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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一开始干吗要提供这笔奖金?”
“唔,这是一种商业噱头。”
“听着,我还是搞不懂,就算这是噱头,有人赢到了最高奖,你们的节目不是更卖座吗?我记得,每当有参赛者在《谁想成为百万富翁》里赢了一百万,收看这个节目的人数就会翻番。”
“这是时机的选择问题,局长,时机的选择啊。像W3B这类节目不是靠偶然的机遇,或是掷色子来决定走向的。它们必须沿用特定的脚本。可根据我们的脚本,一个赢家的产生至少还需要八个月。到那时我们才能通过广告收入来收回我们的大部分投资。现在这个叫什么托马斯的家伙毁掉了我们的整个计划。”
局长点头道:“是这么回事。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们想请你帮助证明托马斯在节目中作弊。没有同谋的话,他不可能知道所有十二个问题的答案。你只要想想,他从来就没有上过学,他甚至从不读报。他压根儿不可能赢得最高奖。”
“喔哦……我看倒不一定。”局长挠挠他的脑袋,“有不少出身贫寒的孩子后来成了天才人物。爱因斯坦就是被学校开除的吧?”
“局长先生,我们现在就可以证明这家伙不是爱因斯坦。”约翰逊说。他向南达做了个手势。
南达走近我,用手指捋捋他茂密的头发。他用印地语①对我说:“罗摩·穆罕默德·托马斯先生,如果你确实是凭着出色的才华在我们的节目中胜出,我们希望你通过另一场测验证明给我们看。现在我就来问你些非常简单的问题。这些问题几乎任何一个中等智力的人都知道答案。”他让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你准备好了吗?第一个问题:法国的流通货币是什么?选择是:A,美元;B,英镑;C,欧元;D,法郎。”
我继续保持沉默。突然,局长张开的手掌猛劈下来,狠狠地打在我的脸颊上。“杂种,你他妈聋了?快回答,要不然我捏碎你的下巴。”他威胁道。
南达像个疯子——或者说像个摇滚明星——一样急得打转。“别……别这样,我们能采取文明一点儿的方法吗?”他要求局长,然后盯着我问,“可以吗?你的答案是什么?”
“法郎。”我郁闷地回答。
“错。正确答案是欧元。好,第二个问题。谁是第一个踏上月球的人?是A,埃德温·奥尔德林;B,尼尔·阿姆斯特朗;C,尤里·加加林;还是D,吉米·卡特?”
“我不知道。”
“是尼尔·阿姆斯特朗。第三个问题,金字塔坐落在哪里?A,纽约;B,罗马;C,开罗;D,巴黎。”
“不知道。”
“在开罗。第四个问题,谁是美国现任总统?A,比尔·克林顿;B,科林·鲍威尔;C,约翰·克里;D,乔治·布什。”
“不知道。”
“是乔治·布什。我很抱歉地说,托马斯先生,你连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出来。”
南达转向局长,用英语说,“看到了吧,我跟你说过这小子弱智。上星期他之所以能回答出那些问题,除了作弊别无他法。”
“他是怎么作弊的?”局长问。
“就是这个难住我了。我带来了两盘复制的DVD样片。我们的专家已经用放大镜过了一遍,但至今一无所获。不过这事最终会水落石出的。”
饥饿感从我的肚子蹿到了嗓子眼,弄得我直发晕。我佝偻着身子,开始咳嗽。
约翰逊这个秃头美国佬锐利地看了看我:“局长先生,你还记得陆军少校那个案子吗?就是在《谁想成为百万富翁》节目中赢了一百万英镑的人。这事几年前发生在英格兰。那家公司拒绝支付奖金。警察介入调查此事,成功地证明了少校有罪。原来他有个同谋,是一位教授,就坐在观众席中,他用咳嗽的方法传递正确答案。毫无疑问,类似的事情在这里也发生了。”
“你是说我们需要在观众里找到一位咳嗽者?”
“不是,这次没有发现明显的咳嗽声。他肯定用了其他的暗号。”
“会不会用了传呼机或者移动电话的铃声?”
“不会,我们确定他身上没有这类玩意儿。再说不论是传呼机还是手机,在演播室里都是没有信号的。”
第一章 序曲(2)
局长卡壳了。“也许他在脑子里植入了一块记忆卡?”
约翰逊叹息道:“局长先生,我看你是科幻片看多了。听着,不管是怎么回事,你一定要帮我们查出来。我们不知道谁是他的同谋,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样的暗号系统,但我百分之百肯定这个男孩是个骗子。你要帮我们证明这一点。”
“你有没有考虑过收买他?”局长满怀希望地建议道,“我的意思是他可能连十亿有几个零都搞不清。我估摸着,如果你甩给他两千卢比,他准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我恨不能一拳把局长的眼珠子打出来。没错,在知识竞赛前我还不知道十个亿的价值,但那已然是历史了,现在我知道了。我下定决心要得到我应得的奖金,九个零,一个都不能少。
约翰逊的回答让我放下心来,“我们不能那么做,”他说,“那会使我们在法律诉讼中处于不利地位。你知道,他要么是个真正的赢家,要么是个骗子。所以他要么拿到十个亿,要么进监狱。没有折中的办法。你一定要帮我们将他实打实地送进监狱。如果非让米哈伊洛夫现在就拿出十个亿,他肯定得冠心病不可。”
局长直视着约翰逊说:“我明白你要什么了……”他拉长声调,“但这事于我有什么意义呢?”
这话就像是暗号,约翰逊马上挽起局长的胳膊走到屋角。他们窃窃私语,很机密的样子。我只捕捉到“百分之十”几个字,然后就看到局长明显地兴奋起来。“好,好,约翰逊先生。你就当这事已办成了。现在让我把戈博尔叫进来。”
警官被召来了。“戈博尔,到现在为止,你从他那里掏出了什么?”局长问。
戈博尔怨恨地瞪了我一眼。“他什么都没说,局长大人。这个杂种不停地重复同一个故事,说他正好‘知道’,说他走运。”
“走运,呃?”约翰逊嘲笑道。
“没错,先生。我到现在还没有用刑逼供,否则的话,他现在准唱得像只金丝雀一样。只要你下令,先生,我立刻就能叫他把帮凶的名字统统吐出来。”
局长探询地看了看约翰逊和南达,“二位觉得如何?”
南达激烈摇头,弄得长发飘飞。“绝对不行。不能上刑。媒体已经登出了他被捕的消息。一旦他们发现他受到虐待,我们就玩儿完了。我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我可不想担惊受怕,被那些该死的宣扬公民权益的非政府机构告上法庭。”
局长拍拍他的后背,“比利,你小子怎么跟个美国佬似的。别担心,戈博尔可是这方面的专家。这杂种身上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胆汁像气球般在我胃里膨胀上升,我觉得快要吐了。
局长准备走了,“戈博尔,明天早上,我要共犯的姓名、作案手法的全部细节。你得不惜一切手段将我们想要的东西弄到手。不过要小心行事。记住,你能不能获得晋升就全靠这个了。”
“谢谢你,长官。谢谢。”戈博尔赔上一脸假笑,“别担心,长官。等我收拾完他,他搞不好会坦白怎样谋杀了圣雄甘地。”
我极力回想是谁杀了圣雄甘地。他在死之前喊了那句广为人知的“嗨,罗摩”。我能记得这个,完全是因为我听说这个故事时太激动了,忘乎所以地大叫,“那是我的名字!”蒂莫西神父温和地解释说,那是主罗摩的名字,是印度教的一位神,他曾经被放逐到丛林中长达十四年。
送走局长和两个男人后,戈博尔喘着粗气回到审讯室。他狠狠摔上门,指着我说,“OK,婊子养的,脱衣服!”
尖锐的、剧烈颤跳的疼痛从我身上每一个毛孔里渗出来。我的双手被粗糙的绳索绑在木头横梁上。横梁离地面有九英尺高,我的双腿悬在空中,双手和双脚就像要被扯断似的。我完全**着,胸前的肋骨突出来,像饿得瘦骨嶙峋的非洲小孩一样。
戈博尔对我的刑罚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可他还没有住手的意思。每隔半小时左右,他都会换一种新的刑具。一开始他把一根涂了辣椒粉的木棍插进我的肛门里,就像一根滚烫的钉子穿透了我的后背,我痛得几乎背过气去。接着他将我的头摁进一桶水中,直到我的肺差点儿炸裂开来。我连咳带喘,几乎被呛死。
这会儿,他手里挥着一根带电的电线,像舞排灯节的焰火棒似的,围着我手舞足蹈,像个醉酒的拳击手,然后突然扑向我。他用裸露的金属丝猛戳我的左脚底。电流像热毒一般击穿我,我剧烈地弹起、抽搐。
戈博尔对我吼叫:“杂种,你还不想讲你在赛场上使了什么花招吗?是谁告诉你答案的?只要你告诉我,这种折磨马上就可以结束。你可以吃到一顿美味的热乎乎的饭菜。你还可以回家。”
但此刻家对我来说已然十分遥远,一顿热乎乎的饭菜只让我想吐。如果你长时间没吃东西,饥饿感便会枯萎并且消亡,只在你肚子深处留下隐隐约约的疼痛。
现在,第一波恶心开始冲击我,我几乎失去了知觉。穿过厚厚的迷雾,我看见一个黑发飘垂的高个女人。风在她的身后咆哮,扬起的乌发遮住了她的脸。她身上的白色纱丽轻薄如纱,飞舞飘荡如风筝。她张开双臂喊道:“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他们对你做了些什么啊?”
“妈妈!”我尖叫着向她伸出双手,想要穿越迷雾的阻隔,但戈博尔粗暴地掐住我的脖颈。我感到自己在奔跑,身体却寸步不前。他接着连连扇我耳光,打得我眼前直发黑。
戈博尔再次拿出笔。这是一支笔尖冒着金光的黑色钢笔。蓝墨水在笔端闪耀。“在你的招供状上签名。”他命令道。
自供状的内容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