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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他却没办法。那个小人每次一晃着他的手臂,一叫他哥哥,他的心就软了。
“哥哥,你看这是我画的画。”应晚晚经常来找他。应隽邦要做功课,她就在一边,等得无聊的时候,她也拿出纸跟笔来画画。
“这是你,这是我。”应晚晚笑得甜甜的。而应隽邦看着那根本看不出面目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心里涌出几分淡淡的感动。
“哥哥,这画送你。”
他接下了,那是他第一次,收到来自于那一家人的礼物,而这份礼物,还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他的妹妹送的。
他越来越习惯跟应晚晚相处,她总是缠着他,只要她有空,她就会来找他。
周末的时候,她背着一个小小的书包,攀着他的手臂:“哥哥,你带我去游乐园好不好?我让爸爸带我去,可他总说没时间。”
“我——”他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出过学校了?每次新学期来了,他就进了学校,没有到学期结束,他就不会离开学校,甚至学期结束了,他也还住在学校里,因为他没有地方去。
“走嘛走嘛。我有带钱哦,我可以请你吃麦当劳。好不好?”
小小的应晚晚,晃着他的手臂,让他陪自己,他终于是牵着她的手出了校门。学校门口却还有另一个人在等着他。
应隽天。
他对应隽天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岁那年,他骂的那一句野种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略有些僵硬,却敌不过应晚晚,被她拉着上了车。
司机在前面安静的开车,应晚晚坐在自己两个哥哥的中间,觉得一切都完美了。
“哥哥,大哥。”脑袋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叫叫这个,又叫叫那个。
“这样就不好区分了。”应晚晚说:“我要叫你大哥,可是叫他哥哥,那到底谁更大啊?看哥哥你比二哥大,那我要叫你什么?小大哥吗?”
她有些想不明白,二哥是应隽城,他也住校,而且二哥还没长到这么大,都没办法陪他玩。
“笨蛋。”应隽天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敲了一记:“你叫我大哥,叫他二哥,隽城就是三哥啊。”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应晚晚觉得自己终于理清了这样的关系,开心了起来。又一次缠上了应隽邦的手臂:“二哥,二哥,二哥。”
应隽邦没有回应,只是看了应隽天一眼,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说的这句话算什么意思?
“晚晚在叫你,你不回应一下吗?”应隽天的声音淡淡的。应隽邦只好转过去看应晚晚:“恩。”
“太好喽,我有三个哥哥了。”
应晚晚是最开心的一个,在这一天,她背着书包,左手拉着应隽邦,右手拉着应隽天,把游乐园他能玩的项目玩了个遍。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阮绵绵这样的把戏一次得逞,以后就更容易了。应隽邦从来都不知道怎么才能拒绝应晚晚,可是又好像是不愿意去拒绝。
他一个人太久了,久到他都以为,他这辈子都会这样下去。一个人,一直一个人。直到天长地久。
他没有办法拒绝应晚晚,就好像是没有办法拒绝她对他的好,对他的靠近,还有她对他付出的亲情。连带的,对应隽天,关系也缓和了很多。
他们并不常交谈,但是他可以慢慢感觉得出来,应隽天对他,似乎是没有什么厌恶之意的。
他甚至暗示他,如果需要,他可以为他在父母面前说情,让他回应家。只是这件事情,让他装作听不懂,忽略了。
他已经过了需要父母爱的年纪了,就算是需要,他也不想要一个那样的父亲。恨着他,恨不得他死,眼里只有厌恶,没有丝毫骨肉亲情的父亲。
他很满意目前的状态,一个人生活,却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带给他温暖,给他快乐。有一个兄弟,虽然不若一母同胞那般亲近,可是总比一个人强,这样就很好了。他不无满足的想。
其实这些是不够的,只是他寂寞太久,一个人太久,有点温暖,就会觉得很满足了。有这一点小小满足,于他来说已经是足够。
可是后来,一切还是变了。
应隽城不知怎么知道了,应晚晚会经常来找应隽邦,并且还认了他,管他叫哥哥的事。他怒了。
跟应隽天的成熟懂事不同,才只有十二岁的他,完全不能接受应隽邦这个兄弟。童年阴影是应隽邦的恶梦,也是他的。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兄弟“背叛”自己,背叛母亲。
在他看来,应隽天认下应隽邦,那就是一种背叛。所以他开始想办法,阻止这一切。
他不让应晚晚去找应隽邦,在应晚晚面前说应隽邦的坏话。甚至让应隽天也不许去找应隽邦。他年纪虽然小,可到底是应家的少爷。他找人去学校里为难应隽邦。
他做这些事情,手段并不隐秘。应隽天自然不会随着他胡闹,可是应晚晚却不让了。经过了大半年的相处,她已经喜欢上了应隽邦这个哥哥,对她来说,应隽邦是一个不输给应隽天应隽城的好哥哥。
让她不去找他,怎么可能呢?反正应隽城也是要上学的,初中的课业不见得轻松,应晚晚才在上幼儿园,她有得是时间去找应隽邦。
应隽城在此时做了一件事情,在应晚晚又一次去找应隽邦的时候,他将她藏了起来,带走了。另一头却通知了冯谨言跟应鼎弘,告诉他们应隽邦想报复他们的不闻不问。
冯谨言这些年心渐宽。应鼎弘没有再管那个私生子的死活,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是太冷血,但是这何尝不是对她的一个表态?有这样的前提在,她自然不会去找应隽邦的麻烦。
不过要接受应隽邦,对她来说也是有困难的。她没有大度到那个程度。冷不防听说自己的女儿被应隽邦绑架了,她一下子就慌了。
不用说,应隽邦跟冯谨言,一起找到应隽邦所呆的学校,当然是去找他算账的。应隽邦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挨了应鼎弘一记。
“你这个畜生,你是不是人?啊?你就跟你妈一个德行。”那怒气之下的言语,完全没有丝毫理智,更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他没有想到,应鼎弘竟然又一次不问青红皂白就冤枉他,可是又好像本就如此。因为应鼎弘是从来都无视他的。
应鼎弘气得狠了,几乎就要杀了。他曾经差一点就失去了应晚晚,怎么会容忍应晚晚在他的面前又一次有事?
他再一次抬手,就要教训应隽邦的时候,应隽天出现了。
“够了。”虽然才十六岁,但是身高已经接近一米八的应隽天,直接挡住了应鼎弘的动作:“妹妹被隽城带走了,他是故意的。”
应隽城不能忘怀当年的事,他念念不忘,心心念念的就是要报仇。今天幸好是应隽天来了,他来了,也就可以把一切事情说清楚了。
知道自己冤枉了应隽邦,应鼎弘没有道歉,更没有多说一句。他根本不把应隽邦当成自己的儿子。倒是冯谨言,有些不好意思。不等她道歉,应晚晚已哭闹不休的缠着应隽城把他送回学校里来了。
一看到自己哥哥被打红的脸就哭了,对着父母大吵大闹,闹完了,要求父母把哥哥接回应宅。
应隽邦肯定是不会回去的,但是架不住应晚晚的哭功。不但缠着要让冯谨言把哥哥带回去,还逼着应鼎弘向哥哥认错:“我们老师都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爸爸你乱打人,难道不应该向二哥道歉吗?”
应鼎弘对应隽邦不客气,却拿自己的女儿没有办法。道歉,也同意了把应隽邦接回应家。
应隽邦虽然回了应家,可是跟应家的人,并不亲。除了一个应晚晚,她太小,又太单纯。她觉得他受了委屈,越发对他好。冯谨言跟应鼎弘没有干涉这样的兄妹情。算是默认了他们的相处。
应晚晚是应隽邦心头不能抹去的柔软存在。他至于冯谨言。他这辈子都不能抹去的印象,就是当初那个女人倒下去的身体,还有身下那一滩血。所以更加亲近不起来。但是也不至于讨厌,面子上还是愿意维持着那丝平和。
他依然住校,偶尔才回应家,偏偏他越少回去,应晚晚跟他倒是越亲近。他拒绝不了应晚晚,而她的存在,也极大的缓和了他跟应家其它人的关系。
甚至是应隽城,私下小动作不断,他就是看不惯就应隽邦,更不可能会原谅这个差点害死自己妈妈跟妹妹的人。可是不管私下小动作如何,面上却因为应晚晚跟应隽天的关系,跟应隽邦,总算还能维持面上的和善。
应隽邦对于应隽城的动作不是没感觉,而是不在意。每次看着应晚晚的笑脸,他就想,没关系,在这个家里,至少他还可以感受到一丝温暖。
而这一点对他来说,已经是足够了。
应家人的相处已经相对于走向宽松的地步了。当然,他跟应鼎弘的关系也没有更好,却也没有更差。他无视应隽邦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倒是冯谨言因为上次冤枉了他,又加上应晚晚一直在中间说和,倒是对应隽邦改观了不少。
慢慢的也可以跟应隽邦比较友善的相处。这其中都是应晚晚的功劳。
再后来,他高中一毕业,就申请了美国的学校,离开了应家。人走了,跟应家的关系却没有断。应晚晚要求他要经常发邮件,电话,视频,所以几年大学念完,感情不减反升。
而为什么选择去美国,也是因为他还想再找一找冷梅霜,冷梅霜可以不要他,可是他不能不要冷梅霜。
那十年的童年生活,虽然短暂,却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虽然在最后冷梅霜那样对他,可是他相信那绝对不是她的本意。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之前她把应隽邦抛下的原因还是其它,冷梅霜不肯见他。
应隽邦没有强求,在认识了乔湛之后,他只好拜托乔湛,没事的时候多去看看冷梅霜。冷梅霜的精神分裂症已经治好了。可是这依然改变不了她的爱情观。她总是很容易爱上一个男人,又在对方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全情的投入感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