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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好一会,我问她,王瑶干吗把这些告诉我?
王瑶的身子软下来,整个人都靠在我身上。她低着头幽幽地说着。
我不知道,我不敢跟我爸妈说,也不敢去报警,太丢脸了。我就是想把这件事忘了,可是我根本忘不掉,这是我的第一次,却在这种情况下失去了。杜明,不知为什么,看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好受些。我想对你说这些,也许你会从此瞧不起我,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因为我一个人实在是太难受了。
王瑶让我帮你分担吧。
我把手从她背后绕过去把她搂住,王瑶又从我的肩滑到我的怀里。
杜明,你喜欢我吗?
嗯!
我动了动,把她抱得更紧了。
杜明从你进我们手术室开始我就喜欢你了,可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要不然我会和你在一起的……
王瑶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像抱着婴儿一样轻轻地摇晃着王瑶,慢慢地她睡着了,睡在了我怀里。
离开学校的前一天晚上,全班去吃散伙饭。结果饭刚刚吃到一半,男生就喝醉了十几个,女人们也丑态百出。到这时我才知道,女人与女人真是不同的,没想到已经长得那么丑的女人喝醉了酒会变得更丑。饭店里的人好像群魔乱舞一样,我跑了出来,一个人在校园里闲逛。校园里黑黑的,六月时分应该已经是快九点了吧。有些期待地爬到天台上,却意外地发现心里想着的那个人还在灯火阑珊处。几许夜光笼罩在师姐身上,师姐的头发一如平常的飘扬着。她双手扶着栏杆扬着头,我站在师姐的背后,学着她的样子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做出在这个大学里唯一的一个决定。我走上去抓住了师姐的双肩,师姐的身子猛地一颤。
张倩!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最后一次面对着师姐叫她的名字。师姐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地站着,只是静静的。我把头放在她的肩上,用唇去吻她的头发,师姐刚刚洗过的头发有着清晨露水的味道。我用双臂环绕住师姐,第一次感觉到师姐的双肩是如此弱小。
跟我走吧。
师姐低下头,四周马上静了下来。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呼吸,我听到了有水滴落在我手臂上的声音,那滴泪水让我的手臂瞬间沉重起来。师姐突然笑了起来,拨开我的手,转过身对我说。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是怎么评价我的吗?
那些都是别人说的,你干吗要在意。
那好现在我就告诉你真相。
师姐一步步走近我,她蹲了下来。双手在我两腿间摸索,仰起头看着一脸惊诧的我。
今天我会对你免费。
我一把推开了她,她坐在地上,双手向后扶,面对着我打开了双腿。
看,我就是这样的婊子,怎么样还有兴趣吗?
她的脸色是那样的苍白,她的笑声是那么刺耳。她扬起头,笑声也开始颤抖,身体也跟随着抽动。
杜明,你太干净了,我是不能和你在一起的。
第一部分:医生杜明 第6节:你的第一次许实现了
我再也不能听下去了,我冲出了天台……
晚上把王瑶送回去,我刚回到家,王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王瑶在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像个小孩子。
杜明,嗯?没事我只是想听我的声音。
我告诉她我要去洗澡,等一会再打给她,她很高兴地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我躺在床上,整理着自己从医院拿回来的东西。过了一会,我把电话夹在颈窝中,往王瑶家拨了过去。那边电话刚响一声王瑶的声音就传过了来,王瑶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怪,她一定拿着分机猫在被窝里和我说话。和她闲聊了几句,我没有怎么说话,结果王瑶又哭了起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她,突然电话那边传来她狠狠的一句。
我恨宋洋。
你确定是宋洋干的吗?
嗯,我这两天反复地想,一定是宋洋。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睡那么死,竟然在那时候……那时候也没有醒。
是醚吧,上个月宋洋跟我要了些异氟醚说是要给家里的狗做手术用的。我一边摆弄着手里装异氟醚的瓶子一边说。
王遥的情绪开始不稳定起来,我要告宋洋!
你有证据吗?对了,那条内裤呢?
我一醒来就给洗了,回家就被我扔了。王瑶小声地在电话里说。
这样就没有证据了,就算我帮你作证也不起作用,那也只会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听了我的话,王瑶想了好一会说我再也不能和宋洋呆在一个医院里了。
那就让宋洋离开医院吧。
王瑶问我,怎么让他离开呀?他家卫生局有人呢,不可能给他弄出医院的。
我随口说了一句,那就让他消失,他一消失,所有事情都解决了。
王瑶这时已经不哭了,她重复着我的话。
他一消失,所有事情都解决了。
毕业回家以后,我一直以为事情也许就这样结束了。可是就在我工作不久,我收到了师姐的信。这让我着实激动了许多,虽然只是封简单的信。
师姐的字很公整,信写得也是规规矩矩,规矩得好像不带有任何感情。在信里师姐告诉我,她已经开始工作,每天都是坐在解剖实验室里等待着夕照从窗户透过射在自己身上那一瞬间。师姐说她有空还是会去宿舍的天台,那老宿舍已经变成她和一些留校老师的宿舍了。天台上再也不会有那个穿天蓝牛仔、桔黄T恤,光着脚的大男孩了。信的最后师姐写着:
杜明,我想听见你的声音,想和你聊天。还有我想告诉你,你的第一次许愿也实现了,王连举真的消失了。
我收到师姐的信,马上就打电话给她。师姐的声音有些平静,这不禁多少给有些激动的我浇了些冷水。
杜明,你的医院怎么样?
很好呀,医院在郊区。院部后面全都是山,整个院子里有十几棵一米多粗的大树,常常有松鼠在上面跑来跑去呢。
一定很美吧?
师姐在话筒对面叹了口气,王连举失踪了,整个人就不见了。
我哦了一声,师姐继续说着,他老婆报了警,说他一天没回家,也没有打电话回去,打他传呼也没有人回。从那以后,王连举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不是很好,你也不用做他的助教了。
我虽然这么说,可是我感觉师姐并不开心。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开始发现自己从来都不了解女人了。
王瑶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昨晚没有睡好。中午的时候我带着她在医院后面转,她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用手指紧紧地勾着我的袖口紧张地问我。
杜明,我们到医院后院去干吗呀?
带你随便转转呗,你看你现在样子,没精打彩的。
我拉过她的手,握在了手里。带她走到了医院后面的山坡上。
看那边的菊花漂亮吗?
嗯!王瑶高兴的又蹦又跳。
我去摘几朵回来。
喂,最好别去,知道为什么这些野菊花会长得那么好吗?
王瑶摇摇头,
因为那边结核楼里的病人总是把他们的胸水和带血的痰水从楼上倒在那些菊花上面,所以那菊花才又大又艳。
好恶心呀。
王瑶使劲捶了我一下,我假装很痛似的大叫,我和她走到了山坡的背面。
王瑶你知道那个是什么吗?
炉子吧。
对。那个是我们医院焚烧炉,每个星期一都会把用过的一次性器具还有手术切下来的大腿什么的放在里面烧。
我说的嘛,星期一医院里总有一股怪味。杜明走吧,这地方太阴了,我有点害怕。
王瑶拉着我往回走着,我一边跟着她走一边说。
那个焚烧炉可是高温焚烧,什么放进去都一下子就烧得无影无踪了。
快走到医院的门口,王瑶突然说,对了杜明,我这个星期天夜班。外科值班大夫好像又是宋洋,你能和彭大夫换一下,陪我上夜班吗?
没问题。我点了点头。
王瑶笑了,然后轻轻从我手里抽出她的手。我把两只手插进白大衣口袋,王瑶低着头,双手玩着白大衣上的扣子。我们医院门前很冷清,可是依然有几个人在笑呵呵地看着我们。
对了,王瑶你能给我拿一套普外器械吗?我朋友家的狗腿受了伤,星期六我要去给他家的狗做个小手术。你就好别让护士长知道。
王瑶嗯了一声就蹦蹦跳跳地跑上了楼。看上去好像根本没有什么烦恼了。
星期六一早,我就骑着摩托车回到了学校。一路上风猛烈地从耳边吹过,脑子里却一直在重复着过去的林林总总。到了学校我在把摩托车停在了学校对面的住宅小区里,当我跨下摩托车时,发现自己竟然兴奋地勃起。我用衣服压了压,深吁了一口气背起车上的书包就走进了学校。
因为上个星期我来过这里,所以这次我没用说什么宿舍传达室的老太太就让我进去了,临上楼时我向她问了那个与师姐同住女孩的姓名。
第一部分:医生杜明 第7节:我爬上去,床有些小
这幢老宿舍只有三层,从前是以中间的楼梯分界,左面为男,右面为女。现在左面的男寝已经成为了仓库。走在木质地板上,不时会传来嘎吱的响声。楼里到处都弥漫着霉味,楼道里的墙上总有着一层似有似无的水气,二楼的正厅上还贴着原来我在校时就有的寻物启事。拐角处敞着门的厕所里还是堆集如山的卫生纸,水房里的坏掉水龙头依然没有得到解决,只是随便用几条塑料布将它缠住,水还是不断地从缝隙中淌出。我走进水房洗了把脸,我看见水池里脸盆里泡着一条女人的白色内裤,似乎已经被穿了很久,上面已经有了洗不掉的黄色痕迹。
我敲了敲406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