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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劝他休息一下,去看看电影,宋如华回答:“只要我学习好,今后有出息了,什么都会有的,何必在乎这一场电影?”
父子对话后来被村里人知道了,都觉得宋如华胸怀大志,一定有个好前程。
1978年,因“文化大革命”中断了10年的全国高校招生统考得以恢复。时年宋如华16岁,他报名参加了文科类的考试。据教育部公布的数据,1978年全国高考610万人报考,录取402万人——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结果,被村民们一致看好的宋如华落榜了。
宋如华的心情沮丧之极,可想而知——父亲年纪一天天大了,同村岁数差不多的伙伴们都成了家庭主要劳动力,自己16岁了还在花家里的钱读书,未来那么的不可知——是放弃高考就此一次,还是继续复习来年再战,他左右为难。更难的是,父亲也建议他放弃高考,不要继续读书了,一是家里确实负担不起,二是希望他尽快接自己的班,到村里当会计;村支书也找到宋如华谈话,动员他能留在村里工作,并许诺发展他为中共党员。
再三考虑,宋如华还是不愿意走父亲的老路。他写信给在乡上认识的一位文书,请他帮忙转到一个教学水平更高的高中复读;外婆给他提供了经济上的支持,宋如华如愿以偿。复读的一年非常辛苦。家里经济紧迫、自身压力大,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宋如华每周还要花三四个小时走30多里的山路往返于学校和家之间。每周六吃完午饭从学校出发,到家已是傍晚。干完农活,周日,他又走路回到学校。路上要经过一条没膝深的小河,小河上没有桥,他就脱去鞋子淌过河。夏天还好,一到冬天,河水冰凉刺骨。
为了不增加家里的负担,宋如华节衣缩食,正在长身体的他本来一天能吃下一两斤米饭,但他勒紧裤腰带,只吃六七两。由于第一次高考失利,宋如华转而弃文从理,每天读书长达十几个小时,晚上学习困了,就用清凉油搽一搽太阳穴,继续学。白天,为了克制自己的睡意,他坚持坐在第一排。这种坐第一排的习惯,一直坚持到了他读大学。
经过一番不分昼夜的苦读,1979年,宋如华再次参加全国高考。梅花香自苦寒来,他不负众望,考上了成都电讯工程学院(即现在的电子科技大学)应用物理系天文物理学专业。同学兼好友李少青跑来家中告诉他被录取的好消息时,他正蹲在田里干农活……
李少青考上了浙江大学,后来出国深造,获得了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博士学位,再后来成了托普集团高级副总裁、托普国际CEO,这是后话。
作为长塘头村的第一个大学生,宋如华考上大学是和古时中举人一样的大喜事,村里人纷纷前来道贺。可是,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宋如华还不知道成都在什么地方,他走得最远的地方是绍兴县城。托人打听,才从临近乡里一个参加过修建成昆铁路的人那里得到了些情况,据那个人讲,四川很穷,有的地方缺衣少食。
宋如华高兴之余,也有些失落。因为成都与家乡相距实在太远,姐姐出嫁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年迈、孤身一人的老父亲谁来照顾,他不知道怎么办。忐忑不安中,当年8月底,他辞别故乡,怀着对家人的无限依恋,与邻乡考上同一学校的一个学生一起,乘坐两天两夜的火车到了距家乡千里之遥的史称“天府之国”的成都。
临行前,村里人送给他11个茶叶蛋,祝愿他能出人头地。
《托普检讨》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托普检讨》 一个农村青年的大学生活(1)
●一个农村青年的大学生活
走出嘈杂拥挤的成都火车站出站口,听着陌生的四川方言,年轻的宋如华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举目无亲、背井离乡的悲凉之感。与自己一个寝室的同学相比,宋如华当初考入大学的自豪感很快消失殆尽——同学们不但家庭条件比自己好,高考成绩也比自己优秀。
有两件事使他深深感受到了自己和同学的“城乡差别”。
一天,一位室友冲麦乳精喝,宋如华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乳白色颗粒状的玩意,他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室友斜瞟了他一眼:“这个都不知道?唉!”
还有一次,寝室开水瓶里的热水用完了,一个室友搞恶作剧,把用过的洗脚水倒在了宋如华的脸盆里。宋如华从教室晚自习回来,寝室已经熄灯了,他以为是热心的室友给自己打好的水,就端到洗手间刷牙、洗脸、洗脚,刚刚洗完一进寝室,他就听见室友们在床上哧哧暗笑。后来,他才听说自己那晚上刷牙、洗脸用的是别人的洗脚水。
尽管如此,宋如华还是很快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大学期间,他最喜欢看哲学、天文学和人物传记。对哲学的深入学习,锻炼了他的逻辑思维;天文学知识的深远视野开阔了他的眼界,使思维插上了想象力的翅膀;大量阅读名人传记使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做一个成功的人。
在一次学校运动会上,宋如华脚穿一双磨破了底的运动鞋,在百米赛跑中勇夺第一,站在领奖台上,人们为他鼓掌祝贺,但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脚已被磨出了血。
大学四年寒窗生涯,宋如华克服了语言、饮食、经济拮据等一个又一个困难,学习成绩始终名列前茅。1983年,一心想分回家乡的宋如华被人事处安排留校,事出意外,他想不通,人事处告诉他:“别人想留校还没机会,你还不愿意?”21岁的宋如华被留在应用物理系任教,并攻读在职研究生。
《托普检讨》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托普检讨》 一个农村青年的大学生活(2)
从此,在电讯学院里,人们经常可以看到一个身形瘦削的年轻人,衣着俭朴,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肩挂帆布书包,日复一日穿梭于寝室、教室和图书馆之间,这个年轻人就是宋如华。当时,他还给自己定了一个“八不”原则——“一不出国、二不经商、三不抽烟、四不喝酒、五不唱歌、六不跳舞、七不看电影、八不逛公园”。
宋如华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好强做好每一项工作,虽然他的最高职务只是应用物理系基础物理教研室的工会小组长,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积极性,在组织和参加工会活动时,他办事主动热情、利落果断,博得同事们的一片好评。在教学中,他担任了被同行视为“鸡肋”的《大学物理》课的教学工作。为了讲好课,宋如华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备课,熟悉到上课时间可以不用看教案;为了保证教学效果,他还反复练习普通话。
大学物理是基础课程之一,多采用大班教学的方式,一个阶梯教室中常坐满了近百名学生,教学效果容易受课堂环境的影响,被很多老师认为是费力不讨好的课程。但是,在宋如华上课的教室里,总是座无虚席,课堂气氛非常活跃,下课时学生们常用掌声向他表示感谢。其他年级和系所的学生也慕名来旁听。在每学期的学生评教活动中,深受欢迎的宋如华总是得分最高的教师之一;在他任教的年级,大学物理的考试成绩非常优秀。在一次全校性的学生基础课评教活动中,宋如华得到史无前例的满分,一时传为校园美谈。
与此同时,宋如华还担任了电讯学院的教学试点班“H(High)班”(即优等生班)的班主任,工作之余他经常与学生们打成一片,谈古论今。他还主动参与和担任了一些科研项目,包括国家“863计划”项目、电子科技发展战略研究等方面的课题等。
辛勤耕耘换来累累硕果。1990年,宋如华被国家机械电子工业部授予“机电部青年教书育人特等奖”(电讯学院隶属于机械电子工业部),当年的电子行业系统仅有一人获得此奖。由于业绩显著,他被破格晋升为讲师;1991年,宋如华再次被电讯学院破格晋升为副教授,成为博士、硕士云集的象牙塔中屈指可数的青年教授。
在躁动的人们看来,宋如华的成功是如此的让人羡慕——不久的将来,他可能会成为一位知名的教授、专家或学者,可以著书立说,出国讲学,开展科研,培育桃李;又如此的让人觉得平淡乏味——他可能拿一点可怜的薪水,在学校里静静地生活,一直到老。
外面的世界,是一天比一天精彩,但宋如华深知,今日来之不易,想想早逝的母亲,想想现在还在山村呆着的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的父亲和姐姐,想想乡亲们送他上大学时给的11个“出人头地”的茶叶蛋,他暗暗下定决心,要争取拿到“诺贝尔物理学奖”。
《托普检讨》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托普检讨》 山重水复的雅安“社教”(1)
●山重水复的雅安“社教”
雅安,向有中国“雨都”之称,相传是神话中女娲补天的地方。它位于四川省西南部的二郎山区,东邻成都,西连甘孜,南界凉山,北接阿坝,群山围绕,青衣江穿城而过。
1991年下半年的雅安“社教”,彻底改变了宋如华的人生轨迹。在后来由《华西都市报》与四川省科委科技人才开发服务中心联合主办的“成功人士与卓越人才讲坛”上,应邀发表演讲的宋如华在介绍个人成长过程时说——
“我7岁时失去母亲,17岁离乡背井到成都求学,27岁到雅安从事社教工作,思想发生重大变化,从而萌生了下海办企业的想法,现在虽然37岁未到,但仍然能从这当中发现这个11年的自然法则。每个人命运发生重大变化的时候,都存在一个隐秘的不易察觉的生命周期,发现这个周期,无疑能更好掌握自己的命运,作出合理的决策和安排。”
一次普普通通的青年知识分子思想接受再教育活动,最后竟成了让宋如华毅然脱下青衫转而“下海”淘金的一种“宿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