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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是这么痛,痛得让人无法忍受。孔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给我的报复还是太轻了,它不足以抵消我带给你的痛。
在这种感觉主使下,只要看见孙策和周瑜走进房间,我就会害怕,就会发抖。躺在这里,我就像躺在斩首台上,头上有把刀时刻高举着,它无时无刻都提醒着我,你是一个待死的囚徒。不,我连这样的囚徒都不是,一个待死的囚徒还能期望自己早点死去,而我连这点期望也是奢侈的,江东需要一个活着的赵夫人,而不是死了的赵如,除非……,自我了断。只有用我的生命才能略微挽回一点不利,才能平息洛阳的暗涌,毕竟失去亲人的悲痛多少会让其他的人怜悯和同情,虽然这种悲痛也可能引发不能制止的狂躁,但比羞辱强多了,至少让自己的军队能做到同仇敌忾吧。
不敢让他们获知我的害怕和恐惧,我只能闭紧眼睛,尽量保持身体不动,尽量不说话。不知道是担心我的身体状况还是在期待我快点好起来,这几天,孙策几乎是整个白天都在守着我,而侍女则整夜不睡地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知道一旦身体好起来,那下面的事情恐怕就不由我了。我也很想尽快好起来,好能积蓄一些力量,至少我能获得支配自己生死的力量。可是,死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我有承担死亡的勇气,可这世间还有那么多值得我得留恋的人和事,我下不了赴死的决心。就这样,我始终摇摆在生与死的抉择中,身体不但未见好转,反而慢慢枯萎下去了。
孙策对我这样的状况很是焦急,我看得出来,他把全部身心都用在了我身上,他是真正地关心我,我心中的感动又抬头了。仔细想想,他们的利用也不无道理,一个死人或者一个被关押的囚犯对他们来说不仅没有半点用处还是一个负担,再说,这样一个送上门的傻瓜不拿来好好利用一番,他们江东的人岂不是更傻,换成我,我一样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更何况孙策的地位决定了他任何决定都要为江东着想。站在江东人的立场上想想,我一点埋怨都不应该有,他们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最好的,我能获得相对较好的待遇,江东能获得最大的利益,孙策能实现多年的期望,获得他最爱的女人。
可我不是江东人,不是以前的九州商人赵如,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我的身份注定江东获得利益,洛阳就要倒霉,这是我不能容忍,也不可以容忍的事情。可是,面对孙策火辣的眼神和关爱的恨不得替我吃药的神情,面对周瑜内疚中还有一丝被伤害的神色,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指责的话,面对这样的关爱,我竟然连死的勇气都没了,我很清楚,我一死是绝对的解脱,可就把他们陷入到无限痛苦的深渊里去了,这也是我无法容忍的事情。
完全清醒后的这段时间,我就一直在这种胜与死的抉择中摇摆不停,一边是我的亲人和兄长们,一边是爱惜我的生死之交,任何一边我都舍弃不下,任何一边遭受到伤害都是我无法容忍的,更何况要我去伤害他们。当黑夜过去黎明再现的时候,我终于下了决心,既然这次的伤害绝对不能避免,我就只能尽最大的努力把伤害降至最小,我只能这样做,最近几天没有见周瑜再出现,这让我心慌。
正卷 明争暗斗篇 第二百三十三章 坦诚相待(3)
下决心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孙策,内疚又让我低下了头。像前几日一样,确定我是清醒的,孙策就会走进来,固执地把汤药送到我手上,固执地看着我把药喝下去,固执地亲手为我手腕脚腕上的那点伤痕涂药。刚开始的时候,他的手总让我发抖,我不是没有挣扎过,但我的挣扎一点力量也没有,几次下来,我只好听之任之了。
或许感觉到我今天放松了些,孙策慢为我拉好衣袖遮住腕上的痕迹后,笑道:“已经很淡了,再过两天就好了。”
将手腕抬起,我仔细看看,破皮淤血的痕迹是镣铐留下的,目前只剩下淡淡的红,完全没有再上药的必要:“已经看不出来了,你何必上心。”
我并不想这么生硬地说话,可脱口而出的语气让我们两个都有些尴尬。抬眼看见孙策受伤般的表情,慌乱之中我的解释却更过分:“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为这点痕迹费心。”苦笑在孙策的嘴角闪过,他默默坐在一旁,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的笨嘴笨舌,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后,才慢慢开口:“对不起,我真没别的意思,你也明白我的医术。这点痕迹不用管,过几天就消失了。”
孙策转过头去,我看不见他的脸,只听到长长的吐气声。再回头过来,孙策脸上已经带上了笑容:“你是小神医嘛,呵呵,我只是有点心疼。今天的气色还行,感觉是不是好点?”
强颜欢笑的样子看在我眼里,心里一阵难受,简直是受罪。深吸一口气,我看向两个侍女:“你们出去一会儿,我和吴侯说几句话。”
两个侍女惊愕地看向孙策,在他的示意下退出了房间。等她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我才叹了一口气:“伯符,我累了,你也累了,我们就不要再强撑下去了,把话说透了,对我们都好,你认为如何?”
“好。”没有犹豫,干脆落地的声音让我感觉到孙策也在期盼今天的谈话。
犹豫了一下,我没有直接表达我的意思:“伯符,我得先向你道歉,这些年的隐瞒和欺骗是我的错。只是,我不得不这样做,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孙策走过来坐在了榻上:“子云,该说抱歉的是我,我没能及早发现,以后不会了……”
抬抬手,我阻止了孙策下面的话:“伯符,公瑾他们没错,再说,这些都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了,好吗?”
“好。子云,前几天我说话做事急躁了点,那些事应该等你身体好点再……”
孙策的目光十分坦诚,他已经明白我要和他谈什么了:“伯符,早说晚说都是说,不妨就把它说开了。这些天我想清楚了,我很感激你的关爱,真的,这是我发自内腹的话。伯符,你知道我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所以,思考了这么久,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决定了。”
孙策的神情瞬间紧张起来,他坐不住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我,却未说话。我装作不在意他的神情,自顾说了下去:“伯符,这些年你一直对我这么好,虽然与我想的原因不太一样,但我一样感激你的好。面对你的爱,我只能选择一个回答:答应你。”
孙策呆了一下,旋即狂喜的表情涌了出来:“子云,你,你真的答应留下来?我,我……”
我有些不忍看他,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完:“是的,我答应做你的夫人。伯符,这些年的欺骗让你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按理说,你们就是把我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可你们却为我选择了最好的结局。能成为吴侯府的夫人是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事,更何况我这样的囚犯。得到这样的待遇,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不字。”
我的冷静让孙策冷了下来,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很小心地又坐到我身边:“子云,你到底想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顾虑?你放心,我是真心待你的,公瑾他们也会很尊重你的,乔儿她不会反对。”
孙策真诚的话语并未给我带来宽慰,我眼中没有喜悦,有的只是悲哀:“伯符,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你明白吗?我只想求你一件事,我也知道这对你是一种伤害,但却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妥协了。”
“伤害?妥协?”孙策喃喃道,疑惑不解的神情非常自然。
我心里一紧,他的神色不像是装出来的,他也不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难道他真的什么也不清楚吗?可话已经出口不能收回,再说,这是必须要说的话: “伯符,你不用怀疑,我是真心同意的。我答应你的要求,同意听从你们的安排,配合你们的利用,绝不会在这期间让你们为难。只是,当这一切结束以后,你能送我回家吗?我真的好想回家乡去。”
听完我的话,孙策傻了一会儿,他似乎不懂我的意思:“你不是答应留下来吗?为什么又要回家乡?”
我苦笑了:“伯符,我答应做你的女人还不够吗?当你们利用完了我,我的生死也就没有意义了。虽然我知道你们都不愿意让我死,可我实在是无法活下去了。伯符,我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可我还是厚着脸求你的怜惜,把我送回家乡去吧。”
孙策终于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缓缓地站了起来:“子云,我知道你在曲阿受到的伤害很深,你兴冲冲地过江而来,却被我们这样伤害,你恨我们我也理解,可是,我没想到,你宁愿一死也不愿意成为我的女人,你的自尊还是这样强。”
看来他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伯符,你想错了,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恨,相反,我对你只有感激,只有愧疚。可是,你也是一个把情义看得比天大的人,你应该理解我的心情。我不可能在伤害了我的亲人和主公后,还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是,我知道我求得一死对你,对公瑾也是一种伤害,可我没有办法,我也不想死,可我缺少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孙策还是一脸的浆糊:“不明白,我不明白。子云,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长叹一声:“伯符,我真的不讨厌成为你的女人,你的喜爱,你的宽容都让我感动。可是你明白我,我不光只拥有你一个人的爱呀!我不可能安心只做你一个人的女人,我无法面对亲人责怪的目光,无法面对不忠不义的指责。再说,我真的努力想要说服自己留下,可我失败了,留下不走我做不到。可是,我如果成了你的夫人,却还要回洛阳,你能放我走吗?不能。这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