的一切是不是由我做主?”
我感动万分:“秦兄,还是你明白我。如果不能回来,一切都交给你了,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约定。”
秦勇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后,淡淡地问我:“需要动用秘营的孩子们救你回来吗?”
我摇摇头:“那些孩子是冲儿的,我不能用。至于如何回来,我自己来想办法,有秦利在建业,他能给我帮助。你却不能去江东,目标太明显不说,他们如果真的不放过我,你也会成为他们下手的目标。而你不能身临其境,在这边安排反而无益。”
秦勇抬了抬手,再回身面对我时,脸上充满了坚毅:“我听公子的,但我要亲自送你过江,否则,我不放心。”
缓缓走到秦勇的身前,望着他脸上没有拭干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