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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外边看见什么?她问。
短裤尖儿,上边有水么?她问。
我认真地凑近看,我觉得有那么一点儿。我说,像泪水?
她忍不住笑了笑。
她说,你知道我手上有什么感觉?
我说,不知道。
她说,感到如同摸在他头上。
这种说法叫我难受。这是你本人的身体啊,他的头,仅仅只是影子,但如何变成实体?
我问,坚硬的?
她点了点头。身体肯定外翻得更多,身体口那儿粉色的肉贴在短裤上。从外边都透出了肉色。他的食指尖儿,轻轻地蹭着。
我真的要进去。于是我解开裤子,这时,我是站着的,她躺着。身体的位置比她眼睛要高,我的裤裆正好对着她叉开的腿中间位置。
就这样,你别动,她说。
对峙,等待。与不存在的消亡,一起相比。
我用手拨弄它一下,它反而昂起来,向外翘着。
你的思想呢,现在我需要的是你的思想,只有思想才能对他的反应作出回报,比如给他以安慰和解释,在射精之前,还有无数你可以控制的时间。
它是向前凸着的,前边的软肉只有一小层,反边是尖锐钝迟的硬梆梆的组织,千万不能用精液模糊通道内新异的幽僻中的孔洞之光,他要借助它们看见现实。
而我如何做得到,我极力地控制,身体向前伸得很厉害。
我低声地乞求,让我们做爱吧。
他看见了,这就是后来的生活,一个男人捏着身体,在外边游荡。
你行吗?我问。
不怎么行。
但为什么要这样呢,我可以轻轻的。
不是你轻不轻的问题,而是他在里边。
以前呢?我以前的精子呢。也许他吃了,我想。
她说,他没有堕落,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溜出身体,他仍扒在里边,危险地坐着,总是,迟早会有东西进去,但他可以消化。
在外边,我的下身坚挺,无法进去,它作好了一切准备。它和它以前的精子不同,它本身不是精子,那是睾丸和腺体的事情,它只是要塞在里边,按照意志去行事。
她问,要我握住它吗?
我说,好吧。
于是,她握住它。它就动了起来,耸着。通道近在眼前,却不能进入。
我们应该共存。
实际和虚无没有两样。
我说,他现在很紧张,邢医生弄到了他的头。
你说邪医生刮下了他的头?
哦,那倒不是,只是他看到了邢医生。
我的舌头轻轻地舔在乳房上。刮胎之后,乳汁没有了,乳房比先前胀奶时更软一些。奶顶软绵绵的伏着,一会儿它就硬了。锁骨翘着,她的脸红透了。
已经在里边了吗?我问。
不,没有。
可我使劲地用手扯开短裤的一边,我必须塞进去,她尖声地叫了起来,我只好退回手。
是的,我不能,你才刮过,但我不能永远在外边。
从形式上讲,也是不合理的。
不管她怎么摸,我一直没有射精。身体在颤抖中坚持着,上边的青筋外现,头儿的地方拧成了尖形,她的手指抵着,我的整个身体在干燥的火中跳着,我一弹一弹的,她安慰我,不要急,一切都会好的。这是我们要面对的新的关系。
我对他是好的,我说。
因为你们也有联系,她说。
我实在难以控制,只好趴在被单上,把生殖器使劲翻过来压着。她比我控制得严一些,但仍是不断地抖着。我们的嘴很近地挨着。我吻了她。她的唇儿向上翻着,呼吸急促,四肢绞在一起,缠绕在我身上。双手有时会使劲地掐我,拧我,推动我在迷茫中的无知情感。
爱情沉陷在最黑暗的地方。
我的手从外边捏住了阴部,用手掌完全把它盖着,再来回地压,平平地拉,从外边能感到更多的水。阴部的知觉已完全恢复。
让我们忘记内部的黑暗吧。
把他撂在那,永远不管?她问。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压在我身下,腹部坚挺地向上抬,身上发出做爱时的动作,力量已到位,但生殖器仍没有接触。她在忍耐。我紧紧地卡着她。她说,快,快,下去,把它给我拿过来。
第三部分
她说,他好些了
在疯狂中,她还是强制自己安静下来。我的下身藏在枕巾中,我抽起烟来。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中没有插入到孔中。她的脸型恢复到正常的样子,但我相信一定有更多的虫子在她的体内漫游。
你不能进去,你要原谅,她说。
我把烟灰弹在玻璃缸里,身子倾斜起来。
她接着说,因为他现在害怕人。
为什么?
因为子宫被邢医生破坏过。
可是,弄出去了呀。
她的手挤着左乳的中间部位,低头看了看。即使是你,他也不能看,即使是你给了他机会,他也不能看。
我问,可我给了他什么机会呢?
假如确实是你给了他生命,在子宫中。
这可能吗?我想,我有这个必要吗?
她说,至少是你使他醒来,在子宫中醒来,不要问他怎么到了子宫中,我们都不追究你的精子是怎么就射了进去,但你要明白,这个机会是你给的,是你使他意识到在那个光线阴郁的空洞中有了丰富的生存可能,他吃啊,穿啊,长啊,更重要的是他在倾听身体里的声音。
他在观看,进来的事物。
我们要学会关心它。
所以,我们的生殖器如此抑制。
她说,他本来在现在这段时间应该睡着的,但邢医生把他弄醒了,所以我们要等他恢复到可爱的睡眠状态时,再性交,那时他会在梦中淋于精液的雨中,否则他会伤心的。
可你能接受吗?
没事,我就是痒。
因为他以重要的方式得到了生存,这是最能说明问题的地方。
他力气很小,而且在黑暗中生长,幼小,赌气,他不能使你快乐的。我想,阴腔需要很大的很合拍的力量去刺激,这样通道才会传出阵阵阴风。
你快别说了,我这是非常时期,我在感受他的事情。她说。
面对床上的鲁英,她的憧憬与依恋的爱情,在子宫中支持她生命与幸福的尊严,那我呢?我失望的身体向里收缩,我缩小了,是的,我无所谓,就像当初在广播室一样,我仅仅反映了她的存在。而她又被另外的人所反映。
在我们说话时,那东西还在里边影响她的感受。
钻进去,她忽然叫到。我的身体重新胀起来时,她没有接受,的确,现在不能让他看到身体,那会让人难受的。他的自信来自于他本身的生命,她不是任何母体所能养育的,他属于永远的爱情。
她在惊慌中打开它,掏出一根好看的乳红白的橡皮棍子,外边有一根线头。
这是自慰器吗?我问。
她说,是的。
我要放进去,她叫到。我没有帮她,因为我的整个心灵猛然变暗,任何思想都在这种场景中失去了光泽。身外的宇宙立即变成黑暗的无情的子宫,它秘密,庞大,约束着。
插进去,她没有用线头插它,而是自己把它逮着。
身体重新满了。这是一根俊俏的塑胶棍儿,皮层很软,跟生殖器形状酷似,只是更粗一些。当它插在里边,身体在外边包着,她的嘴张得大大的,眼睛向屋顶张望,双手都放在下边,两腿弓起来,美丽的膝盖弯曲着。
她问我,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问,他看得见吗?
不,也许他不会在意这个,因为这个棍子没有想法,没有威胁,它与爱情达成谅解,在身体中带动了记忆里属于他的那个部份。
塑胶棍,不能模仿他的。
不,他也不会,他是他自己,他是最特殊的。
我没有说我自己。我的身体有一种盲目的力量,尽管它软了,可它仍能在感觉上幻想身体里的情形。
鲁英当着我的面用起了自慰器,这使我的灵魂有极大的麻木感,我觉得自己顿时也不是人了。
它没事的。是的,我不是故意这样,可我控制不住。
她呻吟着,塑胶棒在她的手中熟练地来回抽动,每往外抽几次,还要横着绞,外阴那粉黑般的红滋生着细小的水线,腿儿颤着,毛发在外边的棒头那儿拢着,双手都握住了棒子,均匀地抽动。
第三部分
应该充满了东西
身体口上方稍微从身体往下,再往里一小点的位置,那儿有一圈环状的脆脆的东西,再用力,你会发现在上边顶着骨头,我把食指尖顶在那个地方,我明白凡是能引起她轻微惊动的地方都会产生某种作用,在她放开自慰器之后,我于绝望中行使手指,我当然希望她的知觉能重新找回我们双方的愉快的暗示。再说,我刚才在她的冲动中射精,但我没有经过运动,体内那些残余的幻影仍以整体的姿势重新夺回我的激情,它们迫切地想在对方的身上找到与它们相合的意象。我的大脑中反观着身体内的一切,它们任意一块细小的形状和色调都在里边凹陷,头脑向更深处延伸,似乎身体没有终点。无边的黑暗在精液中借助爱的燃亮的微光显现着形状各异的幻想。可我们是肉,我的手指含有我激情中温和而保守的感知,它在恢复自信,试图展示思想的力量,并安慰她,收回她自己神经中的身体。食指尖儿顶在那地方,起初她的反应太小,是直接的力的作用,后来不停地刺激,才引起她本身的注意,她开始挪动身子,改变着,加力,它就会滑。我想,肉体毕竟是肉体,它不可能跟物体有更深层的联系。
你觉得它在吗?我问。
什么?我说,身体还在吗?
她吻我舌头,说,在的。
亲爱的,不论,你是怎么想象的,可我想摸你的时候,你能知道身上的一切都跟心一样,都是肉长的。
你摸到了肉了?她问。
我想,是的。我摸到身体口的肉,在用力,就会抵到肉里面脆一些的地方,在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