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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无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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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一笑,“您现在已经准备就寝了吗?”
  老夫人放眼四顾自己所在的辽远而空旷的卧室。帝景的老先生还在书房。而她在边听电话,边卸掉身上装饰。珠光宝气衬托得镜中女人雍容华贵。
  一定不能让孙子元恪重走儿子元宏的老路。没有儿媳的大宅饶是再怎样受人瞩目,仍然免不了苍凉。她要用自己的力量让帝景的繁华生生不息。但在自己宠信的管家面前,老夫人不安的心总能够立刻平复下来。
  “帝景晚间作息要提前丽景一个小时嘛。也难为你在那里苦挨三年多啰。等到元恪完成学业,开始工作和婚姻生活之后,你就不再需要两处操心,两地奔波了。”
  “是。我也盼望着回到天津的那一天哪。”
  “听听这口气。好像我虐待了你一般。难道有什么不满?还是元恪又让你费心了?”
  “您明知道,我不是一个爽快的人。还问出如此难回复的问题。”管家笑声琅琅。听筒另一头的老夫人也开心起来。
  “年轻人的感情,顺其自然消亡要比干涉扰乱更明智。小宋,你如果为新女仆的事情伤脑筋就大可不必了。我们不仅要顺他的心意,还要给他的更多,才算得上称职的长辈啊。”
  只有给得更多,才能高调地让整个社会告诉他们,以婚姻为目的而轻易跨越阶层的恋爱有多么不符合实际吧。宋容心领神会老夫人的意思,愉快地结束了通话。
  ——
  天元丽景的少爷主卧。
  三个月来,有女仆守护的第一个夜晚,元恪仍旧失眠。
  或许因为后背和后脑擦伤一到了晚间病情反复,也或许因为与女仆相处的第一天实在太过惊心动魄。元恪对于能够在这种程度上占有陈意涵有喜有忧。喜的是他终于可以将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安置在身边保护,而忧的是作为室友居住的她究竟之于自己的内心希望有多大程度了解,她真的能够成为他走出丽景的伴侣吗?而他可以做到吗?
  斜倚在榻头,元恪盯着发光的手机屏幕看了整晚的财经新闻。丽景富有,佣仆成群,可属于他的财富,属于他的人毕竟少之又少。
  从浴室里出来,果然看到手拿他今日行程的女仆已经站在门外了。
  元恪破天荒抬动嘴角笑了笑。
  “丽景还没有实现无纸化办公吗?三十八号,你把我的人生捏在手里感觉很不错吧。”
  怎么可以一大早就笑着说出尖刀一样的话呢?陈意涵真想啪啪上去扇他几个耳光。
  “有人为你的人生而存在,少爷不该感到高兴吗?”
  “高兴?”一举一动皆在他人掌握之中,这是哪门子的高兴。
  “上流人生。不是从出生那一刻得到的东西都比别人豪华么?怎么不高兴?”
  该夸奖她终于露出了本性,心直口快呢,还是该夸奖她终于适应了豪门环境,目中无人呢?
  元恪拖着两只凹陷的黑眼眶,贴近自己的女仆看了看。
  明明此种程度的性骚扰,她已经可以驾轻就熟了,为什么还会心慌气短。
  “陈意涵。”
  “有。”
  “管家是怎么交待你的?”
  “交待我?什么?”
  “当然是怎么照顾我啊。”
  支支吾吾,“照顾哪方面,少爷,您在说您的黑眼圈吗?”女仆抬手在他的灰绿的眼睛前晃了晃,离得这么近,简直快被他吸进去。
  结结巴巴,女仆建议,“这种时候应该用热毛巾来敷——吧。”
  元恪扬眉,“既然知道,还不赶快准备?”
  “是。”
  不知不觉中,与少爷的关系就变得亲近起来。陈意涵偷瞄了两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元恪。正好对上他打量过来的视线。
  少爷今天怎么了?
  跑车司机不专心,他还能温柔地注视着,春风化雨地训斥着。
  “不好好开车吗?再触犯一次交通规则,驾照就要被吊销了啊。”
  “少爷。”
  “······”
  “我中午穿着社交礼服去金融系接您参加午餐会吧。”
  “你觉得我昨天是同意的意思吗?”
  “那你会违背亲人的意志,顺便也让我为难吗?”
  “这个嘛。我们就拭目以待一下——不过,你不会还没有做好穿上礼服男伴没到,或是到了皇家粮仓不懂社交礼仪的准备吧。”元恪的混血儿面孔不断靠近驾驶员的侧脸,“下课后我打给你电话。昨天中午的被围观场面绝对不允许再出现第二次。”
  女仆闻言一笑,抬手把元恪的越来越靠近的脸轻轻推到一边。




☆、20 被少爷放鸽子

  20被少爷放鸽子
  “少爷,车钥匙在我手里,您遵守乘车礼仪就好啦。社交规矩是人定的,人到了有规矩的场合,难道还能被规矩困住不成?”
  回到许久未归的家政系宿舍,从穿戴开始,四周就围拢了来一睹她芳容的新同学,从头瞻仰到脚。陈意涵的不满二十岁的人生里,还从来没有因为外表如此引人关注过。
  “陈意涵,听说你实习去了天元当家宅女仆,光华学院的家政系从来都是瞄准酒店贵宾的私人服务,你怎么这么奇怪?”
  “上次有传闻你是元恪少爷的贴身女仆,今天又穿了宴会礼服,你们该不会是金主与金丝雀的关系吧。”
  “就是。就是。听说你从金融系转系时欠了一大笔钱。所以才被迫卖身做家奴的吧。好可怜。可再可怜,女生也是有尊严的。你的行为不让我们也跟着背上黑黑的名声吗?”
  “服务业是智慧的行业,绝对不能和低俗沾上关系,每个从业者都要自律才好。”
  ······
  听说。传闻。你们也知道是听说加传闻啦。
  陈意涵无奈拍拍自己的脑门,对好事者的关怀表现出了十足的好耐心。你们也知道别人有难处啰。怎么径直就向出卖肉身的那个方面想呢。她也是合法劳动者,好不好!
  可眼下以一敌十的局面,她的解释就是掩饰。
  陈意涵在心中默念了三遍元宅女仆三原则,低头看看腕表,抬头看看周遭呈现井状的天空。原来成为人群瞩目的中心不过如此嘛。你是坐井观天,人们是低头看井。一样的目光狭窄。
  被未来的酒店管家们讥笑的家宅女仆,扯起裙摆,扯起嘴角,微笑着站了起来,“那个。今天我好像被少爷抛弃了。现在变成了绝对的弱者。”意涵双掌合十,“拜托。不要在嘲笑我啦。你看。我都从金融系转学了,目前对课业一窍不通,还不够惨吗?”
  围观的好奇宝宝渐渐散去,一直在人群之外的室友转过身来,“陈意涵。你倒是名不虚传。”
  “啊?”
  宿舍的土著旁观者缠绕着mp3的电线,样子颇有些漫不经心的娴雅风度,“没什么。我想表达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意思吧。”
  “······”
  她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叠装订的打印纸,“你去帝景进修的这三个月,我可是仔仔细细调查了我的室友哦。不管怎样。欢迎来到家政系。”
  哇。也太恐怖了吧。还以为侦探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呢。陈意涵嘎嘎嘎苦笑了三声。宿舍的室友,丽景的室友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不过眼下最该担心的,无论如何也排不到室友的人品问题。少爷的约会问题还悬而未决呢。
  陈意涵在比她的佣人房还要狭小的双人宿舍里,穿着社交礼服,踩着高跟礼服鞋给元恪连拨了三通电话,然后接连三遍被挂断。
  她就说嘛!女仆工作怎么可能一帆风顺,少爷又怎么会极其容易驯服呢?今天早晨给她的破天荒微笑,全部为让她放松警惕的障眼法而己。结果还是被元恪放了鸽子。
  陈意涵心灰意冷,返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卸掉她的简易妆容,拆掉她的简易盘发,绑上她平时最爱的简易马尾,脱掉隆重的裙子和隆重的鞋子,套上羽绒服和牛仔裤,重新又打扮回大学生甲的样子。
  一番忙碌后,腕表的指针已经提示她下午一点过了。皇家粮仓的用餐时间一点半结束,现在即便她想赶去现场探个究竟也来不及啦。
  真真欲哭无泪。
  抛开这厢枯坐宿舍在满脸沮丧中等待下午插花课的女仆,那厢的元恪少爷正悠然坐在简日酒吧的包房里。
  时间还早得很,夜店的调酒师和服务生都没有上工。
  身兼光华电影学院简日剧社社长之职的魏芒随性而坐,介绍完简日剧社的各位再开始向简日剧社的各位介绍元恪时,自己都感觉有些难为情。
  “我的同学元恪。据我了解他可能生平第一次来夜店。大大多多关照吧。”
  名声在社交圈早已如雷贯耳的天元公子竟还没有到过欢场,剧社的各位会心一笑。
  “元恪夜店的第一次托付给了简日的下午,我们也太荣幸了。”前任社长,现任剧组导演王密接过魏芒的话头。大家闻言,一阵噼噼啪啪的掌声就在王导的带头之下鼓动起来。
  元恪眼光逐一扫描着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昨晚他在丽景餐厅见过的水津亭。然后天元少爷威仪棣棣地无条件接受了大家的欢迎。
  包房内温度刚刚上升,可不能冷下去。
  魏芒就料到元恪到了夜店定然还像在他的书房一样坐姿优雅,仪容不乱。他嘿嘿一笑,放手解开丽景少爷外套的两粒纽扣,又把他脖子上的领巾拽了下来。前后左右打量了一番后,才满意的点点头,“好不容易出来玩一回,严肃得跟大家欠了你钱一般。在简日里你摆出一副银行家的嘴脸打算给谁看。”
  有一阵配合的哄笑着,调教初来乍到的元恪,让欢场老手魏芒颇有成就感,他递给导演一个眼色,王密会意伸手按下了点餐的电铃。
  铃音落地,手托喷香披萨和香槟的简日店长和厨房长走了进来。
  又一阵介绍和寒暄。室内的灯光由明亮调整成幽暗,难怪人们对夜生活痴迷不已。如此昼夜不分的迷离密室,人类所有情感的压抑通通可以得到最彻底,最原始的解放。元恪在眼睛适应了光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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