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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还在,我再也不能离开他所守望的那片风景,它们发生在观念中的子宫里。
没有事,她长得太好了,邢医生说。
漂亮的身体,漂亮的身体,粉红的通道。
被遮蔽的孔。
第二部分
现在的身体就像个孙子
坐下来,搂着她放在白被单外边的手。从见过她以来,她的脸还是第一次这么白,我并没有从她身上找到那种旋转的内向的收缩的气势,她仍是直挺挺的,灰白的脸还在半关闭的状态中使劲向外表达她本来的倾向。她对她自己的子宫最有辨别力。邢医生在外边的桌子上给另一个实习医生念处方,大概是要鲁英在事后吃几天安必新。白被子盖着她,所以没有红色的迹象,也想不到血,子宫像是直接装在被子里。我温柔地握着她,此时我是感动的。但无论如何,孩子总不像孩子。我的身体在她的面前忽然软了下去。她让我坐得靠近一些。当然,她说话声细小,只是语气还和平时一样,这使我觉得刮胎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假如幻觉依然存在,那么它还会疯狂地反扑。
你的脸真白啊。
是不是要用热毛巾捂一捂呢?
更多的汹涌的血按照秩序在身子里流着,每一处都活着。
我问她,有没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
她说,没有。
邢医生说鲁英的脸色很正常。我知道相对于彤红的子宫来说,脸色如此纯净肯定说得过去。同样,邢医生没有对鲁英隐瞒她的看法,她说虽然很难刮,但仍是刮下来了,至少孩子不再了。
一边说,邢医生一边征求我的意见。
我不好回答,我真把孩子不当成我的了。我看着鲁英,她的眼角湿湿的。
邢医生又出了房门,领另一个医生到手术室的一个观察室去。三个护士在外边收拾桌子。天色已晚,空气有点闷热。在被窝中,我害怕子宫会鼓出一个形状,我不敢在外边抚摸它。
她说她没有空掉的感觉。
如果,此时,我的手顺着邢医生刚才的途径伸进去,那么我也可能会提出相反的意见,但我不能,我的身体也不能,她现在很脆弱,而且思想处于极度的矛盾中。
这个以后,再慢慢说吧。
此时,谈论爱情也许令人欣慰,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爱情就如同一种细胞,根本长不出来,只能夹在肉中。我很虚假地弯下身去,想吻她一下,但她让开了。
它们在流,更快了!她说。
什么?我问。怪怪的血,她说。
谁的,你这样讲难道不是你自己的血么?我问。
不是,又怎样?她问。
现在的身体就像个孙子,根本不能对方的疑惑做出任何解释。它绷不起来,缩在那儿。我认为以前射精时,它是一个疯子,可怜的很。我原谅此时的思想和心灵,在一个工具受伤的肉体前,你无法不对你本身的存在提出批评。
她把两个枕头叠在一块,把身子向上挪,坐了起来。我想把灯打开,可她不同意,她让我把两扇窗户都推开。整整十年过去了,我们的联系仍发生在众人都能观察到的地方。
我痒,她说。
哪儿?
她说,这里。
她由前边那个漂着的样子,又沉重地跌在这里,器官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困难的洗礼,现在正处于恢复的期间。她的舌头伸出来,细心地舔了舔她自己的大拇指。另一只手上的戒指,在黑暗中交着微光。
我拍了拍她的腿。她便轻轻地颤了起来。
疼吗?我问。
她说,我没有感觉到什么。里边有他存在,他会知道的。
她给了我这样一看法——她可能永远都要记住他,只要记住了,那么他就在必要的部位里存在。
没有空不空的说法,它满满荡荡的,人儿坐在里边,许多个,都是他,她说。
那么,我呢?我问。
她说,你在外边。
我对自己存在于天空,土地,空气和水中是不满意的。我去解小便。之后,我回来时,她已掏出一只小镜子,细心地勾勒她的脸。脸不像刚才那会儿苍白了,但红晕也没有,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充分无所谓似的。眉毛描得再长一些,她的眉毛被摘过,修过,由于修得很细,所以眼睛向上分外地拧了些。刘海掀开来,用一根小发卡别着,精神运动很快就恢复,我想我又要忙碌起来,以适应她自己都无法意识到的那些变化。
邢医生处理完病房的事情之后,换成便装进来,坐下。审视着鲁英。我觉得她根本不看重我和鲁英的关系。
她认为鲁英不会受到影响。
什么意思呢?
我还是从隐约中听到,外形完好,没有丝毫的损伤,它们细微的巧妙的特色都仍然如故,可以呼唤以前崇拜它们任何事物。
她们不会谈论子宫,也不会谈论孩子。
我站在门口,把刚才的可乐喝完。
鲁英说,我还会再找你的。鲁英说这话,让我对邢医生有了不满。为什么?
因为,我感到了以后的问题肯定存在。
什么都不要紧,关键是保存所有美好的东西。
长得太好了,邢医生说。她自己的胸口向前伸着,离鲁英的嘴很近,在感觉上,她的奶顶可以破开罩子和衣服,溜到空中。邢医生肥硕的腿夹着,双手油漉漉的。她告诉鲁英,有些话我跟陈军讲了,他会明白的。她说完看了看我。
我反应不过来。
也许让我爱护她的身体。
细心地保持身体的形状。
但孔里呢?
空空的,外边的人都会这么看的。
最近几天不能发生性关系。一定要记住,她对我说。
她们都会反映我的裤裆,总之,我不抽象,她们理解我的长相。所以,我背过身去,我觉得在我本人死掉之后,只有身体会比其它地方更麻木,更绝对。
实际上,我还……鲁英没有把话讲完。
没什么,邢医生说。
那么,我们就走吧。
至于,乳房,邢医生停了一下,我站了出去。她很快就在里边说,我会找你去弄它。
这没问题,鲁英说。
我们,邢医生说,我们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邢医生在里边越说越多。
我再进去时,她竟扶着鲁英,那姿势有点亲密。我望着她们下床。鲁英从被窝中出来时,我替她把袜子弄好,塞在鞋子里,她有点头晕,我接过她,邢医生搓着手,向后退。
是不是重了些,其实是轻,邢医生说。
但真的更重了,本来就重,我这里边,鲁英压着髋骨说。
你放心,干干净净的。
第二部分
刘海低垂,双目含情
回到拓东路鲁英自己的家中,她斜依在沙发里,我在厨房为她打果汁。机器蜂鸣般的嗡嗡响声令我酥痒。她在外边叫我快停下。
她说,我也痒。
我不能领会她的意思,但事实上,里边什么都有。
刮胎真无聊,有什么用。我说至少孩子不成问题了。
不存在孩子问题,她说。
我把果汁送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她捧着几本从国外翻译过来的画册,仔细地比较着。我凑过有十六只乳房在页码上侧相互挤着。
吴总明天就回来,今晚,我得把美乳院的事情收拾一下,混这么多天,都谁跟谁,成什么了?她说。
可你需要休息。
她的颀长的腿斜着撂在沙发下边,腿形在下午的手术后更显细腻,我忍不住摸了摸,她说,别动,我痒。
但我们不能。
不能怎样?
忍住,忍住什么,到底是什么使我们沉重地陷在一起?
我们仍讲不出半个爱字。
她的腿颤着,乳房高耸,身子仿佛在下午被狠狠地刺激过。短裙往上凑,屁股也有一半露在外边。
谁能跟你过一辈子。
当然,是他。她说。
厨房的热水烧开了。我到厨房那儿回头看这个丰满修长的鲁英,心中不是滋味,我相信我和她所有的联系,都由别人去决定,并最终由别人去斩断。独立的意思永远只是自身的游戏,有对方参加的部分,必然是对方所有的记和思想。
真想用开水去浇灌膨胀的身体,它无聊到顶,不顾一切地向外。
如果顺着大腿内侧,就能到达那儿。在斜一点的地方,我看见她的手按在腿根里侧,还在用力,也许是疼。
或者在回味。
她的手经过了神秘部位。
它们的联系超过了身体的亲密程度,因为它们掌握在同一处思维里。
你的手?我小声地问。可能她没有听到,扭过头,手更明显地挤在短裤外边。三角短裤的边线在短裙的里边显露着。
空气中有一股复苏的甜蜜。
杯子很重,我抬着它。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烫坏了。那就是渴望的精液,在内部沸腾,我在为自己的能力悲哀,我在为复杂的处境而忧伤。什么也喷不出去,只看见她本人的手,捂住那轻盈的唇,从外边,从细小的知觉上,加助它皮层的感知。
当初在手术室外听到的气声再也没有了。一切沉陷进本来的构造中。还是如最早在广播室一样,她仍是带着思想的欲望天使,其实一切爱情都已被拒绝。也许,我只是一种纪念,身体只是支着花祭的木杆。
清香的长发,披下来,刘海低垂。
双目含情。
无数纸上的乳房都飞翔起来,在眼前,在空中,在身体的正前方,像蝴蝶那样,飘着,扬着,轻灵地飞舞,煽动静谧的空气,而那按着的手,像一只小鸟,有最精湛的翅羽,迅速地颤着,在静观中如同早已死去,贴着,事实上,她在用力,在感受里边的一切行动。
要盖上小毛毯。
不,天太热了。
千万不能脱。
啊,真理,性与美景,请封闭你们的诱惑吧。我只能在裤子里虚无地揣测别人的心理。大量的蝴蝶,羽毛和液体,都停顿在我的观念里,我已被她沉重的表象所制止。还有王涛,她爱情的神,熄灭我高温中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