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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盼业母觳玻的阏庋鍪敲挥杏玫模孕∮鸬氖挛野苤N宜敌∮鸷苄枰乙裁挥斜鸬陌旆恕K饰夷悄惴且游艺饽们豢闪恕N宜担赡馨伞@虾臀乙黄鸬禁W洗间 ,这栋楼的内装修很暗,鸚洗间反而亮堂堂的,我看见老胡的眼皮很皱,眼角是纠着的,假 如他笑了能会很好看,他老胡并没有笑,我就想让老胡笑,我想他一笑可能会心情好起来, 就会拿钱。老胡在洗手,他问我用的是不是诺基亚手机。我说是,他说他现在正在做诺基亚 信号的广告方案,我认为老胡是开广告公司的,老胡说我做商务咨询,小羽以前在我这干过一段时间,毕竟她写过稿子,写写提纲没有问题。老胡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小, 有两个女孩子,还有一个老头,挤在硬是被隔开的一块屏风后边,我没看到公司的任何标 记,老胡给我找只凳子,凳子很高,坐上去特别的危险,随时都会翻下来。我想要到钱,可 能性太小了。老胡跟我讲话时,那两个正抱头写字的小姐一直看着我,老胡训斥她们,让她 们到外边去,一个小姐说外边太冷。雪后的天气能不冷吗?老头子说。结果老头子也被老胡 骂了出去。
老胡对我说,小羽常常提到你,她说你是她最好的情人,这在小羽是公开的。她跟许多人提 过。其实我这两年跟小羽在一块的机会很少,无非是到北京,实在捱不住时,我才会找她 来睡,我对她的关心也很少,小羽恐怕不会这么评价的。但老胡一口咬定小羽确实是把你当 成最好的情人的,还说跟你是老乡,而且在一块最轻松。我只能笑一笑。老胡说,你别笑啊 。我说,那我能怎么样。老胡让我把手机掏出来,他说你这手机还行,多少也是诺基亚,诺 基亚的信号好,我非诺基亚手机不用,老胡脸上的肉在说话时会抖动。我决定还是早走为好 ,就不跟他耗时间了,他不会拿钱的。老胡玩了一会手机,又把手机还给我,他找了张白纸 ,上边写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字,老胡不再看我,他说,我这还有小羽的一些东西,是她前次 在我办公室里睡觉留下的,你可以把它们带走。他说完从屏风后边拎出一只小包裹,是那种 探险包,封头那儿扎着军用帆布带。我问,里边是什么。老胡说,就是女孩子用的一些东西 。我不想带,我没拿到钱,尽拿这些破东西,我不干,但老胡还是把包扔给我,砸到我腿上 ,我从凳子上跳下来,我抓住老胡的衣领。老胡笑了,他用手指头点着我的头说,你信不信 ,我能把你打爆。我现在身体里没劲再说我也不想跟老胡打架,我松了手,老胡拍拍我的肩 膀说,小羽对你评价那么高,想不到你还真有点血性。我说,算了,你不拿钱,有你的道理 ,说完,我朝门那边走。老胡又拉住我,硬要我把那探险包带走。我说,你他妈有完没完, 你自己送到她家去。老胡说,房子可能不租成了,一直都是我在付房租,现在小羽出了事, 又不能上班,我得把房子退了。小羽劲松的家已经住了好几年了,我不信是老胡付的房租。 老胡说,你可以去问小羽,总之,现在我不管这事了,小羽这不是小病,她这是大病,她 有脑子的时候还行,她一想到死,那就没办法。我猜想是不是老胡也在小羽自杀这事上吃过 苦头。老胡也不容易。我于是拎着探险包走出了写字楼。在楼外边,打开包,包里尽是卫生 巾,帽子,木头架,还有黑镜,我随手把它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我上了学院南路往积水潭桥 方向走。
第一部分:白家庄旅馆地铁 西单 兆龙青鸟 2
我这时想到我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把电脑卖了,不就有几千块钱了,有了这个想法之后, 我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于是我跑了起来,在积水潭桥我跳过许多堵塞的出租车,然后向雍 和宫方向走,在雍和宫前门那儿,我买了块烧饼,这儿离北城医院不太远,我本想先回医院 去,但一想到老胡说小羽评价我的那些鬼话,我就不敢回去。于是我又往回,从地铁进口下 去了,我买了张晚报,站在站台上,许多年轻人在说话,里边暖和,一些人在脱羽绒服。我 上了地铁,没有座位,一只手拉着拉杆,一只手拿着报纸,看了些什么,却一点也不知道, 坐了四站,我坐了下去,结果又上来两个老人,像是大学退休老师,他们中的一个人站到我 旁边,原先坐旁边那个女孩子让了座之后,扯我的肩膀,我这才站起来,给那个老先生让座 ,但我没法再站在这儿。这时辛欣打电话来,说你这人什么记性,不是让找赵启正,人家启 正在等你呢。我问现我到哪里去见赵启正。辛欣说,去青鸟健身中心,我又问,哪个青鸟。 辛欣说,兆龙酒店边的那个。
我在西单下了车,几乎坐了个大循环,几点钟也不知道,手机的时间是错的。在西单地铁站 出口扶梯边就有青鸟中心的广告,我这才发现我被弄混了,明明在兆龙酒店,我怎么在西单 下了车,我要到东边才对,于是我又从对面扶梯下去,结果我到青鸟时,赵启正已经等我好 一会儿。赵启正在青鸟健身中心的一楼大堂等我,那儿有许多人在签单,他不住地向那些人 点头哈腰,一时跟我说不上话,他让我到拐间的花盆那边去,我站过去,那儿光线暗,赵启 正过了一会才走过来,他给我点烟,自己也吸了起来,他们这出入的名人多,所以工作不 能怠慢。他问我找到老胡没有。我说,老胡忙,他不拿钱。赵启正说,老胡是个北京赖子。 我说,他不赖,他还给诺基亚做广告。赵启正说,那是他求来的,又不给钱,就想露脸。我 问赵启正,小羽这两年怎么混的,跟老胡在一块干什么。赵启正说,小羽在老胡公司待过一 段 ,多少也算个容身之地。赵启正用手指了指他自己的脸说,你脸上有芝麻。我刚才吃烧 饼留下的。赵启正吸烟时,有一个穿青色西装的人过来跟他说有个客人在三楼呕吐,要他上 去处理,说那人点名叫赵启正去。我和赵启正上了三楼。一个演员,南方人,还在吐,皮鞋 上全是脏物。拉力器一头坠到地上,另一头看起来挂在他领带上,他见赵启正过来,结结巴 巴地说,启正,你看,我连三根簧都拉不动了。赵启正一边扶他,一边让服务员给他喂水, 演员窝到软椅上,打着嗝,赵启正面带难色,示意我找个位子坐下。我走到吧台那儿,兆龙 背后那条街背阴,所以雪上结冰,路面像铺了油似的,不断有人摔倒。我至少看见了五个, 还有一个老太太。那个演员在服务生的陪同下去了二楼,赵启正把西装脱下来,拎在右手上 ,上边粘有肮物,他说,我把方祥的地址写给你,你去找他,看他能不能帮小羽一下。他又 说要不是辛欣,我也不会管小羽这种人的。我说,小羽真的病成这样?赵启正说,她和你这 么多年,你老是要她,但你不了解她。
赵启正让服务员冲了两杯热牛奶,我喝牛奶的声音太响,赵启正领我穿过一道门空,从黑暗 的过道向青鸟健身楼与兆龙侧楼之间的回廊那个方向走,到了回廊之后,赵启正掏钥匙打开 一道门,这儿是个过厅兼作仓库,光线昏暗,有一些军用床,在阳台边的位置睡着几个人, 赵启正说,你看,他们睡得多死,还是睡过去的好,不像小羽,硬是要自己寻死,何必不睡 上一场,长长地睡一场?赵启正对小羽的态度可能跟辛欣有关。赵启正带我到阳台上,背阴 加上寒风凛冽,人几乎站不住,侧面兆龙房间的落地窗有灰色窗帘掀开一半,白天房间也亮 着灯。赵启正叫我对方祥也不要太抱幻想,那个人从没有在朋友聚会上露过面,看来赵启正 和辛欣都没见过方祥,只是听小羽跟他们说他。那几个睡觉的人可能被我们弄醒了,陆续起 来,这些演员现在从一线上退下来,无所事事,以前在青鸟办的贵宾卡还未到期,所以仍在 这健身,他们最终还是要回到电视剧里去。赵启正问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女人。我很吃惊他对 我有这种印象,这可能是小羽和辛欣跟他说的。照赵启正说,就因为这一点,人家小羽才那 么重视你,我不明白小羽重视我跟她说的爱我是不是一回事。赵启正说,你要是喜欢女人, 你可以有空就到我这玩,我们这有不少来北京混的女演员,她们很靓,而且性格古怪,你可 以弄弄。我喝完奶,赵启正没喝完,把它倒在阳台的垃圾桶里,我们从阳台回到过厅,赵启 正把我介绍给一个叫什么成的演员,他正在梳头,跟我握个手,他脸上长满了粉剌,赵启正 给辛欣打电话说他晚上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让他不要做饭,上街吃算了。他电话中没提我 在他旁边,大概他觉得这是男人们的事情,我很欣赏赵启正,在这一点上跟小羽态度一样。 这家伙头发擦得很油亮,穿衣服很讲究,讲话也十分得体。我谢了他,赵启正说,你再来时 穿得干净些。
第一部分:白家庄旅馆方祥 工体
方祥的地址写的是工体南路上的号,我到工体南路找了半天,从新安医院往前打听了几家酒店,人家说以前有几家体育用品公司,前两个月都搬走了。我问搬到哪,他们说可能就搬到工体里边了。我又上了平安大道往东延伸的那条路,一直到天黑,我才在工人体育场12号门旁边的一道铝合金防盗门的里边找到方祥的那家叫作日盛体育用品的公司,方祥刚好在,人很懒,很帅,但胖了些。我说明了我是谁,方祥一见如故,他的热情是装出来的,但他显然是想使我们都轻松些。他说他知道小羽住院了,他一说我反而没话了。日盛体育用品公司,可能也就是卖体育用品的,有球鞋、球拍还有泳衣什么的,生意肯定不太好,外边是个商店,里边有一间仓库,再之外,就是直接朝向体育场内的一个半间房 ,那儿是方祥的办公室, 往内侧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