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必须承认她有她自己的道理。
我帮她擦背,帮她揉胸口,用香皂洗手,她很温顺,小心地保护着自己。她在水里轻灵多了。长发散下来,飘在肩外,整个脸部溢动着一股神秘的暗红。当然,再没有什么东西已经死亡,这是生存啊,我想,真的是生存。她的眼睛使劲地往上翻,用牙齿咬嘴唇,她望着我,这样的眼神和多年前在学院广播室时没有两样,这都是活人的眼,反映着生命的光泽,我觉得我们的爱情就是这样,它是别人的结果,它不是我自己的,我所拥有的只是自己的精子,现在精子也在子宫中变成她的现实,她得到他,是的,她得到了她,而我在外边,我的身体和我的手一样,都只是一种工具,轻轻的,柔柔的,做这个,做那个,爱情永远都只是一次赌博,现在她看着我,我想我又摸到了这种爱情在神经里的反应,隐晦,微小,轻轻地爬着。
她这么看着我。我没有脱裤子。那不是我的冲动,我一直都知道我离不开她。
因为有时我自己根本决定不了我自己。我得听任一件事情本身的规律,尽管这个规律不可能服务我一个人。但我没有真正背叛什么,我生活在她们的外边,无论鲁英,还是小霞,我都在外边,我很自然,尽管内心压力无处释放,但我一直活着。
抱我起来吧,她说。
我已不敢去想她的本来,假如她永远都装着他呢。那么她最终会重到什么程度。
她在我抱她时,吻我的脖子,我让了让。
把她放到床上。
她说,他睡了。
让他睡去吧,没事的,我在呢。
如此的沉重只因为精神上疯狂的要求,并不由于身体的负担,她的说话和举止都表明她一直在活动。
她看着我,也许我的温顺和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安使她悟到了什么,至少我存在着,我没有反对过她。
她的手指,两根,从身体中间插进去,速度很快,牢牢地搅在里边,动作轻而有力。
来吧,她说。
不,我行的,我说。
她说,亲爱的,别忍了,我知道你,知道你的精子,都承担了怎样的责任,你都为了我做了些什么。
我靠近些。
脱了吧。
我就在脱。
她的手指使她的身体紫红紫红的。粘液向外滋着,两腿平着叉开,完全摊在床单上。双乳直直地立着。
她歪着头,看我。
第四部分
梭
她看着我的身体,眼神充满某种复杂的东西。我双手在边上支着它,如果我不支住它,相反它会收缩。因为在我的意识中,我觉得她根本就没有在意它。它处于一种不能对应的孤独中,它在思想的末端承受着命运的压力。假如它曾经对着这个身体的射精还能在回忆中照亮什么的话,那一定是它在迷茫中的精神上的选择。它选择了它们,还有与王涛有关的一切。她的手指始终活动在身体中,揉搓,翻着,嘴中发出呢喃,沉重的身体在此时已无限地灵活起来。乳房也要向上顶出来,还有乳腺,似乎也在滋生奶水。在沉默中的一切都可以浮出肉体。我的孤独是特别而暂时的,我知道在目睹这种场景时,我的心灵和她一样得到了安慰。我的生殖器也长到我自己的头脑中,它往回吸着,空气不再那么热了。一切都会缓和下来的。
别捏着它,她说。
我觉得它会缩的。
缩了也没关系,她说。
但我想让它在外边,在你的运动中,感受你,它喜欢你,我说。
不,它应该喜欢王涛。
我无法对答。也许身体有身体的反应。
怎么样?她问。
什么怎么样?
你的感受。
我觉得一个人活到这个份上也就行了,能看到她在眼前,能这样地平静,能如此真实地自慰,那还有什么隐暗中的黑暗呢?黑暗就是黑暗,造就造,造吧,反正神经还很敏锐。
她在走着。
走在她自己的路上。
我站在她面前,身体挂着,它偏在那儿,没有什么生气,但我的心里活动非常剧烈。我还在渴望,但我知道她不会让它进去,现在我们都是他的围观者,我们试图把他看得更清楚一些。他需要我们的保护。
过来,她张嘴说。
她的脸已经红了。
来吧,她一边说,我一边靠近。她包住了身体。唇儿裹着它。
它柔软地塞在她口中。她灵活地包着,退着,吸,轻轻地触它。它再大了一些,但它一直没有特别的坚硬,似乎它在听她说话,听她的心跳。
它们都在她体内。
我双手叉着腰,由于她嘴唇的力量,我的身体便往前倾,我怕倒下去使劲往后仰,那是一种特殊的感觉,好像自己的身体变成了橡皮,永远往前拉着。我发现她的手指和她的嘴唇一样,都在配合,磨着,动着。
这根橡皮不知能被拉多远。但它这次是在鲁英的身体上得到了最细致的体会,那有力轻柔的嘴唇适应了身体,好像早就结合在一起,身体美好的弹力和愿望都在嘴唇中实现,我看着它,心里慢慢地甩着。
我感到那是永远的身体,不会死去与消失,也不曾脱离我,和我能终生感受的另一只巨大身体一样,它们都具有意念上的吸引力,因为在实际上,它们也没有和你有过真正的接触,而嘴唇,这纪念与声音的场地,在吸吮的动作中恢复了身体本身的尊严,它在冲动和努力中,保持了身体的原状,我们在凝聚。而这是她,是她在回应,在身体在手指的拉动中丰富地积累快感时,嘴唇像说话那样疯狂的吮动身体,而这时,我知道王涛在沉睡,至少沉睡是肯定的,这是自由而独立的身体,在想象中,她决定了它,决定了它的反应、兴奋、构成,以及它的主人。
我的身体和我本人都是在他的后面存在。
我摸着她的头。她的头那样的倔强。我想,精子只是一种说法,其实精子只是白色的颗粒,假如他形成了王涛,那我宁愿自己是参与在这场纪念活动中的游戏分子。他的肉体是子宫,就是子宫,那肥厚的壁不就是一副活动的肉吗?
我听到她的腿抽起来的声音,两腿合开,腹部抬起。
嘴唇有力地梭过来。
那精液汹涌地射在口腔中。我觉得橡皮有一股咸味,它拉在远处,好久都没有收回来。
她歪过头,吐出了那些白色的东西。
我看见她的唇,那是朱红的唇,活动之后的唇,眼睛望着我,我的身体被我捂住,我在往一个没有方向的地方退。
精液吐在被单上,立即就潮了。
它们是血的味道,她说。
你闻过血吗?我问。
闻过,她说,他死时,在公路上,许多的血。
是冲出来的,她说。
血冲了出来,她又说。
身体软在那儿。她的腿并得很紧,身子完全侧着向下压,双乳挤在一起。
这是真实的味道,他在里边会明白的,她说。
你们在一起体会,我问。
你这怎么说的,他就在,他比我还清楚。
第四部分
特殊的悲伤
鲁英在床上一直躺着,基本上不下床。有时,她也可以稍稍在屋子里走动,而她似乎始终都护着小腹那儿。按吴总的意思,她身边总得有个人。所以我抽很多时间来陪她。我觉得她对精液的看法已经定型,她甚至可以吃下它们,只要她愿意,她什么都可以理解。南京的八月份,阴雨连绵,空气相当沉闷,吴总为了美乳院的事情整日奔波。我时常看着她的脸,我已经清楚我和她之间的爱情已绝对不是我们自己的事了,它从一开始就被别人所决定。
那个下午,天空又黑又低,整个南京都沉浸在一种昏暗的气氛里。推开窗户,街上的行人都在看报纸,空气中飘着小雨,一些时髦的人也已阴郁。此时,我的下身已经安息,它失去了知觉,或许是疲劳,或许因为一种致命的迷茫。邢医生来了。这是她刮胎之后,第一次被我们两一起撞着,邢医生没有料到我会在,她就显得很急促,但鲁英表示,没有关系的,反正大家都相互熟悉了。邢医生问她,吴总胆子真的这么小?
其实,吴总有吴总的看法,陈军却不一样,他是真实的,她说。
我真实地存在,邢医生也相信这一条。今天她的妆化得很浓,嘴唇是紫色的。
为什么化这么紫的妆?鲁英问邢医生。
邢医生的嘴唇抿了抿,她说,也许你会喜欢。
而邢医生喜欢鲁英,我是接受的,没有什么比别人喜欢自己所喜欢的东西更让人觉得自然的事情了。
我溜到客厅坐着,她俩在卧室里很友好地说着话儿。
我摸一摸你吧,邢医生说。
我没有回头去看,让她摸吧。
他,我怎么说呢?邢医生在叹气。
你摸到心跳了么?鲁英问。
也许,你可以想一想,他为什么在心跳?
可能是爱情,是非常铁的爱情,我想。但我不能把这种荒谬的意思传达给她们。她们在里边,根本不理会我在外边的存在。
他在听着呢,鲁英忽然很高兴地说。
邢医生一定是弯下了腰,她俩贴得很近。
还想吗?邢医生问。
想,她说。
我拼命地吸烟,无论她多想,现在却不能感染我,我觉得自己已越过了某种实质性的行动,我完全可以很坦然地轻柔地触一下我自己的精液,甚至它们在恍惚中都构成了生命,而生命也就无限惆怅地汪着,等待着。爱情的秘密已只存在记忆之中,即使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一切也马上变成了一种神经质般的回忆。现实的发展如此迅速,作为一个人,你已听不到自己的心跳,而现在,只有他,我得承认,一切的思想都只因为他,因为他大胆的返回,在我们的精神世界里游行。
制不住了,鲁英说。
邢医生从她的包里拿出了什么,也许是卫生纸之类的,她们要干什么。
那就慢慢的来,你要知道,女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